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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最好的短篇小说大全集-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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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这儿有一个人,名叫吉姆斯迈利,那时候是一九四九年冬天,也许是一九五〇年春天,我记不准了。不知怎么的,不过我怎么会想到冬又想到春呢,因为我记得他初来矿区的时候,大渠还没有完工。反正,不管怎么样吧,他是你从来没见过的最古怪的人,总是找到一点什么事就来打赌,如果他能找到什么人跟他对赌的话;要是他办不到,他情愿换个个儿。只要对方称意,哪一头都合适,只要他赌上了一头,他就称心了。可是他很走运,出奇地走运,多少次总是他赢的。他总是准备好了,单等机会;随便提起哪个碴,他都没有不能打赌的,正像我刚才跟你说的,你可以随便挑哪一头。如果遇到赛马,赛完时你会发现他发了财,或者输得精光;遇到狗打架,他要打赌;遇到猫打架,他要打赌;遇到小鸡打架,他要打赌;哎,即使遇到两只小鸟停在篱笆上,他也要跟你赌哪一只先飞走;要是遇上野营布道会,那他是经常要到的,他会在沃克尔牧师身上打赌,他认为沃克尔牧师是这一带最擅长劝善布道的,可也真是的,真是位善心的人。甚至如果他看见一个金龟子开始向哪儿走,他也会跟你打赌要多久它才会走到它要去的地方,如果你答应他了,他会跟着那个金龟子走到墨西哥,不过他不会去弄清楚它要到哪儿去或者在路上走多久。这儿的许多小伙子都见过这个斯迈利,都能跟你谈起他的事情。哎,对他这个人,这都从来没有关系,他什么都要赌,这个倒霉透了的家伙。有一回,沃克尔牧师的老婆得重病,躺了好久,仿佛他们都救不了她了;可是有一天早晨,牧师来了,斯迈利问起她身体怎样,牧师说她好多了,感谢上帝无限慈悲,身子轻松多了,靠老天保佑,她还会好的。斯迈利想也没想先说,‘唔,我愿意赌上两块半,她不会好,怎么也不会。’

    这个斯迈利有一匹牡马,小伙子们管它叫做十五分钟驽马,不过这是闹着玩的,你知道,因为,当然啦,它总比这个快点。尽管它这么慢,又总是得气喘啦,马腺疫啦,要不就是肺病啦,还有这个那个毛病的,斯迈利倒常在它身上赢钱。他们常常开头先让它二三百码,然后算它在比赛,可是到了比赛临了儿那一截,它总是会激动起来,不要命似的,欢腾着迈步过来啦,它会柔软灵活地撒开四蹄,一会儿腾空,一会儿跑到栅栏那边,踹起好多灰尘,而且要闹腾一大阵,又咳嗽,又打喷嚏,又擤鼻涕,可它总是正好先出一头颈到达看台,跟你计算下来的差不离儿。

    他还有一只小不点儿的小叭儿狗,瞧那样子,你会认为一钱不值,只好随它去摆出要打架的神气,冷不防偷点什么东西。可是只要在它身上压下赌注,它就是另外一种狗了,它的下巴会伸出来,像轮船的前甲板似的,牙齿也龇出来,像火炉似地闪着凶光。别的狗也许要来对付它,吓唬它,咬它,让它摔倒两三跤,可是安德鲁杰克逊本是美国第七任总统(在任1829—1837)名,此处用作狗名。这是那条狗的名字。安德鲁杰克逊从来不露声色,像是心安理得,也不指望有什么别的,那一面的赌注于是一个劲地加倍呀加倍,直到钱全拿出来了,这时候,猛然间,它会正好咬住另外那条狗的后腿弯,啃紧了不放,不只是咬上,你明白,而是咬紧了不放,直到他们认输,哪怕要等上一年。斯迈利拿这条狗打赌,最后总是赢家,直到有一回他套上了一条狗,这条狗压根没有后腿,因为都给圆锯锯掉了,等到事情闹得够瞧的了,钱都拿出来了,它要施展最得意的招数了,它这才一下子看出它怎么上了当,这条狗怎么,打个比方说,把它诓进门了,它于是露出诧异的样子,后来就有点像泄气了,它再也不想打赢了,终于给弄得凄惨地脱了一层皮。它朝斯迈利望了一眼,仿佛说它的心都碎了,这完全是斯迈利的错,不该弄出这么一条没后腿的狗让它来施展招数,它打架主要依靠这一招,于是它一瘸一拐了一会儿,躺下死了。它是条好狗,这个安德鲁杰克逊,它要是活下去,它会给自己扬名的,因为它有本事,它有天才——我知道它有才,因为它从来没有得到过好机会,可是像它这样在那种条件下能用这种办法打架的狗,如果说它没有才气,那也说不过去。我一想到它最后的一仗,想到打成了那个样子,我总是觉得难过。

    唔,这个斯迈利还养了些逮耗子的小猎狗,小公鸡,雄猫,还有形形*的东西,闹得你不安,你无论拿出什么东西,他都不会没有跟你那个凑成一对的东西来跟你打赌。有一天,他捉住了一只青蛙,把它带回家了,他说他打算教育它;于是一连三个月他什么事也不干,只管待在他的后院里,教那只青蛙学会蹦蹦跳跳。你可以拿得稳,他也真让它学会了。他只要在那只青蛙后面轻轻戳一下,接下去你就会看见它在半空里打转,像个油炸面饼圈,你会瞧见它翻一个斤斗,也许翻两个,如果它起跳得顺当的话,还会跳下来四爪落地,稳稳当当,跟猫一样。他让它跳起来去捉苍蝇,让它经常练习,所以,凡是它看得见的苍蝇,每一次它都能捉住。斯迈利说,青蛙所需要的全靠教育,它差不多什么都办得到,我倒也相信他。嗨,我瞧见过他把丹尼尔韦伯斯特本是美国政治家(1782—1852)名,此处用作青蛙名。放在这儿的这块地板上。丹尼尔韦伯斯特是这只青蛙的名字。他大喊一声,“苍蝇,丹尼尔,苍蝇!”你连眨眼也来不及,它就一下子跳起来,捉住柜台那儿的一只苍蝇,又噗地一声重新落在地板上,扎扎实实,像一团泥巴。它落下来以后还用后脚来搔脑袋旁边,若无其事,仿佛它做的就是随便哪个青蛙也会做的,没有一点儿稀奇。你从来没见过像它这样又谦虚又耿直的青蛙,尽管它有那么高的天赋。等到要公公正正肩并肩比跳的时候,它能一蹦老远,让你见过的它的任何同类都比不上。肩并肩比跳是它的拿手好戏,你明白吧;遇到这种情形,斯迈利只要还有一分钱,也会在它身上押个赌注。斯迈利觉得他的青蛙神气得不得了,他也应当觉得自豪,那些走南闯北,哪儿都去过的人全说它压倒了他们所见过的任何青蛙。

    啊,斯迈利把这个畜牲放在一个有洞的小方匣子里,有时还常把它带到镇上打个赌。有一天,有一个家伙,在矿区上人地生疏的一个家伙,他偶然碰见斯迈利和他那只匣子,他说,“你在那个匣子里装的什么东西了”

    于是斯迈利说,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口气,‘也许是只鹦鹉,也许是只金丝雀,也许吧,不过它都不是,它不过是一只青蛙。’

    那个家伙拿过匣子,仔细地瞧了瞧,把它转过来转过去,然后说,‘唔,倒也是的。啊,它有什么用处?’

    ‘啊,’斯迈利随口不当回事地说,‘它只有一个用处,我认为,在卡拉维拉斯县里它能比随便哪个青蛙跳得更远。’

    那个家伙又拿起匣子,又仔仔细细瞧了很久,于是把它还给斯迈利,不慌不忙故意说,‘哦,我看不出这只青蛙有哪一点比别的青蛙好一点。’

    ‘也许你看不出,’斯迈利说,‘也许你了解青蛙,也许你不了解青蛙,也许你有经验,也许你不过是个业余玩玩的,可以这么说吧。总之,我有我的看法,我愿意赌四十元,它能比卡拉维拉斯县里随便哪只青蛙都跳得远。’

    那个家伙琢磨了一会,然后说,像有点为难似的,‘啊,我在这儿是个外乡人,我没有青蛙,要是我有一只青蛙,我愿意跟你打赌。’

    于是斯迈利说,‘那没有关系,那没有关系,要是你愿意拿着我的匣子待一会儿,我就去给你找来一只青蛙。’于是那个家伙拿起匣子,把他的四十元和斯迈利的放在一起,坐下来等着。

    他坐在那儿待了好一阵,想了又想,于是把青蛙取出来,撬开它的嘴,用一只小茶匙把它喂足了打鹌鹑的铁砂,喂得几乎到了下巴颏,再把它放到地板上。斯迈利走到泥塘,在淤泥里溅来溅去好久,最后他捉到了一只青蛙,把它带回去交给了那个家伙,他说:

    ‘现在,要是你准备好了,把它放在丹尼尔旁边,让它的前爪跟丹尼尔的并齐了,我来发命令。’于是他说,‘一——二——三——跳!’他和那个家伙都从后面碰了青蛙一下,新青蛙跳出去了,可是丹尼尔吸了口气,竖起它的肩膀——这样——像个法国人,不过这也没有用——它挪不动,它像铁砧子一样牢牢地定在那儿,它动也不能动,跟抛锚在那儿不差一点儿。斯迈利大吃一惊,他也觉得可恶,要是他一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然啦。

    那个家伙拿起钱,动身就走,在他正要走出门口的时候,他用拇指在肩上猛然一甩——像这样——朝着丹尼尔,他又不慌不忙故意说,‘哦,我看不出这只青蛙有哪一点比别的青蛙好一点。’

    “斯迈利站着搔他的脑袋,向下对丹尼尔瞧了很久,最后,他说,‘我真是纳闷,究竟为什么这只青蛙会出岔子——我倒想知道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它好像鼓胀得很厉害,不知怎么的。’他抓住丹尼尔的颈背,一边把它拎起来,一边说,‘哎唷,我敢赌咒,它少不了有五磅重咧!’他把它倒翻个儿,于是它喷出了两捧铁砂。这时候,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气极了,他把青蛙放下立刻去追那个家伙,可是他从来没有捉住那个家伙。于是”

    (说到这里,西蒙惠勒听见前院里有人叫他的名字,站起来去瞧要他干什么。)他在走出去之前转过身来对我说,“你就坐在你那儿,外乡人,放心待着吧——我去不了多一会儿。”

    不过,请你原谅,我看把这个有事业心的流浪汉吉姆斯迈利的经历继续说下去未必能使我得到许多关于利奥尼达斯斯迈利牧师的消息,我就起身走了。

    我在门口遇到爱交际的惠勒刚刚回来,他硬要留着我长谈,并且向我介绍:

    “哦,这个斯迈利还有一头独眼的黄母牛,它没有尾巴,只不过那么一小截,像根香蕉似的,还有”

    “哦,让斯迈利和他那倒霉的母牛见鬼去吧!”我和颜悦色地轻轻地说,跟这位老先生告别之后我就走开了。

    雨宁译

    作品简析

第四章 欧·亨利() 
欧亨利(1862—1910),美国着名短篇家。原名威廉锡特内波特,出生于北卡罗来纳的乡医家庭,少年时即自食其力,先后做过药房学徒、会计、出纳、编辑、专栏作家等。1895年因被指控盗用公款而入狱,狱中开始以“欧亨利”为笔名写作。独特的遭遇造就了他独特的艺术品格,创造了美国文学史上的首个巅峰,被誉为美国现代之父。他笔下的主人公多是被社会底层的小人物,结尾常出人意料但又让人惑到合情合理,世人称之为“欧亨利式的结尾”,有一种“泪中带笑,笑中含泪”的效果。欧亨利一生创作了270多个短篇和一部长篇,还有数量很少的诗歌。其代表作品有麦琪的礼物、警察与赞美诗、最后一片叶子、黄雀在后、市政报告、配供家具的客房、双料骗子等。

    麦琪的礼物

    一块八毛七分钱。全在这儿了。其中六毛钱还是铜子儿凑起来的。这些铜子儿是每次一个、两个向杂货铺、菜贩和肉店老板那儿死乞白赖地硬扣下来的;人家虽然没有明说,自己总觉得这种掂斤播两的交易未免太吝啬,当时脸都臊红了。德拉数了三遍。数来数去还是一块八毛七分钱,而第二天就是圣诞节了。

    除了倒在那张破旧的小榻上号哭之外,显然没有别的办法。德拉就那样做了。这使一种精神上的感慨油然而生,认为人生是由啜泣、抽噎和微笑组成的,而抽噎占了其中绝大部分。

    这个家庭的主妇渐渐从第一阶段退到第二阶段,我们不妨抽空儿来看看这个家吧。一套连家具的公寓,房租每星期八块钱。虽不能说是绝对难以形容,其实跟贫民窟也相去不远。

    下面门廊里有一个信箱,但是永远不会有信件投进去;还有一个电钮,除非神仙下凡才能把铃按响。那里还贴着一张名片,上面印有“詹姆斯迪林汉扬先生”几个字。

    “迪林汉”这个名号是主人先前每星期挣三十块钱得法的时候,一时高兴,加在姓名之间的。现在收入缩减到二十块钱,“迪林汉”几个字看来就有些模糊,仿佛它们正在郑重考虑,是不是缩成一个质朴而谦逊的“迪”字为好。但是每逢詹姆斯迪林汉扬先生回家上楼,走进房间的时候,詹姆斯迪林汉扬太太——就是刚才已经介绍给各位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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