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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亿万老公好坏坏-第56章

小说: 亿万老公好坏坏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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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门打开,里面走出的三名医生中一名约摸五十来岁的男性医生停驻了脚步,严子颂招呼了一声“李院长!”迎了上去,坐在椅子上的秦氏夫妻也赶忙站了起来。

    “理学检查和血液检查的情况都不容乐观,而且患者合并有严重的并发症,生化检查和培养正在进行。现在给她上了呼吸机,应用了两种二线的新型抗生素,根据监测和培养结果再讨论。”

    年长的医生带着职业化的严肃温和表情,虽谈不上热情、可也算不成冷淡,也许是他明知道谁都听不大懂,可还是依旧解释得清楚,这样的态度让在场的家属都没来自得产生了信任。

    严子颂无力地撑上自己的额头,他倒是很想问一些诸如‘究竟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不会真的有生命危险吧’这样直截了当的问题,可他张不开嘴。

    他害怕听到这全国知名的呼吸科专家说出‘要看情况’、‘说不准’之类的话,他弟一次觉得自己在面对一个人的时候,满腹渴望与疑问却没胆子说出口。

    宁雅蓓却耐不住这折磨,问得直截了当,“李院长,我女儿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所有人都沉默,安静的走廊上每个人都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直到那院长略一思索给出了‘成人肺炎致死的比率是相当低的’这样并不正面的答复,紧紧盯在院长脸上的三人才稍稍放松了神经。

    正逢此时,走廊拐角处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严南风的身后跟了两个中年男人,朝向病房走了过来。

    严南风并没有看向他的儿子,只是笔直朝医生走来,先是握着李院长的手道了句‘感谢’,约定随后去他办公室再同他单独谈谈之后,向前几步同秦炎之握了握手。

    他说得诚恳,宁雅蓓此时却早己扭回了头,自己一个人坐到了家属等候区,她虽不想见到这个男人,可此时这种情况,一面拈着别人的光、一面无情撕破脸皮的事情,她也做不出来。

    秦炎之礼貌性地一笑,强抑着焦急的表情略显生硬,“哪里话,只是还让你跑一趟,过意不去。”

    严南风却是神情一僵,余光扫过不远处仍日看也不看向他这边一眼的女人,说了一句“应该的。”

    多少年来,一直从容威严的男人,放下了同身的气度,蹑着手脚踱到了家属等候区的女人身前。

    微躬了身子,向前倾着,两只手带些尴尬地握在一处。

    “雅蓓,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他说出来的话语调依旧沉稳有力,可是一贯不苟言笑的脸,在凝重的表情之下,硬是挤出了一缕近乎小心翼翼的微笑,实在有些怪异。

    宁雅蓓却并不领情,斜睨着瞪了一眼,头扭得更远了。

    站在病房门口的严子颂恰巧抬眼看过来,当他看到自己父亲脸上一抹讨好式尴尬的笑容,不禁呆住了。

    这样的父亲,他很陌生。

    可这样的笑容,他很熟悉。

    当他面对如今躺在病房中的那个女人、当她哪怕有一丝不满足和委屈,他也是近乎这样涎皮赖胜地笑在她的面前。

    这世界上,就算是最高傲的人,也会有那样一个能让他放下所有自尊、只为了博她一笑的人。

    他的母亲,当年,究竟,做了什么?

    被父亲叫到一旁的严子颂,背靠着墙,父子俩沉默了良久。

    “是怎么回事?”严南风看着严子颂深深垂着头,如果不是这样,他恨不得一个巴掌扇到他的脸上。

    靠在墙上的青年缓缓摇了摇头,“我不清楚。我现在不想管这些,只要她好起来,我什么都不管了。”

    是的,那些被转到语音信箱里的电话包括所有可能的外因,他全都可以忘掉,不去追究、不去计较。

    这个从小到大一直寸土不让的男人,弟一次在命运面前低了头。现在只要她好起来,他愿意做一切事他愿意不做任何事

    重症加护病房,家属不得入内。即便院方已经特意安排了专门的二十四小时看护人员,还是谁都没有离开。

    夜里的时候,病人已经稍稍下降的体温再一次回升到了四十度。

    寂静的加护楼层,只有等候区的一对夫妇,和站在病房门口处的青年男子。

    约摸凌晨左右的样子,宁雅蓓被护士的开门声惊醒,从夫的肩膀上醒来的一瞬间,她看到站在病房门口的男人,顺着被护士打开的一条门缝里张望的一对眼睛,淌下了眼泪。

    他望的入神,只是一开门的瞬间,没有太久;所以近乎贪婪的凝视只持续了一瞬间,那一瞬间,眼泪就落了下来。

    宁雅蓓对严子颂所有的了解,不论是通过什么渠道,完全不包括这样脆弱的行为。

    他有没有担当,她还不清楚,可是他至少,很勇敢。

    能够在并不赞同的父母面前,坦然许下承诺说爱他们女儿一生一世的男人,不论在这漫长的一生中是否真的能够做到,至少,在那一刻,他是勇敢的真诚的。

    从小几乎是众星捧月般长大的孩子,低三下四、近乎没脸没皮地在她的单位和家里纠缠了一个多月,笑迎冷面百折不挠,她这个同样也是作母亲的人,如何能不动容?

    众目暌暌之下,硬挨了自己一个嘴巴丝毫不以为意,果断安排女儿转院,让她又如何不认同。

    可是他的一切勇敢执着与决断,统统不及这无意中悄悄滴下的眼泪,让她难受得心也犯酸。

    一整个下午和晚上,他几乎没说过几句话。甚至坐也没坐一下,即便,这等候区就设置病房的正对面。

    他只是趁着护士进出的空当,斜倚在门口望着病床上的人。

    人的眼睛,撒不了谎。

    宁雅蓓呼了一口长气,拍了拍微闭了眼睛小憩的丈夫,“炎之,我们回家休息。”

    被叫醒的男人显然有些意外,刚刚叫妻子回家先休息,是她自己硬要留在这里。

    宁雅蓓僵硬的一笑,“我要看我的女儿好起来,我们不能先累倒了。”

    再难熬的夜,终究也会过去。当清晨的曙光渐渐亮起,养和医院的加护病房,也迎来了新的一天。

    “喂,”一个身材娇小的年轻护士从外面走进护士站,兴奋的脸上全然不见一夜工作的疲惫,朝向另一个身量较高的护士叫了一声。

    “他刚才差点把我抱起来!”

    高个护士吃惊似地瞪大了眼睛,随即放松下来。

    “怎么可能!你兴奋得产生幻觉了么?”

    “没有,是真的。”矮个护士丝毫不以为然,继续兴高采烈的解释道,“刚才量体温么,38。8我一出来没等他问就跟他说了,然后他就两只手这样。。。。。。”

    说着,似乎是意犹未尽地模仿着那英挺男人的动作,两只手搭上同伴的肩膀,“就这样,抓的好紧!他好有力喔!而且弟一次看到他笑,真的好帅啊!”

    “行了你,”被她紧紧抓住肩膀的同伴很不满意地拍掉她的胳膊,“长点出息吧,不过体温降下来倒是好事。”

    说着压低了声音,“我昨天来接班的时候不是被叫到院长办公室么?进去之前听到里面在说什么好像要计划帮我们医院盖一栋楼呢。。。。。。”

    “不是他啦!看你这点出息,是一个年纪大的,瑞严的董事长吧。”

    说着,女孩朝病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要不然你以为里面那位待遇怎各这么好?邱主任从来不值夜班的,昨晚可是在这整整待了一夜的命,病房单他就去查了六次,就连咱们也都挨个被院长做了训话。。。。。。”

    碰巧路过的秦氏夫妇,互相对视了一眼,很默契地没有再敲护士站的门。原本打算先了一下这一夜女儿病情的询访,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必要了。

    严子颂,还是站在门口。

    一夜过去,甫一抬头的瞬间,眼底也布上了血丝。

    宁雅蓓百般不情愿似的,对着墙壁说了一句,“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没关系,阿姨。”严子颂的声音有些低哑,“你们吃过早饭没有?我去洗漱一下,然后下去买早点。”

    秦炎之才打算脱口而出的‘已经吃过了’硬是被妻子一个眼神拦了回去。

    待到那年轻人走远,心中的不解才被宁雅蓓一句话释放了开来。

    “让他去吧,他总站在这看得人心烦。”

    秦炎之笑了笑,是心烦还是心疼了,自己的妻子嘴硬心软的性格,他怎会不了解。

    一日漫长的等待,在院长和主治医师的不停到访中稍稍显得不那么沉重。

    当夜幕再次降临,宁雅蓓终于忍不住了。

    “严子颂!”

    被叫到的男人从病房门口回过头,意外地望着不远处脸色不悦的母亲。

    “你回家!今晚我和小曼的爸爸在这里。”

    可是不论,她说得再如何斩钉截铁,最终,回家的人,还是这一对善良的父母。

    秦小曼在重症加护病房,整整躺了五天。严子颂在门外,也站了五天。

    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地,站了五天。

    直到第门天,家属被允许进入病房探视,他像是忽地想起了什么,匆匆丢下一句“我马上回来”就跑出了医院。

    再进来的进修,脸上的憔悴和长出的胡茬都已不见了踪影,男人,又是英俊挺拔的一个。

    秦小曼还躺在床上,当她声音嘶哑着叫一声“妈”之后,就被命令不许说话了。扎着针头的手,被宁雅蓓牢牢握在掌心。

    母亲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满含春风絮絮叨叨地说着一无关紧要的轻松话题。多数情况下,秦小曼根本没有在听,她没精力听,更没精力去思索这事情。

    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打开,焕然一新的男人悄声走了进来。

    宁雅蓓朝门口望了一眼,嘴唇动了动,终于没说一句话。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显然也看到了一抹不一样的身影,只是她也没有开口,甚至,眼睛也没有转动一下。

    严子颂缓缓走近,步履有些艰难。

    当他走到她的床边,宁雅蓓似乎再一次百般不情愿似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腾出了最近的位置。

    “你醒了?”他说得并不顺利,甚至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有点困难,连自己都觉的陌生。

    秦小曼却伸出扎着针头的手,朝向转过身去的母亲唤了一句。

    “妈,你别走,这个人。。。。。。他是谁。。。。。。“

    医院,总共住了十五天。

    忽略掉这期间每一次秦小曼冰冷而陌生的眼神,拒绝同除了父母之外任何人沟通的意愿,忽略掉严子颂掺杂了黯然和喜悦的眼神,每次欲言又止的矛盾,最终不住的人,又是宁雅蓓。

    当一切手续办好,秦小曼已经同父亲坐到了车上,宁雅蓓转过身,朝着身后的青年不知是感激还是歉意的一笑。

    “你。。。。。。别担心。”她说得简洁,却没有再进一步解释的打算。

    “不会,阿姨。慢慢会好的,而且,我没想别的。她能康复,我只有高兴。”他垂了头,看

    不清脸上的表情。

    “还有,谢谢你”

    “您别这么说,是我该做的。而且。。。。。。我父亲他也会这么做的。”他抬起头,却微笑得尴尬。

    “替我。。。。。。谢谢你爸爸。”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生活原来的模样。

    们原本就乖巧的女儿,更加听话了,换句话说,这原本话语不多的孩子,更加沉默了。

    这个家,基本上除了秦小曼拒不接听的几通电话、和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拒不接见客人到访之外,其它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

    当然,如果每日闭关守在自己房间里同样拒绝外出也不算反常的话,那么简直就可以把生括秩序归入正常的行列。

    正常的生括,不知持续了几多时日,最先忍不住的,还是性格如火的宁雅蓓。

    “小曼,”她执着女儿的手,可是女儿的眼光却投向了窗外,宁雅蓓叹了一口气,“你要是

    真喜欢他,妈妈不反对了。”

    她察觉到掌中的纤手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秦小曼缓缓回头,“妈,你说谁?”

    宁雅蓓没有回答,只是悠悠说着,“小曼,妈妈只是希望你幸福,找到一个真心疼爱你的男人,被呵护着生括。如果你的幸福,只能是系在严子颂身上,妈妈不会硬逼着你放弃他。他是个好孩子,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他现在是真心对你的,妈看得出来。”

    “妈,我不知道你们总是反反复复跟我说这个人做什么,”秦小曼扭过头,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窗外,“我记得你上次不是说你们同事有个阿姨想给我介绍对象么?合适的话,我想见见。”

    秦小曼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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