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门邪少-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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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这里已经不再是他的家了。
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浮上萧宇辰的心头，他就这么站在寒风中久久不说话。两只眼睛一直望着对面的大楼失神。
“这就是你的家么？”东方醉玉试探问道。
萧宇辰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道“以前是，但是现在不是了。”
“你不会找错地方吧？”紫琅望着四周耸立的高楼问道。
“我绝对不会记错的！”萧宇辰指着旁边一处校园说道“那是我上初中的学校。我家就在学校旁边。不会错的。虽然周围景观变化很大，但是那所学校依然存在。唉！几年没有回来，却没有想到现在一是物是人非了。”
“也许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伯父伯母搬家了也说不定呢？”就连一项不喜欢多言的东方醉玉见到萧宇辰此时的伤感也连忙开解道。
“但愿吧！……”萧宇辰平静的说道。接着一人独自向前走去，他知道这是他们家唯一的房产，还是父亲单位分发的，他们还能搬到哪儿去？望着萧宇辰凝重的背影。想起萧宇辰双眼中深藏的那种对父母的愧疚，冷月几人不禁眼前一阵模糊。从小就是孤儿的他们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父母，也许他们不会象萧宇辰一样感激父母十多年来的照顾，但是每当他们在外执行任务的时候看见别人向父母撒娇依偎的时候。心中就生出难以言表的孤独感。
所以也许现在他们三人是最能体会萧宇辰现在心情的，紫琅大步上前，搭着萧宇辰的肩膀，顺手递过一支烟。他没有说话，但是他们至今只要一个眼神就胜过千言万语，这是在生死与共的厮杀之中达成的默契。
“想不到他坚强的背后竟然有一颗如此脆弱的心！”冷月这句话并非是说萧宇辰狠脆弱，而是萧宇辰一直将这份伤感隐藏在心底最深处。此时被挖出来之后才知道。
“在他坚强的外边下包裹着的永远是一刻脆弱的心！其实不光是他，任何人都是如此，外表越坚强，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就越脆弱……”东方醉玉淡淡的说道。
萧宇辰此时非常的静。静得像一潭死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波动，他们一行四人顺便找了一辆车前往南城，南城距离这里不是很远，开车几分钟的时间，以前这儿是一片工业区，后来被开发了出来，一栋栋摩天大楼矗立。到处都是车水马龙，一片繁华，就连土生土长的萧宇辰也找不着北，他此时斗不敢相信这是他从小玩耍的那条街。
萧宇辰站在这既熟悉又陌生的街头。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他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一样，满大街都是红灯笼，树梢铺满了彩灯。一片喜庆的景象，可是萧宇辰的心此时却是冷如寒冰……
这人海茫茫，去哪儿找？萧宇辰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没用，别人家里每到过年都是合家团聚。一片喜庆，而他们唯一的儿子却让他们两人孤苦伶仃的过年，过了一年有一年，心中的惆怅与愧疚油然而生……
萧宇辰从来没有感觉到现在这般无助，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宇辰，你别着急，我们可以登寻人启事啊！我们可以慢慢找！……”冷月赶快上前将萧宇辰扶起来。
“你疯了吗？难道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回来了？”东方醉玉白了她一眼说道。
“那怎么办啊？”冷月焦急万分。
“能够联系上妩媚吗？利用她手中的情报网或许能够找到！”紫琅说道。
“现在大部分情报人员都已经隐匿起来了，但是不妨一试！……”东方醉玉想了想回答道。
此时黑夜已经悄然降临，鞭炮的轰鸣声不时的响彻在众人的耳边，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浓浓的过年气氛。萧宇辰深呼出胸中的一口浊气，他这些年经历无数生死。瞬间将心情调节好，大声说道“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一行四人就在萧宇辰的带领下朝对面马路的一个饭店走去。
天空绽放着绚丽的烟花，空气中到处弥漫的都是火药刺鼻的味道，马路两边的住房和商店都是红灯高挂。到处洋溢着过年的味道。虽然现在刚过七点但是马路上的人流已经很稀少了，仅有的人也都迈着飞快的脚步朝家走去，因为今天是大年三十所有人都要赶回家跟家人团聚吃年夜饭。
“宇辰，前面那两个人在干什么呢？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回家呢？”
萧宇辰顺着冷月指的方向望过去，见路边有两道漆黑的身影蹲坐在路边，听到他们的叫喊声，萧宇辰说道“他们是擦鞋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擦一双鞋是两元钱。”
冷月轻叹了一口气，道“他们真可怜，这么晚了还要守在路边做生意，为什么不赶快回家过年呢？”这几人之中，冷月是最多愁善感的，作为一名杀手是不应该有同情心的，可是只要是人都会有七情六欲，又岂是能够控制得住的？
萧宇辰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两道身影，说道“也许对他们来说过年的意义就是能多擦上两双鞋吧。”
“我们过去看看好么？”冷月建议道。
萧宇辰望了一眼冷月那悲天悯人的眼神，知道她是想帮他们一把，但是世界这么大又能帮助多少这样的人呢？本来萧宇辰是不会去的，因为他现在狮子啊是没有那份心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这两人的时候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具体是什么感觉特着急也说不上来。
他拿出一百元交到冷月的手里，说道“如果接受施舍是对他们的侮辱，那么就让我们擦一双大年三十晚最贵的一双鞋吧。”
冷月冲萧宇辰幸福的一笑，扶住萧宇辰的肩膀，一行人朝那路灯下的两道人影走去，身后的紫琅跟东方醉玉苦笑着跟了上来。
第136章：心如刀绞（）
路灯下本来要收拾摊位回家的两位年逾五十的夫妇一见有人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连忙放下了摊位上的东西，一个老年女人的声音在空旷的马路上响起。
“先生，小姐，要擦鞋么？”
听到这一记苍老的声音，冷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怀里萧宇辰的臂膀剧烈的一震，同时萧宇辰也停住了脚步。冷月疑惑的朝萧宇辰望去，见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楞在那里，双眼中放射出不可名状的震撼。
多么熟悉的声音，似乎是隐藏在脑海深处被悄然的唤醒，难道是巧合么？但是为什么自己对这种声音有这一种近乎条件反射一般的亲切？这时马路的风雪陡然加剧，一阵阵旋风夹杂着烟花绽放后的粉尘在马路上剧烈的打着转。仿佛在昭示着萧宇辰现在心中的血液与灵魂。
因为那声音里有自己妈妈的味道，多少年了，这个声音离开自己多少年了，这几年自己只有在梦中的时候听到过。如今真正的出现在耳边，让他觉得是那般的虚幻。
他感觉到害怕，怕这是一场梦，醒来之后只有被泪水湿透的脸庞……
萧宇辰似乎想极力的否定这个想法。但是却又极力想去求证。就在这个当口冷月注意到萧宇辰的异样，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萧宇辰似乎瞬间从梦中醒来，深吸了一口气，从冷月手中拿过那一百元钱，说道“我过去看看。”说完径直朝路灯下面的两为老人走去。
“先生，擦双鞋吧！过年出门鞋要亮。”五十来岁的妇女眼神之中之中带着希冀与恳求。
借着昏暗的灯光，在弥漫的风雪中映的眼帘的是这样一副画面：风雪中的两位老人相互靠在一起，有些破旧的一件羽绒服紧紧的包裹在身上，头上带着很厚重的棉帽。冷风中那位老年女人还不时的照顾旁边的男人，言语的关怀让即使是不认识他们两位的人都被这种朴实无华的关爱感动着。
萧宇辰就这样在距离他们不到三米远的地方静止住了，这副震撼的画面也许是萧天一生中都无法忘记的场面，而眼前风雪中这两文老人正是他的父亲和母亲。满脸的皱纹，苍老皲裂的双手，父亲眼底深处的那种不甘在萧宇辰的凌厉的目光下暴露不疑。
父亲原本是公交公司的一名驾驶员，两年前出了一起车祸，让他腰部受伤，虽然你不影响生活，但是却不能继续上岗，被公司解聘，母亲的手也曾经是一双充满灵性的手，印象中母亲做出的饭菜是最香甜的，缝制出的衣服是最合身的，而现在他们竟然在寒风中为了那擦鞋的一元两元钱在凛冽的寒风中肆意暴露着自己的双手，全无顾及。
现在的萧宇辰别说是一元钱，就是一百元对于他来说都已经麻木，别的不说，他上次到拉斯维加斯所赢得的赌资就足足一百多个亿，这笔钱不管放在哪儿都是一笔天文数字，可曾想过自己的父母这个时候却在为那一元两元的获得而出卖自己的自尊才能获得短暂的温饱呢？
萧宇辰的热泪滚滚而下，风雪中泪水瞬间就变得冰冷，就如同他现在的心境一般，他不能饶恕由于自己的失足给这个家庭带来的痛楚。因为自己让原本温暖的家庭变得如此不堪，让自己的生父生母是过这样一样社会最底层的生活。
萧宇辰就这样矗立在风雪中久久不动，此时冷月这几人早已经看出了路灯下这对年迈的老夫妇就是萧宇辰的父母。内心心顿时都翻腾不已，泪水止不住的流落下来，饶是紫琅见过多少惨烈场面却都没有眼前这样的场景震撼。几人就这样久久的矗立在风雪之中，随后萧宇辰缓缓的向两位老人走去，他强自忍受住自己胸中哽咽朝路灯去，坐在母亲前面的椅子上。
“先生，要擦一元的，还是两元的？”母亲非常热情的问道，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这是多么亲切的声音，哪怕只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话，对与萧宇辰来说却是那般的亲切。
“随便吧。”萧宇辰仰着头，不让他们看见自己掉落的泪水，虽然他此时恨不得上前跟两老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因为或许他一时的冲动会让两老受到牵连，但是他坚信，这一天绝对不会太久。此时他迫切的希望自己变强，这种感觉在城南监狱的时候出现过，后来一直在战火中厮杀，也就没压制在心底了。此时再次被挖掘出来。
“好的。”母亲高兴的回答道，非常麻利的取出抹布和鞋油，细心的卷起萧宇辰的裤腿……萧宇辰看见那双粗糙不堪的手，顿时心如刀绞。恨不得立马抓住那双手，捂在心口，跪在她面前大哭一场，但是。理智告诉他，不可……
一滴眼泪无声滑落，正好滴在母亲的手背上，萧宇辰明显感觉到自己母亲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他立马不着痕迹的查干泪水，避免被他们发现。
“先生，你怎么了？”黯淡的夜色中萧宇辰的脸始终隐藏在暗中，所以母亲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容貌。况且这行的规矩之一就是轻易不抬头看客人的脸。
“没什么！眼睛进沙子了！……”萧宇辰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再加上此时四处都在放烟花，粉尘被风吹得到处飘散，他们也没在意。
一双鞋很快就擦完了。擦的非常的干净，萧宇辰却感觉时间是那般的短暂，紫琅几人也知道萧宇辰是像跟父母多待一会，让他们纷纷上前擦鞋。两老顿时乐呵呵的，想不到快要收摊的时候还多赚了几块钱。
“阿姨！别人都在家吃团年饭呢，你们干嘛还不回家？”冷月此时一边看着萧宇辰的母亲帮在家擦鞋，一边试着开口问道。
“呵呵……过年嘛！我们俩过年不过年都是一个样！”萧宇辰的母亲回答道，而萧宇辰的父亲却在一旁打下手，身前放着一台补鞋的机器，看样子他们两个一人擦鞋，一人补鞋。
“您们的儿女呢？”冷月小心翼翼的问道。
“小姑娘。不瞒你说，我那儿子犯了事，被关进去之后又越狱，已经死了三年多了！”萧宇辰的母亲说道这里的时候明显脸上带着悲伤。如果他抬起头来将会看见脸颊上的两行清泪。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冷月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连忙道歉。
“没什么，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善良的女孩！我怎么会怪罪你呢？”萧宇辰的母亲连忙开口说道。对于她来说顾客就是上帝，哪有上帝为自己道歉的道理。
“那你恨他吗？”冷月口中的他自然是他们的儿子，也就是萧宇辰。
“终究是自己的孩子，就算他犯了天大的错。当父母的又怎么会恨他呢？只怪他一步走错！都怪我们没有好好管教他，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这些话停在萧宇辰的心里就好像一股暖流，让他感觉到了那种久违的关爱，但是也伴随着深深的自责。
冷月跟她谈了好几分钟，随即冷月将手中的一百元捎到她的手里，萧宇辰的母亲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