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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人皮偶戏-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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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上挂着的孙彤的遗像笑了。

    有什么东西从照片里飞了出来。

    屋内,孙玲轻微的鼾声清晰可闻。

    卧室的门被悄悄打开了,孙玲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轻皱着眉,翻了个身。

    一个黑影立于孙玲的床脚。

    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出来一声冷笑。

    “孙玲,当初你拆散我们,害我们阴阳两隔,现在,你拿命来偿!”

    我出了咖啡店,赶巧路口转过来一辆出租车,我连忙伸手拦下。

    “华苑小区三栋,师傅麻烦您快点。”

    “大晚上的,什么事情这么急啊?”那司机师傅一踩油门。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街上静悄悄的,只听得到出租车发动机的嘶吼。

    “一个朋友生病了。”

    司机可能是看出了我并不想多说话,也没再问些什么,专心开起车来。

    华苑小区离四王路也不远,到了孟洋家楼下,我顾不得拿司机的找零,推开车门就往楼道口跑。

    华苑的保安因为我之前来过两三次,都认识我,此时一名保安看似刚巡逻回来,看见我,他打了个招呼:“今天怎么这么晚?”

    “朋友病了。”我冲他笑了笑,按下了电梯按钮。

    很快就到了十三楼,电梯门一开,三步并作两步,我来到了孟洋家门口。

    我一边按门铃一边拨了李念的手机。

    寂静的夜里,我站在门外都能听到清晰的铃声。

    贴身的刻刀忽然又凉了几分,贴着刻刀的皮肤迅速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我放下手机,抽出了刻刀,在门舌部位拨弄了几下,厚重的防盗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门内一片黑暗。

    没有开灯。

    “李念?念念?是我,墨亦隐。”我试探地叫了两声。

    没有人回答。

    借着楼道里的光,我按开了客厅的灯。

    冰冷的白光一下子点亮了偌大的客厅,仿真皮沙发被人用利器狠狠地划开,里面的填充物散落了一地。

    视线范围内就是一片狼藉。

    玻璃茶几碎成了渣渣,电视躺在地上,液晶屏幕上也有显而易见的划痕。

    窗帘不知道被谁扯了下来,凌乱地散落在地上。

    像是一场台风从室内刮过,我眼前的就是室内台风过后的废墟。

    往里走了几步,我看到主卧的门微微虚掩着,里面漏出暗黄色的光。

    “李念?”我提高了声音,慢慢往主卧走去。

    “什么事?”从主卧里传出来微弱的一声答应。

    “你怎么了?”我停在了主卧室房门口。

    “没事,你走吧。”她的声音十分飘渺。

    “怎么了吗?”我问道,空着的手已经摸到了门把手。

    “我说让你滚!”

    屋内突然传出一声尖利的喝声。

    我猛地把门撞开。

    屋里同样是一片狼藉。

    李念背对着我,散开的头发有些凌乱。

    她的脊背很直,她以一种非常笔直的坐姿坐在那里,好像有谁在硬生生拉扯着她的脊椎,逼着她挺直。

    我反手握紧刻刀:“你是谁?”

    “我?”李念的腔调比平时尖细了许多:“我是李念啊。”

    “你撒谎。”我没有犹豫,拆穿了她的谎言。

    “呵呵呵”她轻笑了起来。

    那笑声像一把利刃划过我的耳膜。

    常言道,宁听鬼哭,莫听鬼笑。

    我皱眉:“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她的语调似哭似笑,我看不见她的表情:“易莫,我要你死!”

    易莫?

    我当然知道易莫是谁。

    易莫就是当年和孙彤在一起的那个学长。

    附李念身上的,是孙彤?

    来不及多想,我就地一滚,堪堪避开了李念成爪形的手。

    她的脸也被头发盖住了,可她却毫不费力地再次向我的方向扑来。

    我只得再次像旁一闪,将刻刀收了起来。

    要是不小心捅了她,最后受伤最重的是李念。

    我皱着眉,说了一句:“你是孙彤吧?我不是易莫,易莫在国外。”

    “你在撒谎!”她尖叫道:“就是你这张脸,化成灰我都认识!”

    我扶额,然后再次躲开她抓来的手,然后从下往上握住她的两只手腕,向身后一压,将她两只胳膊别在身后:“我真的不是易莫!”

    “你在撒谎!你在撒谎!!!”

    她的声音变了调,剧烈的挣扎让她的五官从头发后面露了出来。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第56章 摄魂取魄() 
李念的脸上浮现出深深浅浅的黑色纹路。

    一笔又一笔,勾勒出黄泉路上的最妖异的花。

    彼岸花,又称曼珠沙华。

    黄泉路上,奈何桥旁,忘川两岸,都长满了这种美丽而诱惑人心的花。

    彼岸花摄取的养料,就是喝过孟婆汤的魂魄遗忘的记忆。

    这些记忆大多充满了人性中最极致的欲望。

    而用彼岸花作为符纹

    这是一种最恶毒的符咒。

    被下咒之人,三魂七魄都会被禁锢在丹田之内,时时刻刻受着魂魄碎裂的疼痛。

    而肉身,则为下咒之人所用,力量与速度都会成倍的翻长。

    魂魄碎裂的疼痛,大概比同时断了十根肋骨还要疼。

    经历过那种疼痛的人,几乎都疯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我该怎么跟孟洋交代?

    手底下的人还在不断地挣扎,我狠了狠心,一掌劈在了李念的后颈上。

    她不动弹了。

    我松开手,想将她挪到床上。

    谁知道,我刚一收力,突然,她从我面前弹了起来,两只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

    我被她大力一撞,后背狠狠地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她反应也快,在我失去平衡的一瞬间欺身而上,两条腿像蛇一样死死地别住我的腰,卡住我的两条腿。

    我一下就处于了劣势,来不及懵圈,我两只手卡在她的双臂之间,狠命往外一发力。

    人的关节终是比较脆弱,她猝不及防,手肘一弯,身子往下一沉。

    我见机抬起脑袋狠狠地撞上了她的头。

    她吃痛,手上力道大减。

    我乘机上半身发力,将她掀开,然后在她起身之前抽出刻刀,划破左手手腕,一滩鲜血淋在了她脸上。

    然后又是一掌劈在了她的后颈上。

    红艳艳的血像是遇到了海绵,很快地消失在她的皮肤表面。

    李念脸上妖异的纹路渐渐变淡,露出了她本身惨白的脸。

    我抹了一把冷汗。

    孙彤暂时是被压制住了。

    我没想到她这么厉害,连这种古老的,早就失传了的符咒都会。

    这时,陶樊的电话很适时宜地打了过来:“孟洋醒了。”

    “华苑小区三栋十三楼,带他过来。”我想了想:“带上彬子。”

    孙彤自己肯定是不会突然一个人顿悟到这符咒的真谛,想必她身后一定有人。

    莫名想到了赫连宗。

    我知道赫连家一直对我不怀好意,赫连宗能在终南山用他孙子孙女的命逼我废掉了皮偶

    可是没道理他继续算计我啊。

    皮偶废掉了,等于我的两条胳膊断了。

    当然不排除赫连宗怕我东山再起找他算账。

    但是我总觉得赫连宗不会这样。

    等我东山再起了差不多他也去见阎王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祸不及家人,赫连宗算计我,我只会报复他一个人。

    可我又实在想不到别人。

    有能力让孙彤在短短五年内学会这种失传的禁术,除了赫连家,我真想不到别的势力可以办到。

    陶樊很快就带着孟洋和彬子赶到了这里。

    只消一眼,陶樊就看出了李念的异样。

    “这是”他有些震惊:“这是索魂咒?”

    我点点头:“赫连宗那个老鬼不想让我们安生。”

    “赫连宗?”陶樊倒有些疑惑:“可是赫连先生上个月就去国外做例行的身体检查了啊,这段时间他都不在国内,无暇顾及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应该不是他吧?”

    我叹了口气:“那还能是谁?”

    陶樊摇了摇头:“先救人要紧。”

    孟洋刚被陶樊把魂叫回来,此时反应有些慢。

    他看着被折腾地不像样的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向主卧努了努嘴,孟洋走了进去。

    片刻间,里面响起一阵惊呼:“念念?念念!念念怎么了?!墨哥,念念怎么了?!”

    陶樊简单地把李念的情况尽可能婉转地告诉了他。

    孟洋听了之后,呆愣愣地在床边坐了很久。

    良久,他才难过地说:“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念念”

    我摆摆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好好想想,最近几天,几周,几个月,李念有没有接触什么奇怪的人。”

    孟洋想了想,摇了摇头:“念念见过的人我都见过,都是熟人,不会有人动这种歪心思的。”

    “你再想想,”陶樊追问:“有没有人给过你们什么贴身的东西?或者带有宗教性质的东西?”

    孟洋像是被按到了开关,从柜子里掏出一串佛珠:“这是两个月前我和念念去观音庙里求的。”

    陶樊接过去看了看,对我轻轻摇了摇头。

    我问道:“有没有进行过亲密的肢体接触之类的人?”

    孟洋先是摇了摇头,然后猛地抬头,撸起袖子,露出了肩头的一块小小的纹身:“半年前,我和念念去纹了个情侣纹身。”

    我手上的血还没有洗干净,于是我顺势在他纹身上摸了一把。

    一阵类似于烤肉时的滋滋声响起,孟洋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将他肩头的纹身擦干净,留下一小块红痕。

    “墨哥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的眼里出现了戒备与猜疑。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怕是我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好从他身上获取利益。

    我笑了:“胖孟,你看我缺钱吗?”

    他一愣,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放下了戒备:“不缺”

    “是我连累了你们。”我说:“无论这背后是谁,都是冲我来的李念,是替我背了锅。”

    陶樊说:“你不是说孙彤”

    “孙彤被我用血印暂时锁在了李念体内,进入了休眠。”我顿了顿:“可我不知道能锁她多久,还是要找到下索魂咒的人,才能顺利将李念的魂魄救出来。”

    陶樊点了点头,然后问孟洋:“纹身店在哪里?”

    孟洋说了一个地址。

    那是一间挺有名的纹身店,特别受小情侣的喜爱。

    我问道:“你还记得给你们纹身的是谁吗?”

    孟洋想了想:“好像好像叫承欢。”

    承欢

    嗯,很有味道的一个名字。

    折腾了这么久,天也快亮了,我和陶樊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往外走。

    一直没出声的彬子说:“老板,那我就在这里陪着孟洋他们了。”

    “嗯。”我点头。

    “墨哥?”孟洋叫住了我。

    “嗯?”我转身,看向他。

    孟洋的神色有些复杂:“这真的不是恶作剧吗?如果是的话,你们玩的有点过了。”

    我知道要让一个深信无神论二十多年的大好青年,突然相信什么鬼啊符咒啊之类的东西,有一定的难度。

    安抚地笑了笑,我对他说:“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你可以问彬子。要知道,请我办事是要收钱的,看在我们相识的份上,这次就免费了。”

    孟洋的神色依旧很复杂,陶樊已经在门外等我了,我也不再拖沓。

    孟洋有什么问题,彬子会解释给他听的。

    坐上了出租车,我和陶樊往纹身店赶去。

    路上,白欢来了一个短信,问我为什么没有人在店里。

    我简单和她说了一下情况,她说处理完手边的案子就过来支援。

    纹身店坐落于一个小胡同口,附近还有早点摊。

    我和陶樊在早点摊点了两碗挂面和一碗豆腐脑。

    现在还早。

    在早点摊老板杀人的眼光中我们生生坐了两个小时,挨到了纹身店开门。

    一看我和陶樊是要进纹身店,早点摊老板那个半老的大娘忽然意味深长地咳嗽了几声,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

    看着纹身店外挂着的情侣半价,我

    陶樊到没有注意到身后早点摊大娘的异样,径直走进店内,问前台很明显还没睡醒的小妹妹:“请问你们这里有叫承欢的纹身师吗?”

    那小妹妹先是一愣,然后眼里大概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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