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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中华女子银行-第70章

小说: 中华女子银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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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的宋玉芳是早已等着了,第一时间冲上去关切:“怎样,心口不舒服吗?我去给你打个手巾把,你在茶房里歇一会儿吧。”

    傅咏兮没有反驳,只是进了茶房之后,把手一甩,关上门呜咽出声:“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宋玉芳捏紧了拳头,紧咬着嘴唇,在外头徘徊了好一阵。

    是自己说的,要给傅咏兮时间,让她慢慢地自愈。可是真到了这时候,话又不是那样说的了。

    何舜清也并没有直接上楼,选择在分行的各个办公室里串门,终于绕到了宋玉芳跟前。

    “大概是”宋玉芳没说几个字,就感到一阵头疼欲裂。

    “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何舜清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他逗留在这里,只为听一个结果,别的根本都帮不上,也拿捏不好说话的分寸,最后干笑着说了一句使他懊悔了许久的话,“别耽误了正常工作。”

    宋玉芳也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拿出官腔来,赶紧欠了欠身子,道:“我明白。实在不行,我替她请个假,一会儿就让她回去歇歇。”

    何舜清看着她的背影,狠狠往自己嘴上一抽,追上前赶紧解释起来:“你误会了,我也没那么不近人情。我只是提醒提醒你,如果私人恩怨带到了工作中,你在旁可要劝着些,大厅毕竟是咱们的门脸。我认为你是一个非常有职业素质的员工,你能明白总有一些原则是无法为私人情感让道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宋玉芳低声答道。她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情谈论别的话,耷拉着脑袋仍旧回到茶房门口,轻轻地敲着门。

    何舜清叹了一口气,先一步离开。

    接着,傅咏兮打开门,风风火火走出来,紧紧拽着宋玉芳,摇着她的手臂急问:“快告诉我,我们今天有些事情要办。看看还能不能把时间排得更紧凑些。总不能让我闷死在这上头吧。”

    宋玉芳被她吓懵了,望着那双通红的眼,很不确定地问道:“你能扛得住?”

    “当然!”傅咏兮死死地闭了一下眼,把那些不值钱的眼泪悉数逼退。她现在只想让自己忙起来,避免见到那个让她恨得血液逆流的人。最好忙得喘不过气,忙得倒下去,这样就可以长长久久地不见那个人。只是这一来,也忒便宜负心汉了。

    宋玉芳是无法拒绝这个要求的,也不敢去拒绝,两个人真是忙到披星戴月才回到行里点了个到。

    其他人差不多都走了,只有钟凯听说了傅咏兮今天一来就不舒服,专程等到她回来。

    “听说你不舒服?”

    傅咏兮没拿正眼瞧他,转身向宋玉芳说道:“你去我车里坐坐,叫司机给伯母打个电话,就说你今儿晚上住我家了。”

    宋玉芳点点头,也拿钟凯当成空气,提醒傅咏兮别耽搁太久了,转身便走。

    钟凯觉得气氛怪怪的,却说不上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打算瞒我多久?”傅咏兮冷眼望着曾经付出真心相待的人,一甩头,手指直直戳在他额头,发泄着在心底翻腾了一整日的怒火,“我是指你已经结婚的事!”

    钟凯完全想不到此事会败露,先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去回忆自己有没有哪里做得不够小心。直到看不见傅咏兮了,才追出去做最后的挣扎:“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欺骗你。你听我说,我的老家很穷很落后,是你想象不到的那种”

    男子的臂力毕竟打过女子,腿脚又长,拦得傅咏兮毫无退路,只能慢下步子,虚点了点头,微闭着眸子,去猜测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说辞:“父母之命未敢忤逆,只有把向往自由的心意偷偷埋藏,直到遇见了我,知道了爱是无法掩藏的。”

    钟凯感到很窘迫,大意都叫她说去了,还有什么话能跳出这一段,好挽回感情的呢?

    可是,从傅咏兮的脸色可以很显然地看出,她不会再给这段错误的感情任何借口了。她不无讽刺地讥笑着:“对,旧时代是可恨的,旧时代留在我们身上的伤痕是应该被体谅的。但什么人有资格拥抱新时代?不是受了伤的懦夫,而是即使遍体鳞伤也绝不向他人转嫁任何伤痛的勇者!我来问问你,请你敞开你的心扉告诉我,你的父母能逼你进喜堂,但洞房之夜呢?你的父母逼迫你释放你身体之中不沾染半分情感的欲望了吗?你还没被逼到绝路,怎么做全看你自己,而你选择了最利己的一种,在家扮演被压迫,在外标榜新青年。请你记住,我所追求的‘新’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而不是冠冕地给私姘戴上‘自由恋爱’的帽子!”

    “挨多少骂都是我活该,你又何苦这样说自己。”钟凯用力拉住她即将甩脱的手,挂在脸上的痛苦是那样地深重,却再也换不来哪怕一丝的柔情眷顾了。

    “与其把话柄让给别人,不如我自己先把自己骂醒。”傅咏兮坚定地转身,她也是见过自由恋爱那些不好的下场的。早婚使得许多青年在进入新式学堂,接受新式教育之前,便已莫名其妙地为人夫为人妻。有的人选择离家,有的人选择两头跑。但在她心里,人生最忌讳的是拖沓,上一个错误未解决,就要奔向下一个所谓的正确,到头来终不过是错上加错。

    她身后的钟凯忽然大声起誓:“你能相信我吗?其实我一直都在考虑,我会跟她一刀两断的,是真的!”

    傅咏兮没有转身,含泪冷笑道:“那我岂不成了鸠占鹊巢?”

    钟凯见她没有走远,追上前两步,想要伸手触碰她的肩膀:“当然不是,你们之间完全没得比,那是反了”

    傅咏兮在感觉到他的逼近之时,毅然选择了离开:“学识见地家世,这些不评判一个人高低贵贱的准绳。如果明知会损人,还依然选择了利己,那是小人所为。我憎恨小人,所以绝不会爱上一个小人!”

    ###

    当小汽车缓缓驶进流水巷,傅咏兮忽然用力推开车门,不管死活地向外一跃,吓得司机一脚急刹车,宋玉芳惊叫不止。

    傅家的门房也纷纷闻声而出,有两个人高喊了一声“哎呀,这不是小姐嘛”,便匆匆反身向里跑去。

    福婶第一个跑出来,她心里有点知道是怎么了,所以格外装得平静,笑盈盈地一路说着话而来:“这样晚才回来,厨房里”

    迎面而来的傅咏兮,手上破了皮,小腿上的肉色丝袜一块黑、一块红的,脸上毫无血色,眼神涣散无光。

    “怎么了,我家小姐怎么了?”福婶担忧地抱紧了宋玉芳的手臂。

    另有两三个佣人簇拥上前,接过傅咏兮的双臂,牢牢搀紧。

    宋玉芳望着福婶,连大气也不敢喘。直到傅咏兮彻底走远,她才摇着头道:“你跟我说的事儿一点儿没错。整件事,他们已经都说破了。看意思,应该是彻底不能再合作了。长远来说是好事,可眼跟前必定是很难熬的一段日子。”

    福婶听罢,拉起围裙揩着泪光:“行,我知道了。我去我看看早上有什么小姐平时爱吃的东西,没有我就现做。”

    宋玉芳向傅咏兮住的小院走去,才走到院门边,就听见傅咏兮在读书:“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夫妇之际,人道之大经也。仪式之中有精神,是名曰爱。神圣哉此爱!洁净哉此爱!”

    傅咏兮闭上眼抽泣了两声,忽地站起来,拽起宋玉芳的手臂,非要抢回来不可:“当初是谁跟我抢着看的?是谁说不看夜里就睡不着的?”

    宋玉芳一路推到墙角,把书死死压在身后:“那也不在乎今天这一日呀,白天累得这样,还看什么书呀!”

    “这又何必呢,我不过是恰好读到这一页,你以为抢了书,我就没辙了?”傅咏兮翘着唇角冷笑,开始背诵,“经商在外,游学他邦,羁旅寂寞,则有贡外妇之说者,闻之令人呕。”

第97章 情伤难愈() 
“咏兮,咏兮”宋玉芳担心傅咏兮有事,一松手,书便应声落地。她拼命地摇晃着目光涣散的傅咏兮,高声喝止道,“好了,别再说了!那不是你,你是被骗的。你别难过,也别害怕,就算真相大白的时候,所有人都不信你,还有我呢。我知道你爱惜名声,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你的为人总是把原则放在第一位。”

    “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我怎么就成了一个坏女人了?”傅咏兮喃喃着心中所有的不可置信,跪倒在冰凉的地砖上,一阵一阵放声地哭了出来。

    这一刻她所感受的痛苦,不是“背叛”两个字可以概括的。被欺骗的是她,可她偏偏还需要战战兢兢地担心,自己是不是给无辜的人带去了很多痛苦,自己是不是成了曾经最痛恨的那种人。

    “你,你别躺在这儿啊,会闹出病来的。我扶你去床上躺会儿,咱们慢慢说,好吗?”宋玉芳很想扶她起来,可是又怕她情绪太激动,动弹一下都会招致她激烈地反抗。

    宋玉芳自己一个人控制不住局面,只好出来寻帮手,恰遇上闻讯赶来的傅太太。

    两个人悄悄地合计了几句话,决定先让宋玉芳进屋去,仆妇们偷偷跟着,趁着傅咏兮没察觉,强行把她抬到床上去。

    颇费了一番周折之后,傅咏兮总算折腾得没劲了,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傅太太坐在床沿上,抚弄着傅咏兮被泪水汗水浸透的黑发,不敢大声哭,只是很低声地向宋玉芳说了一句:“免不了又得拜托小玉你了,多陪陪她。”

    “别的我也没把握,就是这事儿,您尽可把心放肚子里,甭管有用没用,我只要得空儿,一定就不离开她。”宋玉芳又劝傅太太保重身体,将人送了出去。

    ###

    第二天一早,没睡多久的宋玉芳,迷迷糊糊地伸手搭在了傅咏兮脸上,发现她烧得厉害,推她问了几句话,也都是词不达意的。最后,只好去行里替她请了几天病假。

    然而很奇怪的是,佟慧怡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正大摇大摆地坐在办公桌上,与那些闲着没事干的人幸灾乐祸起来了:“哎呦,密斯特钟是真能藏。家里有娇妻不说,还有个大宝贝儿子,咱们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换了我是密斯傅,我一点儿也不难过。生养孩子是很容易衰老的,有便宜儿子捡,干嘛不要呢?”

    刚打完请假条的宋玉芳,路过佟慧怡身边,隐忍着怒气,一言不发地低头走了。

    冷秋月靠在大理石柱上,冲着宋玉芳招了招手,然后嘟着嘴冲佟慧怡一白眼,道:“好事不出门,坏事倒是她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

    沈兰伸手示意宋玉芳,拿过请假条一瞧,发现傅咏兮告了一礼拜的病假,叹道:“真是个可怜人,病得该有多重啊。今天下了班,我想去看看她。”

    宋玉芳点了一下头,扭头望了一眼佟慧怡,然后才向冷秋月答道:“她呀,大概早把我们看成眼中钉肉中刺了。昨天夜里是闹出了一些动静,倒也难为她高兴得这样,连迟到的毛病也给改了。你们说,这算不算是密斯傅的一点功劳啊?”说罢,撑出一个苦笑来。

    佟慧怡仿佛是感觉到这三个老冤家凑在一起,一定不能是说她好的。便拨开人群,袅袅娜娜地走过来,摆出一副教育者的气势,阴阳怪气道:“同为女子,还是密斯傅、密斯宋的学姐,我就交给你们一点儿生活经验吧。”说着,转过脸,把矛头对准了宋玉芳,冷嗤一声才端着语重心长的架子道,“你该从你的好同事兼老同学身上得到一些体悟,这世上好男人不多,所以好男人同场都不会闲着。别瞧着有些人表面上清心寡欲的,背地里究竟如何谁又知道呢?几千年的婚姻都这样过来的,你们这些理想派又能使未来的轨迹改变多少呢?婚姻就该是门当户对,是男人就免不了家里一堆家外一群。该当丫鬟的命,就别做大妇的梦。路上真有一堆狗屎,见了就别错过,踩着它登上枝头,管它日后能有几天好日子。命里没有的东西终究是要走的,攥得住的时候,多多享受吧。”说完最后一句,又朝沈兰意味深长地一白眼,这才走开。

    不得不说,佟慧怡在诛心这事上很有几分造诣。三个女孩听完这席话,心里都有些别别扭扭的,顿时被搅得横不是竖不是的。

    这时候,收发室的杜民发从总处下来,正跟同事胡侃:“我就说嘛,三推四推地,最后还是会北上的。张庆元要的是体面,总裁是被总统下令免职的,又几次三番地游说,时候到了自然是要来的。”说话时,他余光瞧见了宋玉芳,便扭过头来笑道,“呦,密斯宋。正好,孙老让你上去一趟。”

    宋玉芳只管想着心事,耳边萦绕的还是佟慧怡阴不阴阳不阳的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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