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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和熹传-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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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肇放过了她,将她抱入怀中,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香气道:“朕这几日没见你,又想念你榻上的香味了。”

    绥儿靠在他的胸前,低声道:“皇上,臣妾觉得现在不宜处置皇后的家人。阴纲是臣妾的表兄,虽说臣妾与他并不亲近。但是他一直是十分宠爱阴皇后的。这样的父亲,难免会为了女儿做任何事。所以皇上在没有决对的把握和证据之前,决不可轻举妄动。臣妾才说的话,只是一种试探和威吓,皇后听了,不能没有反应。所说打草才会惊蛇,谋而后动便是这个道理。臣妾与阴皇后自小一起玩大,自然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希望她有什么事,所以皇上还是先放过阴大人,吓吓他们,以示薄惩便罢了,以后慢慢减权,将他身边所树的党羽一一铲除,自然有最后除掉的机会。”

    刘肇点了点头,温柔的眸中闪着熠熠的光辉,“绥儿说的对,朕也是这么想的。那么绥儿觉得朕该如何对待你的兄长们呢?”

    绥儿心中一动,坐正了身子,一双剪水般的眸中映出刘肇的身影,“皇上,臣妾兄长有五位,只有长兄可重用,其他四人虽也封官,但是他们只可当个闲差,不可太过重用。臣妾垦请陛下了!”

    说着站起' 来一福,直直地看着刘肇,想看看他如何反应。

    她的话倒是出乎了刘肇的预料之外,没想到绥儿如此评价自己的兄长。便问道:“难道那几位兄长就没有过人之处?”

    绥儿笑道:“有,从小看到老,绥儿家只有长兄处事极明。精明干练,那四位要么顾家,要么贪欢,要么倔强,要么太过乖巧,都不是做官的材料。皇上或是顾了绥儿的面子,给他们封了官。就只给些闲职,可以养家便可,千万不可在朝堂之上重用。这是绥儿的忠告。倒是左天奇和李夏。他们虽非我的至亲兄长,却有过人的才能,这些陛下也看到了。臣妾若举荐,宁可举荐他们。也不愿举荐自己的兄长。”

    刘肇点头。“好一个以公心而论的绥儿,朕自然知道他们几个谁好谁坏,你虽不言,朕也观察了一段日子。你从不与家人联系,就是李夏左天奇,你在宫中也决不联络。这便是你的聪明之处,处身于乱世之外,才是高明之举。”

    阴璃走在御园之内。明朗的天光在御园中无遮无拦的流动,宛如潺潺的河水。静静停滞的凝云。自由盘旋的飞鸟,连绵如重山的殿脊,沉寂的宫阙掩映了平日的喧嚣,让人心意闲闲。初夏的御园总能让人心旷神怡。

    可这一切,阴璃却无心欣赏,她也不坐辇,也不去管阳光照在脸上,只急急地走了许久,才停了下来。莲儿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问道:“娘娘,怎么走得这样快,当心点。”

    阴璃也不看她,低头想了一会才道:“天气倒是热了,才走了一会,全身便冒了汗。本宫这个身子是不是有些不济了。”

    莲儿忙道:“娘娘,你想得太多了。娘娘的身子好着呢,莲儿跑着都赶不上娘娘!”

    阴璃道,“去杨宫人的柳台吧,我有些话想问问她!”

    柳台在北宫的东轴线上,要穿过整个御园才会到。阴璃便上了辇,看着满园的芬芳,叹道:“莲儿,这花开得多好,小时候对绥儿府内,她家的牡丹开得最盛,品种又多,我最喜欢红色的那种,时常戴在鬓边,绥儿还说美丽。如今想起来,好像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莲儿笑道:“娘娘,你又没有多大,今年才十九岁,正是鲜花盛开的年龄呢,怎么就伤春悲秋起来了。”

    阴璃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泪水道:“这个年龄若是在寻常人家,也必是夫妇合谐吧,可是放在君王身侧,我又是什么?你看到刚才皇上赶本宫出德阳殿的样子吗?他留下绥儿却赶了本宫出来,这是多大的羞辱,若放在以前,本宫一定会和皇上吵起来。可是现在本宫不敢,我怕,我很怕。”

    “娘娘怕什么?”莲儿不解。

    “怕什么?我怕我终究是要被他们两人算计的那一个,终究是要妄死在这宫里的那一个。有时候我都不敢到冷宫那边去,一看到那阴森森的地方,我的心里就透着惊恐。我怕,有一天,我也会进到那里面,受着非人的折磨。”阴璃的目光显得迷离。

    “娘娘,这怎么可能呢?”莲儿安慰着她道:“娘娘是皇后,别说没犯错,便是犯了错,皇上也会顾及与娘娘的情分,不会真的为难娘娘的。”

    阴璃又长长的叹气道:“那样的事,我不敢想,因为,现在我与他的情分已淡得连白水都不如了。”

    转眼间便见到柳树荫荫,柳台被称为柳台,便是因为这些柳树。一眼望去,满眼的翠绿,看得人心情为之一振。进去殿中,阴璃笑道:“本宫倒是第一次进到你的柳台,没想到闻得花香清淡,你倒是好兴致!”

    杨真正捧了一束新折的玉色百合插瓶,莲青色的花袖下露出素白的十指尖尖,纤长的深碧色花叶垂在她的阔袖上,那袖口滚了三层云霞缎的暗纹边,上头绣着星星点点的橘花,显得分外明艳。杨真的身形高挑,虽没有绥儿那样,身影却也最是纤细瘦美,一枚白玉鎏金蝴蝶压发扣在流云髻的乌黑长发上,垂落细长的步摇,被风徐徐浮动,更添了几分难得的柔美。杨真见她进来,忙将花放入花瓶,侧身福了一福。让阴璃坐在榻上,轻轻道:“娘娘怎么有空来了我这冷森森的地方,柳台,柳台,都知道柳树聚阴,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阴璃笑道:“你自己若是想得开,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地方,坏地方。本宫那里还是历代皇后的居所,你看怎么样,还不是冷得可以结成冰?皇上喜欢谁,不喜欢谁,由不得我们,看天意吧!”

    杨真笑意幽妍:“是啊,心思都在那上头,成日里不快活,倒不如闲下来侍弄侍弄花草,心里也清净些。”(……)

第二百四十五章 筹谋(三)() 
第二百四十五章 筹谋(三)

    画眉和云雀在廊下啼啭,一唱一和,啼破金屋无人的静寂。阴璃笑道:“你倒是喜欢在这里养这些鸟雀,不过听着倒也喜庆。”

    杨真的眼底闪过一丝温柔,“是啊,有它们相伴,每天听听鸟鸣,也还算过得去呢!”

    阴璃心头微微一颤,这清光悠长之中,因了她的猝然一问,触动一时情肠。她不愿去思索,由着性子道:“鸟还懂得人的情,人却不懂得。”

    杨真看了她一眼,笑道:“娘娘又是女子心肠,难免有时小气。况且那邓绥儿初承恩宠的那些日子,也是我等最受苦的日子,这样想起来,我们能不心酸?只是自臣妾自相识了娘娘,总觉得心性还算投契,且在宫里久了,方知寻常人家的拈酸吃醋到了这里竟也是多余,徒增烦恼而已。”

    仿若一滴清澈的雨水无意颤起铺满澄阳的湖面,漾起金色的涟漪点点。阴璃清冽的眸光微有痴怔:“你说这话,也是我的心思。皇上纵然疼我们,但是他宠幸别人,心里也是火烧一般难受。更何况,皇上不仅仅是宠爱,对她,已经是真爱。虽说心里难过,日子长了,才觉得这心思除了磋磨自己受苦,也无旁用。”

    杨真又去摆弄那些花,一边说道:“所以我才养这些鸟儿花儿,散散闲心,且在宫里,说话做事都不得不逼着自己小心。有时候不对对着人说的话,不如对着这些鸟儿说说,也当解了自己的心事。”

    阴璃自在皇帝身边,便深得圣眷。她为人刻薄,说话尖锐,也无半分热络,因着皇帝的宠爱,又因之是皇后,也无人敢明着计较。这些年,在旁人眼中。她总是能活得纵情恣意的,可是在背人处,她也竟有这样的凄清。

    她走来温然相望,抚摸着娇艳的花瓣。柔声道:“以后,你便跟了本宫吧,我们相互依存,也算是有了照应。”

    杨真心中一喜,她的目的总算是达成了。阴璃已放下了戒心。接受了自己。这便是成了第一步。她故作面上一喜道:“娘娘若真能如此,也是臣妾的福泽了。”

    阴璃打量了一下殿内,布置大气,并不像是寻常女子的闺阁香艳而秾丽,除了满架子诗书,再无多少锦绣装饰。便道:“宫里除了你,再没有谁能把自己拾掇得这样干净舒服了。”

    杨真道:“人干净了,心也干净。”

    阴璃冷笑道:“咱们身在这地方,周遭的污浊血腥自是不必说了。有时候难免连自己的手也不干净。能求得心有几分干净,也算是难得。本宫问你。你可知最近皇上要对本宫的爷兄动手,除了他们的官职吗?”

    杨真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但是还是答道:“臣妾是皇上的什么人,哪里有那个福份知道前朝的事?”

    “你觉得如果是真的,本宫该怎么办?”阴璃问道。

    杨真想了想道:“臣妾倒觉得皇上不会这么做。娘娘是不是想找父兄进宫来商量一下,臣妾倒觉得不必如此。皇上是当着娘娘的面说的吗?”

    “这是那个邓贵人当着皇上的面说的,正因为如此,本宫心里才没了底。”阴璃恨恨的说道。

    杨真笑道:“若如此,娘娘就更加不必担心了。”

    “哦,此话怎讲?”阴璃问道。

    “娘娘。你想,邓绥只是一个贵人,她若对前朝之事说三道四,皇上的心里便存着三分不满。这正是中了皇上的大忌。皇上又怎么会按照她说的话去做。而且她当着娘娘的面说出来,这里面就有试探之意,娘娘,万事都从一个惕之说起!娘娘,做的每件事,都是全宫里人人都看得到的。若是娘娘中了她的计谋而让父兄进宫。她回头在皇上那里说一个你勾结外官,竟图谋反之嫌,娘娘你是有嘴也说不清啊。”

    阴璃一惊,恍然大悟,“你说的对,本宫也正想着此事奇怪,总想不通里面的道理。你如此一说,我倒是想得明白了。”

    她站起身来,走了两步道:“邓绥好阴险,多谢你的提醒,莲儿,我们回宫。”

    阴璃走后,莫愁走过来问杨真道:“娘娘,阴皇后处处与我们为难,还害我们在冷宫里呆了那些日子,你怎么还帮着她来出主意?”

    杨真用一把银质的小剪刀,将那花瓣中多余的地方剪掉,又在上面淋了些水,才道:“她那样的人,对任何人都存着三分疑虑,若是我不真的为她出一回主意,她怎么会把我当成自己人。很多事,也就不愿意说了。不过也没有关系,这样的事情,想来绥儿和皇上也早就想好了,根本也没想处置她的家人,也没有想把她怎么样,只是吓一吓她,让她自乱阵脚罢了。不过,她的身边也有高人,不会不指点她,就是没有我这话,她依然也不会宣她的父兄进宫。这宫里的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也不必当得真。就当我胡乱的说几句,套了她的信任罢了。”

    莫愁点头道:“奴婢还以为娘娘真的向着她说话呢。那么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邓贵人和皇上?”

    杨真放下小剪刀,坐到了榻上,用双手抱住膝盖,将头靠在膝上,看着窗外柳树随风摇摆,婀娜多姿,淡淡地道:“我帮她自然不必让她知道。不过,话还是要让苏宫人知道。我与绥儿只是相知便罢了,她那样的好人,总要有人来细心守护,才会活得好好的。”

    莫愁叹道:“是啊,我们在冷宫里的日子,只有邓贵人每隔一日便送来鱼肉,冷了送衣送被,常让赵玉姑娘和兰儿尚宫来问寒问暖。又送来丝线让我们来打发日子,那样的岁月,若是没有她,我们还不知能不能熬出来。皇后便是对我们再好,送再多的东西也不过是利用我们罢了,哪里有一分的真心。只有在患难中,才见人心是真是假!”(。)

第二百四十六章 风波定() 
第二百四十六章 风波定

    绥儿从德阳殿里出来,才过长康右门的夹道,却见一众年长宫女立在工墙上,一个个四十上下年纪,都是出宫后无依无靠才继续留在宫中服侍的。一众人等正在听一个大黄门的调拔。绥儿只看了一眼,苏兰儿便道:“回贵人娘娘,这些都是掖庭司从甘泉宫拨来的一批宫女,说是做惯了事极老练的,正训了话要拨去各宫呢。”

    绥儿点点头,也不欲过问。突然,宫女里一个穿着蓝衣的宫女跑出来,喝道:“朱黄门,凭什么你收了她们的银钱便拨去东西六宫,咱们几个没钱使银子给你,你便拨咱们去冷宫当差,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绥儿听到冷宫二字,触动旧事,想起了杨真和柳蕊菊,不觉多看了两眼。那朱黄门五大三粗,拉过那宫女拖在地上拽了两圈,抓着她的头发狠狠往墙上搡了一下,喝道:“你们这些甘泉宫来的宫女,外来的人敢唱内行的戏,猪油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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