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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隐蔽者-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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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院子里,铁门发出巨大的声响关上,高振麟捂着手臂下车,对着林晓楚嚷道:“你他妈的知道吗,我兄弟为了保护你死了!”

秦大伟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振麟,赶紧包扎伤口去。”秦大伟说着搀着高振麟迈上小楼的台阶,高振麟问他:“兄弟们的遗体怎么办?主要是……家春,妈的,家春啊,大伟,他是你我的兄弟啊……”

没有回答高振麟,秦大伟拉着高振麟进入小楼,让他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林晓楚没看高振麟一眼,快速上楼去了。高振麟靠在椅背上,脑子在想:还有什么机会可以毙掉林晓楚?

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斜睨了一眼,是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秦大伟走向前去,“大夫,赶紧处理,别让他流血过多。”

任由大夫摆布的高振麟看着天花板,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

秦大伟沮丧地坐在那里,抱着头看着地毯:西安的地下党怎么知道林晓楚藏身之处呢?而且似乎已掌握了林晓楚今天会去医院;王家春怎么会被击毙呢?是共产党杀人灭口?那真是有人在后面指挥这一切,这人一定是“古城”,和站里的内线。

曹天浩的到来,才把高振麟和秦大伟从各自的心事中拉出来,曹天浩看了一眼高振麟,对秦大伟说,“你继续看着林晓楚,我带振麟回去休息。”

有人来报告曹天浩,说王家春等人的尸体已经搬运回来,放在另外一间屋子,让他过去看看。曹天浩眼睛一红,捂住脑门儿,身体不禁摇晃了一下,那人要去扶曹天浩,被他制止了,他脚步有些踉跄地走了出去。高振麟也连忙起身,跟在后面去了另外一间屋子。

王家春等几个人的尸体并排放在地上,上面盖着白布。曹天浩声音颤抖地问:“哪个是家春?”那人指指右边第一个,曹天浩缓步过去,慢慢蹲下身子,伸出手。手,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他终于下了决心揭开白布。

高振麟清楚记得一枪打在王家春脑门儿,在曹天浩揭开白布的时候,证实那一枪确实打在王家春的脑门儿正中央。黑黑的一个洞,洞周围的血迹发黑。从小高振麟就跟着父亲打猎,练就了一手的好枪法,还有过目不忘的记忆。

曹天浩长久凝视着王家春的面孔,眼睛湿润了。

看着王家春青白的脸,高振麟心里骂道:你该死,秦大伟和林晓楚也该死!

他脸上愤懑的神情契合了曹天浩的伤心,在其他人看来,高振麟也在为王家春的死而悲痛。

曹茜茹所教的学生的全部作业本都拿来了,林晓楚和秦大伟一页一页翻看那些作业本,看着曹茜茹的批改,都是用毛笔批改的,没有林晓楚所说的钢笔批改的笔迹。

“你怎么给我解释?”秦大伟直勾勾逼视林晓楚。

拿在手上的本子,林晓楚要秦大伟看,“你看,这里撕去了一页。”

没好气的秦大伟推开林晓楚的手,拿起一个本子,翻了几页,“这里还有撕的呢。”放下手中的本子,又拿起一个本子,找出撕去的,“这里也有。学生娃写不好撕去一页纸,很正常,这能说明什么呢?”

林晓楚纳闷儿地说:“奇怪了。”

秦大伟气急地说:“我的好兄弟为你挂了,你不给我立功,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林晓楚没辙,绝望地在秦大伟耳边说:“送我一家走,我把所有的金条给你。留着我,追查‘古城’、指认不还都会用得着我吗?你对高振麟不是还存疑吗?”

如果不是省站的军统特务赶到,老石他们一定会击毙林晓楚。但是,省站特务的火力很猛,他们不得不撤离。

回到旅店,他们提起自己的行李,跳上花钱包来的车快速地撤离了西安。

汽车驶出城区,老石让司机停车。他下车后,另外一个人也跟着下了车,老石把手里的包递给那个人,低声说:“到了三原县你们就步行,记住在路上要当心。到了延安找陈茂鹏。这个包里的东西是高同志要带给一个姓杨的同志的。”那人点头,老石还是不放心,“最好走小路。”

那人有些担心地问:“老石,你说咱们开枪的时候有没有伤到高同志啊?”

“明天额就知道了。”老石要留下来配合高振麟以后的工作,“今晚额先回临潼,把额婆姨带到西安来。你赶紧上车走吧。”

看着车消失在黑夜里,老石甩开大步奔回临潼。

曹天浩载着高振麟回到站里,奶妈已经在他宿舍等他了。看见高振麟缠着绷带,万分紧张地问:“要紧吗?”高振麟摇摇头,“家春……”奶妈惊诧地问:“家春怎么了?”曹天浩不想听到他们谈论王家春的死,撇下高振麟和奶妈在那里径自回家了。

“家春殉国了。”高振麟缓缓坐到床沿。

奶妈拭着泪,说:“你们这些娃啊,都是拎着脑袋在干事的人……你们前脚站着出门,后脚说不定就得躺着回来……唉,见多了……你父母来了,你可要好好尽孝心哦……”

奶妈还要往下说,被刚刚走到门口的曹茜茹拦住话头:“阿姨,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高振麟眼光投过去,见曹茜茹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一个感觉浮上心来:曹茜茹是个复杂的女孩儿,很难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看法更是不会轻易说出口,令人难以接近!

曹茜茹轻轻走到奶妈身边,对高振麟说:“你现在受伤了,刚好有休息的时间了。”

“作孽啊,你爸妈马上要来,看见你这样指不定有多担心你啊!”奶妈又开始絮叨。

“我受伤是小事,只是家春……”高振麟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叔叔已经打电话通知家春的父母了,我和婶婶现在过去看看他。”曹茜茹说道,语气还是平缓的,感受不到任何情绪。奶妈要高振麟好好休息,说是跟着曹茜茹她们一起去看看王家春。

坐在车里啜泣的曹妻为王家春的死感到伤心,这伤心比别人更甚,在她眼里王家春就像自己的儿子,她是喜欢他的,更希望曹茜茹可以嫁给王家春。曹茜茹不钟情王家春,她还打算给王家春找个好人家的闺女,赶紧成家。刚刚物色好,王家春却死了。曹妻也知道做军统特工的危险,看见秦大伟打打杀杀,王家春总是沉稳的,还以为有天秦大伟会死,没有想到王家春就这样匆匆离去了。这,怎不让她伤心?

躺在床上,高振麟想象着曹妻、曹茜茹、奶妈见到王家春痛哭的样子,心情愈加的复杂,万一是自己误杀王家春怎么办?沉重、复杂旋即又被没有除掉林晓楚的遗憾湮没:老石找的几个人现在已经都在去延安的路上了,西安只有他和老石了,下一步该怎么行动?除掉林晓楚的行动还要抓紧,他已经听说秦大伟准备把林晓楚一家送走。是送回武汉?去武汉,高振麟就没有机会接近林晓楚了。一时,高振麟没了主张,他决定先好好睡一觉,明天中午去找老石再作决定。

这一觉就睡到快十一点,不是奶妈敲门送来午饭,他可能还会睡到下午。吃完饭,装作出去闲步溜达,去到客来旅店,老石和他婆姨在屋子等他。

他说了自己的想法,老石说:“只要你打听到林晓楚是坐火车还是坐汽车走,额就有办法干掉他。”

“万一是飞机呢?”高振麟反问老石。

“那就在去机场的路上干掉他。”老石恨恨地说。

“王家春死了,秦大伟被撤职,我看这个组长的位置该是我的了。”高振麟自言自语又是说给老石听的。

老石咧嘴一笑,道:“额看得出来,你不是真想当官,而是为了工作。”

高振麟上下打量着老石,“老石,你还真挺了解我的。要是……”

“要是啥?”老石有些摸不着头脑,‘w…r…w…h…u。c…o…m‘问高振麟。

“不说这个了。下面的行动可是只有你我了。”高振麟看着老石的妻子说。

老石的妻子说:“高同志,额不会拖老石的后腿的。为了工作,额支持你们。”

“就是额的好婆姨。”老石夸了自己的老婆,又对高振麟说,“你快回吧,额也要去盯着林晓楚。他们可能会转移,额婆姨会给额送饭来的。”

“行。”高振麟走到门口,转身说,“老石,就在这附近开个店吧,我们好见面。”

3

杨妈妈十分担心杨红叶经受不住高振麟是“叛徒”的现实和离婚的打击,所以向上级请示后,把杨红叶调到了平剧团,管理服装。剧团人多,又经常四处演出,这样可以让杨红叶散一下心。

知道杨妈妈的这番苦心,杨红叶欣然接受了,只是担心出去演出,晓光在家没人看管。

杨良书说:“你去吧,晓光我来照顾。”

杨红叶看着晓光,晓光就说:“妈妈你去吧,我会听姥爷话的。”

晓光在说这话的时候,杨红叶在晓光的眼睛里仿佛看见了她熟悉的眼神,那是高飞沉思的时候深邃的眼神,晓光长得越来越像高飞了。这让杨红叶有些纳闷儿,是自己没法忘记高飞的错觉吗?她不能肯定。

狠下心,她跟着剧团出去演出。一周之后回来,晓光扑过来,手里拿着一块饼干,说是给她留着的。

杨红叶蹲下,看着晓光红扑扑的脸蛋,亲了一下问:“姥爷给你的饼干啊?”

晓光高兴得像过年一样,说:“不是。是陈爷爷送来的。还有糖。妈妈,我都舍不得吃,等你回来吃。”

“陈爷爷送来的?”杨红叶有些奇怪。饼干、糖果在延安都是稀罕物,陈茂鹏从哪里弄来的?杨红叶暗暗责骂自己又想到高飞身上去了,可能是回延安的同志带来的吧!晓光是烈士遗孤,大家都很疼爱他,给他带吃的,是说得过去的。

回到屋里,看见桌子上的饼干和点心,杨红叶的直觉是:这是高飞托人带回来的。她想扔掉这些饼干和点心,但回头看到晓光,晓光一直抬头看着她。她暂时打消这个念头,按捺住性子吃完饭,送晓光上学之后,她就骑马去找陈茂鹏。走进边保部的院子,几个人围坐在那里聊天,说得还挺热闹的,没有人注意她进来。

“那枪法可了不得,那么暗,一枪一个,啧啧!”

“不是他啊,我们都脱不了身。”

“他是军统的人还是我们的人啊?”一个小战士问。

“不知道。”有个三十多岁、皮肤黑黑的汉子回答,“有纪律,不让俺们打听。”

另外一个穿着便服的人不服气,“枪法有啥了不起的啊?还不是没把那叛徒干掉。”

“是啊,是啊。可你没看见又来了那么多特务吗?我们不服从纪律,万一被抓住怎么办?”

“你被抓住是不是也会做叛徒啊?”

“我说你啊,嘴巴积点儿德行不?”

杨红叶听得有些糊涂,也不管他们到底在说谁,走到陈茂鹏办公室门前,“报告。”

“进来。”陈茂鹏答应着,一听是杨红叶的声音,起身到门前迎接。杨红叶进来,把手里的一包东西递给他,“这是我孝敬您的。”

陈茂鹏笑呵呵地问:“什么东西啊?”

“您喜欢吃的羊杂碎。出去演出的时候,遇见老乡杀羊,我就买了些,带回来给您尝尝鲜。”

陈茂鹏笑意更深了,对着门外那些人说:“你们小声一点儿。”然后关上门,要杨红叶坐下,“这些同志是刚刚来延安不久的,正在审查。”他仔细打量着杨红叶,“气色不错,我放心了。”警卫员敲门进来,递给杨红叶一杯水,陈茂鹏对他耳语了几句,警卫员退了出去。

“您给晓光饼干、糖,我给您羊杂碎,我不欠人情了。”杨红叶笑嘻嘻地说,“我说陈叔,您本事可真大,哪儿搞来那些个饼干和糖的啊?”

“就是刚才那些同志带回来的。晓光的父母不是牺牲在西安的吗?他们一直惦记着晓光,所以来延安带来的。”

杨红叶还是犯疑地点头,“您不会诳我吧?”

“红叶什么时候疑心这么重了?”陈茂鹏心里有数,已经大概猜到她来的目的,“你啊,是想问是不是高飞带给晓光的,是吧?那我肯定回答你,不是。高飞是什么人?是‘叛徒’啊。红叶,你可不要再留恋什么了。”

“我没留恋他。”杨红叶掩饰着说,“我就是过来看您,给您送羊杂碎来的。”

“那你今晚去我家吃饭。”陈茂鹏邀请杨红叶去他家。

“不行。我到评剧团后要经常出去演出,回来了就得多陪陪晓光。”杨红叶说着就起身要走,这个时候有人敲门,进来的是陈茂鹏的妻子,“阿姨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不行啊?”

杨红叶挽住陈妻的胳膊,“行!那你陪我走一段。陈叔我回去了。”

牵着马,杨红叶和陈妻一路走着,一边说着悄悄话。

陈妻说:“红叶,想说又怕你难过,所以这事儿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哈哈,阿姨,我知道。”杨红叶笑起来,“你想给我说媒,对吗?”

“要工作和感情两不误才行啊!感情是治愈伤口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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