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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死后的世界-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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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抿抿被咬得发麻的下唇,埋怨刚才的自己没有看清旁边的阴影里居然还矗了个保安厅。

    近处男人的皮鞋声敲击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在她的耳中不断放大,仿佛是最后审判的钟声,催促着她的死刑。

    “找人,都这个时间点了,你还来这找谁?该不会是做什么特殊工作的吧”保安不怀好意的声音盘旋在她的头上,当她理解了什么是所谓的“特殊工作”时,脸立马“腾”地红了起来,也不在乎害羞什么的,心下一横,她求助地望向保安:“保安大哥,你听我说,有个人在追我”

    “追你?”保安面露狐疑时,另一个声音在女人身后响起:“你在这儿啊。”

    她僵立在原地。

    “你又是谁啊?”保安又以不耐烦的口吻上下打量着这个随后出现的男人。

    比起她,他的穿着打扮让保安对他的态度好了那么一点,金丝方框眼镜,身上也一丝不苟地打着领带穿着衬衫,除了脸上有些泛红的酒气外,看上去俨然是个文质彬彬的成功人士。

    “不好意思啊,这是我女朋友。”男人只看了一眼就猜出了她想要干什么,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从容不迫地对保安说。

    “因为我应酬喝了点酒,所以她和我闹脾气了。”这么说着,他伸出带着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手表的手腕,一把拉过她瘦削的手臂。

    “不是!”突然被抓住手腕,她回过神来,惊恐地瞪着男人,仿佛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野兽,不停地挣扎着:“我不认识你!”

    两人在一拉一扯中,保安纠结地望着两人,一副看着不省心的小情侣的样子。

    “不好意思啊,她性子就是有点倔。”男人一边加大手上的力度将她往自己这边扯,一边斯文地冲保安微笑。

    “我不认识你!你又不知道我的名字!”“柳,别闹了!”女人不停地挣扎着,想出一个证明两人没有关系的问题,却突然被叫出了名字,一下怔住,被男人一把拉进怀里。

    她难以置信地呆立,似乎灵魂被名字抽了个一干二净,嘴里不停地念叨:“怎么会知道的?”

    “你的工作胸牌啊。”男人恶劣地对着她的耳朵耳语,下一秒又变回深情男友的模样:“我不是故意吼你的,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好吗?”

    “行了行了,两个人吵架的事情就不要拿出来在大街上让别人都看着了,我都替你们嫌丢人。”保安撇撇嘴,挥了挥手催他们赶快离这儿远些。

    “不好意思啊,保安大哥。”男人腼腆一笑,望着保安转身回保安厅的背影。

    她早该知道的,她不应该要什么面子,也不应该指望有谁能帮她。

    女人绝望地望着保安离去的身影,他完全无视了在男人怀中害怕得发抖的自己,她微微张开想要求助的嘴哑然地发不出声音。

    “你给我过来!”没有人打扰后,男人凶相毕露,一把扯过那个纤细的胳膊,按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再发出任何声音。

    “北北灿!”

    身边嘈杂的某个人打断了北灿的思路,他强忍着怒气,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沓装订成册的旧报纸,被翻到的那页的赫然刊登一个大标题:“被侵犯女子自杀身亡。”

    “你不会在睡觉吧?”边台暴躁地瞪着他,拿着一份厚厚的报纸在他面前抖了两下,灰尘伴随着“哗哗”声在他们身边飞舞。

    北灿嫌弃地将身子往后靠,一手扇着眼前的浮尘,一手接过那沓因为放了久纸质变脆的报纸。

    边台给他的这份报纸不像他手里这种正规报社出版的报纸,光看花花绿绿的版面就觉得这不是什么正经出版社。

    北灿眨了眨眼,这份期刊的出版社就是之前他和柳夏一起找关于“吕梓晗”时有重大发现的报纸,这系列报纸完全是小道报纸的风格,只要购买量上去了,不论是否符合事实都会毫不隐瞒地报道出来,有时甚至不会尊重事件中的被害人。

    “少年犯在劳改中畏罪自杀。”北灿轻声地将标题读出来。

    “这在几年前也应该是个大事件吧。”边台挠挠头,他现在只想快点发现点什么,然后消极怠工,这样北灿也不能埋怨他什么都没有做。

    “这个时间离现在已经快十年了。”北灿继续看下去,这家报社秉承着一贯的风格,马赛克形同虚设,可以看见这个少年是自缢而亡,死时年仅十五岁。

    “是强/奸案进去的。”边台咧嘴一笑:“这个年龄段的男人有这种需求很正常啦,但做得太过火了。”

    北灿没好气地皱了皱眉头,将这份报纸和放在他桌前的报纸对在一起。

    不对,加害者的年龄跨度太大了,不是一起案件。

    北灿抓了抓头发,将那沓报纸重新扔回边台的面前:“不对,继续找。”

    “哪里不对了?”还以为能够躲懒休息一下的边台面对着这叠被扔回来的报纸不满地提高声音。

    幸好这种天气图书馆根本不会有人过来,不然放在平时,边台绝对会因为那一声而被管理员“请”出去。

    “这个案件的犯人是个成年男人,而你这个案子的犯人是个少年。”北灿曲起食指用关节敲了敲两份报纸对于犯人的描述,抬起头对边台说。

    “这个柳某”被北灿指示着,边台看向另一份报纸:“这个案子我有点印象”他有些不确定地说。

    “想得起来什么?”北灿回过头,对于边台的记忆力他实在是不抱希望。

    “在”边台完全不在意保护这些脆弱的报纸,将它们“哗啦啦”地翻起来。

    “这里!”他指着那份报纸的标题:“这里说那个案件的犯人报道错误,那个青年是救助那个女人的人,而真正的犯人就是那个自杀的少年犯。”

第一百零六章 复仇() 
北灿接过了边台翻到的那份报纸,刊登日期比起他看到的那则更接近现在,也就是说,刚才他在脑中的假设是错误的,真实情况是一名柳姓女子下夜班回家,被潜伏在道路一旁的少年抓住,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虐待,之后少年逃逸,女子被路过的青年男子救下,过后,少年被逮捕,女子却因为精神受不了打击,选择离开了自己唯一的弟弟。

    “等等,这个姓柳的女的和柳夏是同一个姓啊。”边台拿着北灿递给他的报纸,看了良久,尔后惊叫出声。

    “嗯。”北灿继续向后翻着那叠报纸,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他还记得,在酒吧地下冰棺里出现的那本日记本,上面有写,柳夏是有一位姐姐的,年龄差距有些大,几乎可以推断出自从父母因意外去世后,姐姐就一直承担着柳夏的生活费用,直到精神有些失常

    北灿轻咬着屈起的食指指节,将重点放置在了那位所谓的少年犯上。

    因为是未成年,所以不管从什么渠道都没法获知这位犯人的容貌,只有销量不佳的小报上对于他有寥寥数笔的描写。

    某某中学的初中学生,家境优渥,却不曾想在补课回家的路上突然犯下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所有有关那次案件的报纸上几乎都是对这位少年的惋惜之情,据犯人亲属和同学教师说,他一直都是一个看起来乖巧的学生,个子不高,性情温和,如果不是铁证如山,他们根本无法将这个好孩子和少年犯联系在一起,之后还有一些专家批判当今教育云云,北灿不耐烦地翻了过去。

    提到少年犯,北灿总觉得熟悉,从之前吕梓晗再到之后的姐弟,他接触了不少的年少就有案底的人物,但这个名词让他产生的不和谐感并不仅限于此。

    他想起了第一次听见“少年犯”时,有个人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大。

    阿白。

    北灿想起当时的阿白痛苦地抱头呜咽,纵使是他最信任的搭档也没有办法抚慰他。

    如果这不是巧合

    “那些东西”对于记忆都是一片茫然,记忆已经等价兑换为了力量,如果在他们一无所知的世界里突然多出了能够回想起生前事物的契机,力量将被反噬,恐怕给他们带来的痛苦比起抽离记忆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真的有那么巧吗,而且那个出现的所谓的无辜青年,真如报纸上所说的那样不幸,偶然撞见了被害人就被诬陷?

    总感觉他现在只是在隔着玻璃看当年的事情,而隐藏在玻璃后面的事情,他根本触碰不到。

    北灿抿着双唇,本能地将边台发出的大大小小的噪音过滤,细细地看着这两份言辞迥然不同的报道。

    …

    不要离我太远。

    虽然现在是总部被攻击的敏感关键时刻,而且阿黑特地嘱咐过了他,不要离他太远,但阿红开出的条件,让他不得不独身前往。

    他想起了之前那个叫做北灿的人的事情,他不也是为了朋友,一个人单刀赴会吗?现在想来,明明并不久远,却觉得恍如隔世。

    阿白抱着双臂,将自己裹成一个球形,蹲在生锈的拦网旁。

    这里是城郊的焚化厂,大雨过后的场地散发出阵阵腐臭和焦糊味,黄土地面也软烂如泥浆,踩在上面令人恶心。

    现在是夏季最凉爽的时段,入夜后下了几天几夜的滂沱大雨终于停下了倾泻,城市里的空气一扫污浊,街面上出来散步的人也多了起来。

    所以才要来这种偏僻无人的地方说出那件事吗?

    阿白冷着一张略显稚气的脸,低低地望着地面上的小水洼,没有人看得懂他在想什么。

    即使不冷,但将自己缩成一团是阿白喜欢的姿势,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到自己有那么一点安全感,纵使他被清洗记忆后,实力惊人,但他却始终成天生活得心惊胆战,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生前的遭遇所养成的性格仍然留存在他的潜意识深处吧。

    感受到不属于这里的气息,阿白警惕地抬起头,望向什么都没有的一侧,那张之前还仍留懵懂的童颜此刻挂上了骇人的杀意。

    是阿红身上特有的香味,阿白说不上来,仿佛是水果和花卉混合而成的馨香,但他并不喜欢。

    他和阿红很少有交际,或者说,除了和阿黑,他根本不屑于同别人来往,平时有业务上的合作时,总是阿黑一人承包,他只要站在他身后,等他一声令下,将要逮捕的目标制服罢了,所以他并不了解阿红为何突然那么好心要将那件事告诉他。

    阿白靠着铁栏杆站起身,就算他缩成小小的一团,可一身白色的装束在黑夜中醒目异常。还没站直,阿白突然身形一僵。

    不对,还有一个味道,清冷的,如果不是阿白过于紧张,它可以完美地混在雨后清冽的空气中。

    可是出现在他眼前的只有阿红一个人。

    “你从哪里知道我想要了解我的死因的?”等阿红穿过夜幕,走到昏暗破旧的路灯底下时,阿白直接不客气地开口询问。

    听见问题,阿红直接站在原地,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从容地笑笑:“你不知道吗,他一直都在打听你的死因。”

    他们之间的“他”,只有可能是阿黑。

    阿白紧蹙眉头,在那张杀气腾腾的脸上又添上了些严肃。

    “那你又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阿白边说,边微微抖了抖左手手臂,袖口里藏着的那根钢琴线顺利地滑落到他的手心。

    阿红笑了笑,那抹红唇在夜色下妖冶得令人无人移目:“你以前的一个熟人。“

    “那个让你入狱的人。”

    突然,这句话仿佛加上了数百斤的巨石,压得阿白喘不过气,只能愣愣地看着笑意渐渐消失的同事。

    “那一年,你因为强奸而被拘留,并且被关进了少年管理所,你应该不记得了吧?”阿白的视线突然模糊不清,耳中只能听见阿红模糊的声音,以及耳鸣所带来的“嗡嗡”声。

    “被你糟蹋的那个女性,叫柳冬。”渐渐的,阿红的音色不再如平常,反而变成了诡异的尖锐声。

    “在你进入少管所后,她自杀了。”不存在的胃袋翻腾不止,仿佛要把根本没有的东西倾吐出来。

    恶心恶心恶心

    他只剩下了这种感觉,混杂着愤怒不甘和委屈,化作了积堵在他腹中的怨恨,身体不断地抽搐,想要将它吐出,却死死地卡在了喉管,无法出声。

    “这些事情,你还记得吗?“突然,耳鸣声戛然而止,曾经的害怕和恐惧,所有他临死前的感觉,统统漫涌上他原本麻木的心,他惊恐抬头,不知道何时,眼前站着的阿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永远都不想再见到的那个人——柳冬。

    …

    “什么?那赶紧去救他啊!“听完北灿的分析,边台”唰“地站起身,想要直接从图书馆里冲出去,却被北灿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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