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婚到底,顾少适渴而止-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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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忘了他。可明明做着该快活的事情,自己怎么会这样的难过。
他又要这样,又要那样,永不知疲倦一般的,倒是她很疲倦,奈何那人食髓知味,缠着她一次又一次。她睡着了,似乎那人精神还十分的充沛。
她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声,无可奈何的睡过去了。
隐约间,他附在她的耳边,嗓音十分的暗哑,也十分的餍足。
“你有没有想过我。”
她沉默了一会,只想睡觉,又害怕这答案若不是他喜欢的那个,又不知道要如何的折磨自己。
“想过。”
她没转身看他的表情。没了声响好一会,甚至她都以为他要睡了。
声音却又再次的响起来。
“你还——”他噤了声,终于没有问出来。
将她往怀抱里收了收,“睡吧。”
她心里有一点惊讶,只是装傻,可是听他的语气,似乎对她还有些旧情。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了。
她闻着饭香起床,走到餐厅的时候,顾淮早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她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早餐是一样奢侈的东西,她不会做饭,起的又晚,没有福气享用早餐。纵使如此她看到桌子上的东西,还是很欠揍的嗤笑了一声。
“还是老几样。”
顾淮的早餐,无非就是烤面包,煎蛋,培根。
他面无表情的准备将她面前的盘子抽走,“不吃算了。”
她死死的按住盘子,“谁说不了,松手,松手!”
顾淮这老几样也真是做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也是,谁天天做,也能做到这水平。其实,顾淮应该是个挺恋旧的人,吃东西就能看出来,她是无法忍受这么长时间,只吃这些东西的,早就腻了。
恋旧物,未必恋旧人。
他临出门的时候,破天荒的腻歪了一下,往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她几乎是看外星人一样的看他,要知道俩人关系最好的时候,他临出门也没有这样对过她,说实话,要是她再回亲过去,就太像夫妻了。这个景象,就光想一下,就要让人的鸡皮疙瘩起来。
“你是在这里呆着还是要出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像小孩子,像是害怕自己的糖果被抢走一样的,生怕她就这样不告而别,再找回来又要好久的时间。
简安这一刻是真心实意的感到好笑。她的心莫名的柔软了一下。
替他整理了一下袖口,“我今天没有什么事情。”
那就是要呆着了。
她眼里含着笑看他,顾淮恍惚了一下,忽的意识到了自己是失态,轻轻的嗯了一声,出门去了。
她倚着门,听着楼梯上的脚步声愈加的轻,愈加的远,直起了身子。
往尽头处的书房走去,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顾淮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都会放到那里面去。
他的书房没有上锁,这倒是叫她吃了一惊,这人似乎是对自己没有防备的,但当她看到桌子底下的那个保险柜就否认了自己的自作多情。
但也说不上多么失望,要是就这样把那些绝密的文件放在桌子上任人观赏,她反而还怀疑有诈。
她趴下来,以跪姿跪在地毯上,长发也跟着触及了地毯。
试了好几个数字,她的生日,顾淮的生日,手机尾号,都不是。
她恨恨的拍了一下那个保险柜,那柜子固若金汤,似乎在嘲笑她的愚蠢。
她环视了一周,检查了一下这房间里面有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各个角落翻找过了,没有,这才放下心来,走出了书房。
“姜小姐来了。”
顾淮的眉头挑了一下,“叫她进来吧。”
第一百七十一章 你怎么知道自己是家里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就是姜智这样的美人,姜智的人美,可是声音要更美。
听了她这副嗓子的男人,没有骨头不软的。
可只有顾淮,两人单独静静处着,抑或是在床上的时候,只怔怔的看着她,却不爱叫她出声。
两人刚刚相处的时候,她觉得这人真奇怪。后来却渐渐的明白了,可是越明白,越心凉,她对这男人的情绪也就越复杂。
“那天丢下我,与简小姐的春宵如何?”她语气里没有生气,反而是一股子说俏皮话的语气。
顾淮没有正面回答,抽出一张黑卡来,放到桌子上。
“前些日子我给你办了一张,想买些什么就买些什么。”
姜智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却自始至终从这张冰冷的面皮上看不出什么来,她终于有了些挫败的感觉,言笑晏晏的从桌子上拾起那张卡来,并不推辞,收了起来。
“我这次被放鸽子可真是值了。”
这本就是她与顾淮的相处方式,并不是说贪图,而是要做到两不相欠。
她无所谓,可她知道,两不相欠,对于他而言,是很重要的。
这样的男人,对你再温柔,也不会傻到和你谈感情的。
他们的心,大多都被狗吃了。
她面上挂着笑,半个身子倚在桌子上。
弯下了腰,看着他眼睛,手上了衣服领子,轻轻的抚摸着。
顾淮并没有阻止,低低的问,“怎么了?”
她将头依偎在她胸口上,语气里尽是娇嗔,“人家说想你了,信不信。”
他低低的笑起来,让她的脑袋晕乎乎的,听着这男人这样的笑,有了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她心里忽的空一下,像是钢琴上落了一个拍子。
“姜智,这可不像你。”他眼里似乎是含着笑意的,每每他这样的看她,她都有一种被宠爱的错觉。不过只是错觉罢了,错觉是人类给自己在现实之中编织的梦境,没有这些聊以慰藉的错觉,她们大概都是活不下去的。
她娇笑了一下,说道,“我想演陈导的那部片子。”
说着两只修长的手指夹着那张黑卡,滑进了他衬衫内的口袋里面去。
他嘴角勾了下。
从这个距离去看他的目光。
像是鹰一样的锐利。他看她,像是以俯瞰的姿态去看草原上的腐肉。
冷汗出来了,可脸上仍然是挂着能称得上娇媚的笑靥的,她反正是很擅长这些的。也就是凭着这些,她才能与面前这个男人如此冠冕堂皇的相处着。
“好。”他轻启薄唇。
他的嘴唇真的薄,薄唇的男人,通常都是薄幸的。她不知是哪一个神经搭错了,居然想要在他的脖子上留个痕迹。
真的是疯了,却还是受了蛊惑。
这个男人不就是一如既往的如此吗,让人冷静,却又矛盾的让人迷乱。
他没有让她得逞,一偏,珊瑚红色落在了白色衬衣领子上。
他的表情也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叫人恼火的看不明白,姜智心里最难搞的男人,顾淮一定能排上前二。另一位嘛,她只是很庆幸自己没有与他成为敌人。
此刻她的心里有些紧张,他面上虽然没有表示出什么来,可是心里也许生气了。对这她是有些经验的,一次顾淮晚上在她家里休息,原来深沉的人突然的孩子气起来,真的是让人拒绝不了的,他枕在她的腿上,闭上眼睛,也就不过三秒钟的时间,忽的睁了眼,她被他凌厉的眼神刺伤,不由得往后挪了挪。可是已经不能再退后了,只好直视他。
“我送你的香水呢,怎么不用。”
她笑了下,去搂他的胳膊。
“我一向用不惯香奈儿的香水的。”
可却被他脸上的表情吓住了。他的脸色阴沉,似乎她没有用那款香水是怎么样罪大恶极的事情。
他穿着浴袍从床上起身,去了阳台,临走前冷冷的扔下一句话。
“以后若是还想在我身边,就要习惯。”
习惯什么,是他的喜怒无常,还是那款香水。姜智后来确实是慢慢的习惯了,喷着她讨厌,他却喜欢的香水,站在他的面前。
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明白,他为何那样的执迷那款气味,为何会对她流露出类似于痴迷的表情,只是如烟头上的火星一般的,灼热而短暂,反正很快也熄灭了,却还是给了人错觉。
一进门,看到那东西蜷着腿,身上盖着一块薄薄的毛毯子,眯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他刻意的放轻了脚步,可待到他走进,她还是醒了。
他心里忽的想起,她以前,完全不是这样容易醒的,一睡着就像小猪一样,打雷也不会醒。他想到以前的事情,心里很柔软了起来,她与以前,说不清那些地方,都不一样了。可是她还是她,无论怎样变,都是她。
他一眼便能认出来。
“吵醒你了,”他走过去,半抱住她,语气不自知的放柔和了,“再睡一会。”
她揉揉眼睛,“都睡了一天了,不要再睡了,倒是你,怎么回的这样晚。”
她抬手去搂他的脖子,抱的时候,他的西服往旁边偏了一点,刚好露出那个珊瑚红色的唇印来,她定睛看了一眼,心里冷笑了一下,却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里面。
这是最靠近心脏的地方,最柔弱的地方,就在她的脸颊下面,跳动着,灼热着,要烫伤她。
她好希望手边能有一把刀子。
刺进去,血一定会一下子滋到天花板上。
滚烫的。与她此刻的内心一样的,是灼热的,烫人的,熔岩一般的,等待着喷发。
是恨。
她将脸又往里蹭了蹭。
“我想你了。”
男人很容易被女人的撒娇所取悦,她一直觉得,男人是比女人要更低级一些的生物,很容易被表面上的颜色迷惑。可是,迷恋来的快,去的也快,这是他们的幸运,迷恋皮相啊,哪像这世上大多数的女人一旦动了心,就再难收回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平凡的,不同于这世上大多数的痴心女子。
直到现在,她也有种隐隐的优越感,来自于这份子狠心,这份子无情无义的优越感。
“吃没吃晚饭。”
她有些委屈,“没有。”
“那出去吃。”他要起身,却被沙发上的东西死死的拖住,眼见她抿着嘴,十分不快活的样子,“就在家里吃罢。”
她明显的感觉到这人被取悦的,就在刚刚那句话落下之后,他脸上的弧度明显的柔和了许多。一般人看不出他表情细微的变化,可她不是一般人,她连他的屁股上有几颗痣都清清楚楚。
是那个家字吗,真是可笑。
顾淮独身生活久了,还是有些厨艺的。这一点上,简安是要自愧不如的,她也同样是独身生活,奈何实在的没有天赋。要怪就怪两人早时的时候,顾淮将她惯坏了,什么都替着默默做了,可这样是好是坏,她至今倒是有些弄不清当时他是真心实意还是虚心假意了。
若是这样,他真是最好的策略家和幻术师,假装爱着她,将她宠到天上,宠的飘飘然,以为他永远都不会离开。
这之后,不需要万箭穿心,只要他轻轻的往她的心头一刺,最好再剜下一块肉来,这就让她对世间所有的情爱都失了兴致。
牛肉见铁板,滋的一声,煎出油花来。
她托着腮,想着,他到底对她是怎样的心理,说是恨,她也是信的,说是爱,不如说是不甘。
他恨她的理由千千万,也怪自己早年些天真又犯贱,给他留了太多值得恨的把柄。她微微笑了下,他也许是真的是爱过自己的罢,可是不过是爱过罢了。
人嘛,走了半辈子,还是要继续走的,所以我们永远都是向前看,不回头的。
这个人,她读不懂的。
他还是穿着那件白色衬衫,外套已经脱掉了,他并不经常下厨,自她来了已经到厨房里面光顾了两次了,他对她,多少还是有些不同了。可是这已经让她一颗心起不了什么波澜了。整个厨房光滑可鉴,是他从欧洲定制的,他似乎很爱定制家具,她想起来自己家里还在用的那套,许多年了,也是他送的,前几天她还发狠要扔掉,后来又放弃了,这沙发又不是人,说扔掉就扔掉,不过就是心里过不去罢了。
她不信他看不到那枚吻痕。
可他还是一脸淡定的样子,连去换一件衣服的自觉都没有,就这样在她的眼前晃悠着。让她都不由得心烦。这让她不得不佩服这男人的段数。
她早就知道,顾淮和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只毒物碰在一起,就看着谁能先把谁毒死,反正她是不要先死的。
她视线从他袖子上的刺绣上移开,慢慢的又滑到那个唇印上,颜色已经有些褪去了,可惜这衬衫太白了,白的那抹红色明显的刺眼。
是在试探她吗?
不知什么时候,牛排已经做好了,其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