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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文成公主-第189章

小说: 文成公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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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松赞干布的脚向里移来,赤尊有气无力地连忙道:“赞普别进来,待臣妾出去,臣妾这个样子,怕吓着您。”

    听脚步声未停,赤尊又道:“请赞普给臣妾留几分体面,臣妾这个样子,实在是不能面圣。”

    人影停了下来,却站在帐幔外未动。

    半晌,赤尊抬眸侧目一笑,轻抬起瘦骨嶙峋的手臂,伸向侍立在一旁的两个大使女,由她们一道侍候着,走出浴桶,换上素白的绸衣。

    系好衣带,赤尊低声自嘲,“这衣服多像寿衣,若是一会断了气,你们就不用再给我换了”

    大使女松开手,连忙和浴室里侍候的其他使女们跪了一地,“甲木萨恕罪”

    她该忌讳的,末蒙如今已病入膏肓,这样素白的里衣平日里虽是末蒙所受,这会儿却不免有些忌讳。

    赤尊看着她们身子发着抖,不由叹了口气,“都起来吧,我觉得这衣服很好,平日里穿惯了,真换掉倒不习惯。”

    说时,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那帐幔外立着的人影。

    见赤尊没有在意,使女们都识趣的不再说话,默默服侍她更衣。

    许是害怕耽搁的太久松赞干布会着急,她们为赤尊更衣、妆扮的动作都加快了,却仍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等所有的事完毕,赤尊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十分瘦削,但脸色因为抹的胭脂,看上去正常许多,就是一双眼睛,大得有些离奇,几乎占了镜中那张脸的一半。

    她轻轻抿了抿口脂,伸手给贴身大使女。

    大使女惊惶的摇摇头。

    赤尊仍然伸着手,目光坚定而执着。

    大使女终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递给了赤尊。

    赤尊从里面倒出三粒小丸药,倒在手里,尽数放心口中。

    大使女惊呼出声,转念想到松赞干布就在外头,死死捂住嘴,只是一双眼睛已经盈满泪意。

    待一切妥当,比帐幔后出来,松赞干布看到的是一个长发披肩,面若桃李,明眸皓齿,除了很瘦以外,看上去和往日似乎并无太大改变的赤尊。

    若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她的眼中似乎多了几分从前不曾有的娇媚,脸色细看之下,也有些异样的潮红。

    松赞干布关切地问道:“我听人说,你今日日有些不大好?这一天动静还不小,让人唤了白玛进宫,还交待贡松贡赞要好好待妹妹的?”

    白玛是赤尊的女儿,前几年已经出嫁。

    赤尊没有回答他的话,只侧脸笑道:“没什么,我就是想白玛了,所以唤她进宫看看,她过去给您请安了?哎,早知道她会大惊小怪的,我就不唤她进宫了。”

    这会儿,她说话虽然仍有些中气不足,却不像先前气若游丝,不仔细听都听不清楚了。

    听她已经好了许多,松赞干布神色里多出几分松快,觉得太医怕是说得过于保守,这不眼看着好起来了嘛,他看着赤尊的神情都多了几分笑意,“干嘛折腾起来沐浴,再着了凉可怎么好?你这是感觉好些了?”

    “赞普瞧瞧,我这像是不好的模样嘛?”不等松赞干布回答,赤尊就自嘲地笑道:“是了,前些日子病了太久,连我自己都不爱照镜子,赞普看到我这个模样,定是嫌弃的。”

    “谁说我嫌弃你了?”松赞干布揽住她往里间走去;“我只是不喜你不顾自个的身子,就算文成如今不能理事,你心里头着急,也该顾惜自己,病倒了还不是自己受罪?”

    “赞普这是要怪罪臣妾吗?”赤尊笑意盈盈,将手搭在松赞干布的手上,像没事人一般说笑着,轻声道:“臣妾曾跟您说,要和文成妹妹将那佛法在吐蕃弘扬,偏拉岱木出了事,又有魔女罗刹作祟”

    “那件事您虽然怪罪大法师,以管教不严之名让他闭门思过,但那苯教的名声在民间倒比从前还要强盛些,再不开坛讲经,做些布施,只怕佛教这边会被他们压下去,臣妾见您焦心,自然也着急”

    “胡闹!再急的事,怎么比得了身体重要?”松赞干布有些生气,见赤尊似乎有些站立不稳,便将她的手握的更紧,神情有些不快地说:“你这个样子,文成也病病歪歪的,你们都倒下了,岂不是更如了对方的意?”

    赤尊笑起来,明明已经快三十的人,却笑得如同小姑娘般娇俏,她偏着头道:“那么,赞普要处置臣妾吗?”

    不等松赞干布回答,她又道:“您一定舍不得怪罪臣妾,您当年可是答应过臣妾的父王,要照顾臣妾一生一世的,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不会怪罪臣妾”

    她叹了口气:“其实,臣妾是有些后悔的,就像您所说的,文成妹妹那般模样,臣妾又倒了,虽说寺院里有高僧,可到底不比我们尽心,等臣妾去了,只怕您”

    没等她把话说完,松赞干布就掩住了她的嘴,沉下脸道:“胡说什么?你这不是好好的嘛,快给我好起来,不许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握住松赞干布掩自个嘴的那只手,往脸上贴了贴,赤尊偎在松赞干布的怀里,半依半靠着他往寝殿里走。

    这会儿,她的心头满是甜蜜,就好像当初嫁他的情景,完全忘了自个重病在身。

    等听见前头“吱呀”一下将殿门推开,她方才恍然回神。

    等到了寝殿门口,四目瞬间相对,两人皆沉默不语。

    赤尊目光毫不闪躲的凝望了松赞干布一会,纤密的眼睫方才垂下,道:“赞普今个要留在此处吗?”

    松赞干布轻叹,抚了抚她的脸道:“我再去看看文成,你先歇息着。”

    赤尊略一偏头,侧过被抬着的下颌,而后有些凄然地说:“文成妹妹一日不醒,您就要陪她一日吗”

    她的话顿一顿:“昨个夜里,臣妾梦见从前的事情,梦见您欢喜地看着臣妾,等梦醒了,臣妾才想起您如今喜欢的并非臣妾,而是文成妹妹您陪了她这么多日,陪臣妾这一晚也不成吗?”

    松赞干布缄默。

    片刻后,他方道:“我去看看她就过来,本来下了朝要过去的,听白玛说你有些不好,所以先过来如今看你这般模样,我也就放了心”

    说到这里,他身体一颤,话语停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将赤尊抱在怀里搂一搂道:“说什么如今、从前,你们都是我的王后,在我心里头,都是喜欢的。只是她为了母萨之事落得那般境地,我”

    他说不下去了。

    虽然心里头知道赤尊爱听什么,但要他说出自己对李云彤感情并不是那么深厚,只是为了母萨才如此待她那些谎言,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赤尊见他如此神情,转念便想到他的真实想法,轻颤道:“臣妾从未奢望过有一日要独占赞普,也不敢想可当初赞普将臣妾从泥泊罗娶来吐蕃,还给臣妾许了王后之位,就不免希望赞普能够对待臣妾比其他女子更多些心可您对臣妾好是好,却并没有动心,好在,您也没对其他女子动心,臣妾便以为,您的心里是吐蕃,是雪域,所以不会将男女私情放在心上”

    “等您娶了文成妹妹,臣妾才明白,您原来是有心的,只不过,那份心不是对着臣妾。臣妾不甘心,臣妾妒忌,甚至一度,臣妾想夺了文成妹妹的性命”见松赞干布色变,赤尊笑了起来,虽然那笑比哭还凄凉,“可臣妾是礼佛之人,佛云‘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臣妾苦于求不得,何尝不是佛祖对臣妾的考验!”

    “臣妾与文成妹妹一道,为将佛法在吐蕃大地撒播,费了许多心力,每每看到您眼中的赞赏,臣妾就觉得,您的眼里是有臣妾的,所以臣妾就想做得更多,得到您更多的夸奖。”

    “就这一个晚上,就这一晚,臣妾希望您陪着,抱一抱臣妾,像当初嫁与您那样,将臣妾抱到床上”

    赤尊说着说着,声音便暗了下去。

    松赞干布不由一愣,完全没想到会听见赤尊这样一番话,他眯眼沉默着,想起从前同赤尊在一起时光,再看了眼在他怀里有气无力的赤尊,他伸手将赤尊抱离地面道:“好,我今晚就陪着你。其实,我一直爱重于你,并不是因为你帮着我,而是因为你这个人,还记得你刚嫁过来那会儿,羞怯地话都不敢说”

    看到松赞干布眼睛里的温柔,赤尊不禁眼睛一湿:“赞普”

    只唤了一声,她喉间已然哽住。

    赤尊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文成公主到达吐蕃的那日,松赞干布曾对她说得那句话,虽然会再娶一位王后,但始终会把她当作自己至亲至近之人,不由泣声道:“谢谢您”

    谢谢你肯欺瞒于我,让我在临终前,了无牵挂!

    赤尊盈盈于睫的泪水,终于划落脸颊。

    而后,她的眼睛缓缓闭上。

    感觉到怀里人的手无力垂下,松赞干布低头看向赤尊,看着怀中那张依稀可见往日清丽妩媚的容颜,动作轻柔地吻去她脸颊上泪珠。

    他轻声道:“你是末蒙,是吐蕃的王后,是我的爱妻,不可妄自菲薄,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些许小事,说什么谢不谢的?你快好起来,我带你到外头去骑马射箭,你不是一起想要自个驯一头鹰吗?等你好起来,我教你怎么驯鹰只要你好起来”

    他微微沙哑的声音越说越低,抱起穿着白绸中衣的赤尊,阔步朝寝殿深处走去。

第306章 失忆() 
止玛托迦和赤尊前后脚去了,李云彤又一直昏迷不醒,松赞干布白日里处理朝政还不觉得,到了晚上,只觉得布达拉宫像是黑了一半。

    每个晚上,他都要看过李云彤后才回自个的日光殿。

    原本,他是想就住在东月宫的,但下头的人怕他哀伤过度,夜里休息不好,都劝着他回日光殿。

    因为喜欢大唐的文化,这些年来,松赞干布的日光殿布置也渐渐靠近大唐那边,就连高悬的宫灯上,都蒙了一层淡金色纱影,夜晚点亮之后,便照出一室绚丽,偶然被风吹动,更是晃出满室的碎金光影,如同阳光照过树荫,落下点点痕迹。

    重重帷帐半掩中,松赞干布穿着一身淡黄色的丝绸中衣,那袖口还用缠金线绵密地绣了腾云龙纹。一头黑发用了根玉簪松松地束着,玉簪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温润的光泽。

    他的这身打扮,不像是吐蕃人,倒像是长安城里的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如切如磋。

    他拿了一本书,靠在床榻上,久久都没有翻开一篇,而书上面的文字显然是大唐文字。

    他的一双丹凤眼中,神色冷冷沉沉,像是在看书又像是在想事,整个人如霜刀寒剑,即使在夏夜里也感觉不到暖意。

    侍妾格桑托着镂金的红漆盘,奉上茶来,眼眸轻轻往松赞干布手中的书上一转,便如同黄鹂鸟一般婉转莺啼地说:“赞普,这是玫瑰普洱,是甲金萨从前最爱喝的,妾特意问东月宫那边讨要了一些,给您换换口味。”

    “东月宫那边的茶?”松赞干布抬眼,随手将书放在旁边,伸出手接过茶,闻了闻那玫瑰普洱的味道后,方才慢慢地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半碗之后,他将茶放到格桑手里的漆盘上,问了一句,“你去东月宫那边,可有瞧见赞蒙的情形,有没有好一些?”

    格桑是几个月前一起进宫的四个侍妾之一,容貌妩媚明丽,人却极为恭顺谨慎,听见松赞干布回话,也没有借机抬头看他,只低头回道:“听秋枫姐姐说,比先前要好些了,今个傍晚多吃了半碗粥。”

    其实格桑所回,松赞干布都知道,但他就是想再听一遍。

    听了格桑所说,他的眼里多了三分笑意,“是啊,这眼看一天比一天好,兴许哪天就能起来了。你说是不是?”

    格桑“嗯”了一声,似乎觉得不够,又巧笑嫣然地说:“一定的,赞蒙肯定能好起来。赞普您就放宽心吧。”

    她略抬了抬头,虽然没看松赞干布,却是将自己饱满的额头,修长的秀眉,明亮的双眼让他看个正着,轻声道:“明日是大朝会,还请赞普早些睡下吧!”

    不过一句很平常的话,但因为她语气柔媚,眼波流转,脸上又带出一抹可疑的绯红,便令人觉得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松赞干布却恍若无睹,抬手道:“本王知道,你先下去吧。以后端茶递水这些事,让下人们做就行了。”

    格桑低头,眼里的潋滟秋波,脸上的飞霞都变得黯淡下来,她咬了咬唇,低声应道:“是,妾身下去了,赞普有事再唤妾身。”然后端着茶盘,婀娜多姿地退了出去。

    她自然没有看到,松赞干布眼里若有所思的眼神。

    又过了半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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