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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骁雄-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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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如月明白,躬身施礼退出房间,和路惊鸿的几名弟子守在房外护法。

    苏语侬也要出去,却被虞不全叫住,道:“梅花针法的口诀我都教你了,但光有口诀没用,这次正好是你学习梅花针法的机会,其中一些不重要的针灸,我会让你来施展。”

    “我?”苏语侬迟疑了一下,“我怕……”

    “你怕什么?”虞不全道,“若不亲自试试,你永远也学不会梅花针法。你放心,有师父在,死不了人,最多这小子吃些苦头。”

    李风云听了直咧嘴,暗道:“这个虞不全,果然是鬼见愁,这般小气,趁机报复我!”口中却道:“苏姑娘,你直管在我身上试针,我命硬得很!”

    虞不全怒道:“什么时候让你说话了?多嘴!”又对苏语侬道:“扎他的哑穴,封住他的嘴。”

    苏语侬“咯咯”一笑,取出一枚金针,在火上烤了烤,素手轻轻一弹,正中李风云的哑穴。

    虞不全接着道:“臭小子,你给我听清楚,呆会儿无论有多难受,你都不许乱动。你死不要紧,坏了我的名声,万一连累路庄主走火入魔,你罪过就大了。”

    李风云暗道:“老子都死了,还管得了那么多?坏了,他这么说,老子算是有罪受了。”

    虞不全又对路惊鸿道:“六香玉露散的药力快要发作了,我会先从手少阴心经开始,手少阴心经属阴,经脉中沉淀的都是属阴的药力,喜静而不喜动,你可要注意了。”

    “放心,交给我了!”路惊鸿道。

    不多时,六香玉露散的药力发作,李风云直觉得身子微微发暖,如同泡在温泉中一般,整个身子十分放松,舒服得要紧。

    左手小指“十宣穴”忽然有一利物旋转着刺入,十指连心,疼得李风云一哆嗦,紧接着,如同冷水滚入沸油锅里,整段小指头尖都疼痛难忍,又如掉入冰窖中,阴寒无比,明明感觉如此寒冷,疼痛反而越发分明,这种感觉诡异无比。

    接着,少冲、少府、神门、阴郄……直至极泉穴,一根根金针以各种不同的手法扎了进去,那种阴寒剧痛的感觉迅速蔓延到整条手少阴心经,整条左手臂如同被千年寒冰冻住了一般。

    “臭小子,不想你这条手臂废掉,就不要乱抖。”虞不全大声喝道。

    李风云心中暗道:“你当老子想抖吗,老子也是控制不住。”

    “该你了,路庄主!”虞不全对路惊鸿道,“以食指指尖抵住他小指十宣穴,沿着手少阴心经,逐次梳理他的手少阴心经,将经脉中的药力驱逐出经脉,反复十六次。”

    路惊鸿一指点住李风云小指指尖,李风云只觉得一股暖流缓缓注入,沿着手臂缓缓向上,所到之处,那种阴寒向后退却,剧痛消减了不少,变得可以忍受了。

    如是十六次后,阴寒与剧痛消除得无影无踪,虞不全才拔出了金针,李风云但觉左手臂舒畅无比,比之以前,似乎更有力了些。

    “娘呀!”李风云暗叫了一声,“总算打通了一只手的一条经脉。”

    虞不全冷哼一声,道:“臭小子,你以为这样就完事了?这才只做了一半,语侬,你过来,刚才师父施针的针法你看清了么?”

    苏语侬点头道:“弟子看清了。”

    “很好,”虞不全点头道,“按照我刚才的针法,从极泉穴开始,依次施针,直至十宣穴。注意刺入的深度与力度。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药力不会再次入侵,阻塞经脉。”

    “弟子知道,了罗!”苏语侬答道,闭目默想了一会儿,拾起一根金针……

第81章 哪里热闹去哪里() 
“一天都过去了,也不知风云哥哥的寒毒现在治得怎样?”日渐黄昏,杜如月望着西沉的太阳,暗自思量。

    “中原的事听说了没有,杜师妹?”房外护法的郝世昌师兄问道,他是路惊鸿的三弟子,性子十分温和,与谁都说得来。

    杜如月一愣,问道:“中原发生了什么事?”

    郝世昌笑道:“北边的契丹已经跟石重贵那个大晋皇帝打起来了,听说德州已经陷落了。(注1)”

    杜如月脸色一变,急问道:“那镇州(注2)呢,镇州怎样?”镇州是防御燕云十六州的边防重镇,既然契丹南下攻打中原,决计不会放任镇州不管,任其威胁他们的后路。而镇州,就是由杜如月的父亲杜重威统兵镇守。

    郝世昌摇摇头,答道:“这个倒不知道,扬州离镇州那么远,如今北上的运河又不通,消息传过来,总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杜姑娘,你怎会这么紧张,难道你有什么亲人在镇州么?”

    杜如月勉强一笑,心中忧心忡忡,不管怎么说,杜重威都是她爹,杜家的那些人,都是她的骨肉血脉。

    郝世昌突然想起扬州城的那些传言,心中一亮,问道:“杜师妹,莫非成德军节度使杜重威真是你爹?”

    杜如月微微点了点头,郝世昌安慰道:“杜师妹,镇州乃是北方的军事重镇,城墙高大坚固,又有雄兵数万,不会那么容易被攻下来的,你放心好了。”

    放心,杜如月又如何能放心下来?德州何尝不是北方军事重镇,城墙同样高大坚固,城中兵卒加上民壮,也不下数万,不也被契丹人攻克了么?德州被攻克,与他紧邻的镇州会好过吗?

    “郝师兄,北方发生了什么?你快告诉我!”杜如月抓住郝世昌的手臂,急道。

    郝世昌心中一荡,柔声道:“杜师妹,你莫急,其实我所知也不多。我听说契丹是去年十二月出兵的,兵分东、西两路南下入侵中原。

    东路军由契丹的大汗耶律德光亲自率领,召集契丹精锐铁骑,又尽起幽燕十六州兵马,总计五十万,以燕王赵延寿为先锋,大将杨光远为策应(注3),耶律德光坐镇中军南下,一举攻破了德州。

    西路军则是由一个什么伟王率领,据说有二十万铁骑,攻打代州,也不知攻下没有。”

    杜如月面色苍白,心绪烦乱,不知如何是好。她才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出来行走江湖也不过大半年,几时遇到过这等事,只觉得怎么做都不是,一时间束手无策。

    在焦急彷徨中又过了两天,李风云等人终于出来。

    李风云的十二条经脉尽数打通,非但如此,原来沉淀在经脉中一部药力,竟然鬼使神差般的化为了内力,让李风云的实力大增,节省了他数年苦修的时间,在三流高手中也算是顶尖的了。

    “风云哥哥,我该怎么办?”见到李风云,杜如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

    李风云一把捉住杜如月的肩膀,问道:“如月,莫急,发生了什么事?”

    “契丹打过来了!”杜如月急道。

    “契丹打到扬州了么?没那么快吧!”李风云不解,问道。

    “当然不是,”杜如月解释道,“契丹大举南下,已经攻下了德州。”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德州在哪儿?”李风云摸了摸后脑勺,感到莫名其妙。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呀!”杜如月跺脚道,“我爹就驻守镇州,德州离镇州可不远。”

    路惊鸿折了根树枝,随手在地上画了幅地图,指着镇州、德州道:“镇州在这里,德州在此处,两地的确不远。”

    又对杜如月道:“杜侄女莫慌,据我前几日得到的消息,镇州还未被契丹军攻破。”

    杜如月稍安,又担忧道:“贼酋率领五十万大军南下,镇州就算一时未被攻破,又能坚守到几时?”

    “五十万大军?”路惊鸿哑然失笑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契丹东西两路兵马,总计才不过二十多万,哪来五十万之多?”

    杜如月睁大眼睛问道:“此话当真?”

    路惊鸿答道:“我骗你做什么?一定是我那些徒弟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整个中原,数千万人口,一下子也未必凑得出五十万兵马,契丹又哪来五十万大军可调派?杜侄女,你想知道北方战事,问我好了,我总比那些不成器的弟子知道得多一些。”

    杜如月听了路惊鸿的话,暗想:“契丹总共出了二十多万兵马,除去西路大军,耶律德光最多也就十多万人马,这十多万人马,也不可能全都去打爹,围攻镇州的了不起只有几万人马。镇州城池高大,我爹手中又有三万兵马,再加上民壮,怎么也能凑出五六万人来,凭城据守,应该不会那么快被打败。”终于放下心来。

    路惊鸿在地上又添了几笔,将地图添完整,道:“据我得到的消息,契丹兵马分为东西两路,东路是主力,由契丹皇帝耶律德光亲自率领,大概有兵马十八万。

    其中契丹的精锐铁骑有十万,是耶律德光的中军,由耶律德光亲自带领。

    燕王赵延寿率领五万幽州兵马为前锋,业已经攻占了德州、贝州,兵锋直指向南乐。

    叛将杨光远率领三万人马为侧翼,扫清周围的残敌,镇州就算有事,面对的也只是杨光远的三万兵马。”

    路惊鸿又点着忻州道:“契丹的西路兵马则是由伟王耶律安端率领,领兵五万,从雁门关入关,攻克代州,下一步很可能要攻打忻州。忻州若破,耶律安端进可取太原,退可策应杨光远取镇州,稳定后方,到那时,镇州才是真正危险了。”

    李风云奇道:“难道石重贵那厮没有什么动静?我听说,他可是将牛皮吹得啪啪响。”

    路惊鸿微微一笑,道:“他怎会没有动静,我听说,他已经派出使臣,前往契丹营中求和去了!”

    李风云张大嘴巴,道:“这样也成,耶律德光那厮肯同意?”

    “你说呢?”路惊鸿反问道,“如果你将对手打个措不及防,招架不住,对手对你大喊:‘别打了,我先喘口气。’你会同意吗?”

    李风云摇摇头,道:“当然不会,老……我才没那么笨,先将他按倒在地,狠揍一顿再说。”

    苏语侬忽然想起李风云猛揍鲁青云的事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路惊鸿笑道:“这不就是了!不过牛皮吹得啪啪响的不是石重贵那小子,石重贵虽年轻气盛,但还没有那胆量。吹牛的景延广(注4),他说他准备好了十万口横磨剑,只等契丹人上门,如今契丹兵马打上门来,却不知他那十万口横磨剑又在何处?”

    李风云听路惊鸿说得有趣,不觉“哈哈”大笑。

    杜如月依旧有些担忧,问道:“那个什么伟王是什么人,打仗厉不厉害?还有那个杨光远,他又如何?”

    路惊鸿解释道:“伟王耶律安端这人是契丹开国皇帝耶律阿保机的弟弟,他打仗的本事究竟如何,我也不知,我是江湖中人,江湖上的事我或许知道一些,这些国家大事,我又怎能知道得那么多?不过我想,耶律德光既然命他率领西路大军,应该不是无能之辈。

    至于那个杨光远,他本是中原晋朝的东平王,平卢军节度使,石重贵继位后,又改授他为寿王,册拜为太师。可谓是位高权重,可是不巧,他得罪了景延广,于是景延广上奏石重贵,说他现在编练兵马,而马匹不足,不如从杨光远那里借两百匹战马。这话其中暗含挑拨的意思,暗示杨光远兵强马壮,是国之大患。

    那杨光远听了,倒也硬气,说道:‘这些战马都是先帝赐给我的,现在为何要拿回去,是不是怀疑我要造反?’,他的意思是,他杨光远能走到今日,全是靠他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你石重贵能当上皇帝,我的功劳也不小,你现在卸磨杀驴,就是想逼他造反。

    于是,杨光远带着他的子侄部属反叛了晋国,投靠了契丹。”

    路惊鸿知道李风云粗鄙无文,所性将话里话外的意思解释得清清楚楚,免得他不解。

    李风云“哈哈”笑道:“这个景延广,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那个什么。石重贵那小皇帝摊上这么一个人,真算他倒霉。”

    路惊鸿摇头道:“这件事倒也怪不得景延广,杨光远早有野心,景延广只不过是将他的野心暴露出来,杨光远见事情暴露,又没把握能篡位成功,这才投降契丹。最多只能说景延广推了他一把。

    杨光远投降契丹,将中原的虚实都告知了契丹,这次大战开局中原晋国被打得这么惨,杨光远可说是功不可没。”

    杜如月恨声道:“可恨这奸贼!恨不能杀了他!”

    李风云道:“你要杀他,我一定帮你!”

    杜如月抬头望着李风云,轻声道:“风云哥哥,镇州那边,我始终放心不下,我打算回镇州一趟……”

    李风云打断她的话,笑道:“好啊,我陪你去,镇州如今这么热闹,怎能没有我李风云?”

    杜如月心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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