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是中国人-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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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更快，破坏力更大。

　　　　“是啊，”果盏讽刺道：“我放的火，说灭就灭。”她指了指燃烧着的尸体，赌气道：“喂，给我灭！”

　　　　李宜正想劝果盏别这么给林臣茗脸子看，外面那么多警力，现在危机解除，出去借个灭火器好了，就看到女尸身上的火焰，随着果盏话音一落，轻轻地抖了抖，仿佛是不甘心地示威一样跳了跳，然后，从果盏手指的地方开始，红『色』的火焰渐次从女尸身上褪去，『露』出焦炭一样的皮肤，两三分钟间，女尸就从红『色』的主旋律变成了一个彻底的黑『色』幽默。

　　　　李宜愣住了，稍远的简寻还有缪吴也愣住了，中年警察和特警大哥保持着一贯的沉默，赵奇数张大了嘴巴，连林臣茗都『露』出了一丝意外的表情。果盏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尸，又看看自己，再看看大家，『露』出了和周围人一样的『迷』茫表情。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林臣茗：“小果，你刚才是用哪个手指下命令的？”

　　　　“诶？”果盏回忆，因为当时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事情的发生，她下意识地做了个指着尸体的动作，所以，用的是惯用手指——右手中指。

　　　　“为什么你的惯用手指是右手中指啊！！！”

　　　　“因为我对超能力什么的很没有实感啊，每当我觉得这是做梦的时候，我就对自己比一个中指，看着中指上的小火苗，好像就找到了现实的锚点。啊，就是最近看的次数有点多。”

　　　　“所以最近你每次去厕所都是在干这个吗？我还以为你『尿』频『尿』急要喝汇源肾宝，原来你是找机会对自己比中指去了。等等，一般人的惯用手指不是食指吗，你究竟对自己比了多少个中指，才能把惯用手指变成中指啊？？？”

　　　　“哎呀，”果盏微黑的皮肤上晕出两朵红，“这是个人隐私啦。”

　　　　就在所有人为着消灭敌人喜乐融融的时候，朱黛还深深地沉入自己的意识海深处。第一次尝试精神实体外放确实耗费了她不少精力，能成功还得多谢那次彻底失去意识之后的爆发，身体的每一丝肌肉、每一个关节和每一个细胞却像掌握一项本能似的记住了整个动作，情急之下，朱黛遵循了本能，于是她成功放出了一个一平方分米大小的精神屏障，挡住了女尸的进攻。

　　　　精神力是否能够作用于实体？精神真的是一种能量吗？

　　　　作为一个过去天天画房子的充其量和艺术家沾点边的人，朱黛从来不为难自己考虑这些说不清是哲学还是科学的问题。不过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在这个企业、事业啥啥都要求多元化发展的今天，技多不压身，既然已经确定自己的超能力是精神力方向了，朱黛还是找了点相关书籍来看。

　　　　人的大脑能够产生脑电波，脑电波是电磁波的一种，电磁波通过仪器可产生磁力，具有力的『性』质。作为一个理科生，虽然已经8年不学物理，朱黛还是能理解这个的，剩下的什么《精神力修炼法》《如何掌控你的精神力》，作为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好少年，朱黛对此类玄学非常不以为然。

　　　　所以，物理文盲朱黛同志结合自己的经验做出了非常朴素的理解：脑电波要转换为力，中间得转一道手，通过仪器什么的，介于目前还没听说脑电波『操』作仪器，只听说过语音『操』作仪器，可见这个还有点复杂。

　　　　但是，没关系，作为一个精神力方向的超能力者，朱黛觉得天生我材必有用，自己搞不好注定要在科学史上为了脑电波发光发热，不过，朱黛的英文程度和生物知识注定了她是看不懂《nature》上的论文的，各种现实客观条件都迫使着朱黛最后被迫研究起玄学来。在读了个囫囵之后，朱黛得出一个结论：锻炼注意力和记忆力、逻辑思维能力是必要的。于是，朱黛把林臣茗专门发给她的，已经扔到垃圾桶的书又捡了回来，用书页上的腐烂味道，极大地锻炼了自己的专注能力。

　　　　这确实帮了大忙。

　　　　在李宜的危机时刻，精神高度集中的朱黛，终于第一次，不是在混沌的意识世界，不是半梦半醒中，而是清醒地认知到这个在她眼中截然不同的世界。在精神海中，朱黛看不到人或者其他生物，甚至要靠精神海的活动频率来判断是否有生物存在。

　　　　但是，这次，朱黛看到了。

　　　　她看到客厅中的大部分人的脑部都发出了频率，但是波幅和波长都很小，所以迅速在空中消散，唯一一个能引起她注意的，只有女尸的精神频率，强度和波幅都大大超出了其他人，仿佛游戏界面上一堆绿『色』名字里夹杂了一个红『色』名字那样显眼，而且，那个精神波动十分尖锐，给她以非常熟悉的感觉。

　　　　不过，当时也没有时间让她细想了，朱黛自己的脑海发出的脑电波，频率稳定，波长相当可观，波幅也很广阔，在空气中散溢的速度无法比拟发出的速度，所以理论上，空间内存在大量朱黛的精神波可以使用，朱黛下意识地用冗余能量在李宜腹部前构建了一个场，外在表现形式为物质屏障，在被女尸击碎的那一瞬间，能量的反弹和前期过度用脑的后遗症一起爆发，致使朱黛陷入了昏『迷』。

　　　　反弹的能量束在朱黛的意识空间内横冲直撞，在精神海内引起一片混『乱』，端脑发现这些完全无法同化控制的能量波动超出安全阈值，通过生物电流，向整个大脑发出警告。大脑颞叶的杏仁核被再次激活，但也许是因为没有切实危及生命的缘故，这次释放的激素没有作用于脑海深处的奇点势能平衡，而是刺激促进了更多脑域的运转，换言之，如果以前5％的大脑就能hold住朱黛这个人的学习生活工作，今天，在女尸能量体的刺激下，朱黛的大脑使用率提高到了10％。

　　　　这并不能提高大脑的运算速度，但是，却能够帮助朱黛在同时处理大量事务时，更加游刃有余，比如，掌控精神力。

　　　　升级换代的中央处理器终于让朱黛能够好好地梳理自己最近的记忆，海马体被最大限度地激活，活动水平大大超出基线状态，细胞神经活动演变出各种各样的曲线，曲线又演化成各种各样的画面，庞大纷杂的信息流从朱黛的精神体中穿过。她突然注意到了一点。

　　　　点延伸出线，曲线衍生出画面，朱黛平静地看着画面中的自己在电梯里崩溃，然后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外放，破坏摧毁了敌人的精神力。

　　　　‘原来是他。’

　　　　得到答案的精神体从意识深处不断上浮，回到精神海的上方，意识活动趋于平静，浅层活动逐渐活跃。

　　　　朱黛睁开了眼睛。

第35章　我的里番不正常（）　
朱黛醒来时，发现自己正依靠在客厅的墙上，客厅里嘈杂混『乱』，但这混『乱』中又透出一丝喜悦的热热闹闹来。目前最大的威胁已经解决，虽然女尸是谁，谁杀了她封在墙里这些陈年问题仍旧是个谜，不过，即使是一心破案的警察叔叔，对着会突然暴起攻击的女尸也表现的兴趣缺缺了——都不知道人到底死了没有，搞不好是人家主动要求被封进墙里呢？

　　　　“那个女尸怎么样了，彻底烧成灰了？”朱黛问守在身旁的郑宇。

　　　　“没呀，跟你说，小呆，老果这次可牛了，眼看着女尸要烧死了，老果一说：‘给我熄！’那火就熄了。”

　　　　“没死？”朱黛顿时来了精神，扶着墙爬起来就要过去看尸体。

　　　　林臣茗正在指挥大家用特制的精神病人捆绑带把女尸绑结实，并且以科学家的独特敏锐『性』察觉到雷胜利和女尸之间的独特联系，甚至等不及赵奇数动手，自己先拿着从雷胜利头上取下的黑罩子给女尸戴上，赵奇数只能先回车上又取了一个给雷胜利戴上。

　　　　警察们找了两副担架，正准备把两人抬车上去，也没处去勘察物证了，虽然果盏的火焰十分神奇的只烧了女尸，家具和地板都被轻松放过，不过搏斗过后的客厅还是一团杂『乱』，别提保护现场了，不破坏现场就算好了。中年警察也放弃把嫌疑人和尸体送回警局了，实在是hold不住，相应的，中年警察也对果盏、朱黛越发眼馋，碍着保密协议不能十分套近乎，也努力抓紧一切机会对几人笑出一脸褶子，恍惚中让人以为老梁叔多了一个兄弟。

　　　　朱黛一看就急了，拉住林臣茗就要他把黑罩子取下来。

　　　　“然后再诈尸一次？果盏再烧一次？”林臣茗拒绝，“虽然没有什么妨碍，太耽误时间了，除非你有更重要的理由。”

　　　　在林臣茗饶有兴趣的眼神里，朱黛嗫嚅地开口：“我怀疑啊，那个女人生出了自我意识。”

　　　　“没错，战斗，学习，思考。如果这样的人都还没有具有自我意识，那我们算什么？聪明一点的大猩猩吗？”

　　　　“不不不，战斗、学习、思考的时候，不是女尸本身的意识，是其他人的意识。”

　　　　其他人？林臣茗挑眉：“说下去。”

　　　　“也许你不能体会，但是，觉醒了精神超能力的人，或者因为方向不同只有我……总之，我慢慢意识到，每个人的精神力在我的意识中是不同的，频率、能量幅度，甚至还有些不理智的情感『色』彩相关的，比如，那天主动攻击我的精神力，我能感觉到强烈的攻击『性』，还有一点急躁？”

　　　　“所以呢，用你都不确定的形容词想表达什么？”

　　　　“我想说的是，在打开那个黑『色』头罩之后，我感觉到一股精神力从雷胜利的体内灌进女尸的身体，那股精神力让我觉得很熟悉，那就是那天攻击我的那股精神力。”

　　　　“等等，从雷胜利体内灌进女尸身体的精神力，你从来没有提过！？”

　　　　“不，那不是重点。女尸是之后才开始攻击我们的，在此之前，我只感受到细小的、微弱的精神频率，伸出微弱的触角，小心翼翼地试探周围，甚至，和雷胜利发出的精神力特质有些相似。但是，那是不一样的，之前我不能做到透过人的身体看见他的精神力，只是下意识地认为那个精神力体量不正常，所以我说客厅里有‘活物’。”

　　　　“可那不是，那只是一个生物新生的意识体。我不知道为什么雷胜利的精神和这具身体这么相融，但是，雷胜利能够通过引起精神频率波共振，来吞噬他人的精神体。”

　　　　“等一下，我记得你说过，你把攻击你的精神力碾碎了？雷胜利变成了植物人？所以雷胜利的精神体是怎么回事？你隐瞒了多少？我不是强调过，事无巨细都要告诉我吗？”林臣茗突然打断朱黛。

　　　　“我不是国家的财产！更不是研究室的私人物品！”朱黛提高嗓子吼了一句，又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听着，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确实有一部分的精神体保存下来了，也许像某个没鼻子的面部平板的那个人那样把自己灵魂切片了，人家切了七片，他才切成两片！”

　　　　“谁？谁把自己精神体切成七片了？还活着？后遗症是没鼻子？不，难道他整个呼吸系统都变异了？不对，精神体作用于身体的特异表征为什么会集中在呼吸系统上，还是说，这是随机的？”

　　　　朱黛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臣茗，怒气被惊讶一梗，就如流水般逝去了，再也找不回先前的状态。她心里不住地提醒自己：和这样的一个人有什么好生气的？生气伤肝，肝是自己的。

　　　　于是她很平静的说：“这是一个名人，连他都不知道的你真的应该拓展自己的阅读量了。好了，言归正传，虽然保存了一部分，但是现在他的精神力体量也大大小于过去所拥有的，估计连维持正常生活都很难，这种情况下，一个能同化别人精神的能力者，我不认为他会放过女尸的自身精神体，毕竟他的精神力和她的身体相『性』很好，她的精神力和他很相似，如果是我……”

　　　　“你会如何？”林臣茗再次打断，不过这次他目视周围，然后带着一丝警示之意看着朱黛。

　　　　朱黛自知失言，只能拼命挽尊：“按照他之前的『性』格，我不认为他会放过女尸自行产生的精神力，毕竟他现在太缺乏精神力了。”

　　　　果盏刚才听说还有可能再烧一次，赶忙走过来，就听了个尾巴：“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好了。”

　　　　确实如此，不过人类总是难以避免地对自己的第一次产生特殊的关系。女尸的精神力是朱黛第一次接触到的、真正产生深入联系的精神力，虽然女尸的初始动机是攻击，因为体量差距太大，朱黛对此有种『毛』茸茸的小黄鸡啄了自己的手掌一下，或者婴儿稚嫩的手指拂过皮肤，一种怜爱的需要呵护的感觉。要让朱黛为保护女尸的精神力付出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