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边-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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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让徐福始料未及，破空剑竟会有如此大的灵性，当即也顾不上陈父陈母，迅速朝陈小川追去。
整座青峰山都已被徐福设下结界，陈小川能够看到上方的竹风长老等人，但他们却看不到自己。
陈小川回望身后，徐福迅速赶来，“既然逃不出去，那就与他拼死一战！”
只是不管陈小川如何反抗，破空剑就是不放开他，在青峰山上四处乱飞。忽然，在飞过山壁上一块洞穴时，破空剑方向骤然一变，竟是返回飞入洞穴，极速朝洞穴另一头飞去。
徐福见状，心中大惊，这破空剑如此聪明，竟然欲想通过洞穴飞出结界，当时自己布下结界却是未料到这一处。
徐福加快速度，亦是飞入洞穴之中。
此洞穴绵延向下，不知飞了多久，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山石炸裂，破空剑带着陈小川骤然飞出。
矗立在青峰山上空的竹风长老，神色忽然一变，他方才似乎感受到了一股锐利的剑气，像是破空剑。竹风长老眉头紧皱，心中有些不安，“我们下去看看，小川怎还未回来。”
只是在其下坠至百丈处，一道光墙骤然显现，将众人隔绝。竹风长老见此豁然大惊，“不好，是结界，小川定是出事了！”
此处结界异常强大，绝非是灵隐宗能够设下，定然会罗锋在此设下埋伏，等待小川的到来。
雷震岳面露惊慌，立即祭出仙剑撞击结界，然而却是无济于事。
竹风长老面色沉重，目光倏然望向方才察觉到剑气的方向，难道小川寻到机会逃走了？竹风长老又是望向雷震岳与苏清宁，“你们二人返回武陵山庄，让武灵修他们前来帮助，我先在四周巡查一番。”
雷震岳二人立即点了点头，他们二人在此也无济于事，兴许还会拖累师父，倒不如先去搬救兵。
三人分头行动，竹风长老立即朝出现剑气的方向飞去。
一路疾飞，陈小川已是抵达东海之滨。天色昏暗，云层厚重，两道剑气倏然从空而落，将陈小川前进之路隔绝。
陈小川心中一沉，知道他已经追上来，自己已经逃脱不了。
远处海天相接之处，风涛滚涌，大浪滔天；浓云之中电光忽闪，一道人影从天而落，一步步朝陈小川走来。
陈小川凝望着徐福，此番他绝对不会留手，定会将自己置之死地。陈小川难以想象，自己竟然会死在最亲近的人手里。
不，他不是师傅，他是罗生堂的副堂主罗锋！
他是一切的始作俑者，若非是他，自己的生活绝不会如此狼狈；若非是他，自己也不会与亲生父母分离，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姓什么。
二人静默无言，只是安安静静的矗立在沙滩上，对于罗锋，陈小川现在只剩下了恨；而罗锋，亦是不敢过多言语，生怕自己故念旧情。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给自己留下活路，我已经仁至义尽。”
没错，从罗锋的角度来想，他确实想通过将陈小川揽入罗生堂，来为他谋一条活路，只可惜陈小川并不情愿。
陈小川闻言，却是一阵大笑，眼眶红肿，泪水早已是流尽，“仁至义尽？你何时对我仁义过，你只不过是将我当做血玉壁的宿体，是你罗生堂复兴途中的一枚棋子！”
罗锋并未反驳，再多说什么，都是无益，当即眼神骤然冷淡，杀气涌现，手中仙剑剑气豁然涌出。黑云之中，雷电齐鸣，剑气翻腾飞舞，轰然落下。
陈小川手中破空剑剑气已是发挥到了极致，但对于大乘境高手，他根本不是一招之敌，自身屏障倏然破裂，脚下沙石炸飞，数道剑气割破其手臂。
陈小川凝神忍痛，望着满天纵横的剑气，眼神悲怆，只怕今日，自己要命绝于此。
但陈小川心中不甘，他不甘心做别人的棋子，不甘心被人摆布！既然他是为血玉壁而来，那自己就毁了血玉壁！
陈小川身子倏然飞至空中，手中印法掐动，丹田之中光芒流动，“哈哈，罗锋，即便是死，你也休想得到血玉壁！”
罗锋见状，面色骤然一惊，陈小川竟然要自爆内丹。但在大乘境高手面前，陈小川的命还由不得自己做主。
只见罗锋手臂一挥，炫光飞舞，灵力陡然割断陈小川的手筋脚筋，灵力冲入其体内，顷刻间便是将其五张六腑损伤。
灵力在自己体内肆意乱闯，陈小川痛的满头大汗，但无论他如何抑制，那股灵力依旧是丝毫不停息，沿着自己的经脉，只冲入心房。
砰
陈小川胸口，血玉壁豁然飞出，鲜血喷溅，体内的灵力四处溃散。全身经脉尽断，陈小川再难掌控自己的身体，无力的从空摔落沙滩，眼睛怔怔的望着空中红色玉璧，眼角泪水缓缓流出。
自己因血玉壁而卷入天下纷争，如今血玉壁离体，自己的命，也到头了。。。
陈小川口中的鲜血不停外流，血玉壁飞出的刹那，他的心脏已然破碎。仰望着空中的血玉壁，陈小川一阵傻笑，到头来就连死也由不得自己，血玉壁终究还是落到了他的手中。
远处的罗锋，望着濒死的陈小川，眼中亦是泪水涌动，如果陈小川愿意加入罗生堂，自己绝对会像往昔一样待他。
罗锋一步步朝陈小川走去，俯望着他满是鲜血的面庞，眼中泪珠低落，心中难掩悲伤。
泪水落在陈小川的脸颊，陈小川嘴角一咧，口中鲜血流出的更是汹涌。
“师傅，与你而言。。。。我真的。。。只是一枚棋子吗。。。。”
罗锋沉默不语，起初他确实将陈小川当做一枚棋子，但养了他十几年，罗锋早已是将他当作最亲近的人。
“你心脏已碎，半个时辰内必死无疑，愿你来生能在这辽阔海洋中做一条鱼儿，也比做人来的轻松。。。。”
罗锋咬了咬牙，手臂猛地一甩，直接将陈小川掀起，坠入那无尽的汪洋之中。
海浪一层层的洗刷着沙滩，血迹尽被清洗，罗锋默默的望着面前的汪洋，自己终究还是杀了他。。。。
第四百零三章以命换命（）
夜空浓似墨，黑云滚滚，金色电光如若游蛇。东海之滨，浪涛拍岸惊厥，怒声吼吼。天海交际之处，层层骇浪翻起。一层层浪水打在沙滩上，又是再度退去。
远处天际，一道剑气倏然而至，竹风长老落至沙滩之上，眉头紧皱面色焦急。他的心中万分不安，他隐隐感觉，陈小川已经出事。
他沿着陈小川留下的气息一路追踪至此，却不见陈小川的身影。
“小川。。。。小川！”
竹风长老喑哑的声音在海滩上传响，却是淹没在怒浪涛声之中。竹风长老胸口忽然刺痛，不仅是因为他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更是因为曾经他们师徒四人服下的那枚丹药。
竹风长老心中越来越慌乱，因为只有在其中一人陨落时，另外三人才会产生如此反应。竹风长老害怕至极，一遍遍呼唤着陈小川的名字。
忽然，在其走过一处水洼前，竹风长老猛地停下脚步，心中骤然一寒。竹风长老眼眶顿时泪水涌动，缓缓低下头，只见水洼中漂浮着一块碎布，上面依稀有些血渍的残留。
小川在这里，他真的在这里！
竹风长老立即转头望向身后汹涌的大海，沙滩上毫无人影，那便只可能。。。。沉入了这大海之中！
“徒儿。。。。小川！”
竹风长老又是对着大海一声声大喊，但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纵使他是练虚高手，但对于海洋，他也是无能为力。
浪花一层推着一层，海中礁石被推上岸，其中的一块礁石却是又长又薄，但仔细一看，那并不是一块礁石，而是一个。。。。
人影。
竹风长老心中悲怆，忽然，其神识猛地一紧，立即转望向左侧，只见海浪冲刷之地，似有一人影。竹风长老心中大喜，慌忙奔至那人影处，果然是陈小川！
“小川！徒儿！”
竹风长老立即跪下身子，查探其体内情况，然而他的体内已经没有任何生机。竹风长老心中一寒，瘫坐在地，眼中泪水翻涌，自己终究还是来迟一步。
“老天爷，我竹风究竟造了什么孽，让我门下徒儿一个个遭此劫难！”
十七年前，自己无能为力；十七年后，自己还是毫无办法，望着躺在自己怀中的陈小川，他才只有十九岁，像是花儿一样的年纪。
竹风长老嘴唇颤抖，触摸着陈小川的面颊，眼中泪水扑簌簌的落在其额头上。
忽然，竹风长老目光一惊，只见其印堂处银光耀动，如若明珠一般，竟是封印住了陈小川的三魂七魄。
竹风长老豁然大喜，是了，是九凤浴火丹起了功效，自己的徒儿还有救！
竹风长老盘坐在地，将陈小川扶坐在自己身前，双掌真气涌动，自身灵力迅速涌入陈小川体内。
身后海浪汹涌，一层层浪花涌来，将竹风长老衣衫打湿。空中黑云雷电齐鸣，狂风不止，竹风长老此举，乃是违逆天道！
在其灵力度送至陈小川体内的同时，还夹杂着竹风长老的生机寿命，九凤浴火丹便是要借一人的命，来救另一人的命！
竹风长老体内生机迅速流失，面颊皱纹横生，手臂渐渐瘦如枯槁，直至竹风长老体内灵力全无，竹风长老才松开手臂。
噗通一声，陈小川栽倒在地，但看其面容，已经有了红润。竹风长老点了点头，眼中带着笑意，十七年后，自己终于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徒儿。
但看着陈小川的胸口，竹风长老又是眉头一皱，陈小川的心脏与血玉壁一体，如今血玉壁离去，单靠这残碎的心脏，还无法支撑陈小川的生机。
竹风长老望了眼自己胸口，掌中灵力涌动，女娲石缓缓飞出，有了这女娲石，陈小川便可彻底恢复如初！
待做好了这一切工作，竹风长老轻笑两声，“如此，我才称得上为人师表，只期望到了那边，我那几个徒儿不要怪罪。。。。为师无能。”
竹风长老又是伸手抚了抚陈小川的脸颊，眼中泪水滴落，“能收你们九人为徒，也不枉我活这一世，哈哈。。。。”
凝望着陈小川的面容，竹风长老视线越来越模糊，最终还是被一片黑暗遮蔽。。。。。
。。。。。。
。。。。。。
浪涛嗡鸣，暴雨终至，瓢泼大雨汹涌而下，一颗颗雨滴打在陈小川的身上着实疼痛。躺了约莫一个时辰，陈小川手指微微一动，渐渐有了神识。
陈小川缓缓睁开双眼，体内依旧是刺痛，损伤的筋脉还没有完全恢复，望着满天雨滴，身上的疼痛告诉他，自己还没有死。
陈小川心中惊讶，这是怎么回是？
只是再待陈小川转头，望向身侧那低头盘坐之人，双瞳猛地一胀，惊骇的望着他苍老的面容。
“师。。。。傅。。。”
竹风长老容貌已改，但其身上这件衣服陈小川却是熟悉。陈小川强撑起身子，跪在竹风长老身前，望着他遗容带笑，眼中热泪汹涌而出。
陈小川突然想起那九凤浴火丹，定是师傅利用此丹，用他的命，救了自己的命。
“师傅。。。师傅，”陈小川口中低声喃吟，双掌捧着竹风长老的面容，早已是冰凉刺骨，再难相救。
自己终究还是连累了旁人，害死了师傅。
陈小川靠着竹风长老的肩膀，涕泗横流，忽然，空中响起竹风长老的声音，“小川，为师能收你入门，是为师最高兴的事，前路漫漫，不必悲伤，今后再无人能束缚你，无论你怎么做，为师都支持你。”
陈小川怔怔的望着天空，师傅是用最后的灵力，为自己留下这句话，他不愿自己就此一蹶不振颓废下去。从自己入师门开始，无论自己做什么，师傅都是支持自己，甚至为了自己，离弃他一手创立的碧海阁。
如果早知道结局会这样，自己绝不会拜入师傅门下。
“师傅！”
心中的悲痛再难抑制，陈小川仰天嘶声大喊。自己的存在，伤害了那么多的人，自己若是再与他们在一起，被自己连累的还有第二个第三个，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
。。。。。。
望着眼前汹涌的丹火，陈小川双瞳红肿，竹风长老的遗体渐渐燃烧。师傅乃是丹道大师，以丹火焚化身躯，是最好的选择。
将竹风长老的骨灰收入罐中，陈小川抱在怀中，紧咬牙关，眼中泪水又是流出。碧海阁是师傅心念之地，终有一日，自己要亲手将师父的骨灰埋入故土，入奉祠堂。
只是眼下，要委屈了师傅与自己一同游荡。
罗锋定认为自己已死，而自己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安心修行。在灵隐宗，父亲说另外两卷天书都在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