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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情非得已:冷妻归来-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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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

    兰心一跃而起,双剑出鞘,直刺柳千斩面门和膻中,身形如风。谁料却扑了一空,她猛然转身,短剑反手一扫,长剑自下上挑,碰也没碰到他。

    “无影瞬移大法!”安弈和白风华见状,上前相助,三人施展轻功与柳千斩斗做一团,只见衣袂翻飞,却连柳千斩一个指头都不曾动到。

    柳千斩停下脚步,三人拳脚兵器向他落来,却在咫尺的距离停住,进不得分毫。兰心向外拔,双剑像被吸住钉在原处,兰心催动内力把剑往里送,却感觉内力顺着劲道的方向消失了。想必安弈和风华也同样遭遇,三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动。柳千斩的斗篷鼓动起来,连同他的发须飘舞,三人尚没明白就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振倒。兰心被冲到要穴,登时昏厥过去,白安二人正待去救,原来分列两旁的几个人挡住他们去路。

    “把他们送去地牢。”柳千斩淡淡说道。

    ''

    神女

    陆兰心醒来,头顶樱色帐幔低垂,五彩丝线绣的彩蝶翩然起舞,活灵活现。她坐起来,无双剑不在手边让她心慌。她拨开帐子下床,外面有人听见动静进来:“大小姐醒了。”四个身量样貌差不多的女子一个给她穿衣、一个给她梳洗,一个给她倒茶、一个整理床铺,有条不紊训练有素。

    兰心扶额自言自语:“我做梦了吧。”

    四个女子收拾停当齐齐跪下:“恭迎大小姐。”

    兰心看向镜中,自己梳着凌云髻,头戴八宝鎏金牡丹钗,一颗猫眼流苏垂在额际,上着霞色云锦小袖短襦,下着月白长裙,外罩轻纱花笼裙,肩披烟紫绫罗海棠花长巾。这样的装束,兰心从未穿过,华丽不失清新,更衬得眼如点漆眉如墨画。

    “谁是大小姐?”她幽幽开口。

    “你是影子门大小姐,将来要做影子门神女。”柳千斩走进来:“好!这样子才像我柳千斩的孙女!”

    兰心拳头攥紧,狠狠看着他:“你说什么?!”

    “你娘是影子门上一任神女,你是我如假包换的外孙女。”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爹?”兰心嘴唇颤抖着。

    “如果不是你爹,你娘怎会受那么多苦!她怎会英年早逝!如果不是你爹,你娘现在就是影子门掌门!”柳千斩异常愤怒,将柳依依之死全部归罪于陆风。

    陆兰心连连摇头:“不,我娘和我爹真心相爱,他们再苦再难也是携手笑着渡过!你又怎知道他们的快乐!”

    “哼,不该在一起的人在一起一定没有好下场。”柳千斩忿忿甩下一句话:“你是依依唯一的血脉。神女仪式下月初举行,你好好准备。”

    陆兰心颓然坐在椅子上。四侍女退下,兰心一人暗自神伤。

    柳千斩武功卓绝,兰心不仅报不了仇,连自己也深陷险境,更是连累安弈和白风华无端被囚。兰心告诫自己要冷静,先逃出去救人再说。门外人影绰绰,定是出不去的,陆兰心仔细研究屋里的陈设,希望发现什么暗道机关。果然床上一个流苏一转,床板下露出一个地道,兰心携一支蜡烛慢慢走下去。

    不出五十步,地道豁然开朗,墙壁是大理石砌成,光滑潮湿,手上有雕刻的感觉,兰心举灯一瞧,墙壁上刻着人像,仔细辨认下,一女子手执双剑翩然起舞如仙女下凡,女子的双剑竟是一长一短,与无双剑无异。兰心暗暗纳罕,每一幅图姿势不一,环环相扣,一气呵成,分明是某种武功,在图画的开头还刻着内功心法。这间屋子原来究竟住的是谁?她想到娘亲,突然明了,感激娘在天之灵佑她学得新技。

    兰心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心法烂熟于心,手中虽然没有了无双剑,依然能够舞出这套剑法,只一遍就已经记全了套路。兰心暗暗叫好,这套剑法腾挪时翩若惊鸿,舞动处行云流水,如临太虚仙气凛然,让她爱不释手,一连舞了数遍,直到惊觉耽搁时间太长,恐被发现,才速速赶回屋中。

    正听得笃笃的敲门声,兰心坐在床边慵懒的应道:“进来。”四侍女之一进来:“大小姐该用晚饭了。”

    “唔。”兰心漫不经心地应着,打量着进来送餐的侍女,这四个侍女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身量声音都很难区别,举手投足间可见身上是有功夫的。

    用罢晚饭,兰心说要出去走走,四侍女跟着,她微微一笑也不介意。这座院落名为樱云馆,屋前屋后种满了粉白的樱花,也不知用了什么法,竟能常开不谢,逢山中风大些,枝头总有些樱花随风飘散,漫漫地迷了人的眼。

    兰心看起来心情甚好,攀过一枝樱花把玩,在园中信步而游,忽见一人从门前经过,玄色衣衫与景致对比鲜明,她忙唤他停下,正是屡屡交手的黑衣人。他抱拳一礼,不卑不亢说:“大小姐。”

    兰心坦然受礼,语中带刺:“我瞧你武艺非凡,却也愿做一条狗。”

    “师父武艺冠绝江湖又待我等恩重如山,我等本该追随左右。”那人本分回答。

    “别以为你打得过本姑娘,本姑娘就怕你,你未必打得过同我一起来的两位公子。”

    “打得过打不过又怎样?”

    “不如你找他们来比试比试,让本姑娘做个裁断。”

    “江湖中没有机会比试,打不过非死即伤。”

    兰心被噎得无话可说,一双杏眼瞪着他,他一双眼睛跟她对上,冰冷的墨色瞳仁下暗藏着一抹淡淡的寂寞,兰心一愣,想抓住什么,那瞬间的感觉稍纵即逝。黑衣人眼睑低垂,长长的睫毛遮蔽了眼睛:“告辞。”

    看着他颀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兰心莫名怅然。她回到房中,熄灯而卧,心中暗暗盘算。房前屋后的樱花实为迷阵,陆兰心在脑海中勾画着傍晚在庭院中所走的路径,渐渐与娘小时候教她的先天八卦图重叠,她挺身坐起,悄悄拿了蜡烛和纸笔进了地道。

    潜心研究了一夜,陆兰心终于解开迷阵,她小心收好图,走出地道。白日里,兰心又游园般在樱云馆处处游荡,将地形烂熟心中。月上柳梢之时,她将胭脂和了樱花蕊加上几株安心草,按《药王真迹》记载的古法制成催眠药,迷倒了四侍女,轻轻巧巧出了樱云馆。

    怎么这样顺利?兰心虽感蹊跷,但脚下不敢停留,刚走出几步,樱云馆亮起灯火,紧接着整个影子门灯火都亮起来,兰心心知不妙,见旁侧一座庭院没有点灯,赶紧翻墙进去,摸进屋里。

    忽然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与此同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七师兄可曾见着大小姐?”

    身后的声音冷冽无情:“不曾。”

    是他。兰心心中一喜。

    “打扰。”女子轻功极好,倏忽不见。

    兰心微微挣扎,那人从后面扭住她双手,令她动弹不得。过了片刻,那人此放松了怀抱,兰心跳脱出来,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望向他。

    “她刚走。”黑衣人淡淡说道。

    “带我去地牢。”兰心干脆利落。

    “不行。”比兰心更干脆利落。

    “……”

    “现在你必须回去。”他冷不防点住兰心穴道,二话不说把她扛回樱云馆。陆兰心躺在床上气鼓鼓瞪着他,他往她手心塞了个药丸样的东西转身离开。

    这个小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陆兰心凝神冲开穴道,掰开药丸取出一张纸就着外面的火光急急扫了两眼——这是影子门的地图!

    陆兰心赶紧把它折好重新封在药丸里,强压着砰砰乱跳的一颗心,整理装束推门出去:“什么事情这么吵?”

    外面只留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守着,见了兰心惊慌地结结巴巴:“大、大小姐?!”

    “这深更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兰心恼怒地摔门进去。

    小丫头撒丫子跑了。

    不一会儿,整个影子门归为平静,兰心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

    越狱

    第二天一早,兰心匆匆梳洗完毕,命四侍女带她去见掌门。不一会儿一个侍女来回话:“掌门让大小姐即刻前往议事厅。”

    兰心赶到议事厅,与小黑打了个照面,二人装作不识,突然有个清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承影,上次下棋是我大意了,今儿我们再来。”兰心听到“承影”二字肩膀一震,未及转身便听到小黑那熟悉的冷淡声音回答道:“今天有事,晚些时候再向湛卢兄请教。”“那就今天傍晚!”湛卢非常高兴。

    兰心轻轻闭上眼睛。

    她径直走到掌门座下:“掌门,求您放了地牢中的二人。”

    “为何?”

    “一切皆因我而起,与他们无关,若欠着他们的人情债,我这神女也是当不踏实。”兰心装出柔弱可怜的样子,眼巴巴看着掌门。

    “以后外公会给你觅得佳婿,何苦为这两个毛头小子伤神?”掌门一副看穿了兰心的样子。

    “掌门误会了。他们有恩与我,行走江湖讲究恩怨分明,如今我不能看他们无辜送命。”

    “他们与你有恩也好有怨也罢,影子门只管收钱杀人,没有江湖道义。”掌门不容分说,语气强硬。

    兰心顺势抢过身旁小厮的铁枪,对着自己的喉咙:“掌门这样不讲道理,我也以死明志,我陆兰心不做无情无义的影子门的神女!”

    以掌门的武功,夺下兰心的枪是轻而易举,但是这个场景触动了掌门的伤心回忆,他叹了口气:“和你娘一样的性子。”

    兰心见他语气松动,忙问:“你这不仁不义之人是否已经杀了他们?你若杀了他们我立刻就死在这里!”

    “慢!”掌门大喝一声,“我没有杀他们。”

    “我不信。”兰心又送了送枪尖。

    “带她去地牢。”掌门无奈吩咐下去。

    兰心去了地牢,承影正在地牢中,她脚下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安弈见到兰心欣喜若狂:“陆姑娘!”白风华微微笑道:“几日不见,兰心又漂亮了。”

    陆兰心红了脸,上前破口大骂:“你们两个混蛋都说了些什么,掌门竟然认为我与你们其中一个有私情?本姑娘很快就是影子门神女,你们不要痴心妄想了,早早吃了毒药自尽,还我清白!”

    安弈大吃一惊,满面笑容僵在脸上,白风华冷冷打量着陆兰心。

    “陆姑娘,你这是……”安弈难以置信地看着陆兰心:“你是陆兰心吗?”

    “哼,你还不知道,我是掌门的外孙女,你这样的囚徒怎配跟我有瓜葛?”陆兰心骄傲地昂着头,下巴与颈部连成好看的曲线,粉面桃腮眼神凌厉。安弈上前拉住她的衣袖:“你怎么了?”陆兰心厌恶地甩开他的手扔给他一个药包:“这毒药见效很快没有痛苦。”说罢转身离开,不经意掉落一只彩贝珍珠耳环在地上。

    承影捡起耳环,追去寻兰心。安弈拿着药包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白风华眼尖,趁狱卒没注意抢过药包,分辨出一粒大一点的药丸,仔细读着地图。

    “大小姐,你掉了东西。”承影赶上她。

    陆兰心回头,并没有先接他手中的耳环:“我有一事要问。”

    “请讲。”

    “我爹陆风,是你杀的。”

    承影没有说话,陆兰心眼中写满期待,这瞬间的停顿承载了多少百转千回的情绪,但承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是。”

    陆兰心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只是她不愿意怀疑他,更不想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陆兰心只觉得心痛欲碎,不禁按紧了胸口。

    “大小姐?”四侍女关切地问。

    陆兰心摇摇头,一言不发,强忍着泪水转身离开。承影的眼中涌上一层悲伤的水雾,他展开的手心里还放着那枚彩贝珍珠耳环。

    待承影回到牢中,白风华已经藏好了地图。他冲承影笑笑:“真没想到,我白家未过门的媳妇竟然是影子门神女。”

    承影冷冷盯了他一眼。

    是夜,湛卢与承影在房中摆局厮杀;陆兰心在屋中暗暗祈祷,希望母亲在天之灵保佑他们安然逃走。

    白风华惊慌地喊:“看守大哥,我兄弟疯了,快来救我!”安弈双眼通红,直向白风华发招。狱卒凑上前来:“你们别耍花招!”白风华一面躲着安弈的攻击,一边略带哭腔地说:“狱卒大哥,要不你们进来把他绑出去!我不忍心对兄弟出手!”狱卒转念一想,这不成,他们俩武功了得,开了门跑了怎么办?三个狱卒只抱着手臂看。白风华焦急起来,有一招没有躲过,生生被安弈一拳打在胸口,嘴角流出血来:“你们是想看我们互相打死了,好跟掌门和神女交代?”

    狱卒见状不好,赶紧拿着铁链开了门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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