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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问凉薄不知归-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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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河急了:“那奴婢也总要陪着您去才是。”叹口气,沈涣栀也便随了她。

    走进慈宁宫,沈涣栀心中虽忐忑,面上却还是淡然的,又挂着笑,想必太后也不会过于为难,然她心里也知,一位能斗破六宫的东宫太后,绝不是善茬,如今一手捧起的薛昭容又被自个儿抢去了风头,自然要生恨。

    稳稳地跪下俯首:“妾身参见太后娘娘,愿娘娘凤体康健。”太后轻轻地“嗯”了一声,话音里不闻喜怒,却又似强压着气,她并未许沈涣栀起身,沈涣栀自然也就不敢动。

    突然,一个清凉的声音传来,不大,却足以镇住场面:起来。

    怔住,沈涣栀慢慢起身,先是看清了眼前的太后,人还年轻,左右是个少妇模样,一身合体制的红线缝彩蝶金袍加身,头上简易地插了支浅紫色缀青石簪子。

    再顺应心中所想,静静地向后望去,果然见身边一袭身影于檀木椅之中,优雅完美。

    随即浅浅一笑,也便弯下身子行了个常礼:“臣妾失礼,望王恕罪。”

    “坐吧。”他只一应。

    沈涣栀很合规矩地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并未靠近。她知道,此刻越是不起眼便越是少揽罪责。

第056章 碎碾沉香葬不来() 
抿抿唇,沈涣栀低头不语,只等她开口来问。

    “讲讲吧,是如何魅惑君主,爬上今日高位的?”她声音不大,也不曾带着愠意,却泛着冷气,令人毛骨悚然。沈涣栀眸子平淡无惊:“回太后娘娘,本是偶然,若有所着意也是王有心抬举,到底是妾身的福气。”

    “究竟是你的福气,还是你下三滥的本事?又或是,你龙榻上的温言软语有什么值得倾听之处?”太后愈说言语便愈来愈脏秽,已经有失体统。

    她过于口无遮拦,说出的又是闺阁间的秘事,殿中侍女的脸也是红一阵,白一阵。

    沈涣栀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张张口道:“太后娘娘失言了。臣妾自认安分守己,不曾有过狐媚之事来扰乱君心。”

    一挑眉,太后带着怒意一笑:“是吗?如此,倒要问问王了,这女人有什么出挑的地方,值得你连祖宗家法都视若无物!”

    “孤的家事,还轮不到太后娘娘操心。”有一丝慌乱,沈涣栀看向庭城,却见他神色自若,靠在椅背上,依然平静,说出的话却如同谰言。

    太后露出了冷窃窃的笑:“既如此,那就请王记住今日所言,来时不要有悔意才是。”浅浅一笑,笑意却丝毫未进眼底:“那就请太后静观,孤是否言而不信。”

    太后一阵无言,只好缓了缓神色:“按理你的家事母后并不该着手,可有时看不下去了,也不免要说上几句。皇帝不要伤了母后的一片心意。”

    然而庭城冷笑一声,全然不顾她的颜面:“太后口口声声的“母后”,在孤心中却只有一位母后,旁的便再也盛不下了。只望太后独自珍重才好,这宫道可难行得很,我母后就曾领略过。”

    他话说得狠厉,连沈涣栀也禁不住心凉。很难想象,这话叫眼前的这位看似雷厉风行的女人听来又会如何。

    咬了咬唇,太后猛地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送客!”

    沈涣栀却在她眼角捕捉到一丝局促仓皇,以及悲哀。

    无可奈何,她名义上的儿子如今讲的尽是毫不留母子情面的话,也许着实伤人,也许是真心肺腑。沈涣栀不明他母子间的恩怨,只知他从未将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真正放在眼里。

    庭城起身,向她走来:“孤下过旨意,你今日大可留在宫中借口不出,又何必来此受她刁难?今日若无我,还不知要闹腾成什么样子。”一笑,沈涣栀握住庭城的手:“王既忍了这么些年,何苦为了臣妾与她撕破脸面?”

    这话说出时她也不免胆战心惊,他真的是为了她吗?还是,只是她的自欺欺人?

第057章 繁杂琐事缠人心() 
一转眼便是深秋,庭中花转瞬落尽,沈涣栀不禁叹惋,还未来得及欣赏它便匆匆凋谢,唯独剩下秋菊还在清冷的风中孤傲地挺立着,绚烂如同春色一缕。

    天气逐渐转凉,阁中也挂起了描边粉帐幔,上面分明地绣着大朵的合欢。每到夜间,清太妃的歌声倒愈发见少了,许是这日子冷了起来,她人也随着怠惰起来,又加上知冬将至,而自己白发苍苍,恐怕也不免要惆怅比难过多些。

    她的事沈涣栀也或多或少总归有疑问在,那日夜间,她唤庭城名讳时的口气也着实放肆,不必疑怪也知她早已是无所谓生死的了,那样的一条命,活与不活想必主人悉已看淡了。只是莫名地觉得,那一声竟似比生母还亲近些。

    连这几日来,庭城都忙着朝中事,与后宫众人不同,沈涣栀并未巴巴地盼着他,反倒觉得来与不来都无甚要紧。在这宫中,她需要立威,庭城更着意铺路,白毓是什么人?是曾扶持过他的忠臣之女,下场又如何?可见在庭城心中,再无什么比江山更重要的了。

    看了看放在桌上的一幅字卷,不禁微笑,恬淡。

    “拨云见日”

    这是他送来的东西,寓意极好,恐怕他却不知收到他礼物的女子心中所想竟与他无差。

    只不过,一个的野心勃勃是守住江山,另一个的野心勃勃是牢牢栓他在身边,同时,也对他的每一样虎视眈眈。

    一切都如同棋局一般一步步走下去,她在编织一张铺天盖地的网,他将是唯一心甘情愿束手就擒的猎物。

    沉希业已回京,姑姑沈絮一路陪同着,到了帝都,沉希却说什么都不肯踏入沈家半步,她的担忧沈絮又何尝不在乎?果然,姑父知道沉希腹中已有子嗣后大发雷霆,险些发落了她,好在姑姑好说歹说,总算稳住了姑父,这才一封家书递到倾颜宫,也叫沈涣栀安心。

    姐姐的大婚之日将近,沈涣栀这边却已经忙开了,光是厚礼就已挑花眼了。不得不唤月湖来看了库中名册,着实惊人,庭城这一送还真是大手笔。

    “宫花二十盒,金花鹦鹉杯三套,极品石墨五块,侍女笔筒两件,红花金玉灯罩五十,石青色圆领鹿纹苏绣蝶坎肩,上等白玉五枚玛瑙十粒,五彩刻丝大袄、绸边琵琶襟,九团碧玉红大襟,月兰素色珠边袄,玉白绣梅大氅”

    月湖一件件地报来,她却再无心思听下去,连连摇头:“罢了罢了,既是姐姐的大喜,我却不想随便捡了来送人,东西只要好还不够,必定得是用得着的。按说李将军府上也该平常赏玩物都有些,我只想拿个什么给她解闷。”

    星河笑了,说了句无心的话:“人若是真的心里闷,什么赏玩物都是无用的。”沈涣栀定定地看着她,她才知失言,一时捂嘴。

    在一旁月湖打着圆场:“李将军怎么会叫我们沉小姐闷着呢,你这奴才不晓事。”星河也便顺着笑起来,竟还卖了乖:“姐姐你也糊涂了,如今不妨称一声李夫人,也便才是。”

第058章 薛家不无笑面虎() 
正说谈着,突然下人来报:薛昭容求见。

    微微一怔,月湖看向沈涣栀,颇有请示的意思。然而沈涣栀却似无事一般,笑笑:“叫她进来吧。”星河冷哼了一声:“只怕来者不善,没见娘娘回宫之日她是怎么个作态!”

    “即使心里是不愿的,面子上也总要摆出来。薛家是书香门第,薛家的女儿自然也知书达理,不会给我们留下话柄的。瞧,如今可不是来做样子了?”月湖讽道。

    没有理会她二人的嘲讽怒意,沈涣栀只道:“传吧。”

    说完又笑着对月湖解释:“太摆架子总归不好。”

    月湖正要辩解间,只见一声细碎而清丽的声音传来:“好妹妹,不要怪我贺喜来迟。”

    一笑倾世,沈涣栀掩嘴:“可不,人家是来贺喜的,论理,哪儿敢轰人走呢?”星河月湖也不再言语,只好行了礼去倒茶。

    脚步声越来越近,再就是听见了星河月湖与薛昭容迎面撞上时的请安声,在看到这个女子也不禁目光一滞。

    她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挽成高髻,显得利落而干净。身上穿的是中规中矩的湖蓝色绣白鹭长裙,耳边的翡翠耳环更为她容颜填了分柔和之色。

    江南一行数月,她却更显风韵了。不知道这几个月她是怎么过来的,总归是气色愈佳,人也更精神了,果然了,太后荐来的人是不会差的,一点儿没有争风吃醋的小家子气。

    又或者说,她本与沈涣栀一样,背负家族使命入宫,无意帝王恩宠。

    “臣妾参见昭仪娘娘。”薛昭容福身,比那一日要顺畅自然了许多,可见她心里也是下了功夫的,才肯在原本地位比她低许多的沈涣栀面前俯首称臣。

    她这一声倒叫出了沈涣栀的许多感慨。从前总是她跪,跪皇帝,跪贵妃,跪昭容,跪婕妤。如今,不想也有人跪在她面前,叫一声娘娘。

    可见,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话不差。

    笑着扶薛昭容起身:“姐姐快起,姐姐何苦这样,倒臊得我不好意思。你我姐妹,何当这样客气?”薛昭容也笑着入座:“宫中规矩总是要有的。”

    “姐姐今日可是有要事?”薛昭容一拍额头,笑道:“瞧我,差点忘了大事。原是来贺妹妹晋升昭仪之喜的,妹妹若不提醒,这话不说差了礼数不要紧,只怕伤了我们的姐妹情分。”

    她“姐妹情分”言语一出,沈涣栀也有一小刻哑然,她们原是不相识的,更没说上过几句话,这叫得未免太亲近了些。不是狗急跳墙想要搭上她这艘快船,就是有事相求了。

    只是,这近乎套得也未免太刻意了。

    “姐姐说的正是。”也只好笑着应了。

    薛昭容却从怀中掏出东西来。

    “妹妹大喜,姐姐也没什么可以送的,便只有这一串香珠,想着妹妹可能好这些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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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精心设计为哪般() 
沈涣栀也笑着伸出手去,薛昭容慢慢持手将那一串珠子放在她白皙的手心上,任冰凉的珠串摊在她的掌心。

    “这东西倒是好香呢,尤其是上面青蓝色的石珠子,着实好看得紧。”

    薛昭容陪着笑:“可不是?它在香料里浸泡得久了,便留下这香味,经久不散,却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愿妹妹别嫌弃姐姐一片心意才好。”

    “姐姐说哪里的话,妹妹才疏学浅,又没见过什么世面,姐姐的东西妹妹喜欢还来不及,哪里敢嫌弃呢?”

    只一点头,薛昭容似有心事:“其实,这珠串原本是我母亲的,你也只我母亲为庶出,又嫁作了妾,自然是没什么好东西的。这个,也就是我母亲能拿出的最好的了,她也只留给我这么一件,虽摆不上台面,我却一直珍爱如宝。”

    她神情真切,甚至带着一丝感伤,沈涣栀看见她也不免想起自己的生母,不禁拍了拍她的手:“过去的事情姐姐就别再想了罢,眼下人的日子才是最要紧的。总向后看怎么行?”点了点头,薛昭容有些许安慰:“这是我母亲于我的信物,如今把它赠给妹妹。以表我的真心。”

    沈涣栀将珠串捧至胸口,笑得真心:“那我必定好好保管,不负姐姐对我的一片诚意。”点点头,薛昭容叹了一声:“妹妹这趟宫回得可不顺畅,姐姐所知,妹妹已受到阻碍了。”

    笑容一凝,沈涣栀轻轻将珠串搁在一旁:“姐姐这话如何讲来?”薛昭容摇头:“你不必瞒我,或多或少我也是知道一些的。太后娘娘为难你了罢?”

    看来她此行试探是真,投诚是假,沈涣栀恍然大悟。

    沈涣栀笑意里掺了几分防备:“哪里?我突升高位,太后心里有点什么也是自然。母子连心,太后娘娘自是桩桩件件都为了王着想的,她怕我碍了王的大业,我心里也不怨,更不敢怨。”

    冷笑一声,薛昭容神色一变:“妹妹这是拿我当外人了?”巧笑着掩饰过去,沈涣栀握住她的手:“怎么会?姐姐以真心相待,妹妹哪里敢?妹妹如今说的都是实话,难不成,在姐姐心中,太后娘娘做的有什么不对?”

    一愣,薛昭容不自然起来,干笑了一声:“自不会。是姐姐多心了,可姐姐也是挂意妹妹的缘故,望妹妹不要心生怨怼。”

    “妹妹自然是一心向着太后娘娘的,更是想与姐姐交好。”沈涣栀点头。

    薛昭容皱眉,又关切地看向她:“姐姐知道你不怨便好。其实,姐姐只是怕你心里对太后娘娘有什么,这原不该是我们这些妃嫔心里的想法。”

    “如今太后又与王闹翻了,脸面上你我都过不去。妹妹是王心尖儿上的人,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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