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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倾城废后-第139章

小说: 倾城废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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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婳姒双眼一瞪,大声嚷了起来:“俪妃娘娘这叫什么话,奴婢听不懂。”

    做了这么大的错事,还这么理直气壮、死不悔改,窦涟漪不怒反笑了起来。

    “今天关睢宫被搜了,你应该听说了吧?别不承认这事跟你没干系,如果不是看在姐妹情份上,只怕你此刻已在宫刑司受审。”她死死地盯着妹妹的眼睛,希望从中找到一丝心虚或者一点点悔意来,可惜,又一次失望了。

    窦婳姒一听这句,像炸了毛的公鸡恨不得一蹦三尺高:“俪妃娘娘,您被搜宫关奴婢什么事,如今后宫人人都认为您想谋夺后位,使那种见不得人的法子加害皇后娘娘,您可别想将罪过引到奴婢身上来。”

    别人给自己扣屎盆子也就罢了,如今亲妹妹也这么说,叫那些人听了,还不编排得更欢。

    “那个东西本宫已经叫人烧了,你大可放心。不过只此一次,若有下次,别怪本宫不认姐妹亲情。”窦涟漪只觉得心寒齿冷。

    何况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场谈话可以结束了。

    在蛮不讲理的外表下,窦婳姒仍然可以看出松了一口气,草草行了一礼:“奴婢走了。”硬梆梆地丢下一句,掉头而去。

    “太过份了,主子救了她一命,她非但不感激,还处处与主子作对,如此妹妹不要也罢。”秀珠早就气不过了,只是碍于主子情面不好当面指责,这会终于忍不住了。

    窦涟漪苦笑,如今不是她要不要这个妹妹,而是妹妹已经不认她这个姐姐了。

    而且,以妹妹的心性是断然不会收手的,这才是令她最头疼的地方。

    姐妹相残的局面她真的不愿意见到啊,不行,必须想个法子将妹妹送走。

    ……

    且说皇后月碧落骑虎难下,如今佛祖显灵,宫中人人相信“小人”存在,只是始终找不出来藏在哪里,而一天找不出来,她的病就一天不能好转。

    换言之,在那个东西找到之前,她得一直装病。

    “本宫要疯了。”她看着镜子中腊黄如死灰的脸,一把拍开还在继续往上面抹黄糊状膏子的手,“再这样下去,别说皇上了,连本宫自己看着这张脸都想吐了。”

    玲珑小心翼翼地安慰道:“没有呀,皇上倒是很关心皇后娘娘的病呢,间天地派人来问。”

    女人凄然地笑了笑,那有什么用,自打上次来过后,皇上已经十来天没踏过中宫的门槛了,只怕是不愿意面对自己这张毫无生气的脸吧。

    “不行,本宫得尽快好起来。”月碧落下了决心般地一挥手,蓦地听见外面有小太监拉长声调扬声通报:“俪妃娘娘求见。”

    “快看看,抹匀了没有。”月碧落心里咒骂一声,赶紧命贴身宫女帮着化出更逼真的病容来,眼见没什么破绽了,这才示意玲珑宣进。

    这边刚躺下,窦涟漪便缓缓地走了进来。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她一直走到病榻前,行礼问安。

    月碧落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了,虚弱地抬一下手都觉困难,只看见唇动了动,视唇形估摸着是让她别多礼。

    玲珑搬了凳子来,窦涟漪便坐下了,一脸揪心地望着病人。

第198章出人意料() 
“皇后娘娘,您觉得好点没有?”她的口气也充满了关心。

    月碧落心中那叫一个气啊,窦贱人,你这分明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可再气,也还得虚与委蛇。

    她故作费劲地抬起毫无神采的双眼,不想正对上一双分明带着嘲弄笑意的眸,脑海中灵光一现,窦涟漪应该发现自己装病的事了。

    月碧落假装无力地闭上双眼,顺便将惊愕藏好。

    “本宫……嗯……啊……”眼前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还有眼底若嘲若讽的笑意,多看一眼简直是受罪,月碧落闭着眸,故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好逼着对方快点走。

    窦涟漪当然知道她的心思,可是此来最大的目的便是整盅,又怎么会如皇后娘娘所愿地就此离去呢。

    眼底笑意渐次扩大,只是语气听上去可是着急得紧:“唉,这佛祖显灵也不说透彻一点,东南向那么大的范围,可苦了婉妃娘娘,这几日天天带着人搜索,竟是毫无发现,这可怎么办哟。”

    “苦……了……唔……们……啊……”

    月碧落从喉咙里往外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只觉得悬在心头的那把刀不停地切割着自己的心脏,疼得人死去活来,窦贱人,本宫恨不能喝你的血,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娘娘快别这么说,臣妾觉得娘娘深受小人迫害,那才叫苦不堪言,臣妾日日在佛前祈祷,希望早点找到害娘娘的东西,好将娘娘早日从病魔手中解救出来。”

    窦涟漪今天才发现,强忍着不笑是件极难受的事情。

    “皇后,您怎么了,快来人。”

    病榻上的人忽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吓”得她抓住玲珑,指着“病人”发出一声声惊叫。

    “皇后娘娘昏过去了,快宣太医。”玲珑心知肚明,装模作样地啊了一声,又劝道:“俪妃娘娘,屋子里药味重,别熏着您跟皇子,不如请回吧。”

    哼,装死。

    窦涟漪见了好便收,当即点点头,又叮嘱了好一通,这才扶着腰,挺着才显怀的肚子“得胜回朝”。

    ……

    此时,杜婉莹正带着人搜索“小人”。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了,虽然坐在轿撵上,又顶着缀了流苏的紫色华盖,可是时间长了,加上连日搜索毫无头绪,难免心浮气燥。

    “主子,不如您回宫等消息吧。”玉莲在一边轻摇着绢织团扇,担心之余,再一次提议道。

    岂料杜婉莹自有自己的打算,往日吃不得半点苦的人,这次却是亲力亲为不肯歇息,“不行,本宫一想到皇后娘娘受着病魔的折磨,便吃不下睡不好,一定要尽快找到害人的东西。”

    “主子,皇后娘娘若是知道您这份心,一定会感动的。”玉莲故意大声道,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没错,杜婉莹就是做给大家看的,等皇后娘娘病好了,再传给皇后娘娘听,到时说不定会投桃报李帮自己上位。

    皇贵妃之位,她志在必得。

    “叫他们都给本宫打起精神来,任何一个细小的角落都不许放过,本宫不信就找不出来。”杜婉莹一手指着一群顶着大太阳搜索的宫人,一手将轿杆拍得呼呼作响。

    一乘软轿由远及近,杜婉莹看着与自己一样的紫罗兰色华盖,虽不及明黄、正紫色耀眼,在后宫也是地位不弱的象征了。

    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出行时,头顶上飘扬的是一顶正紫色的华盖,到那时,她的地位便是皇后之下众妃之上。

    “婉妃辛苦了。”

    软轿一路过来,擦肩而过的时候,轿撵上的美艳宫妇,唇边擒一抹淡若春花的笑容,欠身打了一声招呼。

    “替皇后做事乃臣妾份内之事,何来辛苦一说。”杜婉莹冷冷地回了一句。

    窦涟漪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是,那是,唉,皇后娘娘的病情真是让人揪心。”说及此事,她似乎笑不起来了,面现忧戚地叹了一口气。

    “俪妃,你也别假惺惺的了,谁不知道后宫之中最不希望皇后好起来的人就是你了,你放心,本宫就算不让你称心也会找出害人之物的。”

    好,够直接,本宫还真是喜欢这样的性格,那抹淡若春花的笑容再次浮上窦涟漪的脸庞,既然后宫之中人人都道自己对皇后不怀好意,那她何必装出忧心忡忡的模样。

    “婉妃,本宫便祝你早点找到它吧,不然,天天这么大太阳底下晒着、风儿这么梢着,只怕到时候又黑又瘦,惹得皇上嫌弃就不好了。”

    此话一出,杜婉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表情比哭还难看。

    窦涟漪暗自好笑,索性往椅背上舒服地一靠,慵懒地拍了拍轿杆,轿撵稳稳地继续前行。

    “启轿,回宫。”

    身后,传来杜婉莹气急败坏的声音。

    是晚,窦涟漪与玄寂离在睡梦中被人紧急叫醒,李连成回禀说是太后有请皇上移驾中宫,情知必是出了大事,两人急忙起身,稍事梳洗赶往坤宁宫。

    到了那,发现后宫妃嫔竟是全都到了,整个中宫正殿可谓群芳绘萃、济济一堂,见二人现身,除了太后外,齐齐起身恭迎圣驾,顺便冲着陪他同来的女人投去一道嫉恨的眼神。

    窦涟漪一眼看见地上跪着一名着宫装的丫头,抽回视线,不动声色地上前给太后请完安,默默地坐于一旁。

    “母后,何事半夜三更召集众人前来?”玄寂离缓缓走向上位,经过时扫了宫女一眼,好像是皇后身边的侍女,只是叫不上名来。

    太后指着旁边的坐位示意他坐,然后扬声唤来来喜:“将那玩艺呈给皇上看看。”

    来喜托着红木托盘上前几步,一手掀去织锦盖布,玄寂离的眸挑了一挑,记忆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年前,一个对他与母后来说极其沉痛的夜晚。

    “啊?”

    坐中低呼一片,接着响起窃窃私语之声。

    “这玩艺是在哪里找到的?”玄寂离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小布人,前身写着皇后的生辰八字,要害部位全都扎上了银针。

    布是极普通的绢布,任何宫里都可能有。

    杜婉莹颇是得意地起身回答:“臣妾因忧虑皇后娘娘的病情,是以晚上也派了人手寻找,结果逮到梅香正在埋这个东西。”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没想到加害皇后的人竟是她身边的人。”太后恨声地一指地上。

    那名叫梅香的丫头趴在地上,看不清表情,只是她浑身颤抖成那样,便知吓得不清。

    “你这么恨你家主子吗,竟然使出如此恶毒的法子来诅咒自家主子?”玄寂离把玩着小布人,声音不高也不急,却透着难以言说的压迫感。

    梅香狠命摇着头。

    “你哑了吗,朕在问你话呢,回答朕。”男人的声音提高了一些,隐隐带了不耐,别说地上的梅香了,就连妃子们也大气不敢出了。

    梅香上牙齿磕着下牙齿,抖抖索索的以至口齿有些不清:“回禀皇……上,奴……奴婢不恨皇后娘娘。”

    “既然不恨,为何要害她?”眸光暗沉如夜,玄寂离冷哼一声。

    梅香自始至终不敢抬头,口里吱唔着:“这……奴婢……奴婢……”

    “皇上,臣妾觉得梅香似有苦难言,会不会背后有人主使。”冷眼看了一会,窦涟漪适时发声提醒。

    坐中诸人皆是心中一凝,越怕不敢发声,深怕一不小心被污上了。

    “说,有没有人指使,若有,又是受何人指使?”后宫一向不太平,但也并未出格,是以玄寂离平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儿这事着实令他震惊。

    梅香拼命摇头:“没有,没有人指使奴婢。”

    “这么说是你自己的意思了,来人,拉下去乱棍打死。”玄寂离怒喝一声。

    梅香先是浑身一震,继尔在几名宫人的抓捕中,一边挣扎一边呼天抢地地喊起冤来:“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奴婢不想死,皇上饶命……”

    窦涟漪闲看风云地看着这一幕。

    “皇上,会不会真的另有隐情,依臣妾看来,不如先押至宫刑司审问。”有人却不甘心地跳了出来,杜婉莹委实不信一个丫头想得出这样的点子来,她说话间有意无意地扫了几眼对面的女人。

    玄寂离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问道:“婉爱妃,如果真有人指使,你觉得最大的可能会是谁?”

    “臣妾觉得,放眼整个后宫,谁最想谋夺后位便是谁。”她的眼睛直盯着窦涟漪,以至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窦涟漪淡淡一笑:“如此,梅香倒是杀不得了,不然一定有人指臣妾欲杀人灭口。”说到这儿,她站了起来,“皇上,臣妾同意婉妃的建议,将梅香押至宫刑司,等案情水落石出了再处罚不迟。”

    “既是两位爱妃难得看法一致,那就这么定了,来人,将梅香带下去连夜审讯。”

    皇上金口已开,梅香被带了下去,大家心事重重地各自回宫。

    这一夜,许多人难以入眠。

第199章月黑风高急() 
嫔妃们都盼望着查出自己心目中的那名指使人,却又担心梅香情急之下乱咬人——咬到别人头上还好,若是咬到自己头上那就惨了。

    最不可能安睡的便是皇后了。

    “这个杜婉莹,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不容易送走太后与皇上,月碧落一下子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呕得牙根发痒。

    按照她的计划,梅香悄悄将小布人埋在一个隐蔽却也不那么难发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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