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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月盈君心-第44章

小说: 月盈君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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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莺欣慰,偏转话题:“若水你回来就好,这段时间西街张大娘,南街方小姐,还有多多少少人,都隔三差五来找你,指定着你绣艺,我们都帮不上忙,掌事也急的天天盼你回。”

    萧若水绣好一只蝴蝶,吁出口闷气,惆叹道:“看来这次我有的忙了。”

    流莺又说笑道:“权当给你个教训,看你下次还敢数日不回,对了,一会儿去给掌事情示声,免得她挂劳。”

    萧若水悠悠道:“知道了。”忽又沉吟道:“流莺,我走的这几天,孟姐姐可有来过。”

    流莺仔细回想:“说起来孟小姐在你刚走后来过一次,隔天又来过一次,还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后来就再没来过。”

    “她说了什么?”

    “那天我告诉她你回乡探亲,她好像是说什么,难道一切都是巧合,说完就走了,隔天再来没见着你,就再没来过。”

    萧若水凝盯素锦,脸上投映出幽白泛蓝的暗光。

    ******

    尚书府祠堂,孟珣跪于森森牌位前,焚燃的香蜡充斥着阴冷刺鼻的烟味,孟凛秋肃立在黄幔暗处,阴飕飕的恨盯孟珣,孟兰云锦月常恒面露忧色,迫于灵堂庄穆窒沉氛围,以及孟凛秋阴骇样,均屏气敛息退站一旁,鸦雀无声。

    肃风吹散香灰,孟凛秋吸入烟尘,咳嗽一声,嘶着嗓子低哮道:“来人,请家法。”

    云锦月忍不住慌道:“老爷。”话刚出口被一人眼神骇的生窒回声,而这狼般凶戾的眼神却非来自孟凛秋。

    她尚在此危急情势下为他求情,而他冷隼的眼神无意于重重给了她一巴掌,毫不留情扑灭她心头的温热,她怔忡退后,惊得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幻觉。

    其余人也多少有些震惊,却转瞬被另一种强胜威势压制。

    空气死沉,椽梁上方如有乌云密布,窒闷的人心难受,没人再敢为孟珣求情。

    孟凛秋持紧木杖,步履沉闷,自黑暗深处而出,逼近孟珣,面如深井沉水肃黑的骇人。

    孟珣端跪灵前瞳目深杳似要望穿面前森森牌位,对孟凛秋的迫近不动声色。

    冷风一过,孟兰惶乱心绪,全写在了脸上,本就蕴病的脸容更显灰沉。

    孟凛秋声如寒水:“今日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说你这次去了哪里,干了何事。”

    孟珣不可查微拉唇角,凉薄道:“父亲今日何意,如此大费周章,就是想要知道我去了哪儿干了什么事。”

    “我是为你好。”孟凛秋眼里充满试探的意味。

    孟珣冷笑明显,声音骤冷:“是为我好,还是为了达成你自己的利益,你我心知肚明。”

    孟兰见孟凛秋脸色冷硬到极点,惶急劝道:“阿珣有事好商量,你快给父亲服个软。”

    孟珣淡淡道:“长姐,阿珣没事。”

    孟凛秋语气稍缓,“我在问你一次,这十几天你去了哪儿,干了何事?”

    孟珣不露辞色:“请恕孟珣无可奉告。”

    孟凛秋脸上冷意渐消,怒意渐起:“好,好,你现在有能耐了,连老子都不放在眼里,既是如此,今日我就除了你这孽子,告慰我孟家列祖在天之灵。”

    话音落,杖声起,余人齐齐跪倒恳求孟凛秋手下留情,连云锦月也再次为孟珣殷切求情。

    孟凛秋怒道:“你们喜欢跪就跪着,谁也妄想替他求情。”

    孟珣之前受伤未愈,打了数下背上血痕殷红,额上汗如雨下,终因体力不支,昏死过去。

    云锦月赶紧跪爬着去扶起孟珣,泣喊道:“珣儿,珣儿你快醒醒,有娘在别怕。”

    孟珣昏迷之际听到云锦月声音,眼皮半睁,冷冷撇着她。

    云锦月这次从他半睁半闭的眼里看到的是厌恶,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他前后两番异常眼神,又突然被他无力推倒。

    云锦月泪眼盈睫,当场哑然,水雾濛濛的眼里盈满凄惶落败。

    孟兰孟凛秋惊异,连常恒都看出了他家少爷虽说不是大夫人的亲生儿子平时也不甚亲近,但像这样反常的举动他还是头遭见到。

第80章 造访() 
正当众人怔愣间,尚书府管家燎急奔来,喘气急唤:“老爷,平王殿下驾临。”

    孟凛秋眸光一凛,怒气顿收,撇着孟珣冷哼一声,凌袖摔落木杖,随管家燎前迎接。

    他走后,孟兰等人缓出口气,孟珣虚晃着站起,常恒赶将去扶,他冷睨仰坐在地湿眼哀戚望他的云锦月一眼,终面无表情离开。

    青灰地板的冷顿时如寒针般涌刺进她体内,在她心口处汇成一把寒刃利剜出她心血,杵地的双手一寸寸麻木,眼里闪烁的泪光一点点暗弱。

    一阵风来,黄幔鼓荡,白蜡斜颤,香烬郁散,她松落的发丝在沉空中微微凌飞,风韵犹存的脸上说不出的黯然神伤。

    孟兰见她一副凄怆神离的样子,赶紧慌怯扶起她,一路上二人脚步虚缓,都未言语。

    正厅,平王跷腿坐于雕花椅上优哉游哉的品着清茶。

    孟凛秋恭恭正正揖礼,“不知平王殿下尊驾,微臣有失远迎。”裣礼间抬眼揣量平王。

    孟珣随后步出,温声道:“孟珣见过平王殿下。”

    孟凛秋斜瞟他一眼,继续注意茶雾蒸蒸后平王脸上的神情。

    平王吹开雾气,转目斜扫了一眼面色有异的孟珣,搁下茶盅,缓步移到孟凛秋面前,哂笑道:“孟大人不会介意本王今日兴起突访吧。”

    孟凛秋连连唯诺:“不敢,不敢,殿下造访尚书府,下官荣幸之至。”

    平王一笑,细盯孟珣才发现他脸色苍白,神情虚微,有意无意问道:“本王看尚书公子面色憔悴,可是受了病。”

    二人互视,目光深远。

    孟凛秋答话:“犬子在外惹是生非,微臣教子无方,刚才惩治了他一顿,家门丑事,让殿下见笑。”

    平王面上清风淡月,微笑道:“孟大人所谓的惹是生非可是指公子离家多日未归。”

    孟凛秋眼皮一颤,目光幽沉,恭肃道:“殿下料事如神,微臣正为此事忧烦。”

    平王提声道:“孟大人无需忧烦,此事本王来替你作答。”

    孟珣深眸紧视平王一眼,他不为所动。

    孟凛秋做出一副洗耳恭听姿态,生怕漏掉了一字。

    他云淡风轻说道:“这次你家公子平白无故消失十余日,实则是本王授意,去往河西暗查彭晦遇害那桩无头悬案,是本王指意他保守秘密,不便与人提起,此事本王考虑不周,倒使他无故受责。”

    “殿下这次可查出了有关线索?”孟凛秋迫不及待追问。

    孟珣急插话:“线索是有一二。”

    他的话意犹未尽,孟凛秋眼里泛出狡黠的锐光。

    孟珣目光幽微,勾唇嗤笑,道:“彭晦之死在于他贪贿敛财,罪行暴露,死有余辜,至于一个小小知府是谁给他如此胆大妄为,肆无忌惮的权利,这牵涉的就不是简单的人了。”说完他意味深沉的看定孟凛秋。

    “是谁?”孟凛秋冷迫道。

    孟珣轻笑,笑容苍白直视孟凛秋,语带嘲讽:“父亲,我刚刚说过我只知一二,若是真的揪出了那个人,平王殿下此刻早赴殿堂禀明王上此事。”

    孟凛秋恭视平王一眼,再从孟珣脸上看不出别的意思,目色转淡,将信将疑听了去。

    平王闲坐回椅上,啜了口茶,对孟凛秋道:“茶是好茶,只可惜凉了。”

    “下官再为殿下换盏。”

    平王将茶往盆栽中一倒,悠悠道:“本王不喜欢新的,孟大人真相即已明,还望你放了孟珣。”

    孟凛秋躬道:“殿下屈尊为犬子求情,那是自然。”

    孟珣也道:“多谢殿下。”

    平王搁置茶盅,起身理摆襟袖漫然道:“话也说了,茶也凉了,本王就不便在孟大人家久扰,袁策回府。”说完扬袖而去。

    孟凛秋裣衽为礼:“恭送平王殿下。”

    平王走后,孟凛秋怫然不悦,回看孟珣,咬牙切齿道:“早晚有一天,我孟家会毁在你手里,逆子,这几日你哪也不许去,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待他怒冲三两步,听耳后传来警声:“临王此人,小心为是。”

    他稍顿了一下,回头望了望孟珣背上凌错伤横,忽又忆起惊雪,终究和缓道:“常恒,好好照顾他。”

    说完沉步离开。

    孟珣极目庭外葱茏绿荫,深睫下眸清如镜,语调疏淡:“常恒,去梨雪院。”

    常恒正欲扶他,他却挡手示意自己能走,缓步虚飘,常恒担心的跟在他近旁,嘴里念道:“少爷,老爷表面上虽说对你严厉了些,他心里还是很关心你的。”

    孟珣冷然一笑,“那是因为他觉得亏欠我娘。”

    常恒缄默。

    孟兰将云锦月扶进房,安慰了几句,见她始终沉闷不语,交代好绿香,掩门退出,一路上心事重重,直到撞见孟凛秋方僵怔喊他。

    孟凛秋怒指她,数落道:“你们自己看看,外面哪个门阀子女像你们姐弟两,一个二十二岁还待字闺中,只为了个虚无缥缈的意中人,一个嫌我命长,天天与老夫作对,有你们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将来我死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说到这儿,一口怒气窒在心口,喘咳起来。

    孟兰见状,赶紧给他顺气道:“父亲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看孟兰一脸忧惶的样子,孟凛秋急气稍缓,面色也渐渐平和,缓缓道:“兰儿你也大了,再不能像你弟弟一样任性,有合适的人家爹就给你许了。”

    孟兰沉默,凝语在心间。

    到了梨雪院,一个小丫头正在打扫院里的落叶,见来人是孟珣扫把一放行礼,孟珣环望四落,虽然也如当年阿娘在时一般干净,但毕竟院主已逝多年,长风徐来,柿树梨叶沙响,四寂萧冷。

    孟珣踱到柿树下,仰望蓁蓁枝叶,淡然道:“你每天都会来梨雪院打扫吗?”

    小丫头答道:“老爷吩咐下来的事,奴婢不敢懈怠,这院里由我们几个丫鬟负责,每天轮流一次,今日恰好轮到奴婢。”

    孟珣又低头望向柿子树旁的那一方小水池,昨晚雨大,积了些水,漫看几片漂浮水面的叶子,眉头不伸道:“你下去吧。”

    小丫头退步离开。

    孟珣在池沿边坐下,呆望满园梨树,恍神中眼前又闪现出云锦月刚才的样子,不由一惊,移步推开房门。

第81章 惊变() 
孟兰受训后,径自穿过庭廊,闷头往自己围院走去,行至孟珣院门,她朝门口驻望了会儿,院侧青竹萧萧,竹叶子飘旋风中,一叶刮过她脸颊,略觉痛痒,一时间万千思迅纷扰,转头欲离时垂目微抬,终还是放心不下折返门口,沉扣房门三下,须臾未有来人。

    羽萝轻声道:“少爷或许未在。”

    孟兰转身,袖袂透风,脸色愈见沉浓,边走边道:“或许他去了梨雪院。”最后三字语调犹重,举步沉重向梨雪院方向行去。

    梨雪院偏阴,孟兰遥望满院梨荫,夏风透衣不觉热燥反生出几分凉意,她迈步踏上台阶,见房门虚掩,直接遥唤:“阿珣,你在里面吗?”

    屋里没人应声,只听得匆碎脚步声渐近,房门大开,常恒招呼着请她入内,羽萝欲随被他拦住,说道:“少爷只请大小姐一人,吩咐我们退守院外。”

    孟兰挥手让她退下。

    而后常恒闭门二人退守院外。

    孟兰入里,移目四扫,白帐,素琴,旧桌几,陈设依旧,日间有光格外明彻,孟珣跪坐琴前,背对着她,一身烟青纱宽袍,袖裾铺地,长发以同色发带松系半散如墨缎泻垂及地,上方小窗明光倾投,孟兰目觉眩然,青衣垂缓与这素简居室融谐。

    “长姐,你来了。”他的声音温煦传来,打断了她的怔怔出神。

    她步若落花,轻缓走近,理裙坐于他身侧。

    孟珣映了日光的清致侧脸如白玉沉潭,看在她眼里越发捉摸不透。

    几缕光线投映案上旧琴,细尘浮游,弦光寒锐流转。

    孟珣修指拔弦,一声弦音尖锐刺耳,寒弦劲颤,连着孟兰心下也陡然收紧。

    她强自镇定开口,微有走音:“阿珣,今日你对母亲态度大不如常,为何?”

    孟珣料她有此一问,面不改色道:“长姐,有些话不适合与人分享,”他抬眸冷凝孟兰,语气疏冷:“因为会让你后悔。”

    孟兰心里拔凉,清眸里的他渐渐如隔了层迷雾,陌生而疏离。

    情绪的激变让她的嘴唇开始颤抖,不由自主想唤回以前的他:“阿珣。”

    孟珣寒眸流露出温软波光,她毕竟还是自己相伴十几年的姐姐,他们之间牵连着不可分割的亲情血脉,可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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