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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昭华劫-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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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季旷册封的定国长公主的名号彻底摒弃,那不是将她弟弟的脸面放到了地上踩。

    她到底还是顾虑着季旷的,刚刚建国,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羞辱呢。放着镇国长公主不做,跑去夏国做宠妃。

    这实在是太打脸了。

    “朕并没有羞辱省身的意思,若是你愿意,朕可以光明正大的下聘,接你入朝为后。”夏侯忱也是想过,如果她不愿意不明不白的跟着自己走,总也还有让她跟着她走的法子。

    和亲。

    季昭华脑海里浮现出这三个字,这倒不失为一种办法,有了季昭华去夏国,两国的和平倒是可以长久的保持一段时间,现在天下两分,若是这两家成了联姻的关系,也就能相对平和的相处下去了。

    可是。。。。。。。

    季昭华到了这个时候才睁开眼睛,审视着夏侯忱,眼前的男人是多么有野心的一个人,她比谁都知道,就算是今日她嫁入夏国,将来也避免不了,夏侯忱与季旷决战的局面,那么她嫁入夏国,又会成为什么样的情形呢。

    一个来自帝国的皇后,可不就是现在阿齐格的下场,求助无门,心灰意冷。

    失去映雪时的悲伤涌出来,那样的事情,她不想再经历一次,有些事情一辈子有一次,便已经足已。

    不想发生悲剧,那么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不要再不管不顾,不要再抛开一颗心。夏侯忱现在说这些的真心,季昭华当然是相信的,可是相信有什么用呢,就如同现在的季旷,他就是满心为她这个姐姐打算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再无意无形中会伤害到她。

    男人一旦成了帝王,就会成为一只怪兽,变的强大,满身是刺,这样固然会保护好自己,但是无疑的,他会伤害到身边最亲近的人,季旷如此,夏侯忱更是如此。

    季昭华不想重蹈覆辙,“就算是你怎么想,那满朝文武呢,大臣们可不会要我这样的一个皇后。”

    季昭华在夏朝是个什么名声,一代宠妃,当年良妃的孩子算在了她的头上,那就是嗜杀皇嗣。后来韩太后的事情,夏侯忱为了保全韩太后的名声没有追究,所以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季昭华毒杀了韩太后,就是季旷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这样一个,对下嗜杀皇嗣,对上毒杀太后的女子,哪里能坐上太后的宝座呢。

    根本不用多想,都能想象到那些大臣会是如何的反对。

    更何况,季旷也不会答应这样的联姻。

    古往今来,联姻者多是弱国对强国的一种上贡,也有种俯首称臣的内涵在,夏侯忱想的好,他可以下聘来迎娶季昭华。可是在外界的眼里,可不就是定国怕了夏国,竟然送出镇国长公主去给夏国的皇帝做第三任皇后。

    心思浅的会说季昭华不知道检点,勾引夏国皇帝什么的,心思深的未必想不到季旷这里怕是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也不用牺牲自己的姐姐去敌国。

    这其中弯弯绕的心情啊,季昭华在清楚不过。

    定国刚刚才立国,没有那个国家初立的时候就这般放低态度的,如果一开始就这样,那还让以后的皇帝怎么当。

    所以摆在季昭华面前的只有两天路,要不就放弃弟弟,放弃家族,如年少的时候一样,不管不顾的跟着夏侯忱去,做她没有任何背景的宠妃,面对整座宫廷,甚至是全体国民的敌视。要不然,就哪里都不要去,好好的呆在这座美好的金丝笼里,做她的金丝雀,等着这些权利巅峰上的男人,什么时候动起心思,来算计算计她,如此终老。

    至于做皇后这一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无论是季旷这边,还是夏国那边都是不会允许的。

    夏侯忱跟季昭华都知道,季昭华的身体怕是不能再有孩子了,可是那些朝臣不知道,若是季昭华成了夏国的皇后,那要是生出子嗣来怎么办,前两位皇后都没有孩子,季昭华生出来的这个就是嫡子了,凭着夏侯忱对季昭华的宠爱,将来大位传给这个孩子都是绝对可能的事情。

    那到那个时候,夏国就有了季家的血统,这说的好听些叫做和平演变,说的难听些,就是季家人给夏侯忱使了美人计了。

    夏国的那些大臣,想来就是撞柱而死,都是不会同意了此事的。

    夏侯忱到底也只是个皇帝,还得靠着这些大臣帮他不是,如此的事情,夏侯忱也是无能为力的。

    季昭华想的太透了。

    夏侯忱喜欢她的七巧玲珑心,但是现在却也痛恨她的七巧玲珑心。

    此时恨不能她傻一点才好呢,恨恨的说:“朕的皇后,自然朕说了算。”

    季昭华不理会他的强辩,如果他真的如他说的那般,将朝中大臣都治理的跟铁桶一般的,当初她就不该被人刺杀,孩子也就不会死。

    这些年在夏侯忱身边看下来,季昭华太明白皇帝的身不由己了,这是事实,容不得反驳什么的。

    “我不去。”季昭华说了三个字。

    无论夏侯忱说什么,她心意已决,在这里住着虽然孤单了些,但是到底平静,她能安安静静的过完余生,就算是季旷要利用她,但是有这层亲情在,只要季旷不丧心病狂,她这个长公主一世的安稳还是能保证的。

    这样的安稳在现在的季昭华来看,比所谓的爱情,两情相悦,要好太多了。是她更想要的,也是适合的生活。

    夏侯忱看她一幅决然的样子,心头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

    张嘴咬上她光滑的肩头,牙齿只是一磕,他就舍不得了,念着她还在病中,只得用舌头舔弄。

    “你怎么能这样狠心,抛开那些大道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想朕,想我们以前的日子。晚上睡觉,朕觉得空荡荡的,时而还去山里的小屋睡一晚,那床上还有你的味道。明明以前看着很小的屋子,你走以后竟然格外的大起来。你就真的忍心朕一个人过,真的就连一丁点感情都没有么?”

    季昭华脑袋愣愣的,有些想不明白,其实季昭华从来都是个很感情用事的人,若不然当初就不会嫁给孟辰良,更不会心甘情愿的求着夏侯慎带她离开。

    不是不念情的,她能有今日的冷静克制,说来还全部都要归功于夏侯忱。他从来都是极度克制的人,所以,渐渐的季昭华也成了这样凡是先看大局的人。

    夏侯忱还要说什么,外面季旷的声音已经响起来,“怎么还在泡澡!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第263章 以男人的方式,给你选择!() 
听到季旷的声音,季昭华有些发急,出手推着夏侯忱,让他快点离开这里。可是季昭华这会子还在病中,这手上的劲儿自然是没有的,夏侯忱看着她着急皱眉的样子,低咒了一句,从床榻上站起身来,却是没走的。

    外面季旷到底是军人出身,又是在草原上呆过那么长时间的,屋里稍有动静,他就已经察觉的到,不顾阻拦,就这么走了进来。

    季旷走的快,他进来的时候季昭华甚至都能感觉到他随之带来的那股子冷风,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夏侯忱就站在屋里,以一种毫不畏惧的姿态等着季旷。

    季旷进来就看到夏侯忱穿着一身湛蓝色的袍子,长身玉立的站在屋子中央,而夏侯忱的身上有水渍的痕迹,不用想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季旷眼中似乎什么被划破了一般的,疼痛。

    他当然不是对姐姐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很长时间以来,季旷都无法想象季昭华与人有肌肤之亲时的模样,这可能是作为弟弟的病态思想,他总觉得自己的姐姐是冰清玉洁的,虽然理智告诉他,那不可能,但是内心深处还是这么固执的认为着,现在看到季昭华的房间里有一个身上湿润的男人,说不怒是不可能的。

    “卑鄙!”季旷语气十分的恶劣。

    夏侯忱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夏侯忱比季旷年长几岁,当年季旷还是懵懂少年的时候,夏侯忱还给他做个几天的夫子,也算是有师徒的情意,对季旷,夏侯忱自问还是看的比较清楚的。但是今日一见,夏侯忱只有叹息。

    季旷已经变成帝王的样子,霸道,蛮横,甚至唯我独尊。

    这样的季旷对于夏侯忱来说,并不陌生,曾经的夏侯忱也是如此。就如同女人都会有年少懵懂,心花怒放的时期一样,男人也总是会有自以为是,胸怀天下,甚至目空一切的时候,那是少年郎都会经历的过程,过了皇帝的,就更是严重的很了。

    夏侯忱抿抿唇,那时候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但是在经过了人生的种种后,夏侯忱现在已经意识到这些东西也许都是虚无的,夏侯忱已经三十岁了,在这个年代,这样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很多三十多岁的人就已经做了祖父。夏侯忱自己的人生阅历告诉他,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家庭,爱人,温暖的一餐,也许比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要令人向往的多。

    至少现在的夏侯忱是这么认为的,想到这些夏侯忱不由自主的摇摇头,这样年轻的季旷,让他觉得欣慰的同时又难过,到底还是要经过了失去,苦痛之后,男人才会变的成熟,才会明白什么才是最需要的东西。

    夏侯忱这样不言不语,只是摇头的样子,令季旷更加的愤怒,这无疑是一种羞辱。

    怒极反倒笑起来,“没想到堂堂夏国的国君,竟然做了梁上君子,深更半夜潜入女子闺房。”

    这样的话不无讽刺,若是早些年的夏侯忱自然是听不得这样侮辱的话语的,但是现在他并不在乎,只说:“来看看自己心上的人,这些算得了什么!”

    季旷瞪着眼睛,简直觉得眼前的夏侯忱是个非人类一般的。

    早年间季旷就是见过夏侯忱的,那时候的夏侯忱是刚刚登基的皇帝,跑到周国来探听周国的形势,为了能更好的了解季家的人,他来季府做了夫子,季旷不会忘记当初那个眼高于顶的先生,别说是季旷当时不服气,很多季家的孩子当时都是看不上夏侯忱的。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不知道在拽什么,总喜欢说些人生大道理,还喜欢教训旁人。

    那时候季旷才十来岁,最烦的就是有个自称是大人的人跟他说什么样的人生才是对的,什么样的才是错的。

    烦透了他。

    但也记住了他。

    多年后季旷成了当年夏侯忱的样子,总想着能告诉季昭华什么样的人生才是对的,而季昭华就该听话,过这种季旷口中的所谓对的人生。

    而这个时候,当年在小小少年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男人,却变了个样子。

    帝王怎么可以说出什么心上的人,帝王就是要斩断七情六欲,无欲无求的才是。

    “你到底是谁?”季旷皱起没有,竟然不相信眼前的人是夏侯忱,他记忆深处的夏侯忱,不是这个样子的。

    夏侯忱只说:“她,朕要带走。”

    这种不容拒绝的口气,脸上那种不可一世的表情,这样的夏侯忱才是他。季旷虽然跟夏侯忱接触的不多,但是却很了解夏侯忱的为人。有时候敌人反倒是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他们都花了漫长的时间来研究对方。

    夏侯忱透露一点,季旷就能看出端倪。

    不在说什么是不是夏侯忱的傻话,季旷冷斥道:“凭什么?”

    “你根本就保护不了她,只会让她伤心难过,她的身体为什么会这么差,还不都是你办的好事!”

    季旷对夏侯忱怨气很大,当年季旷原本是有机会逃去夏国的,但是夏侯忱来信说,若是他去了夏国,季昭华就不能去夏国了,夏国只接收他们姐弟中的一个人,为了这个季旷去了秦国,后来又去了漠北。

    那时候夏侯忱是保证过要照顾好季昭华的,但是结果,就是夏侯忱的保证,并没有做到,季昭华不仅没有保护好,还让她伤了身子伤了心。

    这些都是季旷对夏侯忱的埋怨。

    夏侯忱心里清楚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又给季昭华带来过什么,但是这些话,他可以当着季昭华的面认错,服软,对着季旷,那是绝不可能说出口的。

    他说的是,“那么你呢,如果你能将她照顾的很好,今日朕就不会站在这里。她这半年没有开怀笑过一次,孤单的住在这座你赐给他的金丝笼里,你比朕又能好多少呢!”

    两个男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季昭华开口想让他们停下来,他们这样的对话,在季昭华听来,简直就是折磨。

    都是她最亲密的人,可是却是这样的剑拔弩张。

    这样的对峙,也许才是季昭华一直以来最害怕的,她一直可以避免着让两个人这样为敌,却又无从避免。

    女人的心总是如此,非黑即白对于季昭华来说太难了,无论他们中的谁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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