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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警世通言-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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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的忙了三日,常规年节酒,都不曾吃得,气得面红腹胀,到去埋怨那张阴捕说谎。张阴捕道:“我是真梦,除是神道哄我。”金满又想起前日召将之事,那天将下临,还没句实话相告,况梦中之言,怎便有准?说罢,丢在一边去厂。

  又过了两日,是正月初五,苏州风俗,是日家家户户,祭献五路大神,谓之烧利市。吃过了利市饭,方才出门做买卖。金满正在家中吃利市饭,忽见老门于陆有恩来拜年,叫道:“金阿叔恭喜了|奇…_…书^_^网|!有利市酒,请我吃碗!”金令史道:“兄弟,总是节物,下好特地来请得,今日来得极妙,且吃三杯。”即忙教嫂子暖一壶酒,安排些见成鱼肉之类,与陆门子对酌。闲话中间,陆门子道:“金阿叔,偷银于的贼有些门路么?金满摇首:“那里有!”陆门子道:“要赃露,问阴捕,你若多许阴捕几两银子,随你飞来贼,也替你访着了。金满道:“我也许过他二十两银子,只恨他没本事赚我的钱。”陆门子道:“假如今日有个人缉访得贼人真信,来报你时,你还舍得这二十两银子么?金满道:“怎么下肯?”陆门子道:“金阿叔,你芳真个把二十两银子与我,我就替你拿出贼来。”金满道:“好兄弟,你果然如此,也教我明白了这桩官司,出脱了秀童。好兄弟,你须是眼见的实,莫又做猜谜的活!”陆门于道:“我不是十分看得的实,怎敢多口!”金令史即忙脱下帽子,向譬上取下两钱重的一根金挖耳来,递与陆有恩道:“这件小意思权力信物,追出赃来,莫说有余,就是止剩得二十两,也都与你。”陆有恩道:“不该要金阿叔的,今日是初五、也得做兄弟的发个利市。”陆有恩是已冠的门子,就将挖耳插于网中之内,教:“金阿叔且关了门,与你细讲!”金满将大门闭了,两个促膝细谈。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上下费工夫!

  原来陆有恩间壁住的,也是个门子,姓胡,名美,年十八岁。有个姐大叫做卢智高。那卢智高因死了老婆,就与小舅同住。这胡美生得齐整,多有人调戏他,到也是个本分的小厮。白从父母双亡,全亏着姐姐拘管。一从姐姐死了,跟着姐夫,便学不出好样,惯熟的是那七字经儿:隋钱、吃酒、养婆娘。去年腊月下旬,陆门子一日出去了,浑字闻得间壁有斧凿之声,初次也不以为异。以后,但是阶门下出去了,就听得他家关门,打得一片响。陆门子回家,就住了声。浑家到除夜,与上夫饮酒,说及此事,正不知凿甚么东西;陆门子有心,过了初一泊初二初三一连在家住两日,侧耳而听,寂然无声。到初四日假做出门往亲戚家拜节,却远远站着,等间壁关门之后,悄地回来,藏在家里。果听得间壁褪凿之声,从壁缝里张看,只见胡美与卢智高俱蹲在地下。胡美拿着一锭大银,卢智高将斧敲那锭边下来。陆门予看在眼里,晚间与二人相遏问道:“你家常常葵凿什么东西?”胡美面红不语。卢智高道:“祖上传下一块好铁条,要敲断打厨刀来用。”陆有恩暗想道:”不是那活几是什么?他两个那里来有这元宝?”当夜留在肚里,次日料得金令史在家烧刊市,所以特地来报。

  金满听了这席话,就同陆有恩来寻张二哥不遇,其夜就留陆有恩过宿,明日初六,起个早,又往张二哥家,并拉了四哥,井四个人,饲到胡美家来。只见门上落锁,没人在内,陆门子叫浑家出个问其缘故。浑家道:“昨日听见说要叫船往杭州进香,今早双双出门。恰才去得,此时就开了船,也去不远。四个人飞星赶去,刚刚上驷马桥,只见小游船上的上溜儿,在桥俊下买酒来米。令史们时常叫他的船,都是相熟的,王溜儿道:“金相公今日起得好早!金令史问道:“漓儿,你赶早买酒主米,在那里去?”溜几道:“托赖揽个杭州的载,要上有个把月生意/金满拍着肩问:“是谁?”王溜儿附耳低言道:“是胡门”言同他姓卢的亲眷合叫的船:金满道:“如今他二人可在船里?”工溜几道:“那卢家在船甩,胡舍还在岸上接表子未来。”张阴捕听说,膏先把干涸儿扣住。溜儿道,“我得何罪厂金满道:“不干你事,只要你引我到船。就放你。”溜儿连灭的酒来的米,都寄在店上,引着四个人下桥来,八只手准备拿贼。这正是:闲时不学好,今日悔应迟。

  却说卢智高在船中,靠着栏千,眼盼盼望那胡美接表子下来同乐。却一眼瞧见金令史,又见王溜儿颈上麻绳带着,心头跳动,料道有些诧异,也不顾铺盖,跳在岸上,舍命奔走。工溜儿指道:“那戴孝头巾的就是姓卢的。”众人放开脚去赶,口中只叫:“盗库的贼休走!”卢智高着了忙,跌上一交,被众人赶上,一把拿住。也把麻绢扣颈,问道:“胡美在那里?卢智高道,“在表子刘丑姐家里。”众人教卢智高作眼,齐奔刘丑姐家来。胡美先前听得人说外面拿盗库的吐,打着心头,不对表子说,预先走了,不知去向。众人只得拿刘丑姐去。都到张二哥家里,搜卢智高身边,并无一物及搜到毡袜里,搜出一锭秃元宝。锭边凡都敲去了。张二哥要带他到城外冷铺里去吊拷,卢智高道:“下必用刑,我便招了。去年十明间,我同胡美都赌极了,没处设法。胡美对我说:‘只有库里有许多元宝空在那里,’我教他:‘且拿几个来用用。,他趁着十五月蚀这夜,偷厂四锭出来,每人各分二锭。因不敢出饬,只敲得锭边使用。那一锭藏在米桶中,米上放些破衣服盖着,还在家里。那两锭却在胡美身边。金满又问:“那一夜我眼也不曾合,他怎么拿得这样即溜?”卢智高道:“胡美凡遍进来,见你坐着,不好动手。那一夜闪入来,恰好你们小厮在里面厨中取蜡烛,打翻了麻油,你起身去看,方得其便。众人得了口词,也就不带去吊拷了。

  此时秀童在张二哥家将息,还动掸不得,见拿着了真赃真贼,咬牙切齿的骂道:“这砍头贼!你便盗了银子,却害得我好苦。如今我也没处伸冤,只要咬下他一块肉来,消这口气。”便在草铺上要爬起来,可怜那里挣扎得动。众人尽来安慰,劝住了他,心中转痛,呜呜咽咽的啼哭。金令史十分过意不去,不觉也吊下限泪,连忙叫人抬回家中调养。自己却同众人到胡美家中,打开锁搜看。将米橘里米倾在地上,滚出一锭没边的元宝来。当日众人就带卢智高到县,禀明了知县相公。知县验了银子,晓得不在,即将卢智高重责五十板,取了口词收监。等拿获胡美时,一同拟罪。出个广捕文书,缉访胡美,务在必获。船户王溜儿,乐妇刘丑姐,原不知情,且赃物未见破散,暂时付保在外。先获元宝二个,本当还库,但库银已经金满变产赔补,姑照给主赃例,给还金满。这一断,满昆山人无有不服。正是:国正天心顺,官清民自安。

  却说金令史领了两个秃元宝回家,就在银匠铺里,将银錾开,把二八一十六两白银,送与陆门子,下失前言。却将十两送与张二哥,候获住胡美时,还有奉谢。次日金满候知县出堂,叩谢。知县有怜悯之心,深恨胡美。乃出官赏银十两,立限,仰捕衙缉获。

  过了半年之后,张四哥偶有事到湖州双林地方,船从苏州娄门过去,忽见胡美在娄门塘上行走。张四哥急拢船上岸,叫道:“胡阿弟,慢走!”胡美回头认得是阴捕,忙走一步,转湾望一个豆腐店里头就躲。卖豆腐的者儿,才要声张,胡美向兜肚里摸出雪白光亮水磨般的一锭大银,对酒缸草盖上一丢说道:“容我躲过今夜时,这锭银子与你平分。”者儿贪了这锭银子,慌忙检过了,指一个去处,教他藏了。

  张四哥赶到转湾处,不见了胡美,有个多嘴的闲汉。指点他在豆腐店里去寻。张四哥进店同时,那女儿只推没有。张四哥满屋看了一周遭,果然没有。张四哥身边取出一块银子,约有三四钱重,把与老儿说道:“这小厮是昆山县门于,盗了官库出来的,大老爷出广捕拿他。你若识时务时,引他出来,这几钱银子送你老人家买果子吃。你若藏留,找享知县主,拿出去时,间你个同盗。老儿慌了,连银子也不肯接,将手望上一指。你道什么去处?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躲得安稳,说出晦气。那老儿和妈妈两口只住得一间屋,又做豆腐,又做白酒,侠窄没处睡,将木头架一个小小阁儿,恰好打个铺儿,临睡时把短梯爬卜去,却有一个店橱儿隐着。胡美正躲得稳,却被张四哥一手拖将下来,就把麻绳缚住,骂道:“害人贼!银子藏在那里?胡美战战兢兢答应道,“一锭用完了,一锭在酒缸盖上。”老者怎敢隐瞒,于地蟀里取出。张四哥间老者:“何姓何名?”老者惧怕,下敢答应。旁边一个人替他答道:“此老姓陈名大寿。”张四哥点头,便把那三四钱银子,撇在老儿柜上。带了胡美,踏在船头里面,连夜回昆山县来。正是:莫道亏心事可做,恶人自有恶人磨!

  此时卢智高已病死于狱中。知县见累死了一人,心中颇惨,又令史中多有与胡美有勾搭的,都来眷他金满面前讨饶,又央门予头儿王文英来说。金满想起同库的事亏他,只得把人情卖在众人面上,禀知县道:盗银虽是胡美,造谋卖出姐大,况原银所失不多,求老爷从宽发落。”知县将罪名都推在死者身上,只将胡美重责三十,间个徒罪,以位后来。元宝一锭,仍给还金满领去。金满又将十两银子,谢了张四哥。张四哥因说起腐酒店老者始未,众人各各骇然。方知去年张二哥除夜梦城隍分付:“陈大寿已将银子放在橱顶上葫芦内了。”“葫”者,胡美;“芦”者,卢智高;“陈大寿”乃老者之姓名,胡美在店橱顶上搜出。神明之语,一字无欺。果然是:暗室亏心,神目如电。

  过了几日,备下猪羊,抬住城隍庙中赛神酬谢。金满回恩屈了秀童,受此苦楚,况此童除饮酒之外,并无失德,更兼立心忠厚,死而无怨,更没有甚么好处回答得他。乃改秀童名金秀,用己之姓,视如亲子。将美婢金杏许他为婚,待身体调治得强旺了,便配为夫妇。金秀的父母俱各欢喜无言。

  后来金满无子,家业就是金秀承顶。金秀也纳个吏缺,人称为小金令史,三考满了,仕至按察司经历。后人有诗叹金秀之枉,诗云:

  疑人无用用无疑,耳畔休听是与非。

  凡事要凭真实见,古今冤屈有谁知?

第十六卷  小夫人金钱赠年少

  谁言今古事难穷?大抵荣枯总是空。

  算得生前随分过,争如云外指滨鸿。

  暗添雪色眉根白,旋落花光脸上红。

  惆怅凄凉两回首,暮林萧索起悲风。

  这八句诗,乃西川成都府华阳县王处厚,年纪将及六旬,把镜照面,见须发有几根白的,有感而作,世上之物,少则有壮,壮则有老,古之常理,人人都免不得的。原来诸物都是先白后黑,惟有孟须却是先黑后白。又有戴花刘使君,对镜中见这头发斑白,曾作《醉亭楼》词:

  平生性格,随分好些春色,沉醉恋花陌。虽然年老心未老,满头花压中帽侧。鬓如霜,须似雪,自嗟恻!几个相知动我染,几个相知劝我摘。染摘有何益!当初伯作短命宛,如今已过中年客。且留些,妆晚景,尽教白。

  如今说东京汴州开封府界,有个员外,年逾六旬,须发皤然。只因不伏老,亢自贪色,荡散了一个家计,几乎做了失乡之鬼。这员外姓甚名谁?却做出甚么事来?正是:尘随车马何年尽?事系人心早晚休。

  话说东京沛州升封府界身于里,一个开线铺的员外张士廉,年过六旬,妈妈死后,了然一身,并无儿女。家有十万资时,用两个主管营运。张员外忽一日拍胸长呗,对二人说:“我许大年纪,无儿无女,要十万家财何用?”二人臼:“员外何丁取房娘于,生得一勇半女,也不绝了香火。”员外甚喜:差人随即唤张媒李媒前来。这两个媒人端的是。

  开言成匹配,举口合烟缘。医世上凤只驾孤,管宇宙单眠独宿。传言玉女,用机关把臂拖来;侍案金空,下说词拦腰抱住。调唆织女害相思,引得馆从离月殿。

  员外道:“我因无子,相烦你二人说亲。”张媒口中不道,心下思量道:“大伯子许多年纪,如今说亲,说甚么人是得?教我怎地应他?则见李媒把张媒推一推,便道,”容易。临行,又叫住了道:”我有三句活。”只因说出这三句后来,教员外:

  青云有路,番为苦楚之人;

  白骨无坟,化作失乡之鬼。

  媒人道:“不知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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