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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南北杂货-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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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是学习新知识学得废寝忘食,有时候兴致上来了,偏偏自己怎么算都算不对,求教别人无果之后,往往要去叨扰罗三郎,对方倒也没嫌他烦。

    事实上陈博士心里也是很清楚的,这些八成都是看在乔俊林的面子上,那罗三郎虽然愿意把这些知识教给他们,但似乎并不喜欢他们这些人没事总去罗家院子叨扰。

    曾经也有一些人前去求教,罗三郎却拒不相见的,只说自己有事要忙,有什么问题可以留待上课的时候再说。

    陈博士之前没听说这个事,去了几回,倒是都见着了人,听说这个事以后,他有时候按捺不住还是要去,结果那罗三郎竟然一次都没有拒绝见他。

    其实即便是没有罗用这层关系,自己的学生托他帮忙捎些东西,他也是不会拒绝的。

    只是有了罗用这层关系以后,他就更加不会拒绝就是了。即便是作为一名教书育人的先生,陈冕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更进一步的,要想做更大的事情,首先就得站到更高的位置上,于是人脉的经营就显得尤为重要。

    因为罗用的关系,乔俊林被他的先生高看了一眼,往后即便不说对他多么照顾,但是让他吃亏总该不会的。

    陈博士手底下其他那几个学生,大抵也都是差不多的心态,其中虽然也有个别不太喜欢乔俊林的,但是因着罗用这一层关系,他们也不想平白结下仇怨,在他们看来,罗用这个人这么聪明又这么有人气,将来肯定是会有一番作为的。

    要不怎么说少年人的想法就是天真呢,也就是在乔俊林刚开始给罗用那些弟子教学不多久,罗用便给自己闯了一个大祸出来。

    原因是罗用将皇帝陛下赏赐下来的那些玉米种子,播在了距离他家不多远的一块山坡上,那片山坡原本乃是一片荒坡,早前种过一些豆子,罗用考虑到玉米这个东西耐旱又耐贫瘠,于是便把它们种在了那里。

    结果这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不知怎么的,竟然被人传去了长安城那里,朝堂之上,还有人参了罗用一本,说他这个人向来狂傲,不把官府的人看在眼里,这一次竟然还把皇帝陛下的赏赐随手洒在一片荒坡上,观他此番作为,分明是有反心。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皇帝陛下听了他那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之后,倒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随口问了殿中大臣的想法。

    当皇帝的,整日处在权利中心,除了与自身利益相关的诸多纠葛,他也没少看着手底下那些人整日的撕来撕去,想要一个人倒霉遭殃掉脑袋灭全族,再也没有什么比告他要造/反更来得方便快捷的了,整日这个要反那个要反的,这些事听多了也是有几分麻木了。

    “纯属无稽之谈。”魏老头第一个就说话了。

    “据我所知,那罗三郎用来种玉米的那一块地,正是陛下最早赏赐给他那五顷良田之中的一小片,吴御史此言,难道是在说陛下先前所赐不是良田?”随后又有大臣嘲讽道。

    皇帝陛下一看,得,这火又烧到他身上来了,于是只好开口道:“不过是坏了你家些许造纸的买卖,怎的你们吴家人这般小气,竟还要告人心有反意。”

    此话一出,殿堂之中立马就有不少大臣轻声笑了起来,先前还被说得挺严重的一件事,就这样轻轻揭了过去,原本还有几个蠢蠢欲动想要煽风点火的,见这势头,立马便也熄了火。

    看似一场没什么大不了的对话,殿堂之中的氛围也似十分轻松,却生生叫罗用到鬼门关前去走了一遭。

    若是朝堂之上那些大臣大多认为罗用这个人是个危险分子,皇帝陛下也认同这种观点的话,罗用免不得就要被人带去长安城审一审,这一审,就很容易审出冤假错案,到时候他自己倒霉不说,搞不好连他的家人徒弟都要跟着遭殃。

    约莫一旬之后,罗用从一个热心的商贾那里听闻了此事,地点就在许家客舍的厅堂之中,除了罗用,那些前来与他学习算术的人也都在场。

    那商贾在讲述这件事的时候,也是显得十分气愤,看向厅堂之中那些衣冠楚楚的郎君们,眼中甚至还带着几分鄙夷,在他看来,这件事九成九跟这些家伙脱不了干系。

    这些郎君平日里就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最是看不起他们这些商贾,如今厚着脸皮到罗三郎这里来求学,背地里竟还陷害与他,简直是禽兽不如。

    罗用的目光也在厅堂之中巡视,琢磨着究竟是哪个人,在背后给他捅了这一刀。

    作者有话要说:  若无意外,十二点钟左右应该还有一章,么么哒,看文愉快。/本 文来d自/。*? 。g zb pi。 ;更h新更h快无弹窗**

第146章 策略() 
虽然罗用心里一直都很清楚; 并不是只要他做得足够多足够好; 就能让所有人都对他感恩戴德; 这个世界上从来也不缺恩将仇报这种事。

    然而当他真正被人捅刀的时候,心里依旧觉得不是滋味。

    看着厅堂里的这些人,罗用猜不出来这件事究竟是哪一个做的,但他基本上可以确定,应该就是这些人里面的一个或者是几个没跑。

    近日往来于他们西坡村的; 大多都是一些小商贩; 偶有大商股来购买水泥等物,大多也都是在离石县城收购; 罗三郎这里出产的几样东西,在县城之中就有人倒卖,价钱并不算太高,这些资金雄厚的大商贾,宁愿多花几个钱; 也不愿意到西坡村来排队等出单。

    既然都是一些小商贩; 他们又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就跟长安城那边的人搭上线呢,还能准确无误地找上原本就对罗用心怀怨恨的人。

    所以嫌疑最大的; 也就是厅堂之中的这一些人了。

    罗用猜不出来究竟是哪个人做了这件事,若说要调查的话; 以他目前的力量,非但很难有什么收获进展,一个弄不好,还得把整个士族群体都给得罪了; 某些有心人再添一把火,最后他罗用说不定就成了整个士族集团的公敌。

    既然猜不出来,也无从调查,那他便不去猜也不去查了吧。

    在这许家客舍给人上了这么长时间的课,也教出去不少知识,现在就到了要验证他们这些人究竟有多么重视这些知识的时候了。

    于是罗用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对那商贾表示了一下感谢,然后又看了看厅堂之中的那些人,起身离开了许家客舍。

    路上碰到正从水泥作坊那边过来的许二郎,便还停下来与他说了几句,让他一定要好好招待今日刚来的那几个商贾,多上些好酒好菜,所有花费都记在他账上,不要接受其他人帮忙结账。

    对于自家师父的交代,许二郎自然一一应允,他方才就是从自家长子那里听了几句关于这边的事,这才匆匆从水泥作坊那边赶了回来,这时候他心里也是有些担心罗用的。

    在他们这些弟子眼中,自家师父从来都是高大仁厚无比纯良的,他以真心待人,将自己的才学倾囊相授,没想到有些人竟然会在背后如此陷害于他,简直不可饶恕。

    然而罗用这时候的反应却相当平淡,他只是交代许二郎莫要冲动行事,毕竟那些人里头,可没哪个是他们这群小老百姓能够招惹得起的。

    再说又不知道是谁,草率行事容易造成误伤,平白得罪与人。

    这些道理许二郎也都是知道的,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让他们一家人还跟从前一样去招待那些人,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罗用都没有去上课,而许家客舍那边的氛围,也是沉闷到了极点。

    其实那些郎君们,心中也是很不痛快的,且不说那恩将仇报的行为原本就叫人不耻,罗三郎又与他们有传到授业解惑之恩。单说让他们也跟着染上嫌疑这件事,就已经十分地令人厌恶了。

    而罗用看起来也丝毫没有再次回来上课的意思,这就很让一些像陈博士这样一心向学的人感到心焦。

    难道说知识的大门就此合上了吗?这怎么行!

    “可是你们这几个小子在背后做妖?”这些人最早怀疑的,便是白以茅等人。

    “你可莫要乱说,我们可没做那缺德冒烟的事情。”白以茅当即反驳。

    说人要造/反,那可是要害人被杀头抄家的大事,他们先前对罗用虽然有些看法,但也不至于做这种缺德事,再说在这里学了这么长时间的数学,他们对罗用这个人的印象多少也已经发生了一些改变。

    “我这几个子侄虽爱胡闹,却不是那般不知轻重之人。”白二叔这时候自然要为自家这几个小孩说话,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小心,他们这辈子的名声可就毁了。

    再说他们这几个小孩这些时日根本没有往长安城送过信,这件事又怎么能跟他们扯上关系呢:“我这些子侄与长安城那边通信,必是要经由我之手,他们几人这个月都没有写过信件,诸位郎君若是想要查证一二,亦是不难。”

    “白二郎既如此说,那必定就是没错的了。”听了白二叔的解释之后,众人也觉得应该是自己误会了。

    这段时日以来,他们确实也看到白二郎将这几个小孩管得死死的,而且要送书信的话,要么派自己的仆从一路骑马送去长安城,要么就只好动用驿站那边的关系。

    那些驿站原本只是公用,但驿站里的吏员们偷偷的也会接一些私活,这种事也是众所周知心照不宣的,只要别做得太过火,也没有耽误公务,一般也没人会来管这个。

    这时候的驿站,多少也有点像后世的邮局,只不过它并不是打开门做生意,明面上就只为政府单位服务,但实际上,住在许家客舍的这些郎君们大多都用驿站传递过信件。

    所以说起来,这件事真正要调查的话,其实也并不算很困难,只要查一查在罗三郎种玉米之后的那几日,有谁曾与那些驿站的吏员有过接触,基本上就可以确定目标了。

    而这时候,其实也已经有那一两个动作快的,已经让自己的仆从到离石县城打听去了,只是还未在这许家客舍公开来说而已。许多人面上不显,心中其实已经在默默等待结果了 ,这么点事情,若是真正要花力气下去调查,又有什么调查不出来的。

    “怎的,我听闻近日这里竟然已经不教算术了。”这时候,又有几个书生模样装扮的男子进入许家客舍,他们乃是从远道而来,这一路上满心期待,结果等到快要走到西坡村的时候,就听人说罗三郎被人陷害,现在许家客舍那边早就已经不上课了。

    他们几人虽然很失望,却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怪罗三郎,怪只怪有些人太不要脸,一边从罗三郎身上学东西,一边竟背地里给他使坏,害得他们这些人白跑一趟啥也学不着,若是被他们知道这人是谁,非得把他给撕一个七零八落不可。

    “你们却是来晚了。”厅堂之中有人无奈说道。

    “店家,给我们来一壶清水。”这几个人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然后就叽里咕噜地骂起人来,用的他们本地方言,厅堂里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能够听得懂的,也不知道骂的谁,但绝对十成十是在骂人没有错。

    在这些人的带动下,许家客舍的氛围顿时就变得有些喧闹起来。

    大伙儿都在猜测着这个背后给罗三郎扎刀的人到底是谁,嘴上同样也没客气,谴责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这些读书人一旦认真挤兑起人来,那还真是挤兑死人不偿命。

    就在一些人喧哗吵闹的同时,另外也有一些人正在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厅堂中这些人各自的反应,若是见着可疑的,便默默在心里记下。

    这次这件事着实太不光彩,不说其他,单是为了替自己洗清嫌疑,他们也得把那家伙给揪出来。

    相对于许家客舍那边的不安定氛围,罗家院子这边则要平和许多,罗用整日除了干活,就是在后院晒晒太阳,有时候晒着晒着竟然还能给晒睡着。

    “阿兄,你怎的一点都不发愁?”这一日,罗四娘实在受不了自家兄长这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如此问道。

    “我因何要发愁?”罗用在躺椅上翻了个身,用自己的后背对着她,明显是嫌她聒噪。

    “阿兄难道不生气?”四娘受不了道,她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可是气得不行,一直到现在还挺生气呢,路上见着许家客舍那些住店的,也不像从前那么爱搭理他们了。

    要知道那些人对罗四娘来说,可就是一个知识宝库,听他们天南海北地说着各地的见闻以及书本中的故事,是她的一项重要兴趣爱好。

    “你怎就能不生气?”四娘有些发愁,像她阿兄这种好脾气,听说将来都是要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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