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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千年传说:昆仑妖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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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没有别的食物,直到有一天,我顺手摘下梅枝上的梅花瓣来吃,才知道我除了吃草,还是可以吃花的。

    当然,别的任何食物我都不能食用。一旦吃下,就会周身抽搐,倒地狂吐,吐出一地的紫色污水,直到晕厥。

第3章 游离似鬼(1)() 
我只能吃那种神仙草,或者干净的花瓣。我的不同,已经被我的胖哥哥验证过。

    有一次,我说我饿,他觉得我整天吃这苦涩的草确实蛮可怜的,瞒着择哥哥偷偷给我拎了一盒兔肉、一些青菜水果。结果,我才吃了一口肉,就倒地吐得不省人事,最后三天才醒。

    这是一次血的教训。

    事后,胖哥哥说他哭了三天,生怕我再也醒不过来。最主要的是,他被罚站在碧波宫外,面壁思过了三天。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跟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不同!

    他们从无解释。

    当然,我也没有提过疑问,我最近才会思考一些东西,比喻,我是谁?又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只能吃草?……等等。

    我间中还是会有抽搐性的晕厥,相比之前,我已经好了许多,抽搐没有那么厉害,晕厥时间也不算长,没有再那么的让人劳神。

    可是别的问题也来了,我常常会问他们一些问题,他们觉得头很痛!

    还有一件事情令他们头痛,也令我十分头痛。

    有人说,我是鬼!

    这个说我是鬼的人,是住在半山腰上断崖村的村民。

    最近因为我的睡眠越来越短,便觉得寒崖上的日子越来越长,常常想到处走走。前几日,我在无人陪伴的情

    况下,走下寒崖去前面山林散步。

    哥哥们居住的道观就在山林里。道观叫‘崇云观’。

    山林也仅仅只是这山岭绝壁之上凸出的一方小平地,三面环崖,地势奇险。我站在寒崖边便能将它一眼望到头。

    道观很老很旧,青砖石瓦,墙壁屋顶修修补补斑驳陆离,可见岁月的蚀迹,如今屋瓦覆雪,寒墙冰柱长垂,多了几份萧条,却少了一份苍凉。

    道观很小很简陋,只有二重殿,殿前有长鼎香炉,却少见香火;殿后两处小院落,院落内摆设花坛,种着萝卜青菜;院落后山靠崖的林上有一栋小亭角,缺砖少瓦的,一直无人修葺。我的碧波宫正是这小亭角之上的悬崖,是这道观的后山边壁。

    相比山林,寒崖高绝,白雪之中有梅林妆点,倒显得清幽脱俗,不似人间。

    崇云观的大殿前视野开阔,修筑有石砌围栏,可以凭栏眺望崖外风光。道观没有门墙,没有牌匾写明出处,只有殿台前修辑着一条古老的石阶通道,可往山下而去,那石阶边有座石碑雕刻着这座观名。

    这观前石阶是上下山唯一的通路,盘在悬崖边宽度仅有米余,没有护栏,令人寒栗。

    道观里常年只有我的两个哥哥居住,并无其他人。观内更鲜少有外人前来烧香问道,除了偶听胖哥哥说有山中村民上来求医,并无其他外人进观,甚至不会踏足后殿。冬天路滑,就更少有人上来。

    纵观我的‘碧波宫’和哥哥们住的‘崇云观’,在这山岭的巅峰之中与世隔绝,物资不丰,显得清贫苦闷。但哥哥们常自嘲说:这一年四季上看白雪为被,俯瞰江山万里,又有几人能见到这般美景?!我们是居高临下的云上人,大地都踩在脚下,世间人又哪有我们这般潇洒自在!

    宏观万山,这岭如寒天一粟,屹立于众山脉之中不算最雄风,却是地势险绝,山林灵秀。

    这道观不知谁人会独独择此崖而建,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能上得来。殿前香火不盛,门庭凋零,十分冷清。

    那日正好见两个哥哥不在观中,我便沿着观外的石阶踏雪而下,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转进了一片山林中。

    他们总是反复的叮嘱我:千万不要下山,尤其是一个人。

    多日的静养独坐,使我犯乏。我连这寒风蚀骨都没感觉,对他们的这句话,更是不在心上。

    山中积雪,枯木垂冰,树木被厚厚的雪层严严实实的裹着,天寒地冻,一片肃杀寂静。

    我的脚步很轻,如同我轻盈的身躯,在这深深的林野激不起半丝雪花,踩不出一行深厚的脚印,只有脚踝那

    一吕小小的铃铛在风中发出缥缈般的“叮当、叮当……”很有节奏,很轻幽。

    我像一片轻盈的树叶给风轻轻移动着。在这林间白毯上,摆动的只有我那一身纯白如雪的棉布长裙。

    我,像是飘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有两件衣服,一件白一件藏青,全是直直落地的长裙,宽大而不对衬的袖子,缝制粗糙的

    边缘,我在里面空落落的,如同挂件。胖哥哥说,这全是择哥哥缝制的。

    我对这衣服没有任何意见,可是,这铃铛声惊动了一个人,一个趴在雪地里只露出头,手中长枪杆正瞄准远处丛林间一只昂首远瞻的野鹿的人。

    他的耳朵很灵敏,闻声惊讶地回头,我此时就正在他身后不远一颗大树底下立定,一脸奇怪地审视着他。

    他起先的眼眸是扫着我的脚下的,可是等他慢慢上移以后,他手中枪杆一抖,带霜的脸上表情一变,扯开嗓子大叫一声:“啊——”

    他的响声很不愉快,充满惊悚,吓得那只昂首的野鹿瞬间飞奔而走,只剩下这一声长长的‘啊’仍在林间回荡,激起四野好一阵子扑簌簌声响。

    那身着厚衣棉帽的中年男子眼光只是对上我一眼,便手一撒,头一崴,晕死过去。

    我疑惑地扫了眼自己光秃秃沾雪的脚趾,又扫了眼这依然纯白如雪的长裙,愣愣的,不知所措。

    我内心有股受伤的感觉,又有股莫名的激动。我试着飘快一点,走近他。

    我揭去他崴向一边的帽子,又将他脸上被树枝上刚砸落的雪团扫去,再次好奇地审视着他,甚至蹲下去,想叫醒他。

    不知是他心有感应,还是晕得不深,我的连番动作使他再次睁开了迷蒙的眼睛,可是,他仅仅又是看了我一眼,便再次发出一声沙哑的:“鬼啊——”眼一翻,又不动了。

    我缩回伸长的手,惊讶地望着再次紧闭眼目的他。

    “细妹啊,我的个亲娘,你怎么跑来这里了啊……”身后响起一串急急的踏雪声,夹杂着一把哭丧的喊声。

    我站起身子,一脸茫然地看着那个在厚雪中飞奔而来的身影,又看看脚边这一动也不动的宽厚身躯。

第4章 游离似鬼(2)() 
“哎,都怪我……师傅下山去帮人看病,叫我看好你,我只是上了趟茅坑,你就溜到这里来了啊,你急死我啦,我的个亲娘……”胖哥哥一抹额边雪,眼睛都快给他挤出泪光。

    “他……”我抬了抬长而空的袖子,无辜的指指地面上的打猎汉子。

    “啊!闯祸了!这次真的闯祸了!”

    胖哥哥将那趴在地上的汉子翻转过来,将他手中的枪挽在自己的脖头上,探了探那人鼻息,看着他直叹气直头,“完了,这下要让村里人知道了,我们麻烦可就大了,师傅肯定会骂死我的啦!”胖哥哥似乎欲哭无泪,一脸的纠结难过。

    我却有些懵了,该不会是我的眼睛有魔力,陌生人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气绝?

    我连忙也蹲下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有气!

    我疑惑地望着一脸伤神的胖哥哥,十分不解。

    “快起来,回去,快回去。”胖哥哥将脑上的瓜皮毡帽戴正,抓起我的手臂,指着前方来时的路道:“细妹,乖,你快回到你的碧波宫去,我先将这个人背下山,要不他会在这里冻死的,莫作臭孽!”

    说完,他将那汉子扶坐起,给他戴好帽子,又将他软软的身躯搭在自己宽阔雄厚的背上,双手端起那人的屁股颠了颠,“走吧,快走,别让师傅知道这件事,要不我铁定又要面壁思过。”

    我盯着他点了点头,朝来时的路走去。时不时仍回头瞄一眼那背着汉子,朝另一个方向深一脚、浅一脚逐渐远去的背影。

    “择哥哥,我是鬼吗?”

    “……?为什么这么问?”

    “那我是吗?”

    “不是啊!”

    “择哥哥,那我是什么?”

    “……”

    “你又不回答我!”我边喝着择哥哥递来的瓶中草药水,边紧皱眉心不满道。

    “你是仙,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仙女,呵呵!”正在石壁上反复糊浆糊的胖哥哥,转身笑盈盈接话茬道。

    “那……为什么,说我是鬼?”

    “呃……谁说的?”坐我旁边一时语塞的人,正一脸窘相不知如何作答,却转而反问道。

    这时胖哥哥的身影飞快地蹿到我脚边,他满眼深意地朝我打了个眼色,又一脸紧张讪笑地朝择哥哥道:“呃,是我说的。都怪我,都怪我,我错了……错了!”他大手一挥,拍了拍自己的圆乎乎脸。

    “啪!”一记响亮的掌声拍在了他的脑门上,“你怎么可以对细妹这样胡说?亏你还当她的哥哥!看我不打你张烂嘴……”

    胖哥哥摸着脑门,好似脚底抹油,迅速一溜躲过择哥哥又一掌击,他像只泥鳅滑哧一声向洞外跑去。择哥哥起身不依不饶,“你快说,为什么这么讲细妹妹?从实招来,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

    “我错了,师傅……徒儿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回吧……”一串凄凄哀哀的求饶声,和一串不依不饶的嘻笑怒骂声,就这样渐行渐远。

    我这洞府重归宁静。

    我叹了一口气,望着雾气蒙蒙的碧水池,凝神间又发起了呆,脑中恍惚起来。

    “哼哼哼……”

    一串幽幽的笑声突然从我脑后传来。

    我缓缓地侧转头看去……除了胖哥哥刚贴上洞壁的两副长长红对联,其他什么也没有!

    一定又是幻觉!

    曾经好长一段时间,我呆坐在这里都处在一种恍惚间。我的眼前总是会产生同一幻觉。幻觉里有一个女人,她看起来像个少妇,丰满而又漂亮,有一头跟我一样长的黑发,总是在风中飘荡。她的眉毛修得细长,嘴唇红润,可是眼角带泪,表情凄苦,总是一声声的呼唤着:细妹……细妹……妈妈想你……

    她从来不接近我,有好多次,我伸长手想抓住她,可每一次,我都走到了悬崖边,她便消失不见。

    “妈……妈、妈……妈,”我喃喃地、重复地念着这个称呼,我想不起她是谁。我的心依然没有一丝波动。

    “哼哼哼……我不是你妈妈!”

    那串幽幽的笑声再次响起。这声线柔柔轻轻,娇而甜美,如银铃般动听。

    我再次缓缓地侧转头望去……

    一道蓝光在我眼前划过,迅速朝洞外飞去。

    我呆呆地望着那道蓝光消失在洞外,慢慢地直起身子,朝着洞外走去。脚在石板上才走了几步,总觉得脚上布鞋多余,看了看这略挤的鞋子,我甩脚蹬了去。

    “来呀,细妹……快来呀……”那银铃般的声音发现我走得实在太慢,她竟然在洞外催促起来。

    我光着的脚丫踩在冰凉的石板上,这是种没有束缚的感觉。

    洞外的雪地上,我旋转着身子四顾,眼前一色一望无垠,北风依旧呼啸,连刚才两个哥哥所踩的脚印也已给雪花覆盖上,那声音仍在耳边缭绕,却没有半点人的踪迹。

    “哼哼哼……呆子!”

    一团雪花倏地扑到了我的脸上呈花瓣散开,我愣了愣神,抬起手,摸了摸那冰凉的雪花沫,眨巴眼睛又用舌头添了添这入口即化的雪渣。

    “哈哈哈……”这一次,那声音不再是细声细气的哼哼,而是放肆的大笑,笑得我一脸不解,瞪大眼望着寒梅林,久久的……一眨也不眨眼。

    “嗯……?哎——!”

    片刻,那声音见我仍然发现不了她,她好似很无奈,长长叹了口气,一股冷香已经飘到了我的身后。

    我疑惑转身,终于看清了她——一个身材娇小的俏姑娘!

    她满头青丝在耳畔松挽一髻,髻间别了一枝寒梅林里刚摘下的紫红梅花,一身随风轻荡的蓝蓝水墨长裙摇曳拽地,拖在这厚雪白毯之上形成鲜明的对比,令这天地增色不少;上身酒红色的毛茸茸束腰短袄,拢着她纤细如柳枝的腰更显胸部凸致,整个人仿佛一颗沁人心脾的宝石,即雍容又妙曼无比。她此时一脸俏皮的盯着我。

    她的体态轻盈绝不亚于我,仿佛一片雪花落地,周围没有任何她的脚印。她出现得突然,却又不至于令我觉得突兀。至少那雪团扔来已算是一个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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