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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误倾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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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人陆续得知秀贵人死讯,因怕被牵连,慌忙去报了皇上。皇上急急叫上皇后,又遣人告知太后及宫中位分较高的嫔妃。

    皇上、皇后甫一进屋,叶瑟犹抱着映槿渐失温度的僵硬身体发呆,仍不肯相信。皇上见映槿冰冷的身体,心里陡然伤感。入宫这一年多时间,这静默的女子,不同任何人争抢,亦从不计较圣宠厚薄。怎么从前没发现她的温柔贤良之处呢。皇后红着眼眶,知皇上难过,握紧皇上手以示安慰。不一会,吴总管陪太后来了。太后垂泪,“后宫该是最祥瑞平和之处,秀贵人罹此灾难,皇上定要彻查。”随后,嘉妃、娴妃、纯妃和其他三位位分较高的妃子也到了。“贵妃又没到?”太后问。皇后慰道:“皇额娘别见贵妃天天傲睨万物的样子,其实她顶胆小,怕见这样的场景。”

    皇上见叶瑟一副吓傻的模样,不禁心疼,走上前将手覆她手上,“方才你在么?你同朕说说怎么个情况?”

    叶瑟向皇上望去,一滴泪顺势而落。她触着映槿冰冷的手,一刻钟前,她还热气腾腾地同自己说着话呢。怎就突然凉了呢。她未答皇上话,忽而掩面而泣。

    此刻,兰悠同绮梦素颜奔来。按她们的位分,本不用来。可已睡下的两人,听闻此讯,忆及三人曾苦乐与共的时光,顾不得位分之别,慌忙跑来了。见此情此景也立时怆然泪下。

    叶瑟仍不发话,还是秀贵人的宫女边哭边道出中午黑衣人曾造访一事。但对于秀贵人今夜遇刺一事,众人纷纷称不知,一两名宫人说先前见云妃掌灯而来,自己未随进屋。

    如此,嫌疑便指向叶瑟了。弘历担心她卷入不公之事,“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叶瑟这才回过神,淡淡道:“还是中午那黑衣人,映槿中镖后,我追出去过。可是追不上。”

    “既是黑衣人,且在暗处,云妹妹怎么确定同中午是同一人呢?”皇后问。

    叶瑟自不能说同他交过手,那样岂不暴露她会武功一事,“看手法和身形,都很像。”

    “那他身形如何?手法又怎样?”弘历问。

    “中等个头,不胖不瘦,应是男子。轻功脚力好,擅使暗器。”叶瑟倦答。

    可只有她一人描述,众人仍无法信服。

    闻讯赶来的言蹊挤过重重围观的宫人,叩请太后、皇上及皇后容自己说话。得允后方道:“尸体是会说话的,皇上应先宣仵作。”仵作先粗验一番,报了大致情况。言蹊道:“仵作也说了,镖伤似是中程或远程。秀贵人寝室不大,云妃在屋内如何远程攻击?再说,秀贵人眼皮显为死后被人阖上。可捻开贵人眼皮,眼球方向便是她死后最后一道注视,是看向窗外,也就是暗器发来的方向。娘娘在屋内,所以自无此嫌疑。”

    “言蹊离了哀家,还是那么精于推理”,太后说着转向纯妃,“你逻辑周密,也只有你能同她拆理试试了。”

    纯妃一笑,“那臣妾便舔着脸装智者了。言蹊说得自然有理。只是时间先后无人证明。宫人们见云妃进屋不假,只是何时进屋?秀贵人死前还是死后?若在贵人死后进屋,并不能排除不在场的嫌疑”,随着又讲,“当然嫔妾所言,全是揣测,并无实证,只是多提供一种可能性。”

    太后转向皇上,“皇上怎么看?”

    “朕信云妃。云锦,你说说,你何时入屋?”弘历望着她,希望她能早些洗刷冤屈。

    “从嫔妾入屋,到秀贵人遇刺,至少有一盏茶时间。期间,她同我讲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弘历问。

    她想起映槿生前所托,“这我不能说,因答应过映槿。”

    娴妃嘴一撇,“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知轻重缓急,玩起神秘来了。”

    “你若觉这秘密不宜公开,你单独同朕说,朕替你保密。可朕若断此事,必须知晓。”弘历将耳朵凑过去,供她倾诉。

    叶瑟想讲,可是这件事,映槿最不希望知晓之人,或许正是皇上,于是她只能说:“嫔妾真不能讲。”

    “即便朕也不行?”弘历询问的神色注满渴望。叶瑟点了点头,再不敢看皇上。

    “死者已休,生者保重。云妃,哀家觉得,你还是说出来好。”太后舒缓道。

    叶瑟抬头,眼中有泪珠晶莹闪烁,“请太后恕罪,嫔妾答应人家不说的。”

    “哦,你宁肯担罪名?”太后不解。

    绮梦好不容易插进一句:“无论有没有证据,凡事讲个动机。云妃位高宠盛,实在没必要去害一位不受宠的新人。”

    娴妃轻笑,“那也未必吧。这后宫之中,除了皇额娘和皇后娘娘,谁贵得过贵妃?她不照样寻衅你一个小丫头么。所以说,女人间的事,没个绝对。”

    “罢了,大家先散了吧。案子总要慢慢查”,弘历正色道,为云妃又争得洗刷冤屈的时间,“明日便请法师来为映槿超度。她那么一个平和纯净的女孩,来生该有个好去处。”他转向叶瑟,“你也先回吧,朕会主持公道。”

    众人转身欲行,秀贵人所养鹦鹉忽而低飞盘旋,重复说着“云妃,不要云妃,不要”。

    已迈出步子的众人皆收回步子,等看新的变数。

    弘历额头已沁出薄汗,所有情形本已将嫌疑悉数指向云妃,如今鹦鹉又来添乱。而鸟类不似人,应不会作伪。

    叶瑟惊看鹦鹉,想起映槿生前最后一句话正是提醒她不要动。不曾想竟被鹦鹉学舌而去。她不禁苦笑,所有的巧合,都被她赶上了,真是命运的捉弄。

    纯妃一笑,“若有证人就好了,便不必听这鸟儿胡叫。”言外之意似是,如今没有证人,便只能听信这鸟儿了。

    “云妃,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同大家讲明始末。若真与你无尤,朕绝不冤你。”弘历一席话冷冷的,眼底却盛满热望看向叶瑟,希冀她说些什么。

    “该说的,我都说了。旁人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叶瑟亦冷冷道。

    弘历将拳头握了松,松了握,终于开口:“看来你头脑还不够清楚,看来你须去冷宫待些时日,才能冷静下来,是不是?”

    嘉妃忙插话:“冷宫可是罪妃所居之处,如今事情还没查明,便让云妹妹去,不妥吧?”

    太后横了她一眼,一怨她干预皇上论断,二来,若杀人嫌疑都不算罪,还有什么算。

    皇后见皇上眉宇似有不忍,“嘉妃妹妹说得不对,可也有在理之处。北三所尚有空处,让云妃去那清醒清醒,也是好的。”

    宫中人皆知,北三所其实形同冷宫,只不过较冷宫,居住条件略为好些。西院门庭真正的冷宫,形形色色的罪妇被关在格子似的逼仄屋里,一排连着一排,主子和下人都有,形同天牢。而北三所,每位失宠嫔妃各居一室,每一室还带个窄院,总算是能看见人间四季。但这两处冷宫,皆远离东西六宫,人迹罕至。

    “谢皇上赐新居所”,叶瑟跪拜,然后寻衅似地望向弘历。弘历一时心慌,不敢对她眼睛,又握了握拳头,“那便下去操办,及时迁云妃去吧。”说罢离了殿宇。太后与众嫔妃也退了。

第70章 冷宫() 
颁旨太监一直在促叶瑟快些整理行囊,并尖着嗓子问:“皇上说了,可随行一位宫女,谁去?”

    宫女们皆伏地而跪,平日里都同云妃娘娘亲近不已,如今个个恨不得装聋作哑,撇清关系。玉怜近几日微受风寒,咳了几声,出屋亦跪进人群,听闻始末,心中忧戚,抬头向言蹊道:“言蹊,娘娘平日最宠你,如今你怎么头伏得比谁都低?莫不是你只能同享福,不愿同赴难。”

    言蹊心绞着疼,矛盾万分,但终于开口:“姐姐是娘娘的陪嫁侍女,伺候得自然比奴婢周到,该姐姐去。”

    叶瑟难以置信地望着言蹊,一颗心彻底沉没。玉怜又咳了几声,“魏言蹊,你有没有良心。领赏,第一个跑在前头。娘娘如今落难了,你撇得比谁都清。今日莫说我病了,即便我无病无灾,也该你首冲第一个去还娘娘的恩情。”

    小太监急着回去复命,已有些不耐烦,“你俩到底谁去?”

    叶瑟见言蹊和玉怜两人如今红着脸对峙,分明都不想去。心中亦知自己因云锦死得蹊跷,所以对永和宫原本的宫人皆有所堤防,即便对玉怜,也从不过分亲近,如今自没有缘由迫她同行。只是,一直以为同言蹊早已超越主仆关系,情同姐妹,不曾想终究是自己一厢情愿。可她心里并不怨恨她,只在心里为她开脱,或许她只是放不下李清晏,才不愿同她一道同锁孤院。

    “罢了,都别去了。公公,我能照顾自己。我们走吧”,说着拎起行囊,回望琼闺绣阁、装饰华美的永和宫,心头万绪。这本来就不是属于她的地方,如今终于告别。

    言蹊望着叶瑟孤单的背影,心头沁血,可她仍然狠扎着头,不肯同行。玉怜起身,拎起言蹊的发辫,又咳了几声,“你速随娘娘去。我不似你没良心,不随行是因身体抱恙,不似你,捧高踩低,嫌贫爱富。”

    “奴婢,奴婢”,言蹊满眼是泪,“奴婢的腿,受不了寒,刮风下雨天,总不明原因地疼痛,也不便随行啊。”

    “去年冬天,见你欢蹦得很呢。怎么,这一瞬之间,就罗织出这么一桩病来?”玉怜又紧了一道她的发辫。言蹊疼得咬紧了嘴唇。

    “罢了,玉怜,每个人都有难处,你莫勉强别人了”,叶瑟虚弱地回头,朝众宫女笑了笑,又回头走了。

    玉怜这才起身,用袖子狠拭一把泪水,“罢了,我随娘娘去吧”,说着回屋简单收拾几件衣服,随叶瑟同公公走了。

    终至小院门前。玉怜眉头一锁,对新居所甚为抵触。叶瑟自小穷惯了,倒没觉残破。门是老旧木门,暗黑色的漆褪了大半。院子长而窄,两个石墩子隔得远远的,再就只有一尾笤帚,一个簸箕,便空无一物了。只一点,她不喜欢,这院子一棵绿植都没有,只有不知干枯几年的藤蔓绕着破旧的木门伸出老远。窄不窄、破不破,她真不在意,只是,没有生气,确让她心头也一沉。玉怜推开内室的门,阵阵尘灰直往两人脸上敷,不知有多少年头未住过人了。只两屋,没有厅堂、寝室之分,只一间大屋,置一张大床和若干破旧家具,另一间偏屋,置一张单人床,上面的被褥被覆了厚厚一层尘灰,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玉怜,你看,桌椅床被都齐全呢”,叶瑟笑着对玉怜说。玉怜眉头锁得更深了,面对这残棚敝户,简直要哭出来。

    公公临行前,面无表情嘱咐:“墙上有铜铃。这冷宫,并非每户都有侍卫侍女当值,娘娘有需要可以摇铃”,走了几步又回头,“这十几户只有两名侍卫、俩太监和俩粗使宫女,娘娘可得长震一阵铃铛,否则怕小的们听不见。”叶瑟笑着点点头。叶瑟听闻那扇破旧的木门被人带上,又上了锁。然后整座小院陷入可怕的沉寂之中。

    玉怜摔摔打打抖着床褥,嘴里咕哝着:“要我说,我命贱就罢了,偏偏还命苦。娘娘平日宠着别人,如今有了苦头,倒轮到我来受了。”

    叶瑟知道玉怜心中有气,怪她过于宠后来居上的言蹊。如今,已落魄到这般田地了,自然也不再有主仆之分,只朗声道:“你去睡大床,我还睡这小床。”

    玉怜这才觉自己失言,不再抱怨,继续收拾床褥。

    “太医开的药,你可带来了?”叶瑟问。玉怜回:“带了几副,想来能吃到好。”叶瑟出去寻水壶,想烧点热水给玉怜冲药,才发现桌案下的铁壶已锈得打不开盖子了。她往椅子上一坐,两手并用来开盖,一会在桌角磕,一会用脚尖顶,好一阵子,锈得牢牢的盖子终于开了。她高兴地提着盖子同玉怜道:“你看,来这地方,竟天赐神力了。”

    玉怜哭丧着一张脸,“娘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叶瑟轻轻吹拭着铁锈,悠悠道:“那又怎样。难道遇到点困难,便一头撞死在这铁锈壶上么。”

    玉怜仍未开怀,“奴婢斗胆,娘娘,您如今这样,只能怪自己。您稍微对皇上顺从一些,皇上那么爱娘娘,也不至如此绝情。您以前可不是这样”

    叶瑟听她说到从前,想起云锦的死,又转而想到映槿的死,不觉悲从中来,感叹后宫红颜的命运,“以前?以前再好,也过去了。你若还日日念着以前,如今便只能痛苦了。如今,你,我,这栋破屋子,是老天发给我们的牌,我们只管打好自己的牌。”说着,走到院子,看着依旧晴朗的天空,吹着同人间旁人一样自在的清风,兀自叹道:“这院子,可只缺一株树和一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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