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宫:宿命皇后-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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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不记得了么？”梅香深吸了一口气，咽了咽口水，才又道，“奴婢细细算过了，主子这龙胎，时间刚刚好！”
记忆涌上心头，我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梅香如若不提，我倒把这事给忘了。经她一提，我方才惊觉，诚如她所说，这龙胎的时间可真是刚刚好啊。
我立时便如坐针毡，不管这龙胎是否如梅香所想，这事若是捅了出来那可就是天塌地陷的大事，我木莲就算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就连我的族人也一个别想逃脱。
“那小喜子，可曾说上话？”我迟疑着。
“自打主子上次说看见他以后，奴婢就想尽了办法，几经周折方才与他搭上了话，可派去的人都被他打发了回来，一副对端木雨忠心不二的模样！”
“这更要命的是，小喜子如今已然是雨妃娘娘身边的大红人了，是雨妃娘娘身边唯一能随意出入内房的太监。”梅香愤愤然道，“主子当初就不该心善，只是打发了出去！”
我渐渐冷静了下来，细细斟酌了一番，反而安心不少，舒了口气，又歪在塌上闭目养神。
“主子，主子，奴婢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梅香推了推我，缓缓道，“你不会是吓傻了吧？”
“你才是傻丫头呢！”我睁开眼，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你想啊，连你这笨丫头都能想到这事儿，小喜子那么聪明的人怎么想不到这龙胎的时间呢？”
“是啊，他先前混入内务府做了假太监，如今又断了根，主子肚子里这可是唯一的后了，他总不能真令自己断子绝孙吧？”
“是啊，奴婢怎么就没想到呢？”梅香松了口气，笑道，“还是主子思虑周全些。”
“好了，你再派人暗中递个话试试。”我揉了揉额头，疲惫道，“这宫里头最令人害怕的就是这雨妃，若是在她宫里有自己的人，也好做些防备。”
看着梅香点点头，我又道：“梅香，从今儿起，我的吃穿用度你都要亲自负责，不要假以她人之手。无论如何，这龙胎可是本宫擢升妃位的保证，无论真假与否，本宫绝不容许出一点点差错！”
我正沉浸在喜悦之中，储秀宫却传来端木雨再次身怀有孕的消息。我掩饰着询问皇后是否过去探望，皇后却推说待太医院正式回禀再去，摆明了不问雨妃养胎一事。
为了固宠一事，我和皇后没少费心思，如今端木雨的龙胎只不过比我晚那么半个月，我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于是又说了几句便退了出来。
刚回到殿中不久，梅香便进来，呈了一小块锦料上来，禀道：“奴婢又派了人过去，却找不到机会。直到今儿个诊出雨妃身怀龙胎，储秀宫忙成一片，方才有了机会，小喜子仍旧态度冷淡，不过却偷偷塞了这个。”
“没有机会？”我疑惑。
梅香点了点头，道：“是啊，奴婢让浣衣局送衣服的宫女去的，那宫女说小喜子一直都在雨妃身旁，就算不在也是与雨妃身旁的其他宫人在一起，一直没有机会接近，直到今儿午后太医诊出雨妃身怀龙胎，小喜子方才落了单，这才有了说话的机会。”
“这么说…这小喜子也许不是故意冷淡，而是，被人监视着？”
“那宫女也是如此说，只是小喜子平时那般受宠，又不太像！”梅香指了指我手中的锦布，道，“主子看看吧，奴婢看了半天也不明白。”
我细细打量着手中的锦布，这一看便是一幅刺绣的一角，裂口处尚有半朵梅花，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主子，你好好想想，小喜子若真是被雨妃监禁着，那他递出这锦角出来，定然是主子您能看明白的。”
我与小喜子尚在浣衣局时便已相识，后他又在我跟前侍奉，先前并不亲近，后来又只是阴差阳错间那么一次肌肤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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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五十二（木莲篇 ）（）
梅香见我拿着锦角皱眉深思，凝神不语，气妥道：“哪里能看得明白啊，凭着这么块腊梅双面刺绣……。”
“等，等！”脑中灵光一闪，我腾然想起那件事来，“你刚才说什么？腊梅双面刺绣……”
我细细理着手中的锦角，是了，这是当初我离开浣衣局到了绣房之后，小喜子来看我，被绣房管事瑞麽麽呵斥之时，正是在绣这幅腊梅双面刺绣！
“腊梅双面刺绣…”我低声你难道，“那这见面之地便是绣房后面的废旧下人房中。”
“哇，主子真厉害！”梅香一脸喜色，随即又黯然道，“这地点是有了，可没有时间啊，总不能让主子每天去绣房等着吧？”
“今晚。”
“今晚？”
“对，今晚。”我点点头，肯定道，“雨妃诊出喜脉，今儿晚上皇上肯定会去储秀宫大肆庆祝一番，也会歇在那边，若要见，今晚便是最好的机会了！”
我立于角落之中看着那几件废旧的下人房，静静地等待中，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直至子初时分，方才有个人影躲躲掩掩地朝下人房靠了过去。
梅香轻轻走到我身边，低声道：“主子，是小喜子来了。奴婢命人在周围都打探过了，并无人跟来，主子可以过去了。溲”
我缓步走了过去，推开虚掩的木门，跨了进去。
小喜子听见声响，转身见是我，一脸喜色，道：“你来了。我就知道你能看懂我的意思。”
我微微退开两步，轻咳一声，没有说话，神情冷淡而疏远。我必须让他明白，那件事只是阴差阳错，我放他走，并不是对他有任何的留恋。
他楞了一下，随即收敛了神情，低声道：“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将我放在心上。以前，你一门心思都在皇上身上；后来，你终于明了所谓的荣宠不过是镜花水月，你的心思也落在了西宁将军身上；如今，你自然更不会想到我了……”
“但不管如何，我对你的心却是从未变过。”他看向我的肚子，满脸柔情，眼中也有了暖意，“如果我没算错，这应该是那一次…。。”
“够了！你找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么？”我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平静地看着他，转身便往门口而去恧。
“等等。”他叹了口气，急道，“我是想告诉你，雨妃娘娘貌似知道了一些我们的事。”
我停下脚步，转过头去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他叹了口气，道：“我从你公里出来，便回了内务府专心研究按摩手法。不几日，雨妃娘娘便找上了我，命我到她宫里替她按摩，并将我留在了身边。”
“也许，这只是偶然，她滑胎晋位按例是要添人的，你刚好碰上了。”
“若只是单纯的留了我倒也好了，可我身上的伤，我只说是弄伤了旧处，可她摆明了一副不信的态度，还不时暗示我她知道我是从你宫里出去的。”
“并且，我总若有似无地感觉到身边有一张无形的网，仿若处处皆有人监视着，我试探了几次，确定她派了人跟着我。”他关心地看着我，语带关切，“我想，你该好好防备着！”
“雨妃的厉害不用你说，我早就见识过了！”我淡淡地说道。
“恐怕不止，我这些日子跟在她身边，发现她的心里恐怕装着其他事，上次滑胎一事，恐怕并不如表面看着的那么简单。”
“总之，你要堤防着她才是！”
“我能得到你肯定的回答，绝不会在雨妃的威逼利诱下供出那件事吧？”
“这个自然，他可是我……”他忙答道，一副我侮辱了他的模样。
“够了！”我厉声喝止他的话，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小喜子，你不过一介奴才，你该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
我吸了一口气，把话说得更加明白，将我的意思清楚地表达了出来：“还有，你一个内务府的小太监，也配在本宫面前称‘我’么？”
他怔在当场，初见的喜悦和眼中的温暖慢慢散去，终于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死寂，朝我躬身恭敬回道：“谨遵婕妤娘娘教诲！”
我不再多说，挺直了腰，缓步走了出去，背后那两道目光复杂又无奈。
回到殿中，梅香替我打理妥当，将心沏的茶放到我手中，低声道：“主子，奴婢觉着你该对他好些，不要那么冷淡。若惹恼了他，破罐子破摔，对主子您可没什么好处。”
“每见到他一次，就想起那件事一次，时刻提醒着我犯下的错，叫我如何忍得住？”我抚上自己的小腹，“若不是为着将来，你以为我愿意留下这孽种么？！”
梅香见我一脸愤恨，不敢多言，只转移了话题，与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三伏天实在是炎热无比，皇上本想带了些得宠的嫔妃一起去了尚林避暑山庄避暑，雨妃和我二人孕喜得异常厉害，只得留在了宫里。
太阳终于一点点落了下去，只留下漫天红霞，微微刮起了一丝凉风。梅香笑着劝道：“主子，你窝在屋子里都一整天了，这满屋的冰块对您养胎可不好，这会子屋外凉些，你去园子里坐坐吧！”
我呆了一天也闷了，孕吐令我虚弱了不少，也确实该去外面走走了，便任由梅香扶到了园中亭廊之下坐了。
天边的光亮一点点暗了下去，宫里主要的回廊处都点上了灯笼，我正准备回屋，梅香却上来禀道：“主子，雨妃娘娘身边的胭脂姑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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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五十三（木莲篇 ）（）
“胭脂？”我轻蹙眉头，“雨妃跟前最得意的不是沉香么？”
“主子忘了么，雨妃娘娘头次滑胎之后，这沉香侍奉娘娘操劳过度，竟一病不起，没了。”梅香提醒道，“雨妃娘娘报过内务府，还特意给沉香的家人发放了双倍的抚恤金。”
我这才想起这事来，点点头，吩咐梅香将胭脂带了进来。
胭脂见了我，忙上前跪了恭敬磕头道：“奴婢给莲婕妤问安，婕妤娘娘万福金安！”
我点点头，道：“起来吧。”
“谢婕妤娘娘！”胭脂谢过恩，低头躬身道，“婕妤娘娘，我家主子请娘娘过去叙叙旧！”
叙旧？！
我疑惑，我向来对端木雨唯恐避之不及，哪里有什么旧情可叙，她该不会想对我不利吧？
我心下疑惑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含笑道：“胭脂姑娘请先行回去回复雨妃娘娘，说我随后就到。”
胭脂答应着退了出去溲。
梅香一脸担忧地拉着我，道：“主子，你不要去，雨妃娘娘该不会是想对您不利吧？”
“我也这么想过，可是，不会。”我摇了摇头，肯定道，“她若真想对我不利，断不会请我去她宫里，若我在她宫里出了事，她自然难脱干系了。”
听我如此一说，梅香方才微微放心了些，替我收拾妥当，方才陪我坐了肩舆往储秀宫，一路上一再叮嘱我不要吃不要拿储秀宫里的东西。
入了储秀宫，端木雨亲自迎了出来，寒暄了一番，放才坐了，又命人上了可口的酸笋鸡皮汤，直招呼我喝，我满脸堆笑地答应着，却只是不喝。
端木雨也不以为意，端起福字细纹瓷碗，轻轻舀了几勺酸笋鸡皮汤喝了，瞟了一眼我微微有些凸起的小腹，笑道：“妹妹这龙胎可还安稳？妹妹怀着这样的龙胎，晚上睡得可好？”
我心下一惊，她这话恐怕是有所暗示吧，看来，她今儿找我来并非叙旧那么简单了，心中思绪万千，辗转推测，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含笑回道：“多谢姐姐关心，妹妹还好，姐姐呢？姐姐可好？恧”
端木雨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瓷碗重重地往旁边几上一搁，‘砰’地一声嗑得我的心也跟着发颤不已。
“妹妹尽管放心，这龙胎在姐姐肚子里还算安稳。”端木雨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可我却总觉得她的笑意令人忍不住脊背发凉，内心打颤，闻得到阴谋的味道。
正说话间，胭脂打了帘子进来，深深地瞟了我一眼，快步上前至端木雨旁，低头细细低语，并不时地斜眼用余光瞟向我。
端木雨不时地点着头，一脸端庄秀丽的微笑，眼神却一点点深沉，看向我的目光像看着一座金山般闪闪发亮。
我心下忍不住一阵打鼓，悄悄四下打量了一番，却发现殿中竟意外地没有了小喜子的影子，难道……。
我立时便如坐针毡起来，心突突跳个不停，心中思量着事情若然真如我所想，究竟该如何应对才是。
“婕妤妹妹，终于发现本宫这殿里与往日的不同之处了么？”
我回过神来，胭脂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出去，端木雨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微笑如花，笑得我的心直打颤……
“婕妤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