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清醒一点-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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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规则读完再说。
悬浮在游戏场地中央的还有一个巨大的电子时钟，应该是帮助玩家更好的辨认时间机器。
任欢没想到的是，上午出发的，现在竟然已经接近下午三点了。
中途在飞机上统一进食过一顿，但任欢只当补给，没把它当正餐看待这么想来，那时应该是吃的午饭。
游戏点选择的城市在北方，九月份已经进入夏末初秋了，比起盛夏太阳应该会落得相对较早。
任欢很快拿定了主意——
楚浩那附近刚好离商场不远，先找人吃饭，然后去安全区抢房间！
直觉告诉她节目组不会这么“善良”地把所有规则都告诉他们！肯定在具体操作的时候会碰上一些猫腻！
打定了主意，任欢拎着装备就往楼下跑去。
而在网络的直播平台，由于大逃杀实在太过火爆，引起的话题度也近乎是全民级别的。
一万个人按照六人定律几乎都沾亲带故地带动着全国人民喜大普奔：“那什么我身边有一个朋友、同学、亲戚、基友、我游戏老婆or老公、认识的人、爱豆也上大屏幕啦！”
以至于在许多私企老板都不能幸免。
干脆默认了在闲暇时光大逃杀的直播可以出现在员工的电脑或者手机的小屏幕里。
美滋滋的员工们不会意识到他们的大boss心里暗戳戳的小九九。
毕竟这么多人这么多个屏幕的直播视角刚好满足巡视的时候窥视整个游戏进度
而任欢个人的视角直播间甚至比不上民间亲戚众多的参赛选手的流量毕竟她只有路人粉，身边几乎没有认识的朋友，堪称和世界隔绝。
在只有少数观众闲着无聊点开窗口播放干自己事的过程中，任欢成为了在最短时间内制定计划的人，并且成功地第一个有目的性地动了起来！
全程抿着嘴唇，完全没有在直播的意识，一声不吭，甚至连脚步的声音都小的可怜路过的观众纷纷觉得没意思正准备去看下一个。
然而她却凭借着一个动作迅速留住了大量准备转移的吃瓜流量！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伴随着的是回荡在空旷居民区的一声叫骂“卧槽！”
一枪爆头！8分积分！对方血条瞬间降到临界点！
任欢面无表情地对准那人的四肢，又连续补了两枪，电子音在全城冷冰冰地再次响起：
“朱良！死亡！朱良！死亡！”
任欢眯起眼睛，看着原本空荡荡的积分条涨了10个积分点，不自觉露出一丝惬意而愉悦的笑容。
像是蛇在吐着芯子，一动不动地背靠在墙壁上，匍匐，盘旋，蓄势待发。
“靠！”一条弹幕在任欢的直播间里闪过，发了一个震惊的颜文字，“我见证了什么？大逃杀的第一枪啊！合影合影！这牛逼我能吹一年！”
击杀（）
任欢的这一枪像是一个号角；尤其还是经过了那毫无情感波澜的电子音一再扩散；听起来更加惊悚。
所有还在犹豫踟蹰的人均是一愣；紧接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电子声音再度传来：
“王伟仁！死亡！王伟仁！死亡！”
任欢偏着头听了听；发现这个名字和之前那个名字一样；都没有在她脑海里留有任何印象。
之前楚浩说为了更好地融入现代生活，也为了更好的工作，最好把有名的艺人名字和样貌都背下来。
任欢虽然在心里嗤之以鼻；但对于自己目前最大的债主还是给了几分薄面的，虽然不情不愿，好在是都过了一遍眼。
看来最先死亡的都是普通的路人甲。
想来也是；越是知名度高的人越不容易成为别人的狩猎对象——毕竟节目的流量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明星自带的粉丝；粉丝们巴不得在屏幕上多看一会儿自己的偶像，哪里会关注那些普通人？
更何况如果在“杀戮”这种极端的情况下；人类的心理往往更偏向于“杀生”。
人们总是对熟悉的人往往会留有几分情面；虽然明星只是单方面的“被认知”；可也并不影响他们在狩猎者心中可能的熟悉地位。
就这个功夫；更多的枪响和电子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一万人被分散在这片区域；一开始肯定会相对密集；如此一来在刚开始肯定是一波退赛的狂潮。
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参赛选手纷纷反应过来了，死亡通知因为数量瑞增开始变成文字形式不再播报，通知的信息开始出现在一个半空中悬浮的通知栏里；有点类似于网游里的公共频道。
任欢扫视了一眼；发现里面尚且还没有楚浩的名字，心里稍微安心了点。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应当找到楚浩才是。
和任欢主动过来“享受游戏”不同，楚浩参加的目的相当明确——就是为了增加复出的曝光率。
而曝光的持久当然是在这个游戏里待得越长越好，最好一直待满整个星期！
打定了主意，任欢没有管通知，继续开始移动。
她从高楼上下来——她所在的高楼严格上而言更像是街道上的商业楼。
离真正的安全区居民小区还有一段路程。
不少商铺都被挖掘机拆了一半，卷帘铁门紧锁着，不知道是因为拆迁没钱还是工头跑路了，半成品摆在那里已经有些年头，任欢甚至能从砖头缝里看到长势喜人的杂草。
任欢默默地盯着随风摇曳的杂草，那些在文明社会被压抑的小习惯开始猫挠似地戳着她的思绪。
很快，她就猫着腰扯下一根杂草，把草根往嘴里一刁，泥土混合着青草的香气顺着喉咙溢满口腔。
任欢半靠在隐蔽的墙壁上，眯着眼睛，深深抽了一口气。
大脑开始复苏，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她盯着抖动的草尖方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整个人都在轻微的颤抖。
不是害怕，亦非恐惧。
而是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她心安，乃至兴奋。
这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
任欢在心里想着，随即又意识到这样的想法太过可怕，但开始止不住地让思绪腾飞。
虽然不知道发明蝶梦技术的人是谁，也不知道组织这场真人秀的背后那人有怎样的目的，但这一刻，任欢无比感谢那个素不相识的人。
归属感。
像家一样的归属感。
如果此时任欢身边有人，那么观众一定可以通过旁人的直播视角注意到任欢嘴角抿着的那丝愉悦。
她的眼神冰冷，短发随着微风轻轻颤动，面部表情是控制不住的扭曲而诡异的笑容。
让人不寒而栗的同时，又被这丝危险的愉悦而莫名感染。
可惜的是，任欢的直播镜头里只能看到她所看到的那片淡蓝色的天空，薄雾般的云朵似在天际，随之起伏的只有那细若游丝的呼吸声。
“什么嘛慕名前来为什么没有动静？”
“严重怀疑这妹子之前怎么在娱乐圈活下来的！其他人都在和粉丝互动好吗？这人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差评！去看我男神频道了。”
“不会是这妹子的视角坏了吧？还是无线卡了？”
“前面的你在说笑吗？那云起码还在动应该就是妹子莫名其妙就没有动静了吧orz也许在谋划什么也说不定？”
“讲道理为什么不出声啊！看不懂看不懂！溜了溜了。”
“”
。
此番折腾，好不容易吸引来的流量又流逝了大半。
如果放在别的注重流量的明星身上这种和观众不互动的行为一定是大忌，可偏偏他们碰上的是任欢这个奇葩。
一来二去，除了一些被之前任欢专业的走位和枪法吸引的游戏死宅，以及只是为了点开直播间打发时间的闲杂人等，任欢的直播间再次恢复了平静。
而任欢也在此刻动了。
她在大脑里计算了一下自己所剩的子弹——如果击打所有人的运气都这么好的话，一个人最少需要两发子弹。
血条100的分值，爆头会让血条直降到20，而此时再补上一发针对心脏的部位的，铁定死亡。
五个弹夹，每个弹夹理论上有三十发子弹，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弹簧偏软，实装的子弹只有二十七个，算上之前用掉的三发，还剩一百三十二发，最多可以击毙六十六个人。
这样算下去，如果枪法准一点其实应该不需要补充武器的。
但这都是最大值的考虑，只要稍微不甚，子弹就会被浪费掉，更何况任欢尚且不知道物资兑换所需要的积分点，从制作者的角度考虑，至少也应该补充一次装备。
要不要先找到楚浩把他的积分抢过来？两个人的积分加在一起说不定会变多，购买东西的质量也许会增大？
楚浩并不知道任欢人还没找着他就已经打起来他的小九九。
这么想着，任欢叼着草根，强迫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一步步往楚浩的降落点推进。
她是沿着墙壁沿走的，因为不需要考虑直播时自说自话的要求，她所经之处全部都寂静无声。
再加上反应速度灵敏，很快她就击毙了路上遇上的两个杂鱼。
“靠！我被打死了？！我刚刚进来就被打死了？一点点曝光的机会都不给我？”
两个杂鱼有一个死前正在热火朝天地和为数不多的粉丝们进行单向互动，叽叽喳喳的，任欢老远就听见了他的声音。
对此任欢极其不屑并朝他扔了一个白眼。
能不能有点娱乐的严谨精神！
也不能怪任欢这么想，毕竟其他所有人参加游戏基本都是将其当做某种工具在看待，就连资深的游戏宅也只会感慨游戏的逼真环境，一万个人中，只有任欢从游戏中找到了“真实感”。
参加游戏不是手段，参加游戏就是目的本身。
因为将其当做真实，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全情投入。
“别出声——把你的装备卸下来给我。”任欢压低了声音，对两个已经“死去”的菜鸟说出来参加游戏以来的第一句话。
她刻意把声音放得很低，并且严肃地瞪了对方一眼，示意对方不要轻举妄动招来别的人。
可即便这样，并不能阻挡耳钉把最原始的声音传递到直播间里。
任欢的声线很特别——
在她还是白莲花的时候声音甚至可以听出一种小女生的娇蛮，相当可爱，但整个人气质变了之后，那丝浮起来娇蛮被沉淀下去，虽然嗓音依旧年轻，没什么感情，带着一股冰凉的瓷质，然而却又不似男声的低音炮，介乎于少女的轻灵和成年人的沉稳之间，非常、非常、非常地独特。
以至于她这声音一出，立即让守在直播前的宅男宅女们纷纷懵逼：
“妈耶！这妹子的声音竟然贼他妈好听？！”
“而且刻意压低声音什么简直不要太萌好吗！这么认真打游戏的人多难得啊！简直要当国宝保护起来好吗！”
“巧的是我刚好开了那个被ko的小哥视角的直播，妹子严肃的表情真的很可怕啊啊啊！就是那种一秒让你觉得你在战场的感觉！配上声音简直不能太棒！妈耶！突然被妹子圈粉！！！还有人吗！”
“我我我我我我啊啊啊啊！举手！同从小哥视频顺着网线摸过来的，粉了粉了！”
刚刚被宣布死亡的菜鸟听了任欢的问话，一脸诧异地反问：“还能收缴武器？”
任欢略略皱眉，把游戏规则说明飞快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肯定地点点头，“没有说不让抢装备而且你们都‘死’了，也无权干涉我的动作。法无禁止即可为应该是这么个意思。”
“佛了佛了竟然还有这种操作。”菜鸟——严格上来说并不是——
他是某直播平台的一游戏博主，听说了大逃杀这个新颖的游戏毫不犹豫以身试法，结果千辛万苦抢到名额，还没把场地溜一圈只是在和观众解说的过程中就被杀了，心里一想还是挺郁闷的。
自己在网上吃鸡还是挺好的啊？果然三次元和二次元是两种不同的频道吗？
小哥并不知道，他面对的是一个怎样逆天的bug。
他叹了一口气，任命地把完好无损的弹夹递给任欢，准备去安全区退场。
走前突然被任欢叫住，“问一个问题——”
任欢的表情很是严肃，“你们被子弹击中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她需要确认，虽然子弹从实体的概念上来说“并不存在”，增加现实感的只是和现实想比减轻的后坐力，但她仍然不能确定这个新兴技术是否会对身体进行感官上的模拟。
小哥被问得一愣，他挠了挠头，刚想回答，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露出一个贱贱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