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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一误倾城-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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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兰嫔罚怕了吧?”叶瑟道,“虽说兰嫔确非善类,可也不能一有坏事,全赖给她吧?”

    “娘娘,你不主动出击便要被动挨打”,言蹊怨道,“还不知那些嫔妃要怎么对付你呢。”

    不觉已到饭桌,这个话题便不了而终了。

    已回城七日,清晏依然行走困难。可再多疼痛都比不上他心中的困苦。他屡次舍命救皇上性命,他赤诚事主,最终,他连一个宫女都不肯让给自己。

    不觉间,又走到永和宫院外,他勉力支撑伤体立定。虽是春日,日暮时分仍春寒料峭。叶瑟匿于窗棂后,向外看院内新芽的绿意,却无意瞥见清晏。

    她忙唤言蹊,让她出去见他。言蹊面色低落,怎么都不肯。叶瑟将那日狩猎清晏的英勇表现以及他同皇上提亲的事同言蹊一一说了,言蹊仍面色无澜。

    “天哪,言蹊,你的心得有多硬。李侍卫这样的青年才俊,你要错过了,多少王公之女来哄抢都不知呢。”叶瑟道。

    “谁抢走便算谁的,反正与我无关。”言蹊仍坚持。

    “今儿个风大,他伤未痊愈,你至少先好言相劝,让他回了,改日再说。”

    “娘娘,您不知,残忍,是我能给他的最后一丝善意。我此刻若说了软话,便是又给了他新的希望,改日离开他,给他的伤害便更大了。帮他站起来,等于又击倒了他一次。”言蹊坚定道。

    叶瑟不知说什么好,刚要出去,却见清晏一瘸一拐进来了,向她福礼道:“下官私闯娘娘居所,娘娘待会即便致我死罪,我也没有意见。只是,娘娘能给我一盏茶工夫,我同言蹊聊会么?”

    “好啦好啦”,叶瑟边退边说:“聊十盏茶都行。”

    叶瑟一走,清晏便上前执言蹊手,却被言蹊一把甩开,“旧义已绝,各奔前程。那就不要再见了。”

    清晏满怀热情被甩至冰点,冷冷道:“说得好大义凛然啊。怕是你移情别恋,攀上高枝了吧?”

    言蹊似被说中心事,心虚极了。此事,确是她对清晏不住,可她对皇上的感情,真不是攀高枝,是心灵相通。而且,她已抱定此生不嫁清晏,也不跟皇上,孤独终老的决心,便算不上移情别恋了。

    “怎么不说话?”清晏又问,“半个多月前,有侍卫见你大晚上进了皇上寝殿,次日早晨才辞去。你告诉我,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难不成只大眼瞪小眼一宿么?”

    言蹊心虚地吞咽几下,她并非不敢承认那夜与皇上的情事,而是她知道清晏生性冲动,怕他一气之下去刺杀皇上,她不想皇上身处危险,也不愿清晏被大内高手拿下,草草结束性命,于是只能继续装糊涂:“宫女这么多,穿着那么像,他看错了吧?!”

    “不止一人”,清晏气得发抖,捏过言蹊肩膀,“你同我认识十二年了,便是隐居深山那半年,我们天天同榻而眠,你都要在中间摆上一排茶碗,不让我碰你半分。如今怎么了?刚同皇上说过几次话,就急着献身了?”

    “且不说我同皇上不像你说得那么不堪,身子是我自己的,我们又没有婚约,你管得着吗?”言蹊低头道。

    清晏颤抖着双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言蹊脸颊,“你不要脸!”

    言蹊摸着烫红的脸颊,疼得难忍,泪水在眼眶直转,可她未许眼泪流下,“你若觉得抽我耳光,心里舒坦些了,那我也觉得很好。只是这一耳光之后,我也不欠你什么了。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欢喜?你要我这伤残之躯,残破的心,还怎么欢喜”,清晏泪洗刚毅面颊,忽而抬头一笑,“要我欢喜?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了”,说着凑近言蹊,朝她脖颈一阵狂吻,“让我也尝尝当今圣上的女人的滋味”。言蹊随手抄起手边砚台,砸在清晏脑后。

    清晏顿时觉天旋地转,终于疲惫地松开手,泪水又流了几波,苦笑道:“魏言蹊,你方才怎么不打死我呢,打死才好。我默默护你安好十余载,即便没有爱情,总有情分吧,你竟真那样朝我砸过来。”

    言蹊不敢直视他悲苦的眼睛,只低头垂泪,“对不起,对不起”

    “你的心真比这臭砚台还要硬,还要黑,算我这些年瞎了眼”,清晏艰难挪动双脚,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102章 死亦难求() 
李清晏站在从前他同言蹊幽会的小城墙。一身飒爽官服鼓满城外山野吹来的风。

    山野多么自由。他怀念同言蹊隐居山野那半年时光。可是,人生的箭头只有单向,没有一条路可以倒着走回过去。

    这十几年,自己所有的悲喜,勇敢与懦弱,都围绕她而来。如今她离自己而去,他不知该如何继续此生了。

    他不敢细虑,唯恐自己下不定决心。于是,纵身一跃,希望能落向生命的终点。

    可下坠过程中,他才在一片心如死灰中看到了那一丝不甘心。如果死了,他便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挽回言蹊的一丝胜算。可想不去死,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迅速空翻,将损伤减至最低。如此一来,原本头部坠地的死局被他转为双腿先坠地,而轻功稍微减轻坠地的冲力。

    他结结实实触地了,感觉整条左腿从中间喀嚓而裂,连爬都不能挪一步。支撑身体的那一条长腿,那遒劲有力、习武十余载的腿似乎已经碎成渣滓,再无任何愈合的可能。他从未像如今这般绝望过,意识是清醒的,身体的剧痛紧紧包裹自己,可自己却无能为力,疼得连呼救声都喊不出。

    宫城侧门守城的侍卫在半个时辰后发现了他,他中间已痛得昏过去几次。几个侍卫找来闲余木板将他抬至最近的屋子,另外的侍卫去请太医。因为伤情重大,皇上亦来探他。

    吴院判连连叹气,“百尺高墙,能保住性命已算奇迹。只是,这条腿,怕是保不住了。”

    “爱卿再想想办法”,弘历急嘱,“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失去腿如同去掉半条命。”

    “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只是,若是寻常骨折,哪怕是粉碎性骨折,只需静养,都能愈合。只是,李大人左腿多处粉碎性断裂,便难了。况且他已经过了骨骼再生力最强的年纪,便更难了。”

    “对于骨头的再生,调养总是有用的吧”,弘历问:“朕派人进藏弄些牦牛骨,朕还听说暹罗也有些壮骨秘方,这些我们都可以讨来。”

    “皇上爱将如子,下官佩服皇上的诚心,一定全力以赴为大人治疗”,吴院判再三保证。

    从麻药中渐渐苏醒的清晏也听见皇上所言,心中未必不感动。可他抢了自己此生至爱,便是血海深仇,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洗清。

    皇上见他缓睁双眼,忙上前询问:“李爱卿,你同朕讲怎么会坠落城墙的?”

    清晏尚没有足够力气睁全双眼,可仍满怀仇视地向弘历望去。弘历觉他今日眼神如此陌生,心底不禁沁寒,可又不明所以,**道:“罢了,你现在还痛得紧吧,以后再说不迟。”离开前,又回头握了他一下手:“你放心,朕命人兵分四路去寻各国秘方,一定帮你保住腿。”

    清晏未谢恩,也未感恩涕零,只疲惫地别过脸,不再看他。

    言蹊听闻清晏伤势,心抽着疼。可她又不敢去探他,生怕再激怒他,反而误了他伤势。

    她只好去求叶瑟,“娘娘,我和李侍卫终究是同乡,我熬了我们家乡的补汤,您可否每天派人送过去,就说是皇上赏下去的。”

    “既然关心,便自己去。”

    “我同他,已经过去了,算不得关心,只是担心。”言蹊慌乱道,“娘娘不愿帮我便算了。”

    叶瑟这才无奈接过补汤。

    清晏喝到了熟悉的味道,立马唤近旁侍候之人喊送汤的人进来。永和宫宫女离开不久被唤回,想起云妃娘娘的嘱托,支支吾吾不肯说自己是永和宫人。清晏从前常匿于永和宫附近等言蹊,对永和宫宫人的妆扮甚为熟悉,劈头就问:“你是永和宫的宫人吧?”宫女这才供认不讳。

    “你回去跟你们娘娘说,让那个宫女来送,否则我不喝。你说了,她便明白是谁。”清晏朗声道。宫女领旨回了。

    在叶瑟再三劝说下,言蹊才忐忑去了。

    “过来坐啊”,清晏努力平复心中激动情绪,怕吓坏言蹊,只言语平静道:“就算分道扬镳了,总还是同乡吧?怎么?作为同乡,作为朋友,你就远远看着我这将死之人?”

    言蹊这才挪了挪藤椅,坐得离他稍近些。

    “皇上问我怎么摔伤的?”清晏发话,“你说,我若是将我们旷日持久的深情故事讲给他听,让他知道我殉情之事,皇上,你的心上人,可会感动?”

    “你不能说”,言蹊站起身,忙阻止道。

    清晏痛苦地闭上眼睛,“事到如今,你仍想着自保。”

    “我不单是自保,也是为你考虑。一个侍卫,皇上器重之人,为情自杀,这对您生前身后名声都不济。你若称巡城摔伤,可算公伤,皇上还会提拔你呢。”

    “没有了你,我还要那些见鬼的提拔干什么”,清晏低吼。

    “你若再殉情,我只会更瞧不起你。连同你是同乡,都觉得羞愧”,言蹊道:“有本事,你去让更多女人爱上你,你去爱上别的女人,你出人头地给我看,让我后悔啊。”

    她这一句只是气话,想激他振作。其实,她明白,无论他变得多好多强大,自己的心再不会为他起一丝涟漪。在她的生命中,他的时代已经彻底结束。她的绝情和理性,她自己清楚,尽管这有时让她自己都不寒而栗。

    可这一招却对清晏很受用。他真以为言蹊是瞧不上他的没出息和没魅力,在心里真腾燃起新的生的希望,默默攥紧了拳头,盼自己伤势早点好起来。

    回永和宫路上,言蹊择了人迹罕至的一条小路,放心地任泪水横流。见素来勇猛的清晏无策地躺在床上,她心如刀割,可她仍然不后悔。同清晏相守这些年,自己是幸福的,可也是孤独的。不被理解的人最孤独,每次他即便站在她面前,她也觉得彼此离得很远,她一次次看着她用整个少女时代迷恋的爱人,突然身子疾退,退到城墙之外,她再也看不到。仿佛那曾主宰她一生的旷古深情蓦地翻了篇,不再执留。

    永和宫。睡前,皇上正在为叶瑟梳顺发丝,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上次在围场救朕那名勇士,同朕求亲娶言蹊那位,昨日从城墙坠落,还摔得不轻呢。你说他是不是因为朕拒绝赐婚才想不开啊?”

    叶瑟心中想,那不是废话嘛。你还当天下男儿都像君王一样薄情么,人家清晏那才是铁汉柔情,人间真爱。可她终于忍住了,怕说了实话,伤了言蹊清誉。于是转而一笑:“天越来越长了,夜越来越短,皇上就打算整晚聊这些事嘛。”

    “那聊聊你”,弘历一笑,从身后揽住她的肩,将鼻尖在她耳侧蹭着。叶瑟一张俏脸在镜中渐渐绯红,浅笑着低下头。

    弘历就喜欢她这不虚张的妩媚。羞涩也是一种天分,并非人人都有。想要羞涩得不扭捏也不矫情,很难的。她一羞涩时那似笑非笑,欲语还休的样子真是一种高级的妩媚。

第103章 魏贵人() 
春深处,御花园迎来全年盛景。太后布置简单的赏花会,唤各宫嫔妃来聚,尝尝新贡的春茶。

    慧贵妃突然一反常态,主动发话:“皇额娘,百花盛开,姐妹们亦如百花,偏少了‘万红丛中一点绿’,这样的场景不喊皇上来,确实有些扫兴了。”

    众嫔妃皆惊于慧贵妃的改变。太后心想她总算打开心扉,于是立时派人去请皇上。

    皇上刚落座,同各位嫔妃寒暄笑谈几句。慧贵妃便笑着起身,要敬皇上茶。皇上一口茶还未饮尽,慧贵人便悠然道:“有花堪折直须折,皇上既然心头有了新人,便该勇敢求来,何必遮掩呢。”

    弘历不明所以,立马沉下脸,不知贵妃又要起什么幺蛾子。慧贵妃自呷一口茶,“初春时节,宫女魏言蹊留宿养心殿,多少宫人都知道呐。现在都快春末了,皇上却仍未给个交代。总归不太好吧?”

    立于叶瑟身后的言蹊一时有些站不稳,踉踉跄跄才定住。叶瑟亦神色大惊,向弘历看了一眼。弘历分明接住了她的目光,可又立马避开了,低下头装作品茶。太后不悦,“后宫各司其职,都先管好自己吧。无论真假,这是贵妃该操心的事么?”

    娴妃接话:“皇额娘教训得是,姐妹们都恪守规矩呢。只是云妹妹可有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怎么能拦着自家宫人承宠呢。”

    叶瑟一张脸越涨越红,这是何时的事情,自己竟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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