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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一误倾城-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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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顿时恍如隔世,千头万绪。真不知自己误入后宫这一行是福是祸,于是紧紧捏稳了弘历的手,想让自己纷乱的心安定些。

    她举目望向弘历,颇有些求助的意味。弘历道:“这可怨不得我,是你将钱袋扔了。我们是不能帮她葬父了。”

    叶瑟心头泄气,只得继续围观,盼有户好人家收了这姑娘。细细一打量,那姑娘不过十二三岁光景,小脸盘,修长身材,看来十分清秀。怯怯低着头,一言不发。过了一盏茶工夫,来了位老鸨,盯着姑娘来回打量,甚是满意。说明来意,摆明条件,便着人将她拉走。小姑娘一听是青楼,怎么都不肯去。老鸨笑里藏刀:“你是看不上我们,可旁人也没人愿意救你啊,难不成让你爹尸身臭掉啊,你可真孝顺!”

    小姑娘一路挣扎被钳走,也无人阻拦。路人纷纷叹:“命苦人家的女儿,去青楼未必不是好去处,起码不用冻死街头了。”

    叶瑟搡了弘历一下,“没钱,总有功夫吧?何不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弘历怨道:“是你不让我带随从,我一个人,哪敢轻易暴露功夫。”

    叶瑟已默默握紧拳头,努力回忆儿时姑姑所授拳法,脚尖也开始运力。可待出招,又默默收回。自己总不能为了逞强救人便暴露了身份,犯下欺君之罪吧。

    弘历倒悠然道:“走,我们随着去看看热闹。”

    叶瑟心底大骂皇家人儿冷血,脚上又不自觉跟了去。

    跟到群芳阁厅堂,那姑娘犹在挣扎。老鸨实在不耐烦,便随手甩了她两个耳光,“你爹,我们会好生下葬的。你也想想明白,你这样的姑娘本也许不了好人家,留在妈妈这里,好好听话,起码半生锦衣玉食还是能保证的。”

    小姑娘倔强起身,用尽全身力气抱起爹爹的尸身向外走。没走几步,便被群芳阁家丁拦回,狠狠推倒在地。

    叶瑟再摇弘历的手,促他去救。待小姑娘又被摔了几个回合,眼见身上青紫了,弘历才悠悠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银子,递给叶瑟。

    “银子?哪来的?”叶瑟忙问。

    “方才来路,我偷溜进一家酒楼,你没发现么。那家酒楼是皇家定点,我赊来他们二百两银子。”弘历笑言。

    “那你自己去救呗?!”叶瑟道。

    “那可太好了,我可太愿意去救了。毕竟是卖身葬父嘛,又是豆蔻年华的娇俏少女。可我怕忍不住将怜升为爱。再说这英雄救美,她看上我也难办。也怕有些人醋坛子打翻了,怕路旁菜市场的菜都腌咯。”弘历调笑。

    叶瑟一把抢过银子,“哦,这样啊,那为防止醋漫金山,你还是别救了。”

    “妈妈,你看这丫头这哭丧脸,即便您留下她,客人也不会喜欢的。准是桩赔本买卖。况且性子太烈了,一旦头一次接客便几尺白绫结束了自己性命,您好心给她葬父的钱可不就打水漂了么。”叶瑟凑近老鸨道。

    老鸨陷入沉思,左右觉得她说得在理。可到手的肥肉又舍不得松口,上下打量叶瑟道:“老娘自己选的人,赔钱也得试一试。除非,有人愿意替她。”叶瑟迎上老鸨贼溜溜的眼睛,明白她要自己来替,不想多啰嗦,“要命没有,要钱一串。妈妈,已故之人还是你来葬,姑娘我带走,开个价吧。”

    老鸨在心中盘算,便是高规格将这老头葬了,二十两纹银也够了。白捡上桩买卖,不讹白不讹,“哟,姑娘,您不懂行情啊,如今这年头,死人可比活人麻烦。那前后耗时长又繁琐,一连串下来,没有一百五十两银子是拿不下的。我看这小姑娘也怪可怜,要不,我给她添上五十两,您再给我一百两。咱们合力帮这丫头渡过难关。”

    叶瑟心知被她讹上了,为尽快离开此地,便应了,刚要掏钱,弘历拦下了,“这样,我们先给你五十两。待一切丧葬事宜完毕,再补清五十两。”

    老鸨狠狠白了弘历几眼,不情不愿应了。围观百姓一致拍手,称大快人心。

    刚出青楼,叶瑟便问:“你既然早就拿到了钱,为什么不早拿出来,非等她被打得遍体鳞伤才出手?”

    弘历狡黠一笑,“这便是救人的学问咯。如果一个人被人骂了一句,你救下她,她会十分感激你吗?但如果一个人被打得半死,你将她救下,那恩情又是如何?”

    “太狡猾了”,叶瑟捶了一下弘历胸口。

    身后,方才被救的姑娘追上,在两人面前跪下。弘历向叶瑟挤了个眼色,证明方才他所言无错。

    “小女烛影,承蒙二位恩人相助,无以为报”,姑娘已涕泪连连。

    弘历忙撇清:“是一位恩人,我没参与。你若要卖身报恩,便卖与她好了”,说着指了指笑得颤抖的叶瑟。

    叶瑟答:“也算我们的缘分,今后好生照顾自己吧。”

    烛影跪得更深了,“求恩人带我一起走吧。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什么都能干。粗使丫头、放牛娃、下田种地这些我都能做。”

    叶瑟为难地望向弘历,弘历凑她耳边轻声道:“不行”。

    叶瑟愧疚道:“我们带着你,确实不太方便。”烛影跪在地上,不停地流泪,没有起身的意思。

    叶瑟凑近弘历,道:“我们把她留下,恐怕下次还是被青楼拐去。”弘历语气坚决:“咱们家是什么地方,一个闲人都不能放进去。我们可以将钱留给她。”

    地上跪着的小姑娘因衣衫单薄已瑟瑟发抖,脸色蜡黄,不知是病了还是常年营养不良。叶瑟忆起曾经自己露宿街头之时,每一个夜都那么难捱,每一顿饭都遥遥无期。于是,铁了心肠,非要带她走。“你要是不带她回,那我也不回了”,她赌气地看了弘历一眼。

    “你你才好了几天,又”,弘历一时气得说不上话,沉默良久,终于让步:“我先让户部查查,查明身份无可疑之处,才可带回去。但即便她出身明白,你也不能将她留在身边伺候。柴房和马厩这样的粗活,安排份就行。”

    “太好了”,叶瑟高兴地搂过弘历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是天下最最仁慈英明的皇”话未完,她反应过来,不能暴露身份,于是强接“黄鼠狼。”

    “最仁慈的黄鼠狼?是什么样?就不偷鸡了是么?”弘历非但不生气,也接话自我调侃一番。

第95章 贵妃泣血() 
第一缕春风终于隔着重重围墙,吹进了紫禁城。

    春风虽暖,却阴晴不定。就像帝王的恩宠。春天时,它一遍一遍温柔地吹,催着娇羞的花骨朵开了,是它给了她们一生。到了秋天,它便没了耐心,就一阵狂吹,先前也没有征兆,就把它亲自吹开的花又吹落了一地。亲手结束了花短暂的一生。

    然而,春梦了无痕。无论谁新蒙了宠,谁刚失了宠,只要天一亮,这宫城都还是垂涎着和昨日同样的嘴脸,一点变化都没有。对于后宫女人们来说,那是改写一生的大事。但对于根深蒂固的宫墙来说,不过是又一粒尘埃落了下来。

    自打同云妃重修旧好后,弘历觉心头一块石头放下。他忽而觉得,原谅,才是世间最美的主题。不禁想起从前很多事情,一些他不敢面对的人。是时候推开她们的门,去看一看了。

    咸福宫。侍女芳菲喜报:“贵妃娘娘,皇上向咱这边来了。”

    斜倚着快睡去的慧贵妃,吱呀的藤椅忽而停止了摇晃。可不一会儿,她又倦倦闭上眼睛,“那也是去颖贵人那吧。”

    又过了片刻,门吱呀开了。慧贵妃扑通着一颗心,却不敢睁眼。生怕迎来的又是一个假象,依然不是心底那个人。

    可那熟悉的声音响起了。提醒她分明是他。“春天都来了,也不出去走走?”

    她微微抽搐着嘴角,她真怕自己哭出声音来。她不能。她努力坐起,将眼里的泪光敛了又敛,试图平静道:“困在室内惯了,便没有走出去的本事了。”

    弘历按捺住不自然,故作自然地在她身侧的鹿角椅坐下。外面已是春光乍开,这屋子怎么还是这么冷,这么潮,这么暗。若不是出于愧意,他一刻都不想坐在这里。

    “皇上可知,您有多久没来看臣妾了?”慧贵妃心中明明涌动着温暖,话到嘴边却依旧不冷不热。

    “快一年了吧?!”弘历语气中颇有愧意。

    “亏皇上还记得”,慧贵妃嘴角一扯,算是笑了,可眼里又涌起新的泪水,别过头又道:“三百一十七天了,三百一十七个日日夜夜。”

    “你还和当年一般聪慧,脑子还那么好使呢。”弘历只好不自然地笑。

    “臣妾不是用脑子记的,是靠心”,慧贵妃忍了忍泪,“起初,臣妾要靠数豆子、点红烛来记取与皇上分别的日期。后来啊,都不用了。皇上一天不来看我,我心头就落一把刀子。时间长了,我扒拉扒拉自己心头的伤疤,就知道你忘了我多久了。”

    “你我见一次面不容易,何不皆大欢喜。”弘历有些不悦。

    “皇上后院风光旖旎,蜂飞蝶舞,自然欢喜得起来。臣妾如何欢喜,不如皇上教我啊,对着这四面墙壁,对着一个不再温存的爱人,欢喜,不是自欺欺人嘛。”慧贵妃的声音中,冷笑伴着抽泣。

    “人这一生,很多时候,何尝不是自欺欺人呢”,皇上叹气,“是朕当年负了你。可人生很多过错,可以弥补,却不能重来。即便朕知道对你不住,却已经晚了。所以,这些年,朕一直在弥补,这后宫之中,只你一个贵妃,只给你一人抬旗,在前朝擢升你父兄甚至族亲。别人羡慕你还来不及,是你不惜福。”

    “羡慕?羡慕我什么?”慧贵妃失魂落魄地起身,“羡慕我害下一身病?羡慕我终生不能生育?羡慕我竹篮打水一场空,被皇上厌弃?”

    “你”弘历亦愤而起身,他恨不得出口废了她贵妃之位,恨不得将她打入冷宫。可过往的回忆一幕幕飘来,他终于坐定了,未与她争辩,只一句“婉言,我们何至于到这种境地”。

    那一年,他十九岁,她十八岁。她只是他王府上一个丫鬟。因她知书达理,颇为聪慧,所以他总要她研墨。长此以往,吟诗作对,一来一回便生了感情。尚且没有任何名分的婉言便怀了时为宝亲王的弘历的孩子。弘历本想将她迁至宫外安心养胎,也避人耳目。可不知何人走漏风声,被先皇知晓此事。当时,正是皇上考察储君人选的关键时期,走错一步都可能就此失去机会,而与宫女私通,算是秽乱宫闱的大罪。婉言知道弘历心中有志向,有野心,便赶在皇上派来密探之前,自己堕掉孩儿,为免人生疑,堕胎后没有休息片刻,便继续劳作,留下痛风及畏寒等病根。

    之后,弘历愧疚,终寻得机会,纳她为格格,之后因她二度有孕而擢为侧福晋。可第二次有孕,又赶上时为福晋的富察氏产女,婉言暂时揽下打理家事的担子。由于,上次小产对身体的伤害尚未消除,加上不熟悉打理,当时又恰巧赶上府上财政亏空,弘历远在西南战场,她四处奔走腾挪银两,不小心又掉了孩子。至弘历即位,体恤她多年的深情相伴,立她为慧妃,仅次于皇后。一次出巡,有刺客射箭,她挺身而出替弘历挡了这致命一箭。箭入锁骨,本无大碍,可又被凶徒在腹部补射一箭。不曾想,那箭却直穿子宫,她此生不可能再孕。弘历心中已千怜万愧,升她为贵妃,在朝廷提拔她整个家族,简直是无上的圣宠,一时风头无两。

    虽得皇上宠爱,可眼见后宫同一辈分的嫔妃纷纷诞子产女,自己却注定一生颗粒无收,她原本聪慧灵透的性子越来越沉郁。加之,皇上同皇后素来情谊甚笃,云锦等新秀陆续入宫,如侬等人复宠,皇上自不能终日端着她往日的功德而将其他人抛在脑后。她开始由爱生怨,由怨生妒,由妒生恨,总对皇上讲些风言风语,不断提自己为他做出的牺牲。两人便渐行渐远,恩爱不复。

    “你明知我注定不能生育,为何不将永璜交给我养?起码让我看到生活下去的希望。”慧贵妃一番逼问将弘历从回忆中拉出,又回到针锋相对的现实。

    “永璜这孩子,自幼敏感。而你那时情绪也不稳定。即便把你俩放在一处,也不能相互取暖。对你俩都不是好事。”弘历沉沉道。

    “你就是想说,我是个疯女人呗?!你就是要隔离我,让我同整个世界隔绝。”慧贵妃被牵引回往事之中,情绪更加激动。

    “你看,往事一提,你同朕都不开心。所以,不要再提了。我们都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慧贵妃忽而一笑,如枝头绽放的第一株杏花,满眼柔情走近皇上。可这蓦地一阵温柔,却让弘历头皮发凉,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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