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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误倾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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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太后邀赏月,纯妃着蜜合色宁海绸,通体无装饰,只手里轻挲一柄纯美无瑕的玉樨。脸上淡妆都没有,连眉都浅着未描,如此一来,五官更浅淡了。可肤质却极好,比之天上明月更亮。云锦盯着纯妃看,她虽说不上十分漂亮,可低眉顺眼,举止闲雅,让人挪不开眼。

    太后亲自剥好一盘荔枝,赐与纯妃,“纯妃食些荔枝,哀家素闻,荔枝性热,孕时虽不宜多食,但若少食些,孩子生下肤质白嫩。纯妃的娘亲当年定吃了一座荔枝园,才将纯妃生得这样白净喜人。”

    纯妃用手轻轻拈起一粒荔枝,手与荔枝肉浑然一体,白成一片,言语温柔道:“皇额娘说笑了,那嫔妾岂不是荔枝精了。”

    纯妃又有喜了。娴妃面对琳琅满目的水果及百合酥、荷花酥等甜点,一丝食欲都拾不起。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自己跟了皇上,比纯妃不过晚一年多,纯妃都仨孩子了,自己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皇后心中也有一丝尴尬,自己也足有十年未迎喜讯了,但她不允自己像娴妃一样将什么破烂情绪都挂脸上,依然一脸明媚,“皇额娘可真会挑时候,上月十五,凉气还未散尽,下月十五,蚊蚁该横行了。此时可真是全年好时节,皇额娘若不介意,今个儿咱们便不醉不归。”

    皇上疑惑侧头看她,她轻搡皇上一下,“臣妾的意思是,不陶醉不归。”皇上这才笑了。

    太后又嘱:“春衫,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服侍人最妥帖,哀家放心。千万照顾好纯妃的身子,虽说生养过,应当无妨。只是女人岁数越往上爬,怀了胎便越要仔细。”

    纯妃身侧一宫女俯身称是。

    叶瑟本只瞥这名叫春衫的宫女一眼,可随即细看,越看越觉面熟。再仔细看,又说不上面容有多熟,但不知哪里熟极了。片刻,春衫也回看她,眉目亦写满不解。她是谁?像谁呢?哪里见过?叶瑟百忆不得其解,可越不解便越挪不开眼。

    太后一句提点,“云妃的目光可锁住纯妃了,可是羡慕得紧?所谓心动不如行动,你也速给皇上怀一个。依哀家看,这月圆之夜可是天时地利之选啊。”

    弘历一望云妃,她一张素净脸庞,在月光下更动人了。只是她的表情,依然拒自己千里之外,心头刚腾起的暖意,又跌成了一地清冷月光,不再奢求。

    娴妃接话,“云妃如今有不有喜何妨,白捡了个儿子,业已成年,省了抚养的心力。”

    一提永璜,结果众妃色变,纷纷低头不语。太后面有不悦,“今儿个的水果,就没一样是娴妃心头好?多尝些水果,便没那么多话了。”

    娴妃心中委屈,小声嘀咕“嫔妾又没说旁的。”

    “还有什么旁的?”太后怒问。

    “哎,皇额娘您身居清净,真是清福”,嘉妃似笑非笑,“可儿媳们住得可太密了,宫里最刹不住的便是流言蜚语。但不过秋风过耳,能有几句实的?既非实的,哪敢扰您老人家耳根呢。”

    太后虽住得远些,近来也略有耳闻,但她觉绝非可能,便未走心。如今娴妃同嘉妃一故弄玄虚,她又反思一通,难道真错了,将永璜交给云妃真错了?两人之间竟生出什么不堪情愫。但为保全皇上面子,太后继续装傻,“既如此,还闲说什么劲。待月落了,咱们再开始赏月?”

    皇上心头一紧,若真是那事,那日祠堂仅有六人,又是谁走漏风声呢。虽心头未明,仍从皇后手中抽出手,冷坐在旁。

    在叶瑟看来,这样的闲聚顶无聊,个个端坐,却没一个会好好说话,偏要话里有话。于是,不再理众人,小声询言蹊:“春衫是何人?”

    言蹊谨慎答:“奴婢也不十分清楚,只听闻她入宫来只伺候过纯妃一人。二十五岁时,也未出宫。因在宫里待的时日长,宫女们都敬她一声‘姑姑’。”

    “姑姑”,叶瑟心头一嘀咕。如今配上这声“姑姑”,再看她更觉相熟。

    春衫也看她。纯妃轻拽春衫衣角,她才低眉收回目光。

    赏月结束,皇后温柔地贴皇上身侧,“今晚氛围太好,臣妾觉没尽兴,皇上可否再陪臣妾赏一会月?”

    皇上想起方才大家避嫌的表情,语气一冷,“但是朕已经赏够了。皇后不够的话,在这待到下月十五也无妨。”

    皇后心头一沉,眼角泛泪,但仍扬着高贵的下巴,对皇上的背影问:“皇上是怀疑臣妾说漏那天的事?”

    皇上止步,却未回头,“即便不是皇后,若是那位常在,也怪皇后统御后宫不力。”

    那位弱柳扶风、畏首畏尾的新人?怎么看,她也不似如此大胆啊。皇后眼见皇上追上太后同行,转头向正在帮忙收拾茶盏的兰悠,“兰常在,你留一下。”

    兰悠心中又喜又怕,莲步轻移至皇后跟前。皇后厉声问:“那日祠堂之事,可是你说出去的?”

    兰悠扑通跪地,“皇后娘娘,臣妾发誓,没同人提过一句。”见皇后盛怒未消,继续解释:“嫔妾完全没有动机那样做啊。若是嫔妃间争宠,相互构陷也是有的。可嫔妾姿色鄙陋,从未承宠,怎可能将尊贵的云妃娘娘视为死敌?假设嫔妾真卑鄙至陷害邀宠,难道不该从新入宫的小主下手么。”

    “哟,看不出,平时畏畏缩缩的,竟这么伶牙俐齿,是本宫小瞧你了?”

    “嫔妾不敢。况且那日祠堂中统共未有几人,奴婢说出去,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么。”

    “那你觉是谁”皇后疑问。

    “嫔妾不敢妄断。”

    “叫你说,你便说。难道本宫问你是为听客套话?”

    “不知娘娘是否记得,那天禀明此事的,是去娘娘宫中那位宫女。那天她不也在么。”

    是她么?皇后心中默默回望,想起她忠心护主,实在不像。可主仆之间向来爱恨迷离,实不好说,“本宫累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太后问皇上:“近来宫中传言可有谱?”

    皇上为护永璜与云妃周全,“流言是后宫之事,儿臣可非后宫中人。”

    “罢了,哀家也信永璜那孩子颇知分寸,错不至此。”说罢,便先行一步,转头吩咐人:“把皇上近半年的起居注借来”,她倒要看看,云妃重醒这几月,皇上是否宿过永和宫。

    储秀宫。纯妃问春衫:“今日赏月,你总盯云妃看什么?”

    春衫回:“是云妃她先看奴婢。云妃之前可从未这样盯过奴婢。”

    纯妃面颊掠过一丝不安,“难道她是?”

    “不能”,春衫禀,“打云妃少时入宫,奴婢便年年试,云妃从未露过一丝马脚。想来只是长得像罢了。”

    安慰纯妃后,春衫自己却不能信服。之前的云妃,自己九成确定不是。可今夜的云妃,望向自己的感觉,又像极了那位故人。而她细细看了两回,今夜的云妃同之前也似不同了。

    纯妃轻散云鬓,就寝前,又问一句:“春衫,九年前那桩意外,你当真没骗本宫分毫?”

    春衫心头一咯噔,只得勉力镇定,“娘娘知奴婢不敢。”

    纯妃一笑,“好了,你也莫忧。都过去这许多年了。你我也该松一口气了。”

第30章 竟是她() 
午后,弘历用完午膳,又想起云妃。如今宫中流言四起,反倒救了她。因她如今四面楚歌的处境,竟让皇上回头怜惜。

    春日百花基本凋尽。四季不分明的紫禁城同喧嚣俗世一同迎来夏日。

    叶瑟不叹春花消逝,试图从目前一片狼藉的生活中捡拾一分诗意。那细碎的伶仃小花,迎风微舞,像绣在窗纱上似的。她走出屋子。

    皇上至永和宫,未见云妃,仅玉怜在叠衣,言蹊在洒扫庭院。皇上同玉怜说不上几句话,便去了庭院。

    “你家主子可还在同朕负气呢?”皇上问。

    “怎会呢”,言蹊停下手头活计,“可能娘娘也怕皇上气吧。”

    “如今宫里这事传得沸扬,可是你?”

    “奴婢不敢”,言蹊跪地,“绝非奴婢。”

    “朕信不是你,玩笑你也当真”,弘历示意她起身,“你也觉朕那日过分?”

    “奴婢斗胆猜测”,言蹊忐忑说,“皇上那日是在罚娘娘,更是在救娘娘。皇上是先罚了,不让别人罚。”

    “喔,朕真有那么好?”弘历一笑,“你这丫头鬼机灵,云锦怎不把你调至内堂伺候?”

    “那自然不成。玉怜姐姐是陪嫁丫鬟,最了解娘娘。如同皇上的阿哥们,分嫡子和庶子。那这样讲,玉怜姐姐便是嫡宫女,奴婢是庶宫女。”

    “还有这样的说法”,皇上颇感兴趣。言蹊忙打住,“皇上恕罪,奴婢话多了。”

    “无妨。你同朕说说话,一起等那小性子回来。”弘历刚说完,叶瑟脚步轻快回了。一见皇上在,脚步又慢下。

    “一个嗜花如命的人,如今花谢了,没办法了吧。”弘历笑吟吟凑近叶瑟。

    这个喜怒无常的君王,上次来永和宫还怒发冲冠,此刻又当没事人,叶瑟语气不觉讽刺,“是啊,没办法喽。怎么?皇上倒有办法?那皇上变成朵花看看?”

    言蹊惊愕,心想完了,皇上又要发怒,两人又将针锋相对。可没想到皇上非但不气,倒围着她打量起来,“有你在,没人敢变花。”叶瑟问:“我有那么凶?”

    “不是”,皇上语气一顿,“因为你闭月羞花。”

    言蹊在旁边都听得两颊绯红,悄声退下了。

    叶瑟假装面容无澜,进了屋。弘历硬头皮随进,从怀中取一锦盒递与叶瑟。她问何物,他答:“礼物。”叶瑟对女眷素钟的金银首饰向来没兴趣,撇过头不理。弘历又寻个没趣,自打开锦盒,取出礼物覆她手上,“朕是变不成花的,却能变出花。且是四季不凋的花。”

    是一串琥珀项链,每一块琥珀内都嵌着鲜花,仿若化石。

    “这样你便不惧花谢,一年四季都有花看了。”皇上柔声道。

    这礼物,叶瑟极喜欢,禁不住低头细看,12块琥珀内,12种花朵,玫瑰、紫荆、海棠、风信子、樱花、连翘、蝴蝶兰、鸢尾、丁香、虞美人,还有桃花。竟还有蒲公英,镶在百花之中,格外素雅。颜色搭配得当,繁花似锦中也有淡绿、浅紫、月白中和。为使尺寸能入琥珀,花皆经过风干处理,但颜色却保持同鲜花一样。

    见桃花,她心里顿了一顿,想起同永璜那段春风桃花情缘,既幸福又凄凉。她细细抚着琥珀,“这礼物,我接受了。”

    弘历复问:“意思是礼物接受了,朕,你还是不打算接受?”叶瑟将头埋得更低了,不欲看他。

    弘历叹一气,“你如今对朕的抵触与仇恨,仿若是朕抢了永璜的,可事实是永璜抢了朕的女人。怎么最后,你们倒那么理直气壮,发一张恶人牌给朕。”

    叶瑟想想他说得在理。可自己同永璜这一段情,错综芜杂,又岂是一句对错能断清的。

    她不欲回答皇上问题,便转移话题,“我若戴上它,宫女们会不会喊,瞧那人多贪心,将春天戴到身上了。”

    “那便对了,朕就是想许你一个春天。”弘历趁势握住她手。

    她慌忙挣出,“我放礼物去了,皇上先回吧。”

    虽又吃闭门羹,但这次,她对自己的态度总归不那么针锋相对,弘历满足而凄凉地一笑便去了。

    可这样的和谐氛围未过一盏茶工夫。弘历折回,允叶瑟,“关于近日流言,朕定查出是谁生谣。”

    叶瑟心头一虚,当时她在气头上,做出那样赌气的事。如今,她怕牵连众多,只好讲了实情,“皇上不必查了,是我散播出去的。”

    “你”,皇上不解,“你何必毁自己声誉。”

    “我哪有什么声誉。皇上不是说,事情若败露,祠堂里所有人,包括皇上在内全部领罚么。我倒看看皇上罚不罚自己。”当日她被笞后,气得紧,心想凭什么,皇上想罚谁便罚谁,要伤谁便伤谁,自己却永远置身事外。于是出此下策。

    “胡闹”,弘历气得手指发抖,“天下女人皆珍视清誉如自身羽翼,唯你如此不知廉耻。”

    一席话又惹怒叶瑟,“我不知廉耻?我怎就不知廉耻了?我说我同永璜在湖里互泼个水便不知廉耻了。那皇上这一宫接着一殿的女人,作何解释。”

    “你”,弘历觉头胀欲裂,“你自己不在乎颜面就罢了,朕和永璜还要呢。”

    “皇上不愿领罚,就撒泼耍赖。哪天,皇上同皇后也挨上我那三十鞭试试啊?不是不究单人,全部领罚么”,这一来一回,她又将刚缓和的关系推回原处。

    皇上气极,举起手欲赏她一耳光,思虑再三,忆起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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