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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云千城-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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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可想好了?() 
“圆房?”云千城愣住了。

    “嗯,圆房。”白季的声音斩钉截铁。

    “你这是……”云千城轻叹了口气,眸子瞥向白季,“把我当成囚犯了么?”

    白季脸色有些苍白,别过了头,不置可否。

    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云千城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心里冷了下来。

    如今自己跟白季的关系,真是越来越像是赤裸裸的交易了。

    “我是真的……”白季忽然叹了口气,转回了头,他伸出手,将云千城勾在耳朵上的一缕发丝捋平,“我真的舍不得你离开我,我总不能眼睁睁把你送到风月白身边去。”

    “我不想这样。”云千城看着白季的眼睛,好一会后她深吸了口气,主动伸出手拉住了白季的袖子,垂下了头,声音闷闷的,“我不知你是怎么想,可我不像让它变成一场交易。我跟你,该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而不是如现在这般……”

    “怎么才算水到渠成?”白季伸手拉住云千城的手。

    云千城抬起头,张开嘴想说什么。

    可什么算水到渠成呢?

    她自己也说不明白。

    白季伸手理了理云千城额头上的碎发,又帮她将连帽披风上的帽子戴好:“这里冷,我们回去吧。”

    “嗯。”云千城垂下眸子,点了点头。

    气愤有些尴尬,两人都不说话,只手拉着手在庄子里走着。

    不多时便回到了云千城暂住的小院子。

    雪依旧在下着,院子中,原本被踩花了的雪面又落上了一层薄雪。

    院子中央,突兀的耸立着那个只有身子的雪人,完颜墩和杏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来教你滚雪球吧,咱们把雪人的脑袋做出来。”云千城扭头看向白季,“很容易的,我小的时候,经常在家里堆雪人……”

    “好,那你教,我来动手。”白季将搓了搓云千城微冷的手,“你到廊下坐着吧,我叫人去烧个汤婆子来给你抱着,免得手冷。”

    白季的手热的灼人,云千城的鼻子有些酸,半晌点了点头:“好。”

    不多时,有白家的下人来烧了热水,灌了汤婆子。

    云千城坐在廊下,手里搂着汤婆子,看着正在滚雪球的白季。

    小半个时辰的功夫,雪球已经滚的有膝盖那么高了。白季将雪球抱起来,放在了夯实的雪人身子上。

    “我来安眼睛。”云千城放下汤婆子,将地上的煤球和木柴禾捡了起来,给雪人安上了眼睛和胳膊。

    “还少张嘴……”云千城左右瞧了瞧,琢磨着用什么给雪人当嘴巴。

    总不能用煤球吧,黑黑的嘴可一点都不好看。

    就在云千城左右寻摸的时候,白季从袖筒子里拿出个玛瑙珠串儿来,他伸手将穿珠子的细绳扯断,摘下粒鸽子蛋大小的鲜红的玛瑙珠子,塞入了雪人嘴巴的位置上。

    云千城瞥了白季一眼,这雪人的嘴,未免有点太名贵了。

    白季顺手将剩下的珠子放到了一旁的石桌上,绳子已断,珠子哗啦啦的流了一桌子。

    “国库捉襟见肘,你倒是挺大方的……”云千城的视线在桌子上散落的玛瑙珠串上转了一圈,“皇上一年拨给锦衣卫多少银子啊?”

    白季瞥见云千城鸡贼的模样,嘴角翘了起来:“你瞎操的什么心,快来看看这雪人的嘴是不是还满意?”

    “玛瑙的嘴,煤球的眼珠子……”

    “怎地,我还想我拆了这墨玉的坠子,给它当眼睛不成?”

    云千城的视线落在白季的腰上,墨玉色的坠子边上,挂着一枚眼熟的玉扳指。

    云千城挑了挑眉毛,这玉扳指,不是自己的那枚云家印玺么。

    白季注意到云千城的目光,伸手将挂在墨玉坠子摘了下来,扔给了云千城,而那枚玉扳指,倒是让他小心翼翼的塞进了腰间的缎带中。

    云千城暗暗翻了个白眼,将墨玉坠子又递还给了白季,自己转身便往屋内走。

    “云合?”

    “不圆房,就不让我离开这座岛么?”

    云千城的问句溢出来,身后便是久久的沉寂。

    “我乏了,想睡一会。”云千城伸手将跟进来的白季推出了屋子,随后便关上了门。

    将白季关在门外,云千城捧着汤婆子坐在桌子边儿上,眼神空荡荡的。

    “白季……”将汤婆子放到桌子上,云千城叹了口气。“总归,现在只有白季能帮我了,既然答应要做他的妾,圆房是迟早的事。”

    “我也不必这么纠结。”云千城手指在汤婆子上一下一下的敲着,眉头皱起来,又舒缓开,紧接着又皱起来。

    “白季他,真会纳那么多妾么?”

    说完这话,云千城推开汤婆子,在桌子上趴了下来:“他纳妾也不关我的事……”

    “我只要云家的事水落石出,让我的父母不枉死。”

    “找到我的仇人。”

    “至于之后的事……”

    “若白季是真心对我,我便也真心对他。”

    “若他不是真心,我离开就是……”

    “可两情相悦,用的着这么算计么……”

    “真是……”

    “唉……”

    云千城在屋里纠结着,白季就站在院子里头看雪。

    他撑着一把青色的纸伞,抬头看着大片大片的雪花飘悠悠的落下,眼底温温暖暖,周身凛冽的杀气尽数散去。

    若是此时有外人看到白季,定然不会把这个人跟锦衣卫中杀人不眨眼的指挥使联系到一块。

    伸出手,接了片雪花在掌心。

    看着几乎是瞬间在掌心融化的雪花,白季叹了口气。

    雪,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

    云千城在屋内纠结着纠结着,便睡了过去,等她醒来之后,白季已经离开了。

    满院的银白,耀眼的光亮刺的人眼底发痛。

    披上棉披风,云千城迈步走了出去,大雪初霁,庄子里静静的,偶尔有被雪压断了的树枝发出吱嘎一声响。

    云千城顺着庄子里的路走着,不多时,便看到白季。

    白季正站在一处矮亭子外面,他背对这云千城,手里拿着那枚云家的玉扳指,正对着阳光看着。

    “白季。”云千城迈步走了过去。

    “你醒了?”白季将玉扳指再次塞回了自己腰间的缎带里头。

    云千城伸手拉住了白季的手。

    白季正低着头往腰里塞东西,骤然被拉住了手,吃了一惊。

    随后他眸光一敛,抬眼看向云千城:“你可想好了?”

第83章 皇上中毒了() 
京城。

    这是今冬第一场雪。

    朱墙琉璃瓦的九重宫阙,一夜之间被大雪所覆盖,身穿鸦青色官袍的大臣,三三两两并称一堆儿,在乾清门外交头接耳。

    皇上今天没上朝,宫里的太监传了话,说皇上和后宫嫔妃们一起赏雪景去了。

    可没人信这传话。

    皇上自登基以来,早朝不辍,便是感染风寒的时候,他也要缩在屏风后头听大臣们奏秉,每日早朝一结束,他又会整天整夜地泡在御书房中,事无巨细,他都要一一过问,每本奏折,他都会认真批阅。那些后宫的嫔妃们,除了皇后,甚少有能看到皇上影子的。

    这样勤勉的几乎异常的人,怎么会因为要和妃嫔赏雪而辍朝?

    乾清门外,丞相风回林身上穿着冬日的官袍子,外翻着的黑色毛领衬的他肌肤越发苍白,他眯着眼睛看着地上的雪,半晌之后动了动已经僵硬的脚,在雪地上踩出一声吱嘎声。

    “丞相……”一个文官打扮的年轻人站在风回林身边,他圆饼似的一张脸上布满了疑惑,“宫里有传言传出来,说皇上重病……”

    “白季在宫里么?”风回林扭头看了眼圆饼脸的年轻人。

    年轻人摇了摇头:“白季已经离开了京城,可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晓得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孟将军呢?”

    “孟将军在皇后宫中。”

    风回林眉头皱了起来,半晌没说话。

    身后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风回林扭头看去,宽敞的乾清门广场上,一顶四人抬的小轿子正踏着雪急忙忙的往宫里去。

    “骄子上是什么人?”圆饼脸年轻人一脸疑惑的盯着明黄色的轿帘子,“那可是只有皇家人才能坐的御辇。”

    可皇家的人,如今都在宫里守着呢!

    风回林没出声,眼神跟着那轿子走。

    轿子路过风回林身边的时候,一只纤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轿子帘。

    “师傅。”轿子帘一掀开,便露出了风月白那张温润如玉的脸。

    风月白是丞相风回林的养子,甚至很多不清楚内情的人,一度认为风月白是风回林的亲生儿子。

    但是风月白呆在丞相府的二十年来,他从来只唤风回林“师傅”,从未曾改口叫过父亲。

    风回林也不在乎这些事,便由着风月白。

    “是圣上召你?”风回林眸子底下闪过一抹奇怪的情绪,“圣上病了么?”

    风月白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严重么?”风回林眯了眯眼睛。

    “无碍。”风月白落下了轿帘,四个小太监抬着轿子踩着雪,咯吱咯吱的走远了。

    风回林看着轿子越走越远,眼波暗涌。

    “丞相,”圆饼脸文官皱了皱眉头:“听风月白话中这意思,皇上是没什么事了?可宫里传的怎么那么邪乎……”

    “你再去递个请,看看能不能进宫见皇上。”风回林瞥向身边的小文官。

    “丞相大人,您不是可以无诏皇宫行走么……”圆饼脸文官一脸为难,“我今儿都请了三回了,要不您直接进去瞧瞧?”

    风回林瞪了那圆饼脸文官一眼,眸子阴阴冷冷的:“我今天,不想进去。”

    风回林有种不祥的预感,可又不确定这预感来自于哪里。

    小轿子载着风月白到了皇后的寝宫。

    孟兰江正拧着帕子焦急的等在宫殿外头,见到轿子来了,她的眸子亮了一下,焦躁的情绪也散下去不少。

    “风公子来了,本宫就放心多了。”孟兰江站在台阶上,下巴微微扬起,居高临下的看着风月吧。

    “见过皇后娘娘。”风月白恭敬的朝着孟兰江行礼,一套礼节做全了,这才再次开口问孟兰江,“皇上在里头?”

    “嗯,跟本宫来吧。”孟兰江转身,吁出一口浊气,美目难掩担忧。

    刚一迈进寝宫,热气便扑面而来。

    屋子里每隔着几步就摆了个炭盆,红红的火舌不时从炭盆里探出来。

    皇上赵机正裹着厚厚的被子,盘膝坐在炕上,他脸色苍白,一手拽这被子,另一只手拿着奏折看着。

    风月白的视线落在赵机拿折子的手上。

    赵机的手掌毫无血色,手背上青筋外露,整只手还微微抖着。

    “皇上。”风月白迈步要往床边走。

    就在这时候,赵机手中奏折忽然掉在了地上,随后一口鲜血从赵机口中吐了出来。

    “皇上!”孟兰江情急之下撞开了身前的风月白,冲着床榻跑了过去,“皇上,你怎么了?”

    赵机仰着头靠在孟兰江胳膊上,嘴大张,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一双眸子渐渐散了焦距。

    “风月白!”孟兰江双目赤红,冲着风月白大吼了一声。

    风月白两步走到床榻边,先是搭手在皇上脉上按了两下,随后飞速地在随身的药箱里掏出一包银针来,对着赵机身上的几处穴道扎了下去。

    随着银针扎入穴道,赵机的喘息声渐渐平复了下来,眼睛也合上了。

    孟兰江见赵机平复下来,脸色方才好了一些,她扭头看先风月白,声音里带着颤抖:“皇上这是怎么了?”

    “忧思太重,原本不是什么大病,只需好好静养便可……”风月白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脸色遗憾地摇了摇头。

    孟兰江的眼圈通红,见风月白摇头,她心里更加忐忑:“那现在该怎么治?你倒是说啊!”

    “损了心肺了,还是一心静养吧,皇上现在的状态,出不得任何差错了……”风月白站起身,冲着孟兰江作揖,“我先走了。”

    “你去哪儿?”孟兰江的眉头立刻立了起来,“皇上病没好之前,你就住在皇宫。”

    “我只是个外人,连太医都算不得……”

    “等皇上醒了,封你个太医就是了。”孟兰江眉头拧着,“这几日正好我的七妹也在皇宫,你们也快成亲了,培养培养感情也好。”

    风月白嘴角往上扬了一下:“不知道对皇后来说,是皇上重要,还是孟七重要?”

    “你什么意思?”

    “白大人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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