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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倾城废后-第34章

小说: 倾城废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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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什么,人间不能做夫妻,地下再做一对鬼鸳鸯,照样风流快活去。”一番话引得几个人哈哈大笑。

    窦涟漪充耳未闻一般,缩在角落里,虽然牢房密不透风,可到底是数天寒天,人冷得不行,便将手拢在袖子里,抚摸着袖管里收藏的玉笛,笛身温润如玉,倒是难得的一点温暖。

    “喂,你相好走了,你怎么不随着一起去?”大个子大概刚用完早饭不久,一直拿着一根牙签剔着大板牙,一只腿搁在长板凳上,斜着眼睛问她。

    窦涟漪慢慢地抬起头来:“我不是他的相好。”

    “哟,还怕难为情,做都做了,还怕说呀。”那些人嗤地笑将起来。

    她别过头,索性不理她们,耳边听得咣当一声,还没等会过神来,身上被人重重踹了一脚,接着拳头像雨点般落下来,伴随着怒骂声:“你傲什么傲,老娘最看不惯你们这样的,自以为出身高贵,又长得好看,素日不将人放在眼里,如今落在老娘手里了,给我放老实点。”

    “好啦,好啦,跟她较什么劲。”后来其他几位看不下去,跑来拉开了。

    唇边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窦涟漪抬手抹了一抹,拿在眼前一看,果见殷红的一点,鲜艳似锦,唇角微微往上一弯,想笑一下,不想袢动了伤口,禁不住哧了一声。

    随后的几天,大个子似乎与她结了梁子,不是骂,便是时不时地拳脚相向,人在屋檐下,她除了忍,别无选择。

    到了第八天,她这边刚用完“早膳”,大个子从外面进来了,跟另几位不知嘀咕了几句什么话,大家开始分头行动,小个子跑来打开铁锁,大声喝道:“出来。”

    窦涟漪慢慢地起身,掸了掸衣上的草屑与灰尘,不急不徐地走了出去,“列位有什么指教?”

    大个子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提了一副刑具,将它甩得当当乱响,“知道这是什么吗?“

第053章一样折磨两样伤() 
见她脸色发白,大个子得意地介绍起来:“它叫拶,你看这有五根圆木。”便指着五根各长七寸,径圆约略五分,用绳索串在一起的圆木,如数家珍地讲解着:“将五根指头分别夹在中间,再一拉绳索,五根木头收紧,那滋味才叫一个销魂,保管让你叫得比床上还欢。”

    这拶指刑她听说过,是监狱里专门对付女犯的,五指连心,可以想见一旦用刑,那痛不欲生的滋味,脸色不禁白了一白,“你们想干什么?”

    “很简单,只要承认与男人相好,便可免受皮肉之苦,否则,休怪我们无情。”大个子满脸横肉,狞笑着,将桌子上的纸和笔拍得哗哗作响。

    严。刑逼。供?

    窦涟漪气愤地质问:“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宫里的,怎么样?”小个子颇为得意地冲口而出,被大个子横了一眼,骤然住了口。

    窦涟漪急怒攻心,哪里注意到她们之间的眉毛官司,只道是他授意所为,一时间,愤怒,伤心,失望,一古脑涌上心头。

    “快写。”大个子不耐烦地喝了一声。

    窦涟漪害怕极了,但没做过的事情,再怕也不能承认,“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这个我不会写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上刑。”

    几个人一拥而上,两个人将她摁住,两个人上刑具,眼看十指夹在刑具中,小个子最后劝道:“还是招了吧,看这十指像葱一样白嫩白嫩的,一用刑便全烂了,何必呢!”

    “告诉你们主子去,令他失望了,真是对不住。”玄寂离,你好狠,心念刚一转,钻心的疼痛从指上传过来,忍不住惨叫出声:“啊——”

    大个子用力紧着绳索,得意地笑问:“感觉怎么样?”

    “很痛。”额头上的汗滴淌下来,落进了眼睛里,又咸又涩。

    “痛就对了,要不要再来一遍?还是招了吧。”大个子连吓带哄。

    窦涟漪用力挤出一丝笑意,“恐怕……只能……再来一遍了。”断断续续的话音未落,圆木收紧时发出吱吱的响声,间杂着骨头一根根断裂的喀喀声,她痛得死去活来,却强忍着,不让自己痛呼出声,非但没用,白白地令这帮恶人开心。

    那大个子死死地拽着绳索,因为用力过猛,身子往后面倒着,突然,噗地一声,人倒了下去,夹在手指头上的圆木失了一边的拉力,陡然松开了。

    “老……”另外几人吃了一惊,张口呼叫,还没发声也倒了下去。

    窦涟漪一下子摊倒在地,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时候也无暇了解,因为实在是太痛了。

    一抹明黄色如灿烂的光芒,令简陋阴森的牢房顿然生辉,这抹明黄色缓缓地移动着,那灿烂的光芒便随着移动闪耀而来。

    鲜红的液体流到脚边时,她突然醒悟,这满地蜿蜒流淌的是血,再一看,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尸体,赫然是那几个女狱卒,就在之前,还生龙活虎地对自己用着刑。

    视线落在一双明黄色的缎靴上,顿住了。

    她吃惊地抬起头,赫然是他,正不错眼珠地盯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指,淡漠的表情瞧不出任何端倪。

    窦涟漪却急了,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等一会。”她爬起来,身上的痛已经感觉不到了,一心只想着不能这个样子见他。

    一步一挪地走到牢舍深处,背对着门,将手上的血迹仔细地抹去,然后又以指为梳,将零乱的头发拢好,一边拢一边叹息一声:“寂离,你不该来。”

    站在那抹明黄色身后的男子,哗然变色,寂离,是这个皇朝九五至尊的名字,没有人敢直呼这个名讳,她方才竟然叫了,还叫得这样自然。

    男子别过头,向旁边手拿仙尘的人投去问询的一眼,李莲成报以一声苦笑,曾经亲密至此,如今恐怕皆已成殇。

    窦涟漪终于觉得满意了,转过身来,款款走到他面前,轻舒广袖拜了下去:“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一曲膝,便被人扶起,玄寂离一手抓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掌摊开,端立在他身后的男子会意,从身上摸出一只小药瓶递了过来。

    “会有点疼,忍着点。”玄寂离瞥了她一眼,开始帮她上药,动作很小心,似乎怕弄痛了她。

    那白色的粉末洒在伤处,刺痛袭来,她忍不住嘤咛一声,眉头蹙在了一处。

    “这会子倒知道痛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眼眸不抬,话里含了讽意。

    哼,这个睚眦必报的男人,伤了人,还在这说风凉话,她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几人,淡淡道:“何必呢,伤及无辜。”

    “无辜?你是说她们吗,动了朕的人,还敢说无辜?”看着根根伤指,只怕从此以后废了都难说,他恨不得将地上几个人再弄活过来,受尽折磨而死方才解恨。

    窦涟漪脱口而出:“不是你叫她们做的吗?”

    男人已将每根手指上了药,挑起明黄色的袍,将中衣挑起一只角,“哧”地撕下一大块来,再裁成十小块,一边帮她包扎一边淡挑薄唇:“折磨你的事,我不会假手别人。”

    这话,于霸道中却含了情致,令她蓦然一呆,手缩了一缩,仿佛怕疼似的,令他的心尖跟着一抖,传递到到手上,彼时他正在打结,那一下便失了轻柔,窦涟漪被他重重的一系弄得痛彻心悱,却将惊呼硬生生地憋在了喉咙里,只道他是故意的,方才他已经说了,折磨她的事,他不会假手别人的。

    “寂离,你可不可以轻点。”遂嘟起唇,娇嗔一声。

    旁边两人,李莲成见惯不惯,却将另外一位又惊怖到了极点。

    月慕白,孝仁皇太后的亲侄子,广陵王月惊枫的亲弟弟,京城八十万禁军统领,最要命的一点,他还是皇帝的伴读,两人从小形影不离,算是皇帝的心腹,也自认是除了李莲成外,最了解皇帝的人了。

    他很好奇,是什么样倾国倾城的女子,令尊贵而冷情的皇帝竟然纡尊降贵地跑到这肮脏不堪的地方来。

    “小白——”

    这一声慵懒极了,也腻歪极了,窦涟漪忍不住掩嘴。

    “你笑什么?”他睨了她一眼,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窦涟漪笑而不语,她记得从前家里养了一条小狗便取名叫“小白”,而方才他那声唤,慵懒得起了酥,若不是曾夜夜与他缠绵,定会怀疑他有断袖之癖,他与他口中的“小白”有见不得人的私情。

    “皇上。”月慕白倒是极恭谨地回应了一声。

    玄寂离又懒懒地开了口:“朕的皇后是不是极美?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哪一天倾了朕的江山也未可知。”

    月慕白怔了怔,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月慕白,你越来越大胆了,见了皇后也不见礼。”玄寂离忽然轻敛了眉头,淡淡地又开了口。

    月慕白面色微微色变,上前一步便大礼参拜:“末将月慕白给皇后娘娘请安。”

    “此处陋室,不必多礼,李公公快扶起来。”窦涟漪示意李公公拉住月慕白,仔细了打量了一眼,娇笑一声:“听皇上说过你,今天一见,月爱卿果然是年少英雄。”

    玄寂离唇边的笑意扩大,回头慵懒地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看,在她的眼里,你们都是年少有为的大英雄,只有朕,在她的眼里不值一文。”

    那一眼,淡淡无它,月慕白的脸却一下子白了,又青了,最后转化成深深的惶恐。

    扑哧一声,窦涟漪掩了口,睨向皇帝的眼神妩媚极了,“看,寂离又吃醋了。”

    “我吃醋,你就这么开心?”

    男人好看的薄唇微微弯起,含了一丝泄气的意味,又是月慕白从未见过的神情,但他一点也不惊诧了,在这个女人面前,皇上任何的不同寻常处都不必大惊小怪。

    “自然开心了,皇上吃臣妾的醋,说明皇上心中有臣妾。”可是,帝王的醋,却是可以淹死人的,她却浑然不觉地开心着。

    娇憨可人,率性而为的模样,令某人的心神一荡,声线越怕沉得叫人着迷:“月爱卿,朕的皇后是不是很可爱?朕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衫子,衫子上无数只蝴蝶翩翩飞舞,说不出的俏丽,她却端着皇后的架子,斥朕放肆。”

    直到此刻,玄寂离才知道,其实那个时候的他便已动心,只是当时不自知而已。

    “谁叫你骗人的,不过,寂离吹笛子的样子着实迷人。”双眼晶亮,却又拢了一层轻烟,似看着他,却又仿佛不是,眼前俱是那时,那刻,如今想来,曾是多么美妙的时刻。

    可惜回不去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

    而月慕白也不禁轻叹了一声,一对男女,在横尸满地、血流成河的牢笼之地,谈着情说着爱,这景象实在是太诡异了。

    果然,气氛一转,皇上突然问出一声:“听安提督说,你与他见面时,一声声地唤他‘熠阳哥哥’,还对他说:你的漪儿永远记着你,可真?”

    她愣了足足半分钟,实在是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过了半天方才从回味中醒转,唇瓣无色,微启,轻而肯定道:“安大人并未妄言。”

第054章五马分尸之刑() 
玄寂离的脸色陡然一沉,情知安祈佑没有胆量骗自己,但他一直心存着侥幸,毕竟安祈佑是安景凉的亲哥哥,或许为了稳固妹妹的地位而故意中伤皇后。

    来之前,他多么希望那些情景是安祈佑藏了私而故意添油加醋编造出来的谎报,如今看来,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看来,在朕的皇后心目中,到底还是装着另一个人。”

    窦涟漪百口莫辩,其实那日她早料到旁边有人监视,不该放任自己的情绪的,可是男人一腔深情令她感动,以至话赶话地说了出来。

    比如那句“你的漪儿会永远记着你”,实是代替妹妹所言,可替嫁一事万不能说,这一句便成了她与玄寂离之间永远解不开的结。

    天不佑她,她也没办法。

    “如果臣妾说,臣妾与战将军之间,无关感情,只为道义,皇上您信吗?”

    男人的脸蓦然一变,如乌云刹那间布满了天空,“皇后的意思是,朕是那恩将仇报、不讲道义的昏君吗?”

    又回到原点去了,这个问题真心不好回答,说是,似乎不对;说不是,也似乎不对,窦涟漪索性不回答。

    “为什么不说话,回答我!”她的沉默在他看来却是默认,声线一沉,命令道。

    她叹了一口气,既然无法逃避,只有迎头而上了,“臣妾从不认为皇上是昏君,但在这件事上,臣妾以为,皇上确实错了。”

    “朕,确实错了?”玄寂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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