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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愿无深情可相守-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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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看来,我昨天在拓峰碰到张源,绝非偶然。

    而早上张源和汪晓东这么齐心协力的上赶着给品博塞钱,自然是他们一起吹响了狩猎张代的号角。

    好在张代一早给我打过预防针,所以这一刻的我,才能得以一脸平静,说:“我明白的。”

    倒没有对我这番波澜不惊,表现出难以置信啥的,郑世明也是面不改色,说:“那唐二,后面与大有和拓峰的接洽,就劳你多费劲了。关于合作初期,怎么签订合约那些细节,我不太在行,能给你提供的帮忙,少之又少。”

    我轻轻一笑:“会的。”

    嘴角也勾起些许浅笑,郑世明说:“那你今天就先跟大有集团,联系联系。拓峰可以稍微放后一些。”

    点头,我:“好的,我马上处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把电脑开了,又用力揉挤额头让自己清醒一些,我拨了大有集团文件上留下的电话号码。

    接电话的是上次把我放在会客厅热了一个多小时的莎莎。

    应该是张源有提前给她打招呼,总之她确认是我之后,她挺干脆说:“唐小姐,你今天下午三点准时到我司来与我们张总洽谈吧。你暂时不需要带法务人员过来,后面有需要贵司法务出席的,我会提前通知。”

    好好好,不带就不带,省得法务那些日理万机时间比金子还贵的同事,跟着我去大有连个风扇都没得吹,还特么的要喝热可可。

    就算知道这次合作十拿九稳了,我没敢松懈,抓紧有限的时间做着准备。

    这一次,我提前五分钟抵达航都大厦18楼大厅。

    可能真的是我上次给的那个八万块钱手链,有着能辟邪也能治幼稚装逼病的奇效,张源这一次倒没有装逼地让我在会议室坐冷板凳吹热风,莎莎美女直接带着我去敲开了张源的门。

    我的待遇也提高了不少。

    刚坐下,莎莎就给我送上了一杯高规格的咖啡,总之不少速溶的那种,闻着挺香,她出去之际又把门带上,关闭起来的空间似乎都弥散着淡淡的香气。

    但我深知这里不是咖啡厅,于是我没碰那杯咖啡,我职业地笑笑,主动开口打破这沉默的僵持:“张总”

    喷出个完整的烟圈,张源将手上的烟弹了弹灰,他冷淡地睥睨我一眼:“别跟我套近乎,别给我扯淡一堆废话,别卖弄你那点小聪明在我面前抖机灵换着法子损我。我先丑话说在前头,我今天会约见你,除了是要跟你商谈确定单价外,更重要的是我要提醒你,我不管你跟张代那个傻逼关系多亲密,你最好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如果让我知道你将大有与品博合作的细节透露给张代,那我会毫不客气以泄露商业机密罪,把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

    我了个擦擦,好厉害的台词!好有高冷总裁范!

    纵然我在心里面痛快吐槽,我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很是配合说:“张总你大可以放心,我们品博不会将任何一个客户的信息,透露给同行公司,这是我们公司业务员最重要的一条训诫。”

    从鼻子里面冷哼了一声,张源猛的吸了一口烟,就此把那大半截烟摁在烟灰缸上,他极尽傲慢地睥睨我一眼,缓缓说:“我给你订单,我就是你的客户你的上帝,以后不管在任何场合你见到我,都麻烦你拿出对待客户该有的客气和诚意,否则别怪我强势要求品博方换一个人来与我对接。”

    呵呵呵呵,张大老板,我每次碰到你,对你实行三拜九叩行不行!

    果然他跟张代还挺亲兄弟的,想当初张代给我订单那阵,也说过了类似的话,可相比之下,张代真是逊色不少,愣是没能追得上张源这般傲慢劲。

    我要是定力差一点,真的要笑岔气过去。

    抽了抽嘴角,努力维持着自己面部表情没有多大表动,我轻笑着说:“好的。”

    也是醉到不能醒,张源这丫刚刚明明让我别扯淡太多废话,现在我简洁,他脸上又露出不悦:“我给你说这么一堆,你才回应那么两个字,这是你对客户该有的态度?”

    啊啊啊啊,我真想给他跪了!

    保持着涵养的笑容,我忍着炸毛,说:“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让张总你见笑了。”

    张源总算在这个坎上作罢,他漫不经心又瞟了我一眼,话锋瞬间转到别处:“关于单价这方面,你要在之前给我报价的基础上,给我降下来7%。”

    在张源没有摊牌之前,我以为他怎么着也得刁难刁难我,让我在原来的基础上给降个8个点或者以上,我愣是没有想到他会在价格方面,给我这般的松动。

    但我也不能摆出一副欢欣雀跃的样,我而是中规中矩说:“张总对价格方面的要求,我清楚了,我回去会跟我领导沟通商量,尽量把这个协调好。”

    没有马上接上我的话茬,张源慢腾腾掏出一根烟夹在手上,他突兀将目光落在我的脸上盯着我看了一阵,他冷不丁说:“你手腕不错。我之前还真是低估了你。”

    怔滞几秒,我蹙起眉头:“张总,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张源砸了砸嘴,他轻笑:“前段时间我爸生日,你把张代拐跑了,让我爸面子下不来,你真是本事。你是张代的福星,傻逼就该跟傻逼凑一对我真心祝福你们彼此相爱,为民除害。”

    说这些话时,张源的语气里尽管没有多少起伏,但我能大概察觉到若有若无的幸灾乐祸和浓浓的讥嘲。

    转念想到我在鲸山别墅见到张大有,他身上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场,我忽然觉得牙根子一寒,我终是没能接上张源的话茬。

    沉默对峙一阵,张源站起来,他冷冷再说:“单价的事,你确认好了,就联系我助理莎莎,她会安排我司采购部同事对接,将后续的事宜合法化。至于你,后面再见到我,记住你的身份。”

    按捺住内心的翻江倒海,我也跟着站起来:“明白。”

    张源随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可以走了。”

    没有心情再瞎哔哔,我客气朝张源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即疾步从他的办公室退出来。

    我一边走着一边品味分析着张源最后那些话里的意味,我越分析越觉得张代缺席了张大有的生日宴,真的是捅了个大篓子,我忽然止不住的一阵难受。

    怀揣着心思,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大厅这边,也真是活见鬼了,我蓦然发现前方是张大有,他正朝着我这个方向踱步而来。

    我见的人也算多了,可面对着一脸刻板的严肃,浑身带着沉沉的低气压的张大有,我依然觉得有着无穷的压迫感。

    可我终究知道,我今天是挂着品博的名号出现在这里,我姑且不管我和张代有啥关系,而张代和张大有又有啥关系,我该做的,还是要做。

    于是,我昂首挺胸的,露出职业的笑容,在快要与张大有擦肩而过之际,客客气气说:“张先生,你好。”

    我不知道张大有,在我打招呼之际,有没有认出我是之前张代带过去鲸山吃饭的人,总之张大有一脸漠然,只是侧了侧身点头,算是回应我,就此大步流星越过了我。

    内心滋味纷繁复杂,我也加快了步伐朝电梯那边走去。

    但,我正要伸手按下电梯,身后突兀传来张大有的一声:“你,站住。”

第69章 我的仁慈,额度有限() 
条件反射的,我被惊得身体晃动了几下,好不容易站稳,我硬着头皮旋过身去,面对着已经顿住脚步的张大有,问:“张先生,你是喊我吗?”

    张大有面无表情:“是。”

    漫不经心的,张大有斜视我一眼,他冷淡道:“到会议室里来。”

    丢下这么一句,张大有已经率先朝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在他强大压迫的气场下,我的脚变得不听使唤,我居然就这么懵呼呼地跟上他的步伐,三作两步跨进了会议室的大门。

    慢腾腾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张大有冷清瞥我一眼,惜字如金:“门关上。”

    也没让我坐下,张大有仰起脸来,用若有若无的目光将我打量一番,他语气淡淡:“你就是上次张代带到鲸山吃饭的那个女的?”

    那个女的。

    就用了这么简简单单四个字,张大有向我完美诠释了,我在他的眼中到底值几斤几两。

    不过想到他作为张代的父亲,他带给张代的除了黯淡暴力的童年,还有这么多年不认同的冷淡漠视,在这些东西的映衬下,他对我的所有轻视,似乎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安然接下他的这番看轻,刚刚对他强大气场展露出来的小心翼翼,也随之散去不少,我也淡淡应:“对。”

    将目光敛起,张大有随意挥了挥手:“坐下。”

    我迟疑几秒,最终在他对面落座。

    张大有正了正身体,他的目光不知道落于何处,他沉声说:“这段时间,他都跟你混在一起?”

    用个膝盖我也能瞬间将张大有嘴里所说的“他”与张代对应起来,这其中弥散着的冷漠味道,让我的心里一颤,然后铺天盖地的难受席卷而来。

    神使鬼差的,我忽然不愿再跟眼前这个人好好聊天,于是我冷冷应:“张先生,我不清楚你所说的那个他,指的是谁。”

    突兀将脸转正过来,目光直通通落在我的脸上,张大有再一次散发出骇人的气场:“你最好给我好好说话,我这个人脾性不太好。”

    呵呵,我当然知道。

    反正我认为,一个男人不管是出于千般的理由,他能对着自己没有还击力的孩子下狠手去打,将对生活际遇的不公通过拳头砸在自己孩子身上,他所谓的涵养都特么的是狗屁!而他的脾性,别说用好字来形容,就算是用卑劣二字,说不定也是侮辱了这两个字!

    脑海中不断演绎着小号版的张代,被眼前这个恶魔般的男人拳打脚踢的画面,我的心里面徒然涌起了无数的憎恨。

    我迎上他冷冽的视线,波澜不惊:“我理解能力差,实在够不上张先生的高度,为了免得惹起张先生的怒火,不如聊天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我作势想要站起来,孰能料到,张大有狠狠地瞪视我一眼,他的声音更是凛冽:“惹怒我,你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我不会心慈手软。”

    我仍旧站起来,俯视着这个优越感满得快要溢得满地都是的男人,我轻笑:“你这话我信。毕竟你对自己的儿子,用心狠手辣来形容都不为过。更何况,我不过是一个甲乙丙丁般的路人。”

    紧随着我的话尾音,张大有也站起来,他高大壮硕的身体,将会议室天花板那一连串的小灯发出来的光线遮挡掉大半,因为光线的忽然变暗,他的轮廓在我眼前模糊成一片,他的语速放慢,每一个字里面似乎都自带重锤,装满了压迫,却像是跳戏似的,问了一个极其跳跃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我僵了僵,随即:“唐二。”

    唇边浮起些许轻蔑,张大有说:“唐小姐,我这样跟你说吧,就算是我不上道的儿子,带你来家里吃了一顿饭,那也不代表你有资格对我跟他的相处方式指指点点,诸多微词。我看你到底还是年轻,我可以原谅你这次把手伸得太长管得太宽,但下不为例。我的仁慈,额度有限,你最好好好给我记住。”

    张大有的声音不大,声调也不算是重,可里面却弥散着浓浓的威胁意味,就像是钉子般精准戳在我的骨骼上,让我难以置信地连连抖了两下。

    若换作往常,我早抱着这种人我惹不起我躲得起的心态,就此安然接下张大有这般奚落的威胁,趁早滚蛋了。

    可现在我不知道是脑抽还是脑抽,我趔趄后退一步,站稳脚跟后,说:“我无意对别人的生活方式指指点点,我只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生,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挡初出人世时生活出其不意的黑色幽默。可偏偏有些人,就爱给无力抵抗无力改变的人,扣上原罪的帽子,这实在太悲哀!”

    嘴角不断扇动着,张大有的眼眸里涌动着黑暗的潮水,他死死地盯着我:“这些话,是张代教你的?”

    我不躲不闪:“我已经过了牙牙学语的年纪。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只代表我个人的立场。”

    那目光像迸溅着的刀子,张大有的眉头皱成一团,他静滞一阵,徒然冷笑着说:“你倒是挺护着那个废材。不过废材终究是废材,有再多人堆在下面给他垫底,他也是一团扶不起的烂草垛。”

    张代,他居然被自己的爸爸,一口一个叫着废材!

    我听着,顿觉一阵阵地刺痛在身体里肆意冲撞澎湃,不断往我的脑门上冲,最后聚集在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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