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中华女子银行 >

第58章

中华女子银行-第58章

小说: 中华女子银行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吗?”宋玉芳回答的时候,眼神很空洞,表情也是漫不经心的,似乎很不在意这种观点。

    看来,无论多懂事的人,总要再经历一些,才能拥有真正地平和。顾华如是想着,心情不由复杂起来:“再过几年,难说我的孩子也会向旁人去问,怎么我的父亲不是你呢。学到老是一种近乎理想的品质,多数人在老去的时候都是倦怠的。终有一天,时代的浪潮会抛弃我,也包括你。年轻人,切不要不可一世。”

    宋玉芳冷笑着耸了耸眉毛:“然而我有时却想,我父亲对待家人,若能改掉不可一世的态度,兴许我们之间就没有那么多剑拔弩张了。”

    顾华微叹一声,不再就此发表议论,转而倒了两杯水过来,无奈摇摇头:“这还真是如人饮水啊!”

    宋玉芳会心一笑,和他碰了碰杯。

    ###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宋子铭的学校开学,宋玉芳才搬回家里去住。

    重新回到工作状态的宋玉芳,完全没有时间去向她的朋友们倾诉旧式家庭的荒唐。总裁许连山上报财政部,请求成立股东代表会的事情,犹如平地一声雷,银行上下为之沸腾。

    要知道,股东会早已成立了一个,并且一直在商议修订银行则例。

    这个新的股东代表会,可以理解为危机四伏的许连山,为保总裁之位,使出的阴招。他要通过财政部的路子,把反对他的一干人等都排除在银行决策层之外。更为致命的是,为了把中行死死攥在手心里,财政部选择站在了许连山这一边。

    结局并不意外,孙阜堂等人直接从失望坠入了绝望。经济市场尚未稳定,内部的权利斗争却已进入了白热化。

    这天,一位穿着华贵的妇人指名要找沈兰。进了办公室,冲着她当头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臭婊子,死贱人!这是什么?”妇人举着一张转款单,唾沫星子直往沈兰脸上飞。

    沈兰被打得头皮发麻,眼前一直有飞虫盘旋,使她看不清那上头的字。

    贵妇人冲她脸上啐了一口,道:“我儿子从小最听我的话,是那狐狸精道行深,把我儿子的魂魄都摄去了。可是,他不懂事儿,你们也不懂事儿吗?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来办业务,你们就不知道报警吗?”

    沈兰定了定神,这才大概猜到,是自己过手的一笔转款业务,牵涉了一对青年男女的私奔问题。这类事情,她不是第一次碰见了,可一来就抬手打人的,眼前这位太太还真是头一个。

    “这位”沈兰眯着眼,吃力地辨认了一下落款处的名字,然后才道,“钱太太,我们银行办事也是有章程的。您是母亲,大概永远会把自己的孩子当成小孩。但是一位二十岁的成年男性来到我这里,无论是从手续上,还是外形上,我都不能限制他的经济自由。”

    “呦,信洋人那套呀。”钱太太脸上放出一个阴鸷的笑容,“那么,客人是上帝,这是不是洋人的规矩?我都是上帝了,你还敢顶嘴?”

    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宋玉芳和傅咏兮正在顶楼喝咖啡。

    何舜清紧贴着桌子,露出一脸笑意,问道:“我听说二位女士,最近结识了几位要员的太太?”

    这种笑容似乎话里有话,宋玉芳望了望傅咏兮,谨慎道:“正常工作关系而已。社会上对我们的妇女储蓄越来越持正面评价,要员的内眷又大多热心公益,开了年之后的确时常联系我们。但是,只谈如何推广妇女储蓄意识,别的交情是没有的。”

第80章 事态紧急()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何舜清后仰着身子向椅背上靠着,表现出轻松的样子,调侃道:“我想请你们给我引见一下,方便吗?不过这件事,你们要说不方便,我就只好‘仗势欺人’了。”

    傅咏兮放下咖啡杯,冷笑道:“以何秘书的社会关系,似乎不需要绕我们的路子呀。”

    何舜清自嘲地一笑,挑了挑眉,解释道:“正常渠道已经不会对我开放了,所以我得另想办法。加上密斯傅的家庭”

    从措辞来看,不难猜测是受了许连山另组股东会的影响。

    傅咏兮点点头,沉思了片刻才道:“我父亲只是教育议员,志不在经济。不过,总统夫人倒是很喜欢听我谈妇女事业的”

    宋玉芳听她大有同意帮忙的意思,低头了看着腕表,说道:“夫人她很忙的,设若真的要去我们原先约好了一个半小时后要碰面的,意在讨论妇幼基金会的问题。”

    “那就走吧。”快人快语的傅咏兮先一步站了起来。

    宋玉芳看看何舜清,只见他脸色为难地朝桌上的一堆文件望着。

    傅咏兮看他们两个都慢吞吞的,便催道:“不管你的办公桌上有多少公务,都没有夫人的行程那样密集。”

    为这句话,何舜清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轻重缓急,立刻起身披上外套。

    下了楼,三人瞧见沈兰那间特殊业务办公室门口,围满了行员。

    “这是怎么了?”何舜清拨开人群,进门只见沈兰被人冷秋月搀着,散着一头乱发,脸上沾着茶叶片,制服前胸有一片水渍,实在狼狈至极。

    宋傅二人也挤了进来,发现办公室的陈设都被挪动了,像有打斗的痕迹。

    袖子高高卷起的钟凯,喘着粗气向她们低声解释着:“泼妇闹事,而且还是个挺金贵的泼妇。”

    因为还有其他工作,宋傅二人只能对这里发生的冲突略表关心,随后便匆匆离开了。

    ###

    入夜时分,何舜清才谈完事情回到行里。

    傅咏兮惦记沈兰的事情,一下车就冲进去打听消息,然后又忙着赶去沈兰的办公室里问道:“沈兰姐,凭什么要你道歉呀,你没答应吧?”

    沈兰撇撇嘴,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是没答应,但是佟主任替我道歉去了。所以我出不出面已经不重要了,左右都是服了软。”

    “他那腰就那么好弯呐!”傅咏兮抱着胳膊,气鼓鼓地往椅子上坐了。

    “那位太太脖子上的狐狸皮大约要抵他两个月的薪水了,能不弯一弯嘛。”沈兰讥笑了一声,继而又困惑起来,“要说起来,人家也是本事,登门道歉听着是憋屈吧,可佟主任不单得到了谅解,还带回来一笔基金生意。”

    晚一步进屋的宋玉芳将门带上,与傅咏兮并排坐下,猜测道:“我看那位太太一点儿也不傻,她心底分明是知道这件事不怪你的。但是,我认为她所思量的是,这种当众羞辱的手段一旦奏效,就能逼得惊慌失措的你,记起一些有关于这单业务的蛛丝马迹,那不就可以顺藤摸瓜了嘛!”说完,轻拍了一下办公桌。

    沈兰这才恍然起来:“经过你这一说,我倒是明白了那笔基金是怎么谈成的了。佟主任只要肯追着收款户头的银行多打几通电话,再编一个更加紧迫的说辞,那么那对恋人何时何地取了款子,不就暴露无遗了吗?”

    傅咏兮接言道:“我们也只好议论议论罢了。毕竟谁也没有真的接触过那位女士,拆白的可能不能够完全刨除。所以,不管佟主任是不是拿这个线索做了交易,事态未来的发展是很难断定的。”

    “瞧见了没?”宋玉芳坏笑着搭住傅咏兮的肩膀,向着沈兰眨了两下言,“我们的密斯傅,真是一夜长大呀!”

    沈兰会意地飞了一个眼神过去,点头笑道:“是变成熟了。”

    傅咏兮白着眼,一手插在腰上,不屑道:“亏得是你们说出口的,换了旁人我是不答应的。什么长大,什么成熟,都被一群世故透顶的老者给熏臭了。我之所以能理性地看待这件事情,是因为我已想到了,关于业务员要遵从何种操守,法律也好、行规也罢,概念都是模糊的。其实应当有那样的条文,我们的职责范围,仅有义务核准客户的身份和行为能力,至于别的嘛我们不是他的师长,不曾教导过他要怎样识人,因此他有否受骗,我们本就不该承担责任。就好比他此去,若真如才子佳人那般圆满,我们也不能去讨他的喜酒喝。那么同理,他不如意了,自然不能说是我们的罪过。其二就是,我们不是警察,担负不起除暴安良的职责,如果警察能给出密斯特钱被骗的证据,我们自当配合,但如果没有,又岂该是我们负责证实客户的女朋友的品格呢?”

    最后一句话,傅咏兮的断句和重音认真得像一位汉文老师。

    宋玉芳听罢便是一笑,晃着手指指向傅咏兮,又对沈兰问道:“听听,这钢口比王熙凤怎样?”

    沈兰挑了一下眉,淡淡地说:“差远了。”

    虽然宋玉芳那样问,纯属调笑,但是沈兰的回答,让傅咏兮不服气地噘了一下嘴。

    不等她反驳,沈兰又露出笑容,一字一顿地道:“是王熙凤比她差远了。”

    “这还差不多。”傅咏兮扭着身子,得意地一笑。

    “呦,笑得这样高兴,这是在开小会呢?”话音刚落,冷秋月推门而入。

    傅咏兮转过脸,趴在椅背上问她:“你怎么也来串门了,不跟万华哥出去玩儿呀?”

    提到崔万华,冷秋月虽然不再跟人发急了,却依旧红着脸,表示很难为情,低声答道:“说是要加班。”

    傅咏兮冷哼道:“新鲜,我们银行上下,有准点下班的人吗?”

    沈兰对着宋玉芳无言地笑笑,宋玉芳便拍了傅咏兮的背一下。

    冷秋月又答道:“加到八点自然就算不加,可他那个加班,是要通宵的。”

    宋玉芳敛了笑意,扭过脸问她:“年都过完了,还那么忙呀。”

    冷秋月皱着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很清楚:“好像还挺秘密的,是总处直接抽了几个人上去。”

    ###

    同一时间,在总处的一间小会议室里,桌上叠着一堆账册明细。

    孙阜堂站在上位,向着两边从各科室内调来的精英高声道:“把所有牵涉德国的业务,无论是什么名目,也不管数额大小,都整理出来。”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已有几个人稀稀拉拉地应了事,性急的甚至已经拿起了手边的册子。孙阜堂闭目略一思忖,又沉声补充了一句,“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被临时叫来的人都是一头雾水,那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自然不会想到去刨根问底的,有任务上手就忙活。

    崔万华不一样,他既没听过任何人说这任务究竟是什么性质的,那就不免分不明轻重缓解,对着身旁的同事悄声抱怨:“可是,可是我怎么老这样呢,我下了班还有其他事情呢。”

    事有不巧,他说这话的时候,恰好室内一阵静谧,虽则声小,却也传到了孙阜堂耳朵里去。

    孙阜堂有些不满,把何舜清拉到角落,拿下巴指了指崔万华,低声问道:“这个年轻人好像是你坚持要过来的吧?”

    何舜清也觉尴尬,但是崔万华的算账能力,他是知道的,便沉着脸说道:“我找他谈谈吧。”

    被叫出会议室的崔万华,还傻愣愣地以为,这是可以请假的差事,对着何舜清央告:“何秘书,我下了班还约了人的。”

    “是密斯冷吧。”何舜清轻笑了一声,随即板起面孔,伸出一个手指放在脸跟前比着,试图使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是我不近人情,实在是情况特殊。今夜被点到名的人,即便是任务结束以后,也不能随意离开,一切要等上头的消息。这可不是一次简单的盘账,甚至”何舜清望了望周围,更加地把声音放低,“甚至牵涉外交。”

    “啥了不起的事儿,总不至于跟德国断交吧”崔万华随口一诌,却不料何舜清瞪大了眼珠子,一把拉起他的衣领,这才使他重视起此事来,忙低声改口称,“我也是看报纸上说美德断交,中方还未表态,这,难道这就”

    何舜清放开了他,挥手道:“好了,去忙吧。上头的事情与我们都不相干,我们能做的只是维持经济局面,尽可能把政治影响降到最低。”

    回到工作之中,满耳充斥的都是算盘敲击声。换做平日,何舜清可以当做一曲即兴的交响乐,今天却不能。每一颗算珠的碰撞,都意味着时间的流逝,而他们需要抢在段祺瑞宣布zheng府立场之前,确保经济上不处于被动。

    何舜清痛苦地抓了一下额头,卷起桌上的资料,准备回办公室继续奋战。

    “消息大概已经提前走漏了。”小会议室的门一关上,孙阜堂就在他身后,低语道。

    如果走漏消息是真,就意味着时间再次被压缩了,何舜清圆睁双目,摇头沉吟道:“真不敢相信。”

第81章 新戏开演() 
孙阜堂吐出一口浊气,拄着文明杖兀自走远:“申报的特派记者邵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