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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一误倾城-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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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闻之,心头更是感伤,她如今膝下尚无一子,随年岁渐长,想为皇上再诞一子的心愿也愈发无望了。但她仍笑靥如花,“皇上净说笑,皇上可不老,臣妾也年轻着呢。臣妾还想同皇上活成两株百年不老松呢。”

    弘历听了朗笑,可想及那场景,除了欢喜甜蜜,心中似有挂碍。他往人群里一瞥,原来,他是放心不下云妃。若他同皇后得以白头偕老,自是再好不过。只是,她呢?她这跌跌撞撞的性子,若无人搀扶,怎么走完这一生呢。

    叶瑟既是永璜养母,当居于宴台主席,可她不愿再以尴尬之位面对永璜。况且入宫以来,皇后素来待自己不薄,自己也不该均分她的光彩,于是拒绝入席,“皇上答应过臣妾,只要璜儿成婚,便解除我二人母子关系。如今合卺礼既成,便该奏效了。”皇上应允,她便落座群妃之间。

    “云妃妹妹这一天里,又娶了儿媳,又嫁了妹妹,该是所有宾客间最欢喜的,怎么倒绷着一张脸”,嘉妃边将一颗樱桃塞入口中,边调笑道。

    “姐姐同我都是成人了,便是开心就要在脸上披灯挂彩么?”叶瑟反问。

    一阵鼓乐声,及时终止了两人对峙。

    永璜置身于这场为他而备的喜悦中,却心无一物。还不如参加旁人的婚宴喜悦。他未哭亦未笑,不慨叹也不向往。心情淡得如同没有。这一生,注定不是自己的了。有些人之间,缘分很深,割都割不断。有些人的缘分却很窄,可能只有一瞬机会,抓住了便是,错过了便再也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他往人群里瞥了一眼,迅速锁住叶瑟。她在没完没了地吃,亦看不出表情。人都会有怯懦的时候,有失去勇气的瞬间。之后,他总想补救。可命运已不给他机会了。

    翌日,永璜携诸福晋入宫行朝见礼时,便只有皇上同皇后,没有叶瑟了。永璜明白,两人终于不必再维持那荒唐的母子关系。皇后笑问三位女眷,“昨夜睡得可安稳?”三位福晋面面相觑,三人皆一夜未睡,等不来夫君,亦不知夫君昨夜歇于哪一位寝殿。但都不愿露怯,怕被皇后和另两位小瞧了去,于是都默然点头,浅笑答“甚好”。原来昨夜,宾客散尽,永璜去了湖边给生母放花灯,哪处也没宿。他就着花灯微弱的光和一地清冷的月光,同额娘说话:“儿臣成家,只为还额娘一个心愿,并非己愿。额娘放心,为了您,儿臣亦会有后,将您的血脉延续下去。反正,儿臣誓言已逝,此生已远。永不能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爱了。”

    回王府路上,永璜一人走得飞快,将三福晋远远落在后面。云裳想追上,念及自己如今身居侧位,不宜抢风头,只能目送夫君忧伤的背影渐行渐远。可心中愈发好奇,永璜心中到底打着怎样一个结,让他终日锁眉,不肯放松。

    长春宫。皇上同皇后说:“朝鲜那个金特使再过三日终于要启程回国了。”

    皇后答:“臣妾这便去备些厚礼与他带回。”

    “皇后认为他为何在京耽搁近三个月?”

    “臣妾一个妇道人家,哪揣得透男人心思呢。那特使自己不是说想共浴皇室婚礼荣光么。”

    “一个特使,会贪恋这点场面?内务府还说他贪恋京城女色呢。只是,特使代表国家形象,朝鲜大王选派的人,定不是贪财贪色之人。”

    “那皇上的意思是?”

    “朕恐怕与嘉妃有关。”

第60章 嘉妃的秘密() 
再过几日便入酷暑,皇后忙招呼姐妹们到撷芳亭吃茶,免得再过几日难出门。

    吃完茶,众人见绮梦捧了新绣的锦幅,样式精美,纷纷取经。叶瑟对女红之事素不上心,便提前请辞。一路沿御花园行至湖边,感慨万千。见空荡荡的湖堤,那株桃树已同她早逝的初恋一道无影无踪。沿着湖边向下走,忽见那座不起眼的小祠堂。处处光洁的紫禁城,竟有这蒙尘一角。而这破旧昏暗的小庙,亦藏着她痛苦的回忆。

    可她这半生经历的苦痛够多,也不多这一桩。所以,她毫不介怀地走进小庙宇。小殿并非完全被人遗忘,案上摆着已有数日的瓜果,清香中混着淡淡腐味。暗红的绸布蒙着紫檀木桌椅,简单而雅致。琉璃佛龛间供着铜鎏金佛像。

    叶瑟并不信佛,所以本欲步出,忽闻人声,正要上前寒暄,细听却有男声,为避嫌,只好暂躲入佛龛桌案下,用红绸一掩,藏匿得严实。

    “这个嘉妃你倒当得痛快”,一男声怨起。叶瑟细细辨了,这声音陌生得很。只是另一人,是嘉妃?她心头一紧,更一动不敢动了。

    “你小声些,生怕旁人听不见。”嘉妃怨道。

    “放心,我已嘱长风在湖口望风。一有人声,他便放信号弹。还不都怪你不肯学朝鲜语。要不我们可以放心交谈,不怕人听见。”男人驳道。叶瑟疑心,难道这是嘉妃的情人,追到宫里来相见。

    “我一个大清的子民,学什么朝鲜话。”嘉妃不悦。

    “如侬,我们的出身,你莫忘了。”

    “不用你提醒。我倒希望自己忘了。”

    “对,你如今可是大清礼部尚书金简的妹妹,享同一枝荣耀呢。何必认我这没用的亲哥哥,不过在清廷的附属国当一个堂下官。”

    叶瑟一惊,这人怎又变为嘉妃的兄长。

    “哥,妹妹并非嫌贫爱富之人。只是,我自小生在大清,长在大清,又嫁了大清的皇帝,只会当大清子民,不做他想。”

    “是,你一个人,如今是享尽人间荣华。只是你从不想娘一生苦寒,临终都没个交代,冤不冤嘛。”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我们活得幸福安康,便是对娘最大的告慰。”嘉妃已带哭腔。

    “那你真幸福吗?做乾隆众多嫔妃中的一个,做他人生的几十分之一,你这一生就心甘如怡了么。那日在瀛台我又不是没见到,他对你也未见多重视。”男人步步紧逼。

    “我还不是被这个身份拖累。我初入宫,宫中便谣言四起,说我有朝鲜血统。皇上防了我那么多年,到了三十岁,才追上别人的荣宠。我这一路走得也不易。”

    “如侬,你怎能以自己的身份为耻?我们的出身,自己无法选择,但却该以终身来维护自己出身的荣光。”

    “我一介女流,到底能做些什么呢。”嘉妃嘟哝。

    “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么?”

    “带来了,可你要告诉我做何用。若有损皇上半分,我断不会给你。”

    “妹妹,你可不是在说笑吧?一个附属国的小官能奈大清皇帝如何?”

    “那你要近几年中朝边境几个县长官与驻守将领的名单做什么用?”嘉妃复问。

    “特使俸禄本就低微,那英祖又规定,燕行人员每人每次只能带八十斤红参。这不是断我们财路么。两国边境土壤相近,只是垦田秘诀不一,所以中国一直种不出那样的好参。我贿赂一番边境县官员,在中国境内秘密垦几块参田,将朝鲜的技术悄悄带来,既保证了参品,又免了出入境的审查,岂不是赚翻了。”男人的声音中已有几分得意。

    “你这可是同时对两国不忠不孝。”嘉妃提醒。

    “你我本就非两国任何一国人,我们本就是边缘人。哪里都容不下我们,再不赚些银钱还能干嘛。”

    “你的俸禄虽不丰厚,但供你一家足够,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自然是取回本属于我的东西。”男人忽而厉色。

    “哥,你还惦记那回事?”嘉妃大惊失色。

    “我凭什么不能惦记”,男人责问。

    躲在案下的叶瑟将自己蜷得腰酸背痛,越听越糊涂,亦越听越怕。似乎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即将出炉。

    嘉妃陷入缥缈的回忆之中。尽是听来的生平。娘亲金氏,本是汉人,一年大旱之中,她不幸与家人走散,流落朝鲜。在山路偶遇山贼,行将遭山贼辱没之时,被一贵族青年救下。两人坠入爱河,但男方家族极力反对,娘亲一时伤心,返回中国。回国后竟发现怀有身孕,怕为家人难容,娘亲的兄长,即嘉妃的舅舅将她安置乡野。后男子因思念娘亲,入境来寻。舅舅因此得知,这位妹夫正是当时朝鲜肃宗大王的世子。当时朝鲜王室争斗厉害,世子也是避难而来,舅舅见娘亲肚子大了,随行不便,便隐瞒了娘亲的踪迹,更隐瞒了她的孕讯。后来,胎儿落地,竟是一男一女龙凤胎。龙凤胎兄妹长到七岁,娘亲病故。舅舅将两外甥接回家,无奈舅舅在内务府居低位,自己尚有七个子女要养。舅母不同意收养二人。舅舅只好带兄妹二人去朝鲜寻亲。哪知当年的世子当时已成景宗大王。他将兄妹二人的情况逐级上报,非但未得到大王的接见,还在下榻的旅店迎来暗杀。他侥幸带外甥两人逃回家。舅母仍不允养二人。舅舅极力劝说,舅母同意收留一子,弃了女孩。哥哥金赟自动请辞,称男孩更易自力更生,怕妹妹为坏人所伤。如此,金府收留了妹妹金如侬。哥哥金赟自此流落人世。后被朝鲜外使在边境遇见冻僵的他,被带回朝鲜,认为义子。

    如侬虽思念哥哥,但寄人篱下无处诉说。金赟成年后,每次燕行,都去看望舅父,只是如侬十七岁便进宫,同哥哥见面甚少。

    舅父本隐瞒两人身世,可金赟成年后,多人说他长得颇像已故的景宗,让养父不胜惶恐。尤其下颌一道倒三角形状的沟痕,简直一模一样。在养父的建议下,他自十六岁便开始蓄须,以掩饰那明显的标志。每次出使邻国,他才敢剃须,不曾想还是被娴妃无意发现异样。因妹妹如侬下颌亦有一模一样的标志。

第61章 一诺泯恩仇() 
“哥,算了吧。娘从未同我们提生父,舅舅亦从未主动提起,说明娘希望我们开始新生,莫与上一代恩怨纠缠。”嘉妃苦求。

    “那是娘懦弱,娘等了父王一辈子,到死亦未如愿。人只有一生,我不想懦弱至死。”

    “如今大清海晏河清,国富民强。朝鲜亦百废俱兴,蒸蒸日上。哥哥莫为一己仇怨打翻清明景象。”

    叶瑟心想,原来嘉妃不过羊质虎皮,并非大奸大恶之人。

    “你又怎知为兄不会做得比他俩好。清廷怎样,与我无关。只是,英祖的债,我不讨不成了。朝鲜立储皆为王世子,独他是王世弟。皆因百官不知父王有子嗣,父王亦不知我的存在。”金赟满目愤恨,泪光闪烁。

    “阴差阳错,我们未与父亲相认,那便说明我们命里无王室之光。”嘉妃道。金赟气极,一掌击在桌案,“你真同娘一般懦弱。”

    叶瑟觉天灵盖遭重重一击,咬唇未发一声,但身子不由下缩,给受伤的头顶腾些空间缓解疼痛。结果本被她头部撑起寸许的桌面忽而下沉,金赟习武多年,对力道颇为熟悉,觉桌下必定有恙。他长剑直驱案下,叶瑟心惊肉跳躲过第一刺,第二刺又来,案下空间逼仄,如此下去,她定被乱剑刺死,于是忙求饶:“壮士饶命,出来说话。”于是贴着案侧偷偷移出。

    嘉妃一见是她,大惊失色。叶瑟见对面男子目光冷寒,一丝温度都没有,心跳更剧,故作轻松道:“我方才在案下小憩片刻,两位刚进来么?是不是还什么都没说呢。”

    她这种江湖小聪明,躲不过金赟那双早已麻木的深邃双眼,他冷笑着将剑迫近叶瑟脖颈,声音更冷,“你倒机灵。只是,你觉得,出来便能活命么?见到我们俩真容,岂不更该死了?”

    “你别激动,我同嘉妃姐姐素来交好,福患同栖。”说罢求助似地看向嘉妃。嘉妃也被兄长剑刃反射的寒光吓到了,忙道:“是呢,哥哥。”

    “如侬,你莫骗我,那日我在瀛台已见你两人不和。况且即便她是你的亲姐妹,知道这等天机,也需灭口。”金赟声音有些可怕。

    “哥,我同这云妃虽然素来不睦,可是,她再不讨人喜欢,罪不至死。”嘉妃瑟缩道。

    “你这性子,别说我们的复仇计划,便在这莺莺燕燕的后宫,也活不到头。”他的剑又迫近她脖颈几分,眼见脖颈被划伤细痕。

    “等一等,壮士,你且将剑拿开,我同佛祖还一个愿,你再杀我。我一个弱女子,不能拿你怎样的。”叶瑟苦求。

    “好”,金赟一手持剑逼她,一手解下自己腰带,三两下便将她双臂缚上死扣,在她膝弯处轻轻一踹,她便跪地,面向佛像。她装模作样跪拜完,起身时,忽而抓起佛像前果盘,一手接连飞掷七枚瓜果,向金赟飞去。金赟本没防备,速被一桃子击中脸颊。由于叶瑟出手极快,他那侧脸颊迅速紫红,嘴角沁血。可他骨气够硬,丝毫顾不得疼痛,瞬时挥剑,左右飞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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