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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明器-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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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析,宁家刚接手兴城的时候,点算人口,兴城内外居然只得三千多户万许人。

相比较而言,地处呼伦河以东、阴山以南的地区是宁家治下最丰腴的地方了。因为有天然山河的阻碍,所以这一地区受到战祸波及不大,再加上迷齐人活动不多,所以很多云州、泸州遭受战乱的人家都迁入这里居住。现在这个地区内人口密度比三城都大得多,这里民族成分复杂,呈现一种无政府的散漫自治状态。宁家现在重点就是开发这一地区。宁氏的军队现在重点保守兴城,以兴城为据点,恢复周王朝对这一地区的影响力。他们派人守卫呼伦河渡口,不使库狐人渡河劫掠呼伦河以东地区。派苏华率兵进入这一地区,收服当地豪强,并在这里招兵买马,学着吴忧的做法,建立胡汉相杂的杂胡骑。

虽然扩充了不少军队,但是宁家在兵力上还是和吴忧一样捉襟见肘,对库狐人现在只能采取比较保守的防御战术,避免与库狐人爆发大规模的冲突。幸好库狐人的注意力大部分被吴忧吸引过去了,虽然库狐人不见得能分清云西都护、云东都护和原来的云州有什么关系,但是他们至少知道一点,他们的主要仇敌是吴忧,这次他们报复的主要目标就是吴忧的沃城,主力也集中攻击吴忧的防线。因此宁家可以有个喘息机会。否则的话,要是库狐人真的全力进攻宁家这几个城,恐怕宁氏只能选择退往内地或者逃到呼伦河以东重布防线了。

“我们必须和小月氏还有库比伦取得联系。”陆舒对宁霜建议道。

“我也想,”宁霜颇有些无奈地道,“可是派谁呢?董不语重伤未愈,苏华在呼伦河北,宁英兄弟也在把守要隘,分不开身。”

陆舒蹙眉道:“董将军伤还没好么?听说他在京城和我家主公比武,两败俱伤。不过我家主公已经康复了,怎么董将军反而还没好?”

宁霜望了陆舒一眼,似乎在探究他这么问究竟是否真心,陆舒看起来不像是为吴忧刺探情报来的,她轻叹道:“一言难尽。要说本领,不语将军不下于吴将军,但是他之前受过两次重伤,伤了元气,一直没有恢复,这次比武……唉,吴将军的内劲相当阴狠诡异,不语伤得相当重,侵肌蚀骨,十分厉害,我们虽然想尽办法,但恢复极慢。一时半会是指望不上了。”

陆舒听了也没甚话说,这时忽然有小校来报,有吴忧部将前来下书。宁霜讶异,不知吴忧派谁前来下书,居然有本事躲过库狐人的眼线,忙叫请进来。

来人是一位自称图兰的衣装奇特的汉子。他年纪在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身穿一套绿色紧身装,鹿皮鞋,翠绿短外套,浓密的头发用绿色布带扎成一根粗辫垂在背后,他个子矮小,臂长脚大,肌肤灰白,额头宽阔,眉毛粗而黑,眼睛是浅灰色,他站在那里,沉默的如同石头,不动的气势如同山岳。

图兰见到宁霜,眼睛一亮,他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子,用生硬的周国官话说道:“毒(图)兰。”又指指宁霜,问道:“宁上(霜)?”

宁霜点点头,图兰见陆舒坐在一边,腰间佩剑,因问道:“佟(董)普(不)语?”

陆舒笑着摇头,“陆——舒。”他放慢了自己的语速道。

“我听学(说)过你。”图兰露出高兴的神色,努力使自己的发音标准些。对陆舒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你认得我?”陆舒奇道。

“你进过三(森)林,治病。”图兰比划个扎针的手势道。

“你是尼兰微人!”陆舒道,忽然想起自己见过这种装束的人了。森林中的尼兰微猎人就是这种打扮,在早年游历中他确实进入过尼兰微人狩猎的森林,并且在其中一些村子逗留。那里的人们生活的贫困程度让人惊讶,疾病、贫困大量地夺取村民们特别是婴孩的性命,他们主要依靠巫医治病,草药和巫术效率极其低下。陆舒虽然不算个特别高明的医生,但是知道几个简单有效的药物配方,并且会点针灸术,就凭这些本事,他救治了不少病人,并且毫不藏私地将自己所学所会的传授给村里的巫医。因此他在尼兰微人中还是有些名气的。他自己并没有把这当作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因此对于图兰知道他颇感惊讶。

“尼兰微人。”宁霜吃了一惊。她听说过这支生活在森林中的神秘部族,没想到已经投入吴忧旗下。

陆舒早知道尼兰微人和吴忧搭上了线,所以倒不是特别惊讶。

“信,给你的。”图兰双手抚胸,对着陆舒恭敬地施了一礼,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宁霜道。

宁霜接过信来,展开一看,面无表情地将信合上,顺手递给陆舒,陆舒没有就打开看,问图兰道:“有什么口信么?”

“没了。”图兰硬梆梆地道。

“好啦,图将军请用些酒饭,我考虑一下写封回书给你。”

“我剩(姓)兰。不是张(将)军。”图兰吃力地纠正道。“不吃饭,就走。张(将)军说,宁家不区(出)兵,也一样。一句话的死(事)。”

宁霜听了这话,心中颇为不快,看了陆舒一眼,对图兰冷冷道:“那么请转告你家将军,宁家会考虑他的建议。”

图兰得了回话,并不计较宁霜话里的刺,躬身施礼道:“请张(将)军给个神(信)物,我飞(回)去有个交代。”

宁霜一想也是,但身边并没有什么可以作为信物的东西,眼看图兰还在巴巴地等着,只好解下一块玉佩,递给图兰道:“这是我身边之物,可以做个凭证吧。”

图兰接过玉佩,抚胸施礼道:“再见!”说完转身就走。

陆舒忙道:“等一等,”对宁霜道:“咱们给他派一队护卫吧。这路上可危险得紧。”

宁霜点头,图兰转过身来道:“射(谢)先生,不用了。我自己来的,自己走。”

望着图兰矮矮的倔强背影消失在远方,陆舒叹道:“这是拉拢尼兰微人的好机会,将军为什么要白白放弃呢?”

宁霜微笑道:“今日听了先生这话才知道,先生还是为我宁家考虑的。尼兰微人可以以后结好,能留下先生之心却抵得过千军万马啊。”

陆舒一愣,宁霜冒着失去一个强援的危险,居然就是为了证明这一点,若非先已投入吴忧门下,陆舒真会考虑去帮这个当年曾向自己求教的女弟子。不过现在,他只能在心里叹口气,他不是那种轻易改换门庭的人。这时候他才有时间看图兰送来的那封信。

这信并不是吴忧写的,尽管落款处用的是吴忧的印章,陆舒推测这大概是哈迷失的手笔。信上提到库狐人在小月氏城兵力空虚,约会宁氏共同出兵,以解小月氏之围。这并不符合宁家目前的利益,刺激库狐人招来大规模的报复可不是宁家希望的。但是不出兵的话,难免会落个见死不救的名声,所以宁霜才会为难。

“至少出兵牵制一下库狐人,”陆舒道:“我家主公能够动用的兵力并不多。宁氏虽然不能进取,但是也不能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在对付库狐人这一点上,云东、云西应该保持一致。”

“宁家人从不怕事,”宁霜目光灼灼道,“暂时的隐忍是为了更好地爆发,请先生看我们的作为吧。我要让世人瞧瞧,能对付库狐人的,并不是只有吴忧!”

圣武历二六八年五月下旬,当吴忧还在吉斯特城为他的军队补给发愁的时候,哈迷失率领的部队开始在小月氏城周围活跃起来。他派人和伏虎山的秦古剑取得了联系,很快又和莫湘联系上了,并设法通过莫湘,从沃城取得了一些补给。他把自己的实力隐藏得很好,不管是库狐人还是自己人都不清楚他现在掌握了多大的力量。

六月,哈迷失在小月氏城周围的活动变得更加大胆,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躲过了库狐人的游骑哨的侦察,率领三千轻骑奇袭包围小月氏城的部队,斩首五百余级而去。对匆忙赶到的追兵来了一次小小的伏击之后,哈迷失就率军消失在茫茫草原上。库狐人大为震怒,就近召集了两个万人队进行追击。不过他们很难抓住这支部队的影子了,对于轻骑兵追逐战的经验,哈迷失并不逊于任何一名库狐人统帅。这片草原是他的家。

同样在六月初,吴忧接到了一个令他不安的消息,鲍雅在丽水南岸发现了库狐马的马粪踪迹,还有一个看似拆毁的临时港口的痕迹,他正在全力追踪搜索。与此同时,莫言愁派人过河送信来,库狐人围攻大月氏城的军队大量减少,但是敌人攻城仍然没有停息,她的游骑哨没法追踪那些离开的军队去了哪里。莫湘则派信使通报了哈迷失的行动,并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组建了一支小小的船队,和游骑哨配合,在丽水上进行巡逻,不过她没有发现库狐人有大规模渡河的迹象,库狐人正驱赶奴隶在丽水北岸建造一个临时码头,还没有投入使用。

吴忧本能地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头,他最担心的就是敌人恐怕已经有部队从什么地方渗透过了丽水河。他现在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他已经顾不得军队没有装备完毕,亲率七千草草装备起来的士兵从吉斯特城出发,沿着丽水往东走。

再说鲍雅,他深知自己手下的三千金赤乌士兵都是吴忧的主力王牌,他很注意保持部队的机动性,不敢轻易分散士兵。即便接到吴忧的命令,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找出库狐人的踪迹,他还是谨慎地保持着相对集中的兵力,只是每天加派游骑侦察敌踪。

天气渐渐热起来,草原上春天美丽却短暂,随着炎热的雨季到来,大群的蚊子起于水洼沼泽地,不分白天黑夜,盯着马、牛、羊裸露在外边的皮肤死命叮咬,放马采牧的骑手们必须迎风猛跑才能使马匹暂时摆脱蚊虫的叮咬。而只要条件允许,所有的牲畜都围绕在水边,将身体浸在水中躲避这难耐的奇痒。

牲畜尚且如此,人就更不用说了,骑手们都作库比伦人的打扮,将自己的头脸全都密密地包裹起来,就是这样,蚊群仍然逼得人透不过气来。

经过多日的搜索,鲍雅的游骑哨在当地义勇军的帮助下终于发现了库狐人的踪迹——吴忧的感觉并没有错,的确有一支库狐人的部队不知怎么过了河,他们找到的这支部队人数并不很多,却相当狡猾,鲍雅的游骑哨找了他们很久都没有头绪,最后反而是蚊子帮了大忙,库狐人部队为了躲避这些吸血鬼,不得不挨近湖边,终于被鲍雅的人发现了。

鲍雅接报大喜,一边派人联系吴忧,一边催兵急进,他并不担心会战败,对于精锐的金赤乌来说,即便碰上五倍的敌人都不值得畏惧。但是上天似乎偏偏和他作对似的,鲍雅赶到那湖边的时候,刚好敌人闻风撤走了,留下了一片狼藉的营地。鲍雅忙挥兵急追,就在这时候,疾病的阴云却悄悄降临到金赤乌头上。鲍雅这样铁打的汉子都难以避免,痢疾击垮了这群百战精英,队伍中近三分之一的士兵的身体都在几天内垮了下来。得病的士兵脸色发黄,骑在马背上摇摇晃晃,浑身打颤,武器都拿不稳。

鲍雅心急如焚,偏偏自己也得了病,现在他每天拉稀拉得天昏地暗,一身武艺气力似乎都消失不见了,虽然还能坐在马鞍上,他并不比那些士兵强多少。军医熬制的草药勉强能保证他们暂时死不了,对于这种归于“恶疾”的疾病,军医官束手无策,就现在周国的医疗水平来说,还没有任何根治的办法,到现在还没有士兵因此死去,军医官都佩服这些士兵的体质不是一般的好了。

鲍雅对于在这种关键时刻倒下来相当窝火,尽管三分之一的士兵丧失了战斗力,但是鲍雅并不打算放弃他的任务。他咬牙切齿地催促士兵追随着库狐人的脚步,现在他可以确信自己抓住了库狐人的尾巴,只要紧追两天,一定可以追上。他坚信,两千名战士,一样可以打胜仗。军医官望着鲍雅削瘦的可怕的脸,还有布满血丝的双眼,不敢稍有违拗。鲍雅行军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吴忧戒饬他谨慎追击的使者一直没有追上鲍雅。

六月十五日,鲍雅部遇库狐军队五千人于闻喜县小洛河,双方展开一场鏖战,激战三小时后,库狐人退却,鲍雅也无力追赶。稍事修整之后,鲍雅继续催兵追击。六月二十日夜,鲍雅追赶库狐兵中伏,超过一万名库狐士兵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将鲍雅重重围住,困在核心,士兵们被分割成数段,各自为战。鲍雅大惊,勉力挥舞起流星锤杀敌,但是病后虚弱的身体却让他感到力不从心。鲍雅眼前直发黑,自忖今日恐怕要死在这里了,全怪自己贪功冒进,只是可惜不能辅助主公完成大业了。几名库狐人的千骑看出便宜,催马径取鲍雅,都要夺取鲍雅的项上人头!

伤虎更噬人,鲍雅奋起余勇,左拦又架,将一名库狐将官打得脑浆迸裂,坠马身亡,自己却也身中三枪,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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