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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最好的短篇小说大全集-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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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科夫君常来舍下。虽则此君品行端正,学识渊博,且有意向小女求婚,但我从未让他存一线希望。来信又提及鼻子云云。如若先生所指,意为我似对您嗤之以“鼻”,亦即断然拒绝您的美意,那么先生如此措词更使我大吃一惊,因为,诚如先生所知,鄙人之见适与此相反,如若先生现在能以明媒正娶之方式与小女成婚,我当立即满足您的所求,因为这也正是我的夙愿。

    仍愿随时为阁下效劳。

    亚历山德拉波德托奇娜

    “不对呀,”科瓦廖夫读完信说,“看来她当真没有过错。不可能!一个犯罪的人是写不出这种信的。”科瓦廖夫对此颇有经验,因为还在高加索一带服役的时候,他曾多次被派去调查案件,“那么这是怎么搞的?只有鬼才弄得明白!”最后他灰心丧气地说。

    与此同时,这件奇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而且照例是越传越离谱。当时,大家的心理是猎奇:前不久,有关催眠术的试验就吸引了全城居民的注意,何况有关马厩街椅子跳舞的故事1833年12月17日普希金在日记中嘲笑了这则故事,他写道:“城里盛传一件奇事。据说在原属主管宫廷马厩部门的一幢房子里,所有桌椅纷纷行走,蹦跳起来。有人说这些宫廷桌椅在请愿,要求进入阿尼奇宫。”人们还记忆犹新,因此关于科瓦廖夫少校的鼻子每天整三点在涅瓦大街散步的传闻也就不足为怪了。每天大街上看热闹的人多如潮涌。有人还说,鼻子喜欢光顾扬凯尔商店:于是宝号门前的人群便挤得水泄不通,甚至须要警察出来维持秩序。有个相貌可敬、满脸络腮胡子的投机商人,原来在戏院门口出售各种糖果饼干,这时特意钉了许多美观结实的小板凳,每张收费八十戈比,专供好事之徒歇脚。有位战功赫赫的上校为此特意早早离开家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人堆里挤进去,可是令他大为气愤的是,他看到商店橱窗里哪有什么鼻子,只有一件普通的羊毛衫和一幅石印版画,画上一位妙龄女郎正在穿袜子,有个穿翻领坎肩、留着山羊胡子的花花公子躲在树后偷看她——那幅画在老地方已经挂了十年之久了。离开时上校恼火地说:“怎么能用这种愚蠢的离奇的谣言来混淆视听呢?”——后来又传说,科瓦廖夫的鼻子不是在涅瓦大街,而是在杰夫里兹公园里散步,而且它好像早就在那里了;传说远在霍兹列夫米尔扎霍兹列夫米尔扎,波斯王子,于1829年到过彼得堡。在那里下榻的时候,王子就对造物主的这一奇特变幻深感惊异了。外科医学院的几名大学生也前往观看。一位可敬的贵妇人还特意致函花园管事,要求让她的几个孩子看看这稀世奇观,如有可能,再加上一些说明以祈裨益并教育青少年。

    这事的种种传闻使得所有上流人士欢欣鼓舞,这些人经常出席各种隆重的晚会,喜欢插科打诨逗女士们开心,正愁笑料已经用完。少数可敬善良的先生则深表不满。有位先生愤愤不平地说,他真不明白,在当今文明世纪,怎么会散布这种荒谬绝伦的谣言,又说,他感到奇怪,政府怎么就熟视无睹。这位先生显然属于这样一类人物,他们希望政府出面干预一切事务,甚至包括日常的夫妻吵架。此事后来可是写到这里,故事又如堕入五里雾中,后来怎么样又一无所知了。

    三

    世上有着许多荒唐无稽的事。有时根本不合乎情理:忽然,那个伪装成五等文官到处拜客、引得人们议论纷纷的鼻子,不知怎么又复归原位,也就是又重新出现在科瓦廖夫少校的两颊之间了。这已经是四月七日的事。

    这天早晨,科瓦廖夫醒来后无意中照了一下镜子,他看到什么啦?——鼻子!用手摸摸——当真是鼻子!“哎嗨!”他一声欢呼,高兴得正想收起光脚跳特列帕克舞俄罗斯一种顿足跳的民间舞。但走进来的伊凡妨碍了他。他立即吩咐给他洗脸。洗脸时,他又一次照照镜子:有鼻子。他用毛巾擦一把脸,又照照镜子:是鼻子。

    “喂,伊凡,你来瞧瞧,我这鼻子上好像有颗小疙瘩,”他嘴上说着心里却想:“要是伊凡说:不,老爷,哪有小疙瘩,连鼻子也没有呀——那就完了!”

    但伊凡说:

    “没有小疙瘩呀,老爷!鼻子上干干净净的!”

    “好极了,他妈的!”少校对自己说着,打了个响指。

    这时候,理发师伊凡雅科夫列维奇正在门口探头探脑,他那副担惊受怕的样一子,活像一只因偷吃脂油挨了一顿打的猫儿。

    “你先说说,手干净不干净?”科瓦廖夫老远就冲着他喊道。

    “手干净的。”

    “撒谎!”

    “天地良心,干净的,老爷。”

    “好吧,那你小心点!”

    科瓦廖夫坐下了。伊凡雅科夫列维奇给他围上布巾,挥动小刷子,转眼间就把少校的整个胡子和脸颊变成了商人过命名日请客用的奶油点心。

    “原来在呀!”理发师瞧着鼻子,自言自语道。随后他又把头歪到另一边,从侧面细细瞧着鼻子:“嗬!当真是它,好像还挺神气的,”他寻思着,一直望着鼻子。最后他轻轻地、尽可能小心地举起两个手指,想捏住鼻尖,这是伊凡雅科夫列维奇的一套章法。

    “喂,喂,喂,小心点!”科瓦廖夫喊道。

    伊凡雅科夫列维奇立即垂下双手,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是从来不曾有过的。最后,他只好小心翼翼地用剃刀在他胡子底下搔起痒来,虽说不抓住脸上的嗅觉器官来刮脸是很不方便,很困难的。但他好歹用一只粗糙的大拇指顶住脸颊和下牙床,总算克服一切障碍,刮完了脸。

    当一切准备就绪,科瓦廖夫立即更衣,叫了一辆出租马车,直奔点心铺去了。进门时,他老远就喊道:“伙计,来一杯可可!”,自己却立即走到镜子跟前:有鼻子呀。他高高兴兴回过身来,一脸嘲讽的神气,微微眯起眼睛瞅着两名军人,其中一位的鼻子绝对不比坎肩上的纽扣大。此后他又来到他本想在那里谋个省长秘书或者退而求其次谋个庶务官的某衙门的办事处。他穿过接待室,又照了照镜子:有鼻子呀!后来他又驱车去找另一位八等文官或少校,此人极好讽刺挖苦,科瓦廖夫对他的各种各样吹毛求疵的指责总是这样回答:“咳,你这个人我可了解!一个刺儿头!”他一路上寻思:“如果少校见了我并不哈哈大笑,那就是确凿的证据,证明我五官俱全,鼻子在老地方。”可是那位八等文官毫无反应。“好,好,见他妈的鬼!”科瓦廖夫暗自想道。回家路上他遇到了校官夫人波德托奇娜和她的女儿,他向她们弯腰行礼,被她们高兴地欢呼着,迎接着,这么看来,他脸上并无缺陷。他陪夫人小姐谈了很长时间,还故意掏出鼻烟壶,当着她们的面不断塞呀塞呀,把两个鼻孔塞满了烟叶,一边心里说:“哼,让你们瞧瞧,妇道人家,见识短浅!您那女儿我反正不要。我只是谈谈恋爱原文为法文。——对不起!”

    从此以后,科瓦廖夫少校又若无其事地在涅瓦大街上,在戏院里以及别的地方,到处闲逛了。鼻子也若无其事地挂在他的脸上,而且一点也没有迹象表明它曾不辞而别,四出游荡过。从此以后,人们总看到科瓦廖夫少校兴致勃勃,笑容满面,见到漂亮女人就紧追不舍。有一天,他站在中心商场的一片铺子前,甚至买了一条勋章绶带。他为什么要买这东西谁也弄不清,因为他这人是从来没有得过什么勋章的。

    这便是发生在我们辽阔国土北方京城里的故事!现在,如果把全部经过仔细想一想,那么我们就可以看到,这其中有着许多不足为信的地方。且不说鼻子的超乎自然的脱落以及它以五等文官身份到处出现是多么荒诞,就说科瓦廖夫吧,他怎么就不明白,报纸是不可能刊登有关鼻子的启事的?我这么说,意思不是登启事的费用太贵:这钱不值一提,再说我也绝不是那种爱财如命的人。但这样做,是有失体统的,不妥当的,不怀好意的!再说,鼻子怎么会落到烤熟的面包中间?伊凡雅科夫列维奇怎么又不,这件事我怎么也弄不明白,一点也弄不明白!可是最最奇怪的,最最令人不解的,还是作者们怎么会选取这类题材呢?老实说,这实在不可思议,这简直是不,不,我一点也弄不明白。首先,这样做对祖国毫无裨益;其次这其次也是毫无裨益。我真不明白,这是

    然而,虽则,尽管,当然啦,我们可以设想其一,其二,其三,甚至可以嗨,哪儿不出几桩荒唐离奇的事呢?可是,如果再仔细想想,那你会发现这里面的确有一点儿意思。不管人家怎么说,这类事世上是有的;极少,但却是有的。

    冯加译

    作品简析

第三章 米哈依尔·尤里耶维奇·莱蒙托夫() 
米哈依尔尤里耶维奇莱蒙托夫(1814—1841),俄国诗人,家。生于莫斯科一个小贵族家庭。1830年入莫斯科大学,1832年辍学转入彼得堡近卫军士官学校,1834年毕业服役。大学时代开始写诗。1837年他悼念普希金的诗诗人之死触怒了统治阶级,遭到流放。后经多方奔走获准返回彼得堡,但他不改初衷,继续发表反抗专制社会的诗作,1840年沙皇政府再次将他流放高加索,翌年2月7日,他在决斗中身亡。他生命的最后几年,过得极为艰难与痛苦,但创作成就却分外辉煌,长诗沙皇伊凡瓦西里耶维奇、年轻的近卫士和勇敢的商人卡拉希尼科夫之歌、波罗金诺、童僧、恶魔及诗歌名篇祖国、长篇当代英雄等文学史上的不朽之作,均成就于1837到1841年。

    塔曼

    塔曼——俄罗斯所有沿海城市中最让人深恶痛绝的一座小城市。在那里我差一点被活活饿死,还不止如此,甚至有人还想把我沉入水中。深更半夜,我乘驿车到了那里。城门外仅有的一座石头房子门前,车夫停下了人困马乏的三套马车。一个黑海哥萨克哨兵听到了马车铃声,便如梦中呓语一样,腔调粗野地高声盘问:“什么人?”一个军士和十人长走了出来。我对他说,我是军官,要到作战部队办理公务,并要他们提供驿馆。十人长领着我们走遍了全城。哪一座房子都没有走到跟前——处处客满。天气严寒,我三夜都没有睡觉,浑身散了架一样,于是怒气冲天。“把我领到哪里都行,强盗!哪怕领去见鬼都行,只要领到一个地方!”我厉声叫道。“还有一个地方,”十人长搔着后脑勺答道,“就是怕大人不喜欢;那里不干净!这里的不干净非指卫生,而是指常闹妖邪的地方。”最后一个词的确切含意弄不清,我吩咐他继续往前走,在两边只有残旧篱笆的、肮七八脏的条条胡同里,我们漫无目标地转了很久,最后到了紧靠海边的一间不大的草房前。

    一轮圆月照着我新居的苇草房顶和粉白的墙壁;院子的四周圈了一道鹅卵石的围墙,院里还有一座草房,比第一座还要矮小,还要陈旧。几乎贴着它的墙根,海岸的断崖直落海面,下头深蓝色的波涛汹涌激荡,哀声怨语,喋喋不休。月亮静悄悄地望着骚动不安、对她却俯首听命的醉人景色,我也能凭借月光分清远离海岸的两艘战舰,上面黑色的索缆一动不动地印在淡淡的穹窿上,恰似一面蛛网。“码头上会有船的”,我想,“明天就去格连吉克。”

    做我勤务兵的是个边防哥萨克。吩咐他把皮箱提到外面并打发走车夫后,我开始喊这里的东家——却没人答应;敲门——也没人答应怎么回事呢?最后从过道爬出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

    “东家去哪里了?”“勿有。”“怎么?这里就没有东家?”“就勿有。”“那么女东家呢?”“保(跑)郊区了。”“那谁给我们开门呀?”我朝门上踹了一脚,问。门自己开了,农舍里散发出一股潮湿的气味;我划了根硫磺火柴,把它凑到小男孩的脸前;照出的是两只白眼睛。这是一个瞎子,一个先天的瞎子。他一动不动站在我面前,我就仔细端详起他的脸来。

    我承认,我对所有的瞎子、独眼龙、聋子、哑巴、缺腿的、断臂的、罗锅的,等等,一概怀有深深的偏见。我发现,人的外貌和他的心灵之间,向来都有一种奇怪的关系:好像人身的任何部分一旦丧失,心灵就会失去某种感情。

    正因为这样,我才仔细端详瞎子的面孔;然而从一副没有眼睛的脸上我能看出什么呢我怀着油然而生的怜悯,久久地看着他。忽然一丝隐约可见的微笑掠过他薄薄的嘴唇,而且不知为什么,它在我心中产生一种十分不快的印象。我头脑中萌生一种疑虑,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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