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神尊-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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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算只有一年寿元，今日一样能杀你。我的龙绝枪，融入我的本命灵魂，可爆出绝命龙吟，现在，你去死吧！”
王仁律话音落下，身前长枪忽然变化，一条长达十丈的巨龙，咆哮着，朝着方硕吞噬而来。
第70章 他是怪物（）
那巨龙双眼杀意迷茫，眸子竟与王仁律如出一辙，方硕大惊之下，荒古神之章毫无保留的运转，与此同时，古元紫极道瞬间施展。
数十丈的星空画卷展开，其内星空中，尸海以一种难以言喻的速度聚拢，汇聚成了一个硕大的拳头，从画卷内轰击而出，与咆哮的巨龙，撞击在了一起。
轰！
方硕连连倒退，只觉五脏六腑都要破碎一般，且星空画卷，如同镜子碎裂般四散而开，反观王仁律，已然极度虚弱，巨龙缓缓消散间，他更加苍老了。
“古元紫极道，好一个古元紫极道，那是属于我的”
王仁律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一击，若不是他被方硕偷袭，完全可将方硕击杀，但此刻，却只重伤方硕，而下一击，他已无力。
方硕同样再也无法爆发，拼着最后一口气力，盾出千丈后，连忙盘膝疗伤。王仁律惨笑，他忽然感觉到自己错了，他与方硕本无仇怨，却为了古元紫极道成了如今不死不休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他被岁月幡所伤，本只剩一年寿元的他，在用去本命灵魂，如今，怕已活不过数月。
“若是我不与他结仇，若是我不施展绝命龙吟，一切，都还有希望，都还有希望”
王仁律惨笑着，漫无目的地朝着远方走去，他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他更不知道，自己今生的道，可否还能继续
方硕沉寂在了疗伤之中，身上所有的疗伤丹药都已用上，在加上用了一些仙土，伤势才是慢慢好转，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体内才开始有一丝丝灵气流转。
不过灵气只是出现一丝后，立刻犹如泉涌，原本用来疗伤的仙土之力，此刻轰然爆发，如同久旱的大地遇上春雨一般，顿时万物复苏，生机黯然。
清虚秘境内，墨天等人站在第三座桥上，因为石桥最中央，他们竟无法跨越，在那里，有一名被铁链捆绑的老者，而无数身着粗布麻衣的男女，正排着长队，手指长索，一遍遍鞭挞在其身上。
每一次鞭挞，老者便会发出震天狂笑，似乎这种鞭挞，让他极为享受一般。
而无数鞭挞，似乎形成了一股奇异的力量，将所有人挡在了石桥上，无法跨过。
清虚宗，清池等人面色凝重，特别是秦厉，不断看向第三座山，那里空空如也，他想看到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秦师弟，担心无用，第三座山乃是无数小界组成，我等看不到，那小子一路崛起，没有这么容易死的。”
墨阳子轻叹一声，出言安慰，事到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他心中更多的，是自责。
当年与墨城交好，将墨天收入清虚宗，便是他大力支持才有的结果，此刻想来，墨城完全是另有目的，而这目的，此刻想来，让他心惊。
高空中，墨震南冷眼看着清虚秘境内发生的一切，却是凌美儿有些急躁，一直盯着第三座山，面容有了担忧。
凌美儿，当年乃是南垠天骄之一，嫁入王家后，更是一路崛起，成了如今的大长老，权势滔天，饶是如此，若王仁律在清虚宗有所闪失，她也吃罪不起。
“哼，我何须担心，律儿凡尘九境，能出什么事？”她冷哼一声，别过了头去。
“这位前辈，我等清虚宗后背，前来清虚秘境历练，还劳烦您，让我等通过第三桥。”
第三座石桥上，墨天朝着那不断被鞭挞的老者深深一拜，希望那鞭挞之力消散，通过此桥。
这样的话，他已经说了许多，但老者置若罔闻，这一次，却是冷眼看了墨天一眼，疯癫道：“我挨打，我乐意，关你什么事，你再聒噪，让你也来上两鞭。”
老者话语传来，墨天立马后退三步，不敢再说话，那些鞭子的力量，他能感到到无尽的杀戮之力，莫说两鞭，怕是一鞭，自己也承受不了。
而那老者，依旧在享受着，每一鞭落下，他的皮肉便森可见骨，而后迅速恢复，第二人的鞭子又落下，周而复始。
蓝霜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莫名的有些心纠，她不知道这老者为何要这般对待自己，但他总觉得，这种自虐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辛。
正在她这么想时，第三座山上，一块石片忽然出现，随着石片的出现，一个背着石棺的青年，也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快看，是方师兄，方师兄出来了！”
清虚宗内，顿时欢呼声响起，数百名放弃而出的弟子，个个露出了激动。清池等人，则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无奈摇头。
“这小子”
倒是墨震南目光一凝：“此子，有趣，他竟然融合了一些仙土！”
至于凌美儿，忽然长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第三座山，因为在方硕身后，他看到了一个苍老的身影，一个比自己还要苍老无数的身影。
“律儿！”
她惊呼一声，再也没了强者的姿态，连忙朝墨震南深深的拜了下去：“墨前辈，律儿寿元不足三月，本命灵魂更是不存，还望墨前辈出手，将他带出，我王家，愿倾力报恩！”
听到倾力报恩四字，墨震动微微动容，不过转念后，摇头道：“这一次清虚秘境之行，本就是生死历练，怪不得别人，等清虚秘境关闭，你全力报仇便是，杀一个凡尘七境的小儿，应该做得到罢？”
被墨震南拒绝，凌美儿满脸铁青，却不敢发出一语，只是她看向方硕的目光，杀意滔天。
“是方硕出来了，想不到，他竟然重伤王仁律，且看其伤势，无法逆转！”
外宗势力那些弟子，看向方硕如同看怪物一般，他们怎么都想不通，方硕如何以凡尘七境，重伤凡尘九境。
“他是怪物，一定是怪物！”
方硕踏上第三座山，只是扫了一眼王仁律后，便飞驰而过，来到了喜极而泣的蓝霜身旁。
蓝霜咬着嘴唇，泪水不自觉地流下，玉拳忽然重重地锤在了方硕心口之上：“为什么总要这样”
方硕咧嘴一笑，道：“没事，我说过我有自保之力的”
二人的举动，直接让清池等人惊掉了下巴，秦厉与清池等人对望了一眼，皆是模棱两可，倒是周长柯嘿嘿一笑：“你们猜，他们有没举行过双修之礼？”
“额”
第71章 灭情（）
对于秦厉等人的表现，方硕自然不会知道，他在与蓝霜交谈少许后，看向了石桥中央，那里有一根石柱，被铁链捆绑的老者不时传出享受的笑声。方硕随意看去都是惊骇莫名，那些排队鞭挞老者的男女，怕是不下万人之多，而且是万人一轮回，永不停止。
然而老者的笑声中，似乎夹杂着另外一个声音，却是王仁律跌跌撞撞地跑到了石桥上，不断呼吼：“我是谁？哈哈，我是王家天命，我是南垠第一天骄，我是王仁律”
“谁都不可与我比肩，我注定成仙成圣，哈哈哈”
王仁律不停地笑着，眼神涣散，看向众多天骄时，犹如路人，但眼中那桀骜之色，依旧不减分毫。
“王仁律疯了，现在的他，只剩驱壳！”
“他在那小界内，遇到了什么，方硕，不可能让他如此。”
公孙然等人皱着眉，他们甚至不敢相信，那疯疯癫癫的苍老之人，竟是王家新一代第一人，天命王仁律。
方硕同样看着他，眸间有些复杂：“我本可杀了他，但我与他的仇怨，终究为了天地资源而已，有些人，注定要成为垫脚石，没有对错！”
在王仁律身上，方硕也渐渐清楚，杀人，不一定需要仇怨，利益，已经与仇怨绑在了一起，血光，只为其中一人，能够更强，走到更远的地方。
少许之后，王仁律渐渐被众人忽略，方硕也将目光收回，重新看向了石桥中央的老者。鞭挞声连绵不绝，但已经无人敢出声询问，生怕那执鞭之人，挥向自己。
对于老者如何会这般对待自己，方硕越来越疑惑，终于在沉默良久后，忍不住询问出声：“前辈，不知你为何，要这般对待自己？”
“小子，你也管我，找抽么？”
老者舒爽的面容为之一凝，连带着那些排队鞭挞老者的男女也是转过头来，空洞的眼眶中，似乎有了杀意。
“啊，那些人是傀儡，他们眼神空洞，完全没有自主意识！”
“原来，都是老者一人操控，让这些傀儡鞭挞自己，他，他是什么心理？”
当看到那些麻衣男女时，窃窃私语顿时传开，方硕也是大惊，强压着心底的恐惧道：“抽我干嘛，我看这些傀儡乃是你自己操控鞭挞自己，此等绝情狠辣之事，晚辈甚是佩服。”
“绝情？”听到此话，老者的眼光忽然一亮，而后迅速暗淡了下去，与此同时，陷入了无尽的悲凉之中：“你可知道，老夫一生修行，便是灭情之道。你可知道何为灭情，便是先生情，而后灭之，死在老夫手中的亲友，千年之中足有万人。”
“五十岁时，我透彻了我的道心灭情，所以，我杀了父母，你知道亲手杀自己的父母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痛，痛到毫无知觉，痛到最终麻木。”
“再然后，我杀了妻儿，杀了所有亲近之人。千年间，我不断生情，不断击杀，亲人，友人，没有一个人最终存活下来，但第一万人死在眼前时，我明白了，灭情之道，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没有尽头，如何成就巅峰，我错了，你知道么，我错了，我走了一条不可能走完的路。”
“所以，我将所有亲友的灵魂寻回一丝，炼成了这些傀儡，让他们日夜鞭挞于我，以弥补我所放下的错误，他们每鞭挞一下，我的痛楚便减少一分，无数岁月，我便在这秘境内，体验着这种救赎。你们想让我停下来，可能么？”
听完老者的话语，方硕背心已然被汗水浸透，其他人，也是如此。而最惊讶的，莫过于清池等人，他们如何也想不到，清虚秘境内，竟会存在这等千年老怪，那么他的修为，会是何等层次。
不敢想象，便连高空中的墨震南，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对这老者，充满了忌惮。
方硕脑海中不断回荡老者的话语，他思索着，似乎明白了什么，忽然抬头，直视着老者，冷笑出声：“原来，你是发现自己走了一条错误的路后，开始救赎，那若是这条路正确呢，你会在这里接受鞭挞，而不是杀更多的亲人？”
“这方硕，他这是在找死，说不得，我等都要被他连累了。”
方硕话音落下，冯羽等人瞬间失色，连蓝霜，都是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连忙赔罪。
果然，老者的面色变了，变得极为阴冷，少许之后，他张了张嘴，呢喃道：“是啊，若是这条路正确呢我，会继续，直至灭情道到达巅峰，我，将掌控一切，天地间因果情愫，将在我一念之间决定灭生！”
“但是这条路走不通，你在笃定后才有这无谓的救赎，灭情道，灭杀一切相关之人。晚辈虽然修为低下，但懂得情，所有交集皆可为情，爱慕是情，感恩是情，孝道是情，仇恨是情，憎恶是情，怨念是情，是以，与你有过交集的人，都不可能活下去，除非，便是你先倒下。”方硕一字一句说着，老者的神色不断变幻。
但方硕并未就此停下，而是继续道：“所以，你是违心而为，因为走不通，你选择了后退。但晚辈认为，情乃由心而发，一切交集之人，只是情的承载罢了，你杀了万名亲友，这已不是灭情之道，而是杀戮之道，灭情，当灭己心，心不存情，情即灭之！”
方硕说完，所有人都呆了，包括墨震南，都是大有深意的看着方硕，摇头自语：“此子，定是天儿成长的拦路石，唯有灭之！”
而那老者，半张着嘴罢，不再说一句话，整个清虚秘境，随着他的沉默，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便连那些鞭挞老者的傀儡，也如同雕像般停住了身形，一动不动。
“灭情，当灭己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者忽然喃喃出声，而后便是震天的狂笑：“原来，老夫一开始便错了，在杀戮中，老夫迷失了自我，今日，却得一蝼蚁般的后辈点醒，当真可笑，可笑至极。”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第72章 白灵蝶（）
老者看着方硕，周身气势不断变化，束缚在身上的铁链在爆响中碎裂，上万傀儡，一个个僵立着，身体如灰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