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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怎生姑娘-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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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生被她拨来拨去的转了个圈,方才道,“不系住围裙,做完了活计就要弄脏了。”

    月季是老夫人房里的大丫头,虽然也是当初从二等丫头里头提起来的,可她是家生子,模样性子又是里头最出挑的一批,自然而然的就被提拔成了大丫头。

    像这等洒扫之类的粗活,也就装模作样的做过一回半回,她现在手底下有两个小丫头跟着,自是用不着她不动手。

    原本怎生的活计由聂墨的四个大丫头分工合作,每个人不说优哉游哉,也没有怎生如今这样狼狈。

    月季又笑了一阵子道,“也不怪你这样,我们都是伺候人的,自然知道里头的难处,只是到底在主子跟前呢,你穿这样,主子看了眼中也不舒服。”

    “姐姐放心,平日里不这样的,我多是在早上打扫,二爷那时多是在前头外书房念书。今儿早饭未过二爷就有客,二爷说我规矩差,叫我呆着屋里不许乱跑,一直到了下午客人都走了,我才能做活儿,时间赶了些,便顾不得要好了。”

    她笑嘻嘻的说道,神情是天真烂漫,说聂墨说她规矩不好的时候微微带了一点点委屈,不多不少的。

    怎生虽然自己不喜欢聂墨,但是她理解这些大宅门里头的丫头们的心理,聂家的少爷老爷们在她们的心里八成都是男神一般的存在。

    怎生将聂墨这杆子大旗抗出来,说聂墨说她不好,要比说聂墨夸她好更好些。

    她可不想令她们误会。

    怎生知道自己是外来户,而丫头们向来将男主子视为所有物,嫉妒都是轻的,万一给她来点儿宅斗,她可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月季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没错儿。即使如此,我也不耽搁你了,快将你的衣裳拿来,我给你改好了……也不知道当初是谁给了你那身衣裳的……”

    怎生陪着她往自己屋里走去,“我刚来的那会儿稀里糊涂的,也记不得了。”

    “都是那样的过来的,不算什么。只是你这样辛苦,我怎么记得好像还有个丫头叫什么来着?她怎么不帮你一二?”

    怎生心里咯噔一下,说宅斗这就来了,“是如云姐姐,我们分工不同,二爷当初分派的时候内务归了我,外头的归了如云姐姐的……想来她的活计也不轻松……”

    月季笑,“是你太过老实了些。我跟你说,你整日这么辛苦,二爷一个爷们,也难得关注,你呀就应该主动跟二爷说,找人来帮你的忙就是了。你不是也说过自己一个人干着四个人的活么?还问有没有四份月钱可领?”

    “啊?姐姐怎么听说的?”怎生吃惊道,“是我失礼了。”

    “不碍事,只是我跟你交个底,这样的话以后切不可再说,钱财俗气,咱们要那么多月钱做什么去?难不成要跟着那些婆子们赌博吃酒?”

    怎生星星眼佩服之极,还有嫌钱多的!自己倒是不怕俗气。

    中午洗澡的时候怎生将衣裳洗了晾在屋子里头,这时候天热,不一会儿就干了,把衣服叠好,又拿出月季先前给的那包袱皮,郑重的包好交给月季,行礼拜托道,“麻烦姐姐了。”

    月季来了又走,这一趟带给怎生不少的信息。

    怎生心里对如云恨了一阵,这随口的话她怎么能够传遍天下?

    只是她小胳膊小腿的,吵架也不一定能刻薄过如云……

    怎生在渐渐变得昏暗的日头下抻了抻胳膊,沉思道:要不来个螳臂当车?

    还是算了。

    当务之急是瞅个机会被主家开恩放出去,而不是一腔热情的投入到丫鬟们内斗的大戏中去。

    只是也不能忽视这些丫头们的内斗,若是粗心大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将自己也卷进去呢。

    像她随口跟如云说的那句话,如云不就是拿着当谈资说给了旁人听?!

    **

    聂润的院子并不在园子里头,而是在老夫人的致公堂后头的一座单独的院落,开朗疏阔,花厅也大,招待一两桌客人是没有问题的。

    聂润有两子一女,有妾室通房却没有庶子,可见大夫人李氏的能耐。

    聂墨过来的时候,众人已经吃喝开了。

    酒过三旬,黎王爷瞅了个机会对聂墨举杯,“聂兄,今日是本王唐突了,在此给你陪个不是。”

    “王爷哪里的话?!不至于此。”

    心里极其的想喷他一脸无耻,嘴里还要说好听的,聂墨脸上并无微笑。

    秦四爷不知道黎王爷跑到后头的事,还以为黎王爷是替自己赔不是,连忙也举起杯子,“聂兄,今日小弟也冒失了,饮了这一杯酒,权作赔礼,我干了,您随意。”

    聂润忙对聂墨使眼色,示意聂墨不要让人下不来台,自己也道,“都是往来至亲的兄弟,哪里就到了赔不是的地步,大家喝酒喝酒!”招呼着众人。

    聂墨不想喝着酒,但见大哥插嘴,有道是长兄如父,也只得不情愿的干了。

    后头干脆就来者不拒,很快喝过了头。

    晚上可是还要请安的!

    聂润给聂泊使眼色使得眼角抽搐,聂泊也没看出事儿来。

    最后聂润不得不示意自己的小厮借口老夫人有事情找聂墨,将聂墨半搀半扶了出去。

    李氏早就命人熬了醒酒汤。

    聂墨吐了一阵,又喝了醒酒汤,人清醒了些。

    聂泊见他不甚高兴的样子,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让二爷高兴还不简单,叫怎生围着二爷转就行了呗,“二爷,咱们回荔园吧,您也好歪着歇歇。”歪着看怎生伺候您,多爽?!

    聂墨冷冷的看着他,直接把他看出一身汗。

第15章 围魏() 
“去母亲那里。”黎王爷他们走的时候说不定还会过去致公堂,他要是不在那里,岂不是说明席上老夫人喊他的事情是聂润撒谎?

    致公堂已经掌上了灯。老夫人听说聂墨来了还笑,“不是有客人么?”

    聂墨捏了捏眉毛,“喝多了酒,难受,过来讨母亲一碗汤喝。”

    老夫人的丫头们都机灵着,聂墨一进院子,大家都闻到了酒味,有那心机够的,已经去了小厨房吩咐婆子做醒酒汤了。

    聂墨的话才说完不多久就有人送了一碗热热的汤过来。

    聂墨喝了汤水,便坐在椅子上同老夫人讲话。

    老夫人也乐意跟儿子聊天,“听秦四抱怨说你最近半年出去的少了,他不说我还没发现,确实在家的时候多了些啊!可是外头有事?”老夫人温温的问。

    “没有,秋闱到了,多看些书总是好的。几位主考官大人可不参加文会。”意思是文会对秋闱帮助不大。

    老夫人这个倒是信了,“是这么回事,往年的时候,那些文会上风头大盛的,被撸下来的也不是没有……”

    过了一会儿又道,“秦四爷可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我看他初初来时张扬的很,后来再过来却一个劲的赔不是。”老夫人说完这话便抬头打量聂墨的神情。

    聂墨垂了眼睑,眸子中的光芒明灭不定,“是不中听,母亲不用理会,他自己好美色,便把别人想的同他一般龌龊。”语调不高不低,语气却十分恶毒。

    老夫人坐直了身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只说自己说错了话,害的你生气,一个劲的给我赔不是,我原本以为你们自小交好,偶尔的几句口角也不值当的这么大张旗鼓,何况这又是在我们家里,便替你做主给他说了几句软话……”

    聂墨歪过头去,看着旁边一盆绿的发亮的牡丹不紧不慢的道,“他为什么那么说我也知道,不过是为了他妹妹试探,想着提前拿捏我一二。”

    “不过是一个丫头,母亲既然担心秦家,索性将她们两个都撵走也罢了,只我以后不要丫头了,再给我找两个机灵的小厮,没有小厮,就找几个稳妥的婆子。”他的语调惫懒,带着一种灰心丧气,根本听不出对两个通房丫头多么紧张维护来。

    老夫人担忧的看了一眼石榴,今日程嬷嬷家去了,老夫人没了得力的帮手,被儿子的三言两语说的担心不已。

    “妹妹看秦羽灵的脸色,母亲也惴惴不安,若是将来秦羽灵进门,是不是我们全家都要唯她马首是瞻?我二十岁了,不像大哥早早的成家立业的责任重大……”

    老夫人吓了一跳,连忙道,“你喝醉了,快快住嘴吧,若是被你父亲听到了,揍你一顿都是轻松的。”

    屋子里头的丫头们也吓了一跳,石榴忙给大家使眼色让众人退出去。

    月季犹豫了一息,咬了咬唇突然出声道,“二爷说这些话真叫奴婢替怎生不值,今儿奴婢去见她,怎生忙活二爷的内务,累得满头大汗呢。”

    月季说完就紧张的看着聂墨,见聂墨没有动怒这才松了一口气,老夫人这也才想起要把话接下去,“是呢,如云顽皮了些,这怎生倒是老实。”

    聂墨故作不耐烦道,“蠢笨了些,也有蠢笨的好处,不惹事,叫她在屋里不要出来,她吓得钻桌子底下,顶了一头的蜘蛛网……”

    聂墨不确定有没有知道黎王爷进了荔园后头,干脆就在怎生这里下一个定义,免得有人将怎生跟黎王爷联系起来。

    老夫人果然是知道一点,她点了点头,笑道,“是个实在孩子,也小心的太过了。等明日我再赏她。”

    如云看见黎王爷去了后头,转头出来就跟园子里头的小丫头们说了。

    老夫人虽然不掌管内宅,可耳目不少,乐意来奉承的有的是,知道了黎王爷去了后头,自然要探探怎生的虚实。

    否则真当月季那么闲上赶着给人改衣裳啊?!

    世家大族的规矩,一向是传承给长子,嫡长子更是具有先天的优势。

    聂家算是诗书传家,聂润中秀才的时候十六,三年后中举不过十九岁,又三年成为进士二十二岁,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可聂墨十四岁就中了秀才,他的文章,座师看了,对聂阁老说,有状元之才。

    聂阁老听了,没有高兴,反而连续几年都不让聂墨参加秋闱,这样一拖就到了聂墨二十岁。

    二子的风头盖过了长子,聂阁老并不欢喜,他虽然喜欢聂墨,可家长式目光注定了他的处事要以长子为先。

    聂墨被压制,不仅冠礼拖延到二十岁,连秋闱春闱都不准参加,对外还要说是学问不到。

    要不是过了二十岁再行冠礼要被人笑话,估计聂阁老还能拖延一段时日。可就算二十岁行冠礼,聂阁老也不准备给聂墨大操大办。

    致公堂里头安静了下来。

    老夫人早就发觉了儿子的不对劲,她一直避免往那个方面想,但现在却觉得事态发展已经不受控制了。

    二儿子没有长子的压力,小时候是很活泼的。十四岁就中了秀才,人人称赞,可就在二儿子朝气蓬勃才华横溢的时候,聂阁老却兜头给他浇下一盆冰水。

    初始还不显,可最近几年,聂墨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沉寂,越来越冰冷。

    春天里头聂墨赶走了四个大丫头,老夫人的心情就不太好了。

    聂墨走了又过了多半个时辰,聂润院子里的酒席才散。

    聂润梳洗了一番,来给母亲请安。

    聂润没发现致公堂里不对劲,还以为聂墨喝多了才沉默的坐着。

    他与母亲说了几句,便扭头对聂墨说道,“今日他们几个都说是意犹未尽,我便替你应下了,明日就在后头园子里头作诗作画,还请今日他们几个过来,秋闱虽然重要,也需要劳逸结合。

    放心吧,这次不叫他们进荔园了,那木莲二叔看的贵重,今日听说黎王爷围着看了好几次,吓得二叔叫了二婶到了我们那里嘱咐了一番……

    我记得前段时间你们写是作画就是在园子里头的,你那个丫头叫什么云的不是还过去伺候了?你既然喜欢她……”

    “既然如此,明日叫你媳妇看着安排了就是。”老夫人突兀的打断了聂润的话。

    刚才聂墨的话里分明带了颓废之意,老夫人见大儿子现在喋喋不休,唯恐小儿子发作出来,又怕大儿子心生嫌隙,刚要再继续说,就听聂墨说话了。

    聂墨的脸色平静,“大哥说的是,秋闱虽然重要,我还没有看在眼里,若是连秋闱也过不了,我还能有什么出息?”

    老夫人唯恐叫小儿子误会了大儿子,也忙道,“你近日是比较用功,但也不能大意了,明日做完了画,也该闭门谢客好生念书了。”又示意大儿子不许他多言。

    聂润自问没有惹到弟弟的地方,吃了弟弟不阴不阳的一顿排揎,脸色没变,心里却不舒服,后来又听母亲帮着弟弟说话,分明是处处维护,便觉得没意思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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