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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和熹传-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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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晚了,娘娘都睡下了,还是等明天吧!”

    “可是采女娘娘有急事啊!”

    莲儿走下台阶,打量着碧儿,见她眼睛已经哭红,心里也是一阵同情,便柔声道:“你们的事,皇后已听说了,但是这是皇上的决定,她也无能为力啊!你回去告诉陈采女,好好的养胎,生产,只要生下了孩子,皇后一定为她求情。”

    “那么好吧,娘娘既然睡下了,还请娘娘明天移驾金马殿,见见我们家采女,她被皇上软禁起来,出不了殿。那天的事情,娘娘本想对皇上说的,但是她还是没有讲,娘娘就看在这个份上,去见见采女吧。”

    莲儿讶异道:“那天的事情?什么事啊?陈采女还是不要胡乱攀咬,皇后娘娘是多么贵重的身份,能与你们采女有什么事情?不过,既然采女一定要见,那么我就和娘娘说一声,至于见还是不见,要看娘娘的心情了。你回去了,这种时候再闹也没有用的。”

    碧儿心中冷笑,知道求也无用,福了一福,转身回了金马殿。

    陈采女听了她的回话,沉吟道:“她自是把自己撇得清清楚楚,我被她利用,也是应得之罪。但是,我一直想不明白,同样是怀了子嗣,她为什么只想除掉邓贵人的,而不是我的。”

    碧儿见四下里冷冷清清,并无旁边人伺候在侧,便道:“娘娘以为呢?”

    “邓贵人虽盛宠,又得了子嗣,但是她是皇后,年纪又不大,以后没准还会生子,又何必急在一时?而我,是皇上偶然临幸怀了孕,被认为是吉兆,天赐之相,所以她便急着相害。她撺掇我得罪邓贵人,害邓贵人,都是为了引我入局,最后除掉的是我才对。而她大可以将她的事以无证据之名撇清,这一招不能不说是一箭双雕。如果我成了,她便除掉了邓贵人,同时再指出我是害邓贵人的凶手。两个人,两个孩子,同时除去。如果不成,罪名便是我的,她什么事都不会有。好狠的女人!”此刻陈采女深悔自己为权势所迷,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如果当时好好想一想,便不会落入这个圈套,又何苦将自己置于如此的困境。

    碧儿叹道:“娘娘,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宫中生存,有谁又是简单的?怪只能怪我们自己技不如人,才会受此算计。”

    陈采女向窗外看去,夜色沉沉,若大的宫廷中静得让人恐怖,“你今晚再陪我一晚,明天你也要走了。从此,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我也不指望着皇后明天会来,便是来了,她也不会帮我,只盼着孩子平安降世吧!”

    “奴婢听说那个周副总管,人倒是极好的。邓贵人其实并不坏,比那个皇后要好得多,起码不会做这样害人之事。”碧儿放下了手中的包袱,为陈采女铺榻,扶她躺在床上。

    “我倒也不做此想,你不是也说,这宫里谁都不简单,她能左右皇上,便是我们比不得的。我实也累了,要睡会!”

    碧儿吹灭了火烛,静静的宫殿里最后的一点烟气缓缓飞散而去。

    第二天,阴璃处理完了宫中事物,将殿中人打发了出去,对莲儿道:“本宫该不该去见见那个陈采女?”

    莲儿道:“她现在被禁,瓜田李下,总是不好,但是我们是正宫皇后,出了事情,问问情况,探视下孩子,谁也说不出什么来。皇后娘娘倒不必为此担心,只是此事一定要做到安抚那个陈采女,千万不要让皇上知道。虽说没有证据,但是在皇上心里总会存了阴影。到时候好说不好听,这宫里千万张嘴,传出什么话都不好。”

    阴璃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但是这件事,本宫觉得还是不去的好。皇上不是说,将来这孩子生下来,要交给本宫抚养吗?我们只要除了她,将来本宫也就有孩子了。就像当年的窦太后和皇上一样,如果这孩子是个男孩,我一定要让他登上皇位,到时候我就是后宫的太后,主掌天下的人!”

    “那么娘娘的意思是——”

    “不去理她,封锁金马殿,任何人不得靠近,让那个女人除了生孩子,什么都做不了,到时候一切都是我们的。何必落人口实!若是她有什么不利的言语,大可以说她疯了。一个疯了的人说的话,谁还会相信?”

    “娘娘说的对,奴婢这就去传话。不过听说皇上派了周博去管理她的饮食,我们要不要做什么手脚,除了周博,顺便给西宫那位再栽点脏。”莲儿嘴角露出了一丝阴森的笑意。

    “不必了,我要孩子平安降生,任何的麻烦都不用找,等孩子降生了,再做手脚也不迟,好时候,顺理成章,还能让邓贵人没法解释,何乐而不为呢?”

    阴璃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发出一阵笑声,莲儿也随着她笑了起来,“娘娘,奴婢现在怎么觉得日子会越来越好呢?”

    “当然会越来越好,只要得了陈采女的孩子,这宫里还不是我们的天下?”阴璃望着秋天碧蓝如洗的天空,觉得心情从来没有过的好。(。)

第一百九十七章 《女诫》()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从宫中驶出。车内坐着东汉的贵人,邓绥。

    邓绥十六岁入宫,这是她第一次走出洛阳城里的重重宫殿。

    她从小就被教导一举一动都要符合贵族的身份,要温婉端庄华贵,要笑容亲切,却又不能笑得太过。可是现在,她无法克制自己的兴历,忍不住地要咧开嘴笑。

    出宫对她来说,似乎是遥不可及的东西。自入宫起,她便从未想过出宫。见到洛阳城的街景,见到小民百姓的平淡生活,见到鲜活的东西。

    她被允许出宫,是因为她向皇帝建议要与班昭一起编一部《女诫》,而那个班大家,却以生病为由,拒绝入宫。于是她便向皇帝请求,出宫去请班昭,而皇帝感于她的诚意,竟然应允了。

    自已被施魇镇,和陈采女害她的事,似乎都变得久远了。可这难道不正是在皇家生存的法则吗?要学会忘记,学会假装一切都十分正常。何况她相信,有了这一部《女诫》,在宫里的日子要好过得多,所以她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去等待那一天的来临,她要亲眼看见这个结局。当她九泉之后时,也可以安心的闭上双眼,她为后世也留了一部传世之作。

    她一直从帘子缝里向外看,路上车水马龙,洛阳永远都是热闹的,喧嚣的,却又是亲切的。以前李夏和赵玉也曾带着她来到街上,买些不值钱的小东西。但是那也是开心的。她还记得自己曾放过风筝,那一次,她遇到了皇上。嘴角带上一丝浅浅的笑意。每次想到刘肇。她的心都会暖暖的,满满的,带着许多的窃喜和期待。他是她的夫君,便是她一辈子最钟爱的人。

    车子转过一条巷子,停在了一户人家的前面。周荣在车外声音平平的说道:“贵人娘娘,到了,这就是班大家的住所。

    绥儿在赵玉和苏兰儿的搀扶下下了车。几重不大不小的院落,没有富丽堂皇,却清幽雅致。很像她起先在路旁看到的普通民居。

    绥儿突然觉得自己的一身华服,华丽的发髻都十分不妥法。出门前,花费了大功夫,精心修饰了很久。可是在这里。她只觉得格格不入。

    仆人领着她走到后园,指了指前面的屋子,对绥儿道:“贵人娘娘,大家就在里面,奴才就领路到这儿了。”说完,行了个礼,未等绥我说话,就自走了。

    绥儿举目望去。几树白菊开得正好,疏落间离。横于窗前。一男一女临窗而坐,执子对弈。其时,已近黄昏,夕阳斜斜洒在窗前,轻薄如蝉翼的光韵流动中,菊影扶疏,人影婉约,仿如画境。

    绥儿不能举步,怔怔看了许久,直到赵玉在她身后轻轻咳嗽了几声,她才惊醒。

    绥儿整了整衣饰,向房内施礼道:“邓绥拜见班大家。”

    屋内的两人都停了下来,那老妇走出门来道:“是邓贵人来了,臣妾愚笨,迎接来迟。还请贵人见谅,请屋里坐。”

    进了屋后,见那男子也起身施礼,绥儿忙还礼,目光看向班昭,目光中带着询问。

    “他是臣妾的儿子,曹成,现任长垣长,才进京来看我,不日便走。贵人来了,多有不便,你出去吧!”她吩咐了一声,曹成便退了出去,极是恭谨。

    绥儿笑道:“贵公子一表人才,正是朝廷的栋梁之才,大家是客气了。”

    班昭道:“男女有别,邓贵人又是皇上的内眷,他避让是应当的。”

    班昭已是老女之态,却气质非凡,自有一种旁人难及的风范。

    “绥儿既见到了大家,便知大家无病,为何不肯入宫与绥儿一同编《女诫》呢?”绥儿开门见山,直接问班昭。

    “老妇听说娘娘当日殿选之时,便说过这样的话,当时老妇正在编《汉书》,并未在意。但是《汉书》编撰十分费时费力费心血,还未编完,这头发已大半花白。实没有精力与娘娘一起参与宫中这事,还望娘娘见谅!”

    苏兰儿带着几名侍从送上了一些礼物,班昭看也未看,只淡淡的品着茶,并不说话。

    绥儿见了一笑道:“大家所言,绥儿明白。绥儿想编《女诫》倒也并非为了自己被评为妖人之事。如今世风日下,人人心中都有怨念。宫中女子都怀异心,实没有真心为大汉天下社稷之心。”说着便将宫中最近发生之事,以及以前所听之事都讲了一遍,然后道:“皇上每天为了后宫之事操心劳神,后宫女子又互相倾轧,如此下去,又宫中及宫外,再到民间,女子们不知道敬夫爱子,不知道三从之道,四德之仪,不知道自应该从思想上认识到自己处于什么样的位地位,清醒自己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样的大汉,还有何母仪,还有何妇德?还请大家为了天下计,考虑一下绥儿所说。帮助绥儿吧!”

    班昭一直打量着绥儿,她果真如传说中的美艳无双。她所说的话,都是自己心里想了无数遍的东西,却不能去实现的。人只有所经所历了,才会想到写下来,这就是写书人的初衷。而这个面前的美妇人,却实实在在的告诉了她,女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如果真如她所说,流传千古后世,对女子们产生影响,那么自己做为一个女人,也就不枉此生了。

    但是她执拗的性子,既然已说出那样的话,就不能随便收回。她的目光落到刚刚的棋局上。一个想法在脑中出现,她微微一笑道:“贵人娘娘的话,老妇也觉得有理,不过,娘娘若想让我答应,便需将这盘残局下完,赢了老妇,自然会答应娘娘,每天入宫下娘娘一同参悟此书,若娘娘赢不了老妇,这书也就做罢了。”

    绥儿看向棋盘,棋才刚到中盘,说输赢是有些过早,可从现在的棋局,推断起先的落子,可以看出黑子在好几处都故意露了破绽给白子,显然是想让白子赢,白子却因为心不够狠,总是错失良机。白子,黑子实力相差太远,不用再下,也知道最后结果。但是绥儿自小便与祖母学习棋艺,虽不能说比苏唤儿下得好,却也是其中的高手,这盘棋,如果自已是白子,还有可能下成和棋。于是笑笑道:“绥儿粗能棋艺,怕是要让大家笑话了。”

    班昭也笑道:“下下就知道了。输赢尚早,就看贵人的本事了。”

    两人坐下后,绥儿执白,手指落下之处,正是要点。班昭一笑,也落子跟随。

    赵玉和苏兰儿站在旁边观战。赵玉是半点不懂,也看不出所以然,只是干着急。苏兰儿因与苏唤儿的关系,也粗通一些,见绥儿已将败势渐渐挽回,眼见得棋路已通,不由得喜上眉梢。见了苏兰儿的脸色,赵玉才放心了些,却极是皱紧了眉头,紧张的看着。

    绥儿抬头见了她的样子,忍不住好笑道:“你啊,又看不懂,倒是比我还着急似的!”

    班昭看了一眼赵玉,却道:“当奴才的能为主子的输赢胜败到这个份上,只能说明主人善于用人,是有德之人。”

    绥儿抬头而笑,语气轻快地说:“大家言重了,她就是这个性子。”

    赵玉却极认真的说道:“大家说的对,我们家贵人确是有德之人。玉儿早年间家境贫寒,祖母生病无钱医治,以致于病死荒野,是小姐帮我葬了祖母,又在我最饿的时候,将自己的干粮给我,这虽对小姐没有什么,对赵玉来说,却是天大的恩情,赵玉便是一生也难报。所以小姐的输赢胜败,自然与我自己一样,安心也是一样。”

    班昭愕然地看着赵玉,又看了看绥儿,扔下手中的棋子道:“有这样的主人,又有这样的仆人,这是人性的可贵之处。老妇为你写书,也值得。这棋不用下了,贵人已挽回败势,想来定是和棋,老妇答应贵人,明日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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