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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世界是部金融史-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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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政府也不甘寂寞,颁布了郁金香交易法,为郁金香交易设立特别公证人,指定具有资质的交易所……

郁金香,实在是一种不平凡的花,对金融产业来说,她是一个盖世英雄:虽然没有金甲圣衣,亭亭玉立的身姿却缔造了迷幻多姿的证券市场……

由此,荷兰开始全民炒郁金香运动:贵族、市民、农民、工人、海员、马车夫、清洁工甚至是女仆,大家摇身一变都成了种植郁金香的行家里手。如同2007年的中国股市,走进证券交易所,就连洗脚屋的姑娘们都觉得自己颇有投资天赋,在这里为人按摩,实在埋没了未来的巴菲特。

故事的开端非常离谱:1635~1636年,荷兰郁金香合同价格的上涨幅度是5900%。

很多时候,故事的开头,不一定等同于故事的结尾……

不是每一个购买郁金香的人都惊艳于美丽,他们醉心的是背后闪闪放光的金银。投机者们并不想真的购买郁金香,只是希望能以理想的价格转手卖给后面的接盘者,其中的差价才真正惊艳世人。

“大傻瓜”理论告诉我们:在泡沫中,人们相信最后一个傻瓜才是真的傻瓜,自己不是。但是,最后一个大傻瓜肯定会出现,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可能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1637年很快就要到来了,也就是说,1636年卖出的期货和约面临实物交割。此时,郁金香的价格已经涨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比如,一种名叫奥古斯特的名贵品种,此时每株价格足以换取阿姆斯特丹运河边上的一栋豪宅。

一些传闻开始流行,有人说从君士坦丁堡运来了大量郁金香(注:不可能,要能运来早就运了);

有人说一个破产的贵族只留下两个球茎,却卖不出高价(注:不可能,有两个球茎,就可以算是贵族了,怎么能说是破产);

甚至有人说一个异国水手把船长的球茎当鲱鱼佐料给吃了(注:不可能,水手不可能拿到如此贵重的东西,如同大部分人不可能见到上亿的古董,赝品除外)……

1637年2月4日不期而至,在此之前交易都非常顺利。

当天,突然有经纪人喊低报价,当天球茎价格暴跌。一周之内郁金香跌落到农贸市场上洋葱的价格,几天内郁金香的价格跌至最高位的0。005%……

此时,荷兰政府站了出来,声明郁金香球茎价格下跌毫无理由,劝告市民停止抛售。

郁金香暴涨,没有理由;同样,暴跌也不会有理由。没有理性的市场,政府说话同样不好使。

在劝告无果的情况下,荷兰政府开始耍无赖,1637年4月27日政府宣布:终止所有郁金香合同。

郁金香泡沫,在第一次政府救市行动中破灭了。

尽管泡沫崩溃的日期被记录得非常清楚,但谁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有人开始喊低报价,或许这是所有泡沫的最终宿命。

既然是宿命,就一定会发生。

金融市场上,任何时点、任何人都不可能对抗市场,政府也不行。

既然是救市,就证明市场已经下行,没有人能改变市场的选择。因为,市场下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投资者信心崩溃。

信心崩溃,无法弥补。

于是,每一个荷兰人都觉得自己中招了,整个民族的巨额财富在瞬时蒸发。如同2008年的中国股市,走出证券交易所,连中国人民大学的金融学教授,都觉得自己是个白痴。

危机结束,我们回看历史,似乎觉得非常好笑:即使郁金香名贵,不过是一朵花,花开自有花谢,一株郁金香怎么可能换1万吨奶酪?

1841年,苏格兰历史学家查尔斯·麦凯在《非同寻常的大众幻想与群众性癫狂》一书中这样描述这次郁金香狂热:“无论是贵族、市民、农民,还是工匠、船夫、随从、伙计,甚至是扫烟囱的工人和旧衣服店里的老妇,都加入了郁金香的投机。无论处在哪个阶层,人们都将财产变换成现金,投资于这种花卉”。

事后来看,每次金融泡沫都很离谱。现在人们觉得好笑,只是因为没有身临其境。

“投机”,如果按字面意思拆分,也可以理解为“投资于机会”。决定投机方向的是人类追求利润的本性,只要人们没有失去理性,获利就是最大的理性,在投机过程中,价格高速上涨本身就是机会,没有理由不冲上去。

这种情况下,谁不去投机,才是真正的没有理性。

而且,与你想象的不一样,郁金香的故事并非完全源自一朵花。

郁金香生长过程有点特殊,这涉及很多园艺知识,有点复杂。我们只能告诉大家,当时荷兰交易的不是普通郁金香球茎,而是感染植物病毒的球茎。即使普通郁金香,从种子到开花也需要10年左右,在没有园艺技术的年代,短时间内生产出变异病毒球茎,根本不可能。

刚才说过,1637年一株奥古斯特价值一栋首都的豪宅,这个价格太离谱了。实际上,奥古斯特在全荷兰只有两株,运河边上的豪宅却肯定不只一栋两栋。

世界上“独二无三”的花朵,换一栋豪宅,你还觉得贵吗?

用经济学语言描述,郁金香球茎供给曲线垂直,弹性等于0。理论上,没有任何替代品可以置换这些娇艳的花朵。

变异的郁金香球茎,在没有基因技术的年代,还不够有吸引力吗?谁能在克林顿时代断言“纳斯达克网络神话必将破灭”,网络,难道不是21世纪前景无量的行业吗?

可是,与郁金香一样,那些都是故事。

金融市场里有句名言,“历史在不断重复”。熟知技术分析的人一定都知道,KDJ、CAMD都是在模拟历史,人们幻想熟知历史、总结经验、展望未来,就一定可以掌握金融炼金术。

郁金香泡沫,是金融市场出现以来第一次危机,之后,人类又经历了无数次金融市场狂泻,也有了无数次经济危机。

有人能真正吸取教训吗?有人能真正逃脱宿命吗?

金融市场确实在重复历史,不过,被重复的只有危机。每次经济繁荣,我们都有着不同的理由;每次危机,过程又都如此相似。

那么,我们了解这些历史还有什么用处?

史学家告诉我们:以史为鉴。

很可惜,不用看后面,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以史为鉴,永远不可能。

我们是人,是人,就必然遵从人类规律。

能违反的,是纪律;不能违反的,才是规律。

是人,就有弱点:贪欲和恐惧,在金融市场上,这些无法克服……。

能克服人类弱点的,是神,不是人。所以,人类数百年来才只有一个巴菲特,只有一个索罗斯,而且,即使他们也不是无敌的。

几百年来,金融市场从嘈杂的聚会变为闪烁的电子屏,技术变了、规则变了、设备变了……,只是这都是外壳,内涵什么都没变,永远在淋漓尽致地体现着人类的弱点。

转来转去,该犯的错误还是要犯。什么时候市场高涨,都会有无数人展现贪婪,一窝蜂式地追涨;市场狂泻,也会有无数人暴露恐惧,一窝蜂式地杀跌。

追涨、杀跌,是投资最大的忌讳,这条尽人皆知的法则,有几个人能真正遵守?

尽管我们不能纠正自己的弱点,但是,危机不是错误,是危险的机会。问询如何面对危险,不如思考如何抓住机会。

当交易脱离实物转向虚拟,必有暴涨暴跌,也就必有各种各样的故事,只是故事主角不断变换。资本逐利性最终会体现在实体经济,而实体经济则需要更漫长的演化时间。

虚拟与现实之间的这个时差,就是泡沫;泡沫破裂后,就是危机。

历史的宿命是没有结尾,从这个角度讲,危机将必然存在,虽然我们不能预言在何时、何地。泡沫破灭前,每一个泡沫都闪烁着耀眼的光环,正是在一个个耀眼的光环中,人类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想象,最终改变了整个世界。没错,泡沫破灭将给投资人甚至实体经济带来灾难,但在灾难前没有人强迫你去投资。

任何一个泡沫的本质都是资本逐利,故事背后交织着人类的恐惧与贪婪,只不过泡沫放大了贪婪、泯灭了理性……

愿赌,就要服输。

第5章 金融强国术(日不落帝国)

引言

第一代债券“赎罪券”拉开了基督教宗教改革序幕,宗教改革,上帝哭了,在西欧各国第一个被资本主义抢劫的恰恰就是基督教廷。当封建领主开始将女儿下嫁给富裕的农奴,封建城堡的末日即将来临。英王查理一世错误的融资手段使他丧失了战争先机,最终也为此命丧黄泉。

是国王之死为英国带来了资本主义吗?

南海泡沫真的是泡沫吗?

赎罪券功过

任何一件历史上的重大事件,都有着极其深厚的经济根源。单单一个赎罪券,单单一个路德不可能掀起如此大的波澜。

以上种种,都是表象。

人性是漆黑的夜空,神性只是其中的闪烁星辰。面对漆黑的夜空,教士却很少参悟到神旨,更多会落入蛮荒。

因为,教士也是人,不是神。

教会有很多职务,教皇、红衣主教、主教……

我认为这些人的职责,应该是拯救世人登上诺亚方舟;神棍们认为,鉴于拯救世人这项工作很有挑战性,自己首先应该被世人拯救。

15世纪,教会已经忘记了上帝的教导,拿上帝做金融游戏了,比如“赎罪券”:只要你掏出足够的钱,“赎罪券”可以替你在上帝面前赎清罪过。

在金融史中,我实在不想将赎罪券算作一种债券,尽管两者相当类似,比如,都有承销商、路演、分销……

教皇亚历山大六世(1492~1503年在位)公开为赎罪券摇旗呐喊(路演),“当投入钱箱的银币叮当响的时候,狱练中的灵魂便升入天堂”。

不知这位教皇为自己购买了多少赎罪券,据说他在任期间罗马教廷公开办妓院,从业者居然占到罗马总人口的10%;他本人承认的儿子就有8个;我还看到大英博物馆中保存着一张类似于超市促销的宣传单,上面标明了各种教会职位价码。仔细看了一下,最贵的职位是圣库的理财法官和执事,约为1万英镑,很贵!

教皇如此,也别指望主教们能如何忠贞。

主教们擅长高利贷和享受,据记载,一个红衣主教出入带着一百多随从,都穿着用金丝银线镶边的绫罗……

比县处级领导的车队都要拉风!

我读过点圣经,对基督教义有一点点浅薄的认识:人有原罪,不能向上帝索求任何赏赐,人生的意义在于救赎,方式只能是忏悔。要知道上帝很有本事的,连世界都是他在七天内创造的,不可能喜欢您那点孝敬。

对金钱越渴望,就距离上帝越远;如果上帝信钱,你又如何信他?

教会堕落对基督徒来说,是无法接受的:市民、国王和领主都很不满。

市民不会允许教会堕落,因为到15世纪,几乎所有的西欧人都是基督徒,但教廷已经不能承担基督的信众规范。

国王也很不满。比如,神圣罗马帝国,教会独占了全国三分之一的土地,每年能搂30万金币,国王仅收入1。5万金币。

领主自是不必多说,甭管教皇您有多神圣,总不能在我地盘上搂得比我还多吧?

结局:国王、领主、市民不允许教皇在自己地盘上发行赎罪券。世俗权力的支持和联盟,反对教廷势力才不会遭到教皇镇压,才可能打破强大的教权。

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教皇融资的人叫做马丁·路德。

这绝对是一个传奇人物,按概率来算,相信他能名垂青史,还不如相信玛雅人2012世界末日更靠谱。

马丁·路德1483年生于神圣罗马帝国,父亲是小矿主,算得上家境殷实。父母对路德进行了严格的宗教教育,并让他熟识了拉丁文。十四岁时家境中落,求学的路德沦为乞丐,却被有钱人收养(仅此一条,概率就相当低)。

在家境变迁、生存环境寒暑交替中,路德历尽风霜,培养了智力、胆量与见识,恰好,十六世纪初叶的神圣罗马帝国为他提供了表演舞台。

路德的专业本来是法学,1505年刚学了两个月就被雷劈了(没死,这事概率更低),他觉得自己能活下来是上帝的恩典。为酬神恩,当年路德进入奥古斯丁修道院攻读神学,以虔诚、坚韧而著称,他最提倡的,却很恐怖,叫做“自我鞭挞”。这样一个清修士,听到赎罪券可以替代自我鞭挞,心情可想而知。

1517年10月,教皇立奥十世派特使去神圣罗马帝国兜售赎罪券,这与路德对神的认知很不一致。他逐渐感到“基督徒愈接近罗马,就愈变坏。谁第一次往罗马去,他去找骗子,第二次,他染着骗子习气;第三次,他自己就成为骗子了。”

10月31日,路德撰写了《关于赎罪券效能的辩论》,即《九十五条论纲》,就是传说中被贴到教堂门口的大字报。

可以肯定,大字报不是路德本人贴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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