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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瑜真传-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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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如咱们大清的茶叶、丝绸、羊毛可通过叶尔羌、喀什噶尔经浩罕进入波斯和其他国家,而他们的皮革、火器则经叶尔羌流入咱们这儿,还有和阗玉石你听过么?“

    瑜真点点头,表示略有耳闻,傅恒以此举例,”那是西域的宝贝,早在明朝时,此玉已然中断,如今平定后,此玉又可上贡,让更多人欣赏它独有的魅力,诸如此类的好处多不胜数,几天几夜也说不完,总之兆惠与明瑞等人皆立了大功,你且等着看,这回必然有大赏,包括瑾林,也少不了被嘉奖!“

第444章 各有归属2() 
果如傅恒所料,乾隆二十五年正月,兆惠率西征军凯旋回京,乾隆帝亲临良乡,于城南行郊劳礼,对其大加抚慰,赏赐御用朝珠与良马,随后又在丰泽园宴请兆惠等将领。

    为嘉奖兆惠在平定天山南路所立下的功勋,乾隆特加赏他宗室公品级鞍辔以示宠异,他的图像亦被陈列在紫光阁。

    副将军富德晋封侯爵,参赞大臣明瑞和阿里衮皆赏戴双眼翎。此前捷报才传入京时,乾隆便将在军中表现优异的福灵安擢为二等侍卫,回京后,乾隆帝又对其大加赞赏,赞其年少英勇,非披坚执锐之岁即能奋勇行阵,又擢头等侍卫,赐缎六端,银百两,太夫人引以为豪,直赞福灵安是可造之材。

    连千山明知自己是汉人,不可能与满人子弟相提并论,能娶晴柔为妻已是三生有幸,并不奢望其他,加之他与福灵安患难与共,感情格外深厚,兄弟得皇帝赞誉,他只会为他高兴,然而奎林在旁看着众人对福灵安大肆夸奖,他却被冷落,心里终归不是滋味。

    同样都是头一回打仗,回来后福灵安成了头等侍卫,他却只是二等,说到底还是因为福灵安的阿玛非等闲之辈,皇上才格外偏爱,逮到一处优点就大加赞赏,忽略了其他人。

    他心里虽然不舒服,但终归明白因由,苦笑一声,没有多言,默默离开这热闹的人群,若不是福灵安诚意邀请,他也不会回来,这份兄弟情,他既感念,又因奖赏不公而生出一丝嫉妒,细细琢磨起来,又觉得自个儿太过小气,这只是皇上的意思,瑾林还是瑾林,并没有改变,他又怎能怨怪人家?

    父母已去,他就剩自己可以依靠,不该攀比,相信凭借自己的努力,好好表现,总有出头之日。

    如此安慰自己,他心里也就好受许多,正在外头吹着风,忽闻福灵安的呼唤在背后响起,唤他进屋去开宴。

    清浅的笑容一如既往,他始终视自己为兄弟,他也不该因嫉妒而生出嫌隙,可羡慕可恭贺,唯独不该眼红,安分做自己的份内事,想来终有得回报的一日。

    春暖花盛的三月,纯贵妃病情加重,皇上特晋其为皇贵妃,四公主日日在母亲身边伺候着,宽慰她好生养病,

    “皇阿玛已封您为皇贵妃,额娘应该开心才是。”

    对于此次晋封,纯皇贵妃并无丝毫喜悦,有的只是无尽的悲凉,“淑嘉皇贵妃便是先例,往往都是病重之际皇上才会晋封,也算给个安慰,若然无病无灾,被封为皇贵妃,那皇后娘娘定是不依的。这一晋封啊!就代表着我的日子所剩无几,太医定是束手无策,跟皇上禀明情况之后,皇上才会晋封。”

    是以她才怕,太医不肯与她说实话,她只能凭这些去猜测,皇上也算体贴,已经开始筹备她女儿和福隆安的婚事。这女婿一表人才,又是傅恒的嫡子,女儿嫁过去,纯皇贵妃甚是放心,

    “很快你就要出嫁,成为富察府的媳妇,你皇阿玛早为你建造了一座公主府,成亲之后,那儿就是你和福隆安的家。”

    四公主自小便对福隆安有好感,对于皇上赐婚一事更是感念于心,十分欢喜,碍于公主的身份才一直不敢表露出来,假装平静。但女儿的心思又怎能瞒得了做娘的?纯皇贵妃早就看出她的心事,亦替她高兴,

    “公主的命运大都是和亲,你能如愿嫁给自己钟意之人实属难得,要好好珍惜这段姻缘,你虽贵为公主,受众人之礼,但要切记,在你的长辈行礼之前,定要亲自搀扶,让人晓得你是尊老知礼之人,对你的夫君也不可颐指气使,只当自己是个普通人家的妻子,温顺贤淑的相夫教子,如此才能夫妻和睦,恩爱白头。“

    母亲的教导,四公主一一点头记下,近来母亲的身子越来越差,时常多说几句就会喘得厉害,今日说了这么多,竟然气息平稳,令她十分惊喜,“额娘说话不喘了呢!想来是要大好了,再养些日子,待女儿成亲之时就可下床,送女儿出嫁。”

    是好是坏,她自个儿最清楚,不愿打断女儿的幻想,纯皇贵妃紧握住她的手笑应道:“为娘一定尽力,争取亲自送你出嫁。”

    婚事在即,福隆安心烦意乱,得空去找于惢时,于惢已经不想再听他的承诺,“你总是与我说会想法子退婚,如今两年过去了,婚约依旧在,下个月就要成亲,你还想哄我到何时?”

    “我”面对她的追问,福隆安甚感为难,“若是其他人还好说,可这是皇上赐婚,实在难退。”

    末了,还是这一句,于惢甚至怀疑,他真的争取过么?“那你又何必给我希望?早这么说,我也不必等你这么久!”

    想来自己也真是好骗,十岁那年与他相识,他总是借着来找她哥哥的名头借机与她说话,起先她并不喜欢油嘴滑舌的他,后来渐渐被他打动,青梅竹马,一晃五载过去了,年少许诺的非卿不娶在此时想来格外讽刺,尤其是他哑口无言的模样,刺痛她的心,她已不敢再抱什么奢望,

    “罢了!既是皇上的旨意,若然反抗,只会连累家人,那你就娶罢!”

    话虽大度,可她心里必然难受,不忍见她这般痛苦,福隆安急切的表明心迹,“即使娶了,也只是碍于皇命,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也和父母提过你,我阿玛和你父亲也是知交,他答应过我,待婚事过后,就会想法子说服公主和皇上,好让我纳你为妾,只是身份差异,但我绝对宠你比她多,你等着我好么?“

    她的父亲和哥哥也曾这么劝过她,于惢的唇边不禁露出一抹苦笑,“你们真会为我谋算,可有想过我的感受?即便是贵妾又如何?一日为妾,终身抬不起头,将来我的孩子也会被人冠上庶出的名头,永远都低人一等,我对得起他们么?“

    普通的妾室或许会被人欺压,但于惢不一样,那是他喜欢的女人,绝不允许谁欺负她,

    “嫡庶只是出身,只要他的父亲喜欢,这点儿并不重要,你看五阿哥,他也不是嫡子,可皇上喜欢他啊!甚至有将宝座传给他的意思,同样的道理,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必然疼爱,不会影响什么。”

    不管他怎么说,都无法动摇她心中的执念,事关尊严,她不可能妥协,”总之我不做妾,你尽管娶你的妻,莫再来找我!“

    “惢儿!”刚握住手腕就被她挣脱,福隆安时心疼才没用力,可若不握紧,就再也抓不住她,情急之下,福隆安一把搂住她,俯首印住她的唇,说不清楚就只能让她感受,感受他对她无法轻易放弃的感情,

    没有结果,又何必如此?原先也曾有过蜻蜓点水的吻,那时的她还怀揣着希望,期待着他可以像他姐姐那样勇敢,违背圣意,为了她而推掉那桩亲事,后来一直没进展,她才发觉是自己想多了,他根本不愿去冒险,又或者说,他对她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刻,没到非她不可的地步,才退而求其次的许诺她做妾。

    她不愿意!死都不愿妥协!使劲儿推搡着,他却抱得更紧,不肯撒手,恼羞成怒的于惢反口咬住他的唇,心知她希望他就此松手,福隆安就是不如她的意,哪怕再痛也忍着,继续辗转相吻。

    那甜蜜的滋味曾是她最心动的,如今却成了横亘在两人中间难以跨越的鸿沟,她的决绝伤透他的心,

    “惢儿,你心里有我么?倘若有我,为什么不能为了我而妥协?我的心思你是清楚的,只要你嫁给我,我是不会辜负你的!”

    往后的事,谁又说得准,一旦嫁了,她便再无退路,他在指责她的同时又是否想过他的犹豫也令她失望至极,

    “我还在等着你为我而悔婚呢!你做得到么?根本不可能!既然我们都不愿放弃自己的路,那就分道扬镳好了,省得彼此为难!”

    倔强的口出狠言,也掩饰不住她眸中晶莹的痛楚,认识她这么多年,她的高傲他何尝不懂,一旦今日诀别,怕是以后再不肯见他,福隆安实在不想失去她,将心一横,最后一次承诺,

    “我承认,犹豫不决,始终没敢说狠话是不想让父母难过,可今日我才发现,你的绝望更是我难以承受之痛,如果你不肯再见我,那我娶了公主也是痛苦一生,我现在就回去跟我阿玛说,这亲我不结了,我只要你!你等我好消息!“

    她已经等了两年,对这话早麻木了,平静的抬起已无光彩的眸子,于惢深叹一声,疲惫开口,“这是最后一次,做不到你就不要再来找我,说什么都是多余。”

    倘若办不到,他的确是没脸再见她!郑重的点了点头,福隆安紧握着她的手,凝望许久,才转身离去,打算博一把!

第445章 如何取舍() 
本想着母亲可能更好说话,可他回去时父母皆在场,招呼他过去试喜服,“珊林正是长个头的时候,这喜服乃三个月前所制,穿上竟觉袖子短,为娘又让人重新改制,你再试试是否合身。“

    众人都沉浸在喜庆的气氛中,为他的婚事筹备着,唯有他笑不出来,满心惆怅,无精打采,“先搁着罢!孩儿有话想跟您说。”

    “怎么?”看他神情郑重,瑜真意识到可能比较重要,便挥了挥手,下人们将喜服搁置,会意退下。

    起先傅恒还没在意,只顾着清点迎娶公主的聘礼单子,查阅是否有不妥之处,但在听到儿子说他不想成亲,要娶于惢之际,当即合上单子,怒撂于桌面,

    “利害为父早与你讲过,下个月就要大婚,你居然又给我撂挑子?”

    实在是找不到两全之法,他才出此下策,“孩儿劝过于惢,可她坚决不同意做妾,我若成亲,她便会与我断绝往来,相识五载,孩儿早将她视作红颜知己,不能失去她!”

    “那你就能失去父母,不顾富察府的安危?整个府邸的人都在为你的婚事忙碌,你却只顾儿女私情,可有想过退婚的后果?驳圣上的旨意,丢他们父女的颜面,你觉得他会轻饶我们?你真以为你阿玛的脸面有多大,大到可以两次退皇上的婚?即使我有两个的脑袋也不够砍!”

    傅恒一向温和,即使训人也极度克制,瑜真甚少见他如现在这般猩红着双目,青筋毕现的失控模样,着实吓了一跳,正想上前劝说,他仍觉不解气,怒指于福隆安,

    “做人怎可这般自私自利,只顾着情情爱爱,浑然不顾家人的处境!她比所有人的命都重要么?那好,你现在就走,离开富察府,不必再娶四公主,跟你六伯父一样,带着心爱之人远走高飞,离开京城,再也莫回这个家,我和你额娘只当没生过你这个不孝子!”

    这话说得过狠了些,瑜真生怕福隆安会跟他阿玛对着干,想从中调解,却感觉垂着的手指被傅恒猛然攥住,他没看她,依旧愤怒的瞪着儿子,但却做出这样的举动,似乎是在暗示她不要打扰,他有分寸,抬眼便见儿子似乎并没有方才的底气,面对强势的父亲,他的气势明显弱了许多,大约是被那番话震慑住,正在反思自个儿的行为罢!

    既有犹豫便是好兆头,瑜真适时止住了步子,没再插嘴,任由傅恒教训儿子。这孩子的确是好日子过多了才会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不教训他不可能长记性!

    原本想威胁父母的福隆安尚未来得及表明自己的态度就被他阿玛的话沉重打击,自小生在富贵窝,又在宫中给皇子伴读,早早的接触了争权夺利的圈子,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权势的重要性,深知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皆因为的他阿玛是当朝首辅,其他朝臣的公子皆巴结他,连阿哥们都拉拢他,若然失去富察府的庇佑,他将一无是处!谁还会把他放在眼里?

    心有顾忌的福隆安终是不敢跟父亲闹翻,也开始反省自己是否真的太自私,因为一个姑娘而连累自己的家人,倘若皇上真的因此而恼羞成怒,降罪于富察府,那他岂不是成了罪人?

    最终他还是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不敢拿众人的命运去做赌,懊恼离开,独自买醉。

    眼见儿子痛苦离去,瑜真隐隐生忧,“珊林会不会想不开?要不派人跟着罢!”

    傅恒却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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