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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喜乐田缘-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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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瑶儿笑道:“又没打她骂她,还送了件华服给她,说了两句实话过分什么,你要觉着过分就等着她抢你的相公吧!”

    金瀚泽到了田庄,这地方实际上并不大,也就是个二三十亩的地方,一大半已经租给了当地的佃户耕种,剩下的几亩地农忙时会雇些人来帮忙,看着这几亩地的是杨老汉,身材不高,头发斑白,穿着一件羊皮的袄子,皱纹密布的脸上,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他就住在田庄旁边的一个破旧的大院子里,金瀚泽进去的时候,院子里不但养了鸡,还有一群羊在咩咩地叫。

    金瀚泽从小就在金家堡长大,跟杨老汉也是认识的,这杨老汉话不多,平时人也孤独,很多人说他跟羊说话比跟人说的话还多,记得小时候,金瀚泽他们就专门逗这杨老汉,老汉急了,羊鞭子甩在空中“啪”地一声巨响,就像过年时放的爆竹一样,只有听过了杨老汉的甩鞭声,小伙伴们才会满足的散去。

    早上就有人来跟杨老汉说了,今儿钱员外的义子也就是少东家要来田庄这边,杨老汉应了,心里却有些不踏实,纨绔子弟见多了,这位少东家怕是又来架鹰打猎的吧,看着院子里的几只鸡,杨老汉叹了口气,怕是又得宰两只鸡来伺候这位少东家了。

    当见到金瀚泽,杨老汉揉了揉眼睛,万万没想到钱员外的义子竟然是他。金瀚泽笑着对杨老汉拱了拱手:“杨大叔,好久不见了,你身子还好吧!”

    杨老汉心也放肚子里了,这小子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金家最不招人待见的老二,金家看不起人家,人家现在可是钱大员外的螟蛉子了!

    连客套都不用客套,两人笑着进了屋子,杨老汉笑道:“今儿来人说钱员外公子来这里,我以为谁呢,却没想到是你小子,好好在钱府不待着,跑这来干嘛?”说着话,将珍藏多年自己舍不得喝的高碎给金瀚泽沏了一杯。

第六十三章破了规矩的余氏() 
金瀚泽笑道:“这不离家近吗,再者跟你学点东西,谁不知道金家堡的杨老汉养的羊都比其他各地方的贵!”

    杨老汉笑道:“你这是要偷学我的本事是不是,我老汉一辈子可是指着这个吃饭呢!”

    金瀚泽笑了笑,这杨老汉养了半辈子羊,每年冬天除了给钱府送去两只,自己会宰一头羊,这是钱汝明特许的,老汉就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许多,往往会出售给村里人,或者干脆卖给镇上城里的富人们,羊不大却肥得很,都说这老汉养羊是有诀窍的。

    “所谓冰碴山羊草芽鸡,冬季的山羊和春季草刚发芽时候的鸡肉是最美味的!”杨老汉看着金瀚泽,满脸皱纹的脸上漾着一丝笑意:“你要学,尽管学,但是话撂这儿,我可不明说,你能学多少学都少,村里人打我年轻的时候就问,到现在了也不能破了这个规矩!”

    金瀚泽道:“杨大叔不如我拜你做个师傅就是,四时八节的自然是得孝顺你老人家,你就干干脆脆地说了呗!”

    杨老汉笑着拿出烟带来,点着吸了一口:“三百六十行,可还真没听过拜师傅学养羊的,叫别人听去,倒笑话我讹你似得,再说了,就算从我这里开始做了你养羊的师傅,按照规矩我还得考考你的品行是吧?手艺人,德在先,艺在后!”

    金瀚泽苦笑一声:“好吧,我看你老也是在这里一个人闲得慌了,故意拿我玩笑呢,行,反正我也被义父安排到这里来了,就陪杨大叔一些日子!”

    杨老汉呵呵一笑:“小子,把屋子里的水缸的水添满了去!”

    金瀚泽笑着应了一声,起身进了屋子,立时拿出一只水桶来,他腿是跛的,两只桶去挑肯定是不行的。

    杨老汉望着金瀚泽提水桶的身影,笑了笑,其实那些养羊的诀窍简单得很,金瀚泽还真说对了,杨老汉年纪也越来越大,越接近暮年越觉着孤单,这一辈子也没儿没女的,晚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恰巧金瀚泽又是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的,两人熟络一些,自然有心叫金瀚泽多陪陪他而已。

    屋子里的水缸不大,但是金瀚泽的跛腿却让他直到黄昏才提满了一缸水,杨老汉叫金瀚泽吃了晚饭再走,金瀚泽笑笑,婉言拒了,家里晚越还等着他做饭呢。

    刚到家门口,却闻到了一阵饭菜的香味,推门进去,晚菀今日来的早,早已经做好了饭,专等着金瀚泽来了。

    吃着饭,金瀚泽跟晚菀商量,看还有没有闲钱,叫买上五六只的山羊去,金瀚泽想一边帮钱汝明招呼田庄,一边养几只羊,晚菀粗略算了算,给金瀚泽十两银子,金瀚泽接了道:“这十两银子买五六只的小羊羔是没什么问题的,我得把杨老汉的养羊诀窍弄到手!”

    晚越吃着饭说道:“姐姐姐夫,我以后学堂放了学就去姐夫田庄帮姐夫养羊吧,这样说不定还等学个养羊的手艺来呢!”

    晚菀笑道:“学堂里那么多要背的圣贤书,你有时间?”

    晚越笑道:“我放羊的时候也可以背文章啊,连村口的老奶奶都知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

    金瀚泽笑道:“那好,放学了你过来,我要有空也可以将我这肚子里不多的一点东西教给小弟,将来小弟要是学有所成,考个状元榜眼什么的,传到后世去也是一段佳话!”

    晚菀扑哧一笑:“你的意思是小弟到时候就是养羊状元?”

    金瀚泽道:“哪有什么,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也是有的,咱小弟要是养羊状元,后世多少的寒门学子不争相效仿?”

    晚越笑道:“将来若是稍稍有些出息,定然不会忘记姐姐姐夫!”

    金瀚泽笑骂道:“谁图你的回报了,你只好好念书,将来随运而行。一生衣食温饱无忧,我跟你姐姐也就放心了,去,吃完了就把今天先生教的书好好温几遍!”

    晚越图了吐舌头,虽然金瀚泽年纪轻轻,而且身份上也只是姐夫,但是晚越总能感到一种如父亲一般的关怀和温暖来。

    金瀚泽问起余氏今日到点钟的情形,晚菀道还行吧,毕竟不太熟悉,不过绣的与其他绣娘比有点差了,没奈何,晚菀将她安排到了前厅,早上给五名顾客量尺寸,总不至于出错吧!

    两人相视无奈地笑了笑。其实晚菀还是没有料到就余氏给客人量尺寸这事情,终于还是出了错。

    这日,晚菀清晨起来,做了早餐,三人吃完才慢慢到云锦衣坊去,当走到门口,门前一久拍着长长的队伍,后面几位来过云锦衣坊,自然是认识晚菀的,朝着晚菀打招呼,晚菀一笑,正要举步走进衣坊,猛地看了看日头,巳时已过,怎地今日定制华服的人还没有散去?

    晚菀随即一问才知道,今日衣坊里传出话来,不再有每日五套华服的限制了,晚菀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晚菀的母亲余氏传下来的话。

    哪位站队的夫人说道:“晚掌柜,做生意还是得靠着家里人才是,令堂一来,当即将那些偷懒的绣娘当着客人的面骂了一顿,想来你也是受了这些绣娘的蒙蔽,认为华服多了她们绣制不了,刚才令堂也说了,这绣娘们平日里那里是慢工出细活,分明是为了你的工钱,熬日头,偷奸耍滑呢。晚掌柜,你也得管管才是,这给了工钱就得操着东家的心可不能有着这些绣娘胡来!”

    晚菀苦笑一声,谢过这位夫人走进店中,余氏坐在厅中椅子上,正端着茶盏骂呢,李瑶儿在一旁皱着眉愣愣地看,一位叫月娥的绣娘正在给厅中站立的一位夫人量尺寸,见晚菀进来,眼圈一红,低头量衣。

    余氏见晚菀进来,起身笑道:“唉哟,女儿呀,你平日里可是不知道,这些绣娘叫你惯的,偷奸耍滑,每日里做五件华服,舒服得她们,咱是给了工钱的”

    晚菀笑着摆了摆手,问道:“娘,今儿店里总共定了几套华服了?”

    余氏指了指正量着的那套说道:“这是今儿的第八套!”

    晚菀点点头:“这套量完了,今儿就歇了吧!”

    余氏急了:“唉哟,女儿,你是傻了还是怎么了,天底下做生意的还有把客人往外撵的道理?别的人都巴不得全天下的人来了才好呢,你怎么?要是人手不够,咱再雇几个绣娘来呀!”

    晚菀一笑,柔和着说道:“娘,这事您别管了,下去我再给你慢慢讲就是,今儿就这八套了,多一套也不行!”

    余氏见晚菀如此执拗,也无话可说,哼了一声,赌气似得进了后面绣房。

    李瑶儿走过来,轻声道:“今儿晚家婶子这般说了,咱们再出去说只做八套,会不会寒了外面客人的心?说咱不诚信?”

    晚菀叹口气道:“没办法,去说吧,要是今日全部接受了订单,难免绣娘们为了赶工而心浮气躁,最后砸了咱自己的招牌,这事还是细水长流的好!”

    李瑶儿点点头,出去说了,外面登时一片哗然之声。厅中的那位夫人量了尺寸,走过来好心说道:“晚掌柜的,我觉着令堂大人说的也对,衣坊里生意如此红火,绣娘们略微忙些也是正理,加些工钱叫她们赶工制作就是!”

    晚菀脸上泛出一道职业的笑容来:“夫人说的是,可是我们这衣坊向来都是每件一副精工细作,怎么着也得叫各位夫人小姐的称称心心才是,每日五套我觉着就不错了,慢自然是有慢的道理的!”

    那夫人一笑道:“晚掌柜如此诚信经商,令人佩服,难怪云锦衣坊如此有名!”

    晚菀笑着将这位夫人送出去,门口兀自有客人不肯离去,有得甚至一脸愤懑,直嚷嚷着云锦衣坊店大欺客,晚菀苦笑一声,又将给那位夫人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并许诺,自今日起往后每日可接受八套华服的定做。

    “八套?晚掌柜当我们只能定做你云锦衣坊的华服么?莫非这天底下只有你一间衣坊不成?”一位贵妇尖酸刻薄的声音想起,立刻引来了一片附和之声。

    晚菀皱皱眉,依旧笑道:“说实在话,云锦衣坊今日就算接了各位所有的订单,也能顺利完成,可是各位想过没有,之所以云锦衣坊得到各位夫人的青睐,靠的除了样式的新颖之外,主要是精细的做工,每件华服穿出去任何人一看做工就知道是价值不菲,是各位身份和品味的象征,接的多了,难免做工上要打折扣,届时华服定然达不到各位的要求,本店一向将各位贵客对服装的满意作为生命一般地看待,为各位计,为本店计,每日八套不能再多了!”

    诸位夫人小姐虽然对晚菀的说辞依旧不太满意,但是想了想那华服的精致做工,也是无可奈何,悻悻散去。

    晚菀和李瑶儿一直等到众人散去,才进了屋子,李瑶儿皱着眉低声说道:“晚菀,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可是”

第六十四章辞退余氏() 
晚菀道:“你我姐妹有话就讲,还用的找这个。”

    李瑶儿沉吟一会,低声道:“晚家婶子今日破了店里的规矩,没有经过商量,擅自就将每日接受定制五套华服的规矩改了,我知道她也是为了店里好,可是”

    晚菀应道:“怪了,也没有好好跟她说这事,就出了如此的纰漏!”

    李瑶儿看了看晚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晚菀觉着蹊跷,低声问道:“怎么了,有话就说呀,可是我娘又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了?”

    李瑶儿道:“那倒是没有,按理说你是掌柜的,她是你娘,店里有些事她管管也是应该的,今儿早上晚家婶子嫌绣娘们做的太慢,骂了一阵子,给自己量了一件,说是她也算衣坊的人,穿一件出去也是衣坊的招牌!”

    晚菀眉头皱了皱,又听李瑶儿说道:“月娥按照你说的样式绣的那个合欢花纹样,你娘说怎么着就不好看,擅自给改了样子,月娥不从,说是得按照你的样式来,结果”

    晚菀心里有些无奈,转头见李瑶儿的脸色,眼睛里能隐隐看出一丝的嫌恶来,问道:“结果怎么了?”

    李瑶儿道:“结果你娘扇了月娥一巴掌,说在家里你都得听她的使唤,给了工钱就得按照东家的意思办,要辞退月娥,吓得月娥跪下来求她,我去了才解了围,你娘劝我说既然给了绣娘工钱,哪能叫她们闲闲的拿钱,她比我们年长,吃的盐比我们吃的米都多,希望我们让她去管着这些绣娘,保管给我们收拾的服服贴贴的!”

    “她打了月娥?”晚菀有些诧异,这是把衣坊当自己家,把绣娘们当成自己的女儿了,动辄就打?

    李瑶儿点点头:“晚家婶子给绣娘们立了规矩了,说会告诉你以后她住在衣坊里,绣娘们必须每天早上卯时即起,先伺候她茶饭,再做绣工!”

    晚菀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良久才有些歉意说道:“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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