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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九霄与君谋-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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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秦小姐。”

    秦颂到现在也不太习惯王府侍人的行礼方式,如果她不吭声,那么只有等她走远之后,那些行礼的侍人才能起身挺直腰板继续做自己的事,可她这客人也不能像周天熠这个主人那样出言给他们免礼啊,所以每次她单独撞上一群侍人的时候,就觉得背若芒刺,浑身不舒服。

    “不必多礼。”错肩时,秦颂眼角的余光瞥过惜晴,最终还是不高不低地说了一句,这福身的动作保持久了腰酸腿痛的,她不喜欢,也不会要求其他人因自己而长时间如此。

    “这惜晴从前太讨厌啦,竟在其他人面前诋毁小姐,近来倒是收敛了。”留在昭王府的这两个多月,使得枫红和翠篁与其他侍人熟悉了起来,慢慢地也打听到了一些侍人间的私密谈资。从前王府里对秦颂的闲言碎语,几乎都有惜晴在背后推波助澜。

    “哦,是吗?”秦颂应声,目光有意识地斜了斜,惜晴一行恰好走到了长廊拐角处,她在她脸上看到了一闪而逝的不忿,心“咯噔”一下,敲响了警钟,“这个惜晴”

    秦颂的敏锐足以察觉到惜晴心术不端,她久经商场,也算阅人无数,直觉还是挺准的,侧头就对着身边人问道:“月落,我原先让月盈那边帮忙调查过惜晴吧?调查得如何了,你这几日得空了就去月盈那边跑一趟问问。”

    枫红和翠篁还不知“禾氏”是她的铺子,而她暂时也无意让她们知晓,所以言语间隐去了“禾氏”之名。

    两个多月前,秦颂以为自己是昭王府过客中的过客,短暂的合作结束,她至少不会再住在这里了,那时对惜晴也好,对王府的其他侍人也罢,她都是持着没所谓的态度。不得不说,豫岩一行让她的心境产生了些许变化,这次回来还是暂住昭王府,倒是让她对周天熠的这个大丫鬟有点介怀了

    “小姐,你若不喜她,殿下一句话就能让她走呀。”枫红到底还是周天熠送给秦颂的丫鬟,能帮着昭王殿下的地方她一定会见缝插针,她在宫中多年,见多了各宫各殿的主子随意拿下人出气,怎么到了小姐这儿,就得有理有据了呢。

    “枫红。”秦颂一笑,没有责怪她口无遮拦的意思,枫红只跟了她几个月,先前又见多了宫中私密的随心所欲,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宫中或者其他宅子是什么规矩,我也管不着,至少这昭王府,绝不能因我的好恶而开驱逐整治侍人的先例,人心——会不稳。”

    “噢”枫红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秦颂又给月落递了个眼神,要求她回去之后再把这事是个什么理,具体给枫红和翠篁说说,直到她们真的懂了为止。

    “走快些,可不能让老人家等我啊。”几句话的功夫也耽搁了点时间,秦颂的计划就是要先于荣夫人到达的,而后看她来见她时是何种应对,再对荣夫人下结论。

    她约荣夫人见面的地方是两个半椭圆主院之间的一方凉亭内,如今已是夏末,凉亭又在水边,消了暑气的风拂来令人十分舒适,秦颂耐心地在亭中的石桌边坐着,就等一刻之后荣夫人到来。

    “桂荣儿向秦小姐请罪。”

    秦颂没有等满一刻,荣夫人就来了,一个人,也没有带时常在她身边协助的几个丫鬟。她走到秦颂跟前,二话不说直接就跪下要求给她治罪,这倒是惊住了安稳坐着的秦颂,手里才拿起来准备小啜一口的茶盏,她也给放下了。

    她这年纪,受荣夫人这般年岁的人所行大礼,其实是有亏的,但秦颂觉得这礼她得受住,传她在昭王府品行不端,说她出身商贾卑微低贱却要魅惑殿下,中伤她毫无廉耻爬了周天熠的床,这些恐怕都是荣夫人的主意,而后才被下面其他人利用去了。

    荣夫人错在先,她应该向自己道歉的。

    “荣夫人,你是昭王府的管家,即便有错,也应向殿下请罪,而不是对着秦颂。”秦颂一边慢条斯理说着,一边示意月落过去扶荣夫人起身,“秦颂并无权利治罪于荣夫人。”

    荣夫人这几十年风雨坎坷都经历过的人,哪里能看不出秦颂的意图,她从前认为秦小姐对殿下是欲擒故纵,所以这回秦小姐就拿“欲擒故纵”对付她,她就像在她的手心里奔逃一般,其实根本跑不掉。

    凉亭里的气氛凝固得降了温,荣夫人本就忐忑的心此刻变得更为不安,她有些着急了,交握在腹前的手也是一会儿松一会儿紧的,竭力说道:“秦小姐,老奴错了,请秦小姐原谅。”

    秦颂笑了,她要的也只是一句道歉而已,但面上她不会那么快就松弛下来,悠悠问道:“荣夫人尽忠于殿下,何错之有?”

    “老奴妄自揣测殿下心意,随意怠慢作为殿下贵客的秦小姐,不恭不敬不守本分。”荣夫人说得义正辞严,眼中竟然有股慷慨赴死的劲道,而见面前的秦颂无动于衷,她又犹豫着噤了声,“秦小姐”

    “到底是昭王府的管事,这样都能说得头头是道。”秦颂依旧笑着,眼角嘴角都弯得更好看了,她没想过要为难荣夫人,让她说也只是想要了解她究竟是如何看待她的,不想荣夫人还真给自己安了上纲上线的罪名。

    秦颂大叹一口气,解释道:“荣夫人,王府并未怠慢秦颂,我先前心里有气,是因为传言若流出王府,会损我名誉。秦颂虽是商贾之女,没有大家大族的出身,但也同样爱惜自己。”

    荣夫人恍然,也终于想透了殿下那日为何面如寒铁,秦颂是秦氏嫡女,未嫁,她若在德行上有亏损,不仅她难以自白,就连整个秦氏都会被世人鄙夷鄙视,百年秦氏苦心经营,慢慢才有了商贾之上摇摇欲坠的地位,与殿下同道本就是兵行险招,而她险些毁了这一纸无字契约。

    “秦小姐,我、我”想透了,荣夫人就后怕起来,说话时连惯常的自称都忘了。

    秦颂起身走到站立不安的荣夫人跟前,“荣夫人,秦颂已经说了,你并无过错,你做的一切都是为殿下和昭王府在考虑,但秦颂是秦氏嫡女,所以不可避免地会感到气愤。”言下之意,谁都没错,只是立场不同,所行所思有了偏差。

    “可是”

    荣夫人还想说,被秦颂直接接过了话头,“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殿下也责罚过了你,殿下与我原先的担心也未发生,这事便过去吧。夫人是昭王府的管事,便还按着从前的模样打理,殿下心在四方,对府里上下难免会有疏漏,若无夫人和陈伯担待着,怕这昭王府也早乱了套。”

    说完,她瞥了眼荣夫人,面前的老妇情绪稍稍安定下来了,她今日也算是来与荣夫人交心的,便又说了起来,这是最真心的话,就连对周天熠,她也没说过,“从那场宫宴开始,我便以为殿下不过是想利用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进而对我身后的秦氏有所图谋,所以我从前并不信他。”

    荣夫人愕然,她的眼界果然太小了些,殿下明明谋的是四方太平,她却在小小的后宅为主人添乱。

    “但这几个月接触下来,殿下待我如何,我心知肚咳,总、总之,如今与那时已不是全然相同了,秦颂对殿下并无歹意,最近的事情过去后,也会回到秦宅,希望荣夫人能够信我。”秦颂说话的语速时快时慢,她从前遇到的不是需要带着假面奉承的人,就是不用多说也会懂她的人,这下才明白,原来与人掏心窝说大白话是这样难,但把一切都解释清楚,心里也觉得舒坦了很多。

    荣夫人早就对秦颂没有成见了,今日一叙,只是让她对这位商贾之家出身的大小姐有了更高的认识,如今她反倒是有些看不上那些深居闺阁不识人间烟火的世家千金了,秦小姐这般,不仅能让殿下省心,更能为殿下分担,如此良人若是错过,再到何处去寻?

    “荣夫人?”见自己对着说了那么多话的人,低着头时不时就笑下,十分诡异,也还没给她回应,秦颂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哎?”

    只这一抬头,秦颂就看懂了荣夫人心中所想,这位老妇人的眼神她熟悉无比,那是她快及?时,踏破了她家门槛的媒人们各种欢天喜地眼神的总和,不能再谈下去了,她一时间没找到借口结束话题,忽然想到了周天熠对她说过,让荣夫人带她去库房找青花锦,但又不好开口,最后还是以产业有事为由,溜了。

章一百一十一、绫罗绕身() 
京周秦氏的产业在秦颂去豫岩时,交给了秦家的大管家秦肆打理,而现在又是秦风在跑动,所以呆在昭王府的秦颂一下子就闲了下来。

    此时,她正斜在卧榻上呆愣地对着举在手里的一串钥匙,这里有秦宅库房的钥匙,也有秦氏产业各处仓库的钥匙,还有就是周天熠曾经给她的一把带红缨的钥匙,“唉”

    “小姐,你怎么又叹气了,这钥匙究竟怎么了啊!”侍候在一旁的月屏实在不知道小姐一大早得了什么魔怔,光就对着一串钥匙唉声叹气。昨天昭王殿下差荣夫人带小姐到王府库房去挑料子,回来之后就成了这个模样。

    秦颂放下手,侧头望向月屏,颇为无奈,这几个丫鬟本就对周天熠给的钥匙充满了好奇,还是不要告诉她们了,否则又要整得她心烦意乱,幸好与她同去库房的是枫红和翠篁,她们话比较少,也还没大胆到敢拿她开玩笑。

    昨日荣夫人带着她在王府里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几人终于到库房门口时,荣夫人马上让了道请她开门,她一阵莫名其妙,最后才从荣夫人那里得知,殿下说他早就把昭王府库房的钥匙交给秦小姐了,所以自己下意识就想起来那把带着红缨的钥匙,也下意识就拿出来上去试了试,果然开了。

    那时那刻,她惊讶、惶恐、喜悦、疑惑、不满,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五味陈杂”。

    这可是整个昭王府的钱财重地啊,这钥匙在他们认识之初,周天熠就随随便便地放到了她手心里,并且还没有与她说明其重要之处,她秦颂何德何能得他这般信任?

    “唉”斜坐着的秦颂又叹了一口气,现在知道了这钥匙的作用,她觉得在手心里的这小长寒铁不仅沉而且烫,她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

    还了吧,已经隔了这么久,周天熠十成十不会收回去,不还吧,就好像默认她已经接过了昭王府的掌家印信,是这宅子的女主人。两条路都行不通,秦颂只能为难地对着钥匙继续叹气。

    “小姐,裁缝来了。”

    月落急匆匆的声音打断了秦颂的思绪,她小心地收好钥匙,又摸了摸脸,神情由呆滞恢复到惯常的清冷,起身整了整起褶皱的裙摆,说道:“就请他们先到这偏厅吧。”

    偏厅的案几上除了摆着几匹青花锦外,还堆着几摞名贵的绸缎绫罗,一眼望过去,眼花缭乱。周天熠从小就是皇子中间最受宠爱的,后来从军而去,在京周的时间就少了,先帝像是在弥补他一般,每年都把最好的东西往昭王府里丢,所以识货的秦颂在王府库房里看到的,也是动真格的金山银山。

    周天熠前两天对秦颂说的话,基本全中了,七月八月确实热闹得紧。没几日就要七夕了,恰好太后回宫,周天磊想热闹一下,就准备办个七夕宫宴,邀请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带家眷参加。

    七夕乞巧,在民间或许是个热闹的节日,但也多是女孩子兴致勃勃,秦颂实在不相信周天磊会在意这个节日到大费周章开场宫宴,所以宫宴一定是太后的主意。有了牛郎织女的传说作铺陈,七夕在民间渐渐就与姻缘搭了边,看来不仅周天磊没有放弃给两个弟弟指婚,连太后也搀和进来了。

    周天熠和周天慕果然是一个娘胎里出的,态度相当一致,懒得应付连不出席宫宴的借口都找好了,可宫里又放出风声,太后回京途中碰到的庄王之子季仲渊也会在宫宴上露面,如此一算计,周天熠兄弟又只能打着算盘好好地为宫宴做个准备了。

    “见过秦小姐。”

    进偏厅的有五人,恭恭敬敬地向秦颂行了礼,而秦颂却被这阵势吓得愣了愣,她本想用自己惯常的裁缝伺候那些缎料,可周天熠却说,她已经是郡主了,出席宫宴就要有郡主的样子,不能被人看轻了,所以面前的这五人,是专供王公贵族差使的皇家裁缝。

    同样愣住的还有进了屋的裁缝们,秦颂左手边金光闪闪的缎料吸住了他们的眼球,简直移不开眼,不说这现在几乎看不到的青花锦,就是那些水纹缎、红镶锦、软面纱、翠烟绫也都不是常见之物,他们伺候惯了富贵人家,这些缎料零零碎碎还是见过的,但如此大量集中在一户人家,还是给同一个姑娘做多套衣裙,这还真是第一次。

    “各位师傅怎么了,是先量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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