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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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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老员工带人进来。虽然樱之厂很累,工资也并不高,但出粮及时,每月再怎么扣也有七、八百元的工资,七、八百元虽不算多,很多来自穷乡僻壤的人己经非常知足了。据说以前进一个人,要塞给人事部相关人员或所属部门主管两千元的“介绍费”。现在虽然女工不要交了,男工仍然要交不下一千多元的所谓“介绍费”。

    在“招聘黄金周”进入尾声时,内聘也如火如荼地展开了。当我看到通告栏中赫然出现“人事文员”四个字时,激动得差点儿跳起来。

    按照规定,我认真地写了一张个人简历,诚惶诚恐地送到职员招聘点。樱之有两个招聘点,位于生活区的普工招聘点是由苗先婷负责;正大门的职员招聘点,是由我在人才市场见到的那个“络细胡”负责的,“络腮胡”叫张声翔,一个很直率的人。在我递简历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了我,还热情地说:“杨海燕,没想到你真的进厂了,去年春晚领舞的那个女孩就是你吧,当时我就认出是你了。”

    想到在人才市场拿假毕业证应聘的事,我顿感差愧难当,讷讷道:“谢谢你还记得我,不知这次我能否应聘上?”

    他笑笑:“你己经通过我的初选了,填张表吧,文员的最终决定权在金自立和黄经理,这要看你的运气了。”

    我感激地接过那张《转职申请表》,一笔一划地填写起来。在“何年何月何日获何奖”一栏,我厚着脸皮填上了“2005年樱之春节联欢晚会特等奖”的字样。

    因为失望的次数太多了,所以这次,我随时做好被涮下来的准备。没想到,过了一个星期,姜萌就通知我去职员招聘点,我惊喜万分,本以为稳操胜劵,可我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在职员招聘点,张声翔有些为难地告诉我:“这次内聘人事文员只需要一个人,其实己经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那个叫胡琳的女孩用五笔打字一分钟可以打50多个字,但这个职位主要输入人事资料,为保密起见,人事资料一定要用仓颉输入法。按理说你是没有机会的,不过我们人事部的黄经理是香港人,他对你领舞的《水中花》印象非常深刻,所以想给你一个机会。不过要先到人事部试用一星期,在这一星期内,你们两个谁基本掌握了仓颉输入法,谁就留下来,否则,还要退回车间。你觉得你有没有信心试一下?如果没有,就算了。”

    虽然我知道仓颉造字,也知道五笔输入法,但并不知道什么是仓颉输入法。何况那个女孩五笔很熟练,学仓颉肯定也很快,我被退回去的可能性更大。倘若退回车间,面子上肯定不好看。但这对我来说,是一次极为难得的机会,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坚决地说“我有信心!”

    张声翔半信半疑地说:“那好吧,我己经和庄科长说好了,你明天你就到人事部试用。”

    我既喜又忧,喜的是,努力了这么久,终于得到这么一个机会;忧的是,胡琳如此熟练电脑,我怎么才能超越她呢?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走到这一步了,无论前路有多坎坷,也只好硬着头发走下去。

    回到车间便和庄科长说明天去人事部试用的事,庄科长惋惜道:“你一进三科我就很看好你,现在车间qc有一个空缺,我正想安排你做。你要是在人事部试用不合格被退回来,这个职位也没有了。你是否考虑一下,是走还是留?”

    我轻声而坚定地说:“谢谢,如果试用不合格,我宁愿回来继续做普通的操作员。”

    庄科长宽容地笑笑,大约他认为,我是肯定要被退回来的吧。其实不要说他,连我自己都是没有信心的,只所以坚持,只是不甘心而己。倘若我留在了人事部,说明我真的足够聪明;倘若我不得不回冲压三科,毕竟也算努力过,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当晚我破例没加班,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穿上那套最合体的牛仔裤和较新的厂服出现在职员招聘点时,张声翔正在跟一个瘦高的女孩讲话。我这才知道,女孩叫胡琳,将和我一起到人事部试用。

第205章() 
胡琳良好的电脑水平让我自愧弗如,但我还是勉强和她打招呼:“你好。”

    她却似笑非笑道:“听说你连五笔打字都不熟练,这是真的吗?”

    我羞愧地点点头,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泄气极了,甚至产生了临阵逃脱的念头。但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我实在不想轻易放弃,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行政及财务大楼。

    进出行政及财务大楼的人都穿着藏青色的西装,这些穿西装的人都是坐办公室的,也就是所谓的“白领”。以往在公司内看到穿西装的人,我都感到自卑,现在更加自卑了。我的浅蓝色工衣和胡琳的鹅黄色工衣穿梭在一群西装革履之间,显得尤为突兀。胡琳似乎也和我有同样的想法,刚才满面笑容的脸上此刻看上去很是茫然无助。

    刚上了二楼,就看到一个体格健壮的人正在用生硬的中国话粗暴地训骂一位男职员:“八格,不想干就给我滚蛋!”在说这话时,他的头高高扬起,看上去非常傲慢无礼!

    那个男职员连连鞠躬,不知是紧张还是惊吓,脸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我发现,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敢怒不敢言。

    我和胡琳同时将目光转向张声翔,张声翔苦笑着摇摇头,轻声说:“这是主管行政人事的相本次郎副总经理,日本人。”

    虽然樱之厂的中国人大多和我一样,对日本人有着与生俱来的仇恨,但不可否认,日本人在樱之的普通员工心目中,还是具有至高无尚的地位。虽然我没学过日语,但小时候看的那些抗日的电影电视中,常出现“八格牙鲁”这个词,这个词当然是一句骂人话了。只是没想到,一个副总经理怎么会这样言辞粗鲁?

    不容我再多想,我们己经到了人事部办公区。张声翔让我和胡琳分别坐在在位于角落里的两台电脑桌前,然后拿出一张复印的仓颉字根表和一本有关仓颉打字法的书给我们,吩咐道:“试用一星期,不要求你们打字速度有多快,能掌握基本的拆字方法就可以了。”说完便丢下我们,忙别的事情去了。

    我看了书才知道,仓颉输入法是一种繁体字打字法,是一种形码,编码方式与五毛字型有些许多类似的地方,但字根分布却与五笔不一样。虽然我不太会打五笔,但五笔的字根表我背得滚瓜烂熟。可现在,面对完全陌生的仓颉字根表,没有口诀,没有法则可依,我简直不知从何下手!

    虽然我以前也接触过电脑,但主要是输入员工加班,只用右边的数字键就可以了。至于功能键,也只知道最基本的几个键的作用。其实在金秋厂那么难得的好机会,我本应该努力学习电脑的,但那时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沈洲身上,对工作及学习都懈怠下来,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两场空,现在真是悔不当初。

    正在我望着电脑屏幕不知所措时,进厂时曾给我做过培训的人事部主任金自立满面笑容地向我和胡琳这边走来。我心里一喜,正考虑如何向他开口求教时,却见他眼晴看着胡琳,径直走到她旁边,鼓励道:“仓颉输入法虽然难学,但你以前电脑那么熟练,五笔打得又快,对你来说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胡琳冲他嫣然一笑,自信满满地说:“我知道。”

    我心中暗想,这个人事主任一点都没有架子。金自立又吩咐了胡琳几句才离开,我以为该论到他过来和我打招呼了,便把脸上的表情调整到最佳状态,甜甜地说:“金主任好。”

    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看到刚才还满面笑容的金自立瞬间变得面无表情了,眼晴根本就不看我,只是听到我的招呼,才不屑地朝这边瞥了一下,冷冷地“哼”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迅速走开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就算我再傻,也看出来金自立对我们两个态度明显的不同。记得两年前,我在金秋厂破格被提升为经理助理时,孟姑娘她们也是不欢迎我的,但经过我的努力,后来还是接受了我。常言道,职场如战场,在金秋厂只所以被迫辞职,说得难听点是我不懂职场撕杀的法则,说得好听点是我太过善良,但我的善良却成为被人利用的工具。我是因孟姑娘而走,但自始至终,她没有为我说一句话!倘若那时候我按照高总吩咐的去做,我又何以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金秋厂遇到的困难在樱之同样遇到的,倘若我不积极去战胜这个困难,那么以后同样还会遇到。所以这次,我决不会向上次那样退缩,也绝不会向上次那样自动败下阵来!

    想到这里,我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动力让我拿起字根表,并努力静下心来,对照字根表一个个盲打起来。仓颉的字根没有口诀,要靠死记硬背。虽然困难,但我相信自己!

    刚打了一会儿,胡琳看到了,立刻大惊小怪道:“杨海燕,你电脑一点都不熟悉,怎么还学盲打?盲打很难,不是一般人可以学会的!”

    旁边的苗先婷闻言走过来,看我打了几下也劝道:“一般刚开始学电脑的人都要边看键盘边打,等熟练了再慢慢学习盲打,仓颉又比五笔难学得多呢。”

    胡琳更起劲了,讨好地说:“是啊是啊,我就是这样学电脑的。我五笔一分钟可以打50多个字,现在还不能盲打,何况她连五笔都不会。”

    苗先婷耐心劝我:“对呀,杨海燕,你看人家胡琳一分钟打50多个字还要边看键盘边打呢。”

    我淡然一笑:“我只是想试试。”

    胡琳似乎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苗先婷也不满地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无趣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拿出以前读书的劲头,心无旁骛,一边盲打字根一边在心里强记。我的记忆力一直很强,很快,我的十个手指由生涩到顺畅,由缓慢到较快,到中午吃饭的铃声响起时,我己经基本掌握了字根所在键盘的位置,并能比较准确地盲打出来了。

    胡琳和苗先婷不知什么时候己经热火朝天地聊起来了。排队下班的时候,两人亲热地走在一起,似乎己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虽然有些微微的醋意,但想到一个星期的试用期,这醋意便被冲淡了。匆匆吃完饭,又火急火燎地从饭堂直接进了厂区。

    在门口被保安验明身份后,还是拦住我:“要间隔半小时打卡才有效。”

    我赔着笑脸道:“那我半个小时后再出来打卡,行吗?”

    保安好心提醒道:“这样的话,你加班就没有加班费了。”

    我点点头:“我不要加班费。”

第206章() 
保安有些惊讶:“没加班费还进去做什么?”但在我的坚持下,还是很顺利地让我进去了。

    刚走进办公室便遇到胡琳,她奇怪地问:“你还来办公室做什么?我们现在虽是试用,也和行政大楼的人同样作息时间,不需要象车间那样直落,中午可以有一个半小时休息的。”

    我笑笑:“你不是也来了吗?”

    她得意地说:“是苗先婷让我在这儿等她,她进去拿钱,说要请我喝冰水。”

    正说着,苗先婷出来了,礼节性地问:“杨海燕,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慌忙道:“不了,你们去吧。”边说边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苗先婷也提醒道:“中午上班是没有加班费的。”

    胡琳不屑地“切”了一声:“真是个怪人,我们走。”

    我苦笑一声,走到自己的座位前,继续练习盲打。张声翔给的那本书上午一直被胡琳紧紧抓在手里,我正好趁机从她座位上拿过来,如饥似渴地阅读起,并根据上面的提示,尝试拆字。

    仓颉输入法是繁体字输入法,繁体字对于别人也许有些陌生,但却是我很早就认识的。

    小学三年级时,我们学校来了一对看大门的老人。老爷爷有些痴呆,听人说他是五十年代大学生,因为是资本家的后代,历经数次运动和批斗,整个人都被整傻了。好不容易到了五十多岁才落实政策,但也到了退体年龄了,上级便把他们安排到我们学校看大门,领取一份仅够糊口的薪水,就算是对他几十年挨整的补偿了。

    痴呆的老爷爷在乡间四处游走,有时经常能看见,有时十天半个月才见一回,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睡在哪儿,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吃饭,但最多十天半个月后就会回来。

    老奶奶因为被整怕了,一有风吹草动便躲在屋里瑟瑟发抖。在老爷爷跑出去的日子里,老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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