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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九霄与君谋-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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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想去,何必拖着我呢?”秦颂似有气地咕哝了一句,便把手中已整理一齐的帖子都丢进了已阅的篓子里,从卧榻上起身,“我继续看账去了。”

    周天熠的目光一路追着秦颂的背影,但笑不语,直到她出了书房看不到影子了,才低头捅了捅脚边的两个篓子,方才秦颂脸上表情的变化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因他而起的情绪,她的在意让他怎么能不高兴!

    “广寒!”

    广寒从屋外进来,不明白秦小姐气呼呼走了,怎么自家主子却是心情极好,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个堆帖子的篓子,想着应该是要让他收拾掉一批了吧。

    “给所有来帖回复,本王游览路过豫岩,纵情山水,无意参加任何邀约。”

    “是,这就去办。”

    “还有,再有此类帖子,就直接拿去处理了吧,不用再送来了。”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广寒拿着篓子可以下去了。

    披着邀宴外衣的这层皮被戳破,秦颂不喜他出席,所以之后她该是不会再对这些五颜六色的帖子感兴趣了,那它们在他这儿也就失去了作用。

章九十一、同根生() 
广寒把周天熠的原话带给了再来送帖子的侍人,昭王对邀宴明确表态了的拒绝并没有让官员们有多失望,这是早就料想到的结果。虽然每日投来的帖子仍未减少,官员们又把目光对准了大殿下和二殿下,于是投给周学礼和周学易的帖子变得更多了。

    与周天熠不同,在朝中势力不算雄厚的两人需要与地方权贵接触,所以他们会细细地整理帖子,有挑选地见客。

    “大哥,你说九叔为什么让我们对外面说住在驿馆啊?这每天把这么多帖子拉回来,还是混在一起的,多麻烦啊。”周学易一边把给自己的帖子按着颜色分门别类,一边又把递送给周学礼的帖子往他的方向丢。

    “你就消停点吧,咱们来这没给豫岩疫病的救治帮上忙,还拖了后腿,已经是愧对父皇之命了。”周学礼瞥了眼弟弟,无奈地说道,学易比他小两岁,到底沉不住气,脱离了优渥的环境,脾气就变暴躁了。

    “哼,九叔和六叔都把疫病控制得差不多了,你看这桐城,哪儿还有得病的人?要我们来做什么?”把手里的帖子往桌上一甩,周学易撇了撇嘴,有气不知道该往哪里撒能往哪里撒,他们现在寄人篱下,周天熠一行提出的一切要求只能全盘接受。

    “这不是很好吗?疫病本就是十万火急之事,我们不该慢悠悠走官道的,九叔游玩路过此地,也算豫岩的百姓好福气。”弟弟的想法让周学礼觉得危险,他蹙了蹙眉,似劝说似解释,无论过程如何,豫岩的百姓得救了就好。

    “哎哟,我的好大哥,你这是脑袋被夹了吗?九叔哪里是去游山玩水了,他肯定是直奔豫岩才能赶在我们之前到的!大哥,你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天真?”周学易急得直跺脚,九叔这行人的目的,动点脑子就能想明白了,无非就是要利用他们,再占走这救治疫病的头功,他这哥哥怎么就执迷不悟呢。

    见与弟弟说不通,周学礼摇摇头,没再出声,坐下来继续翻看各类名帖和邀宴请帖。学易说的基本都对,除了抢功,九叔若真想要这功劳,大可不必让他们出面,甚至都不用顾管他们在豫岩的死活,由此可见,九叔这么做,就是不想居功。

    豫岩的形势恐怕不若表面那般容易,但究竟如何,不得而知。

    他只能感叹自己经历浅薄,羽翼不够丰满,没有九叔那么丰富的处事经验和广阔的关系脉络,现在的他无法把这段时间在豫州发生的事情全部调查清楚。

    “两位殿下辛苦了,秦颂泡了茶,给两位殿下提神。”秦颂端着两盏茶,侧敲房门,待屋内两人都看到她后,才抬脚进屋。

    对给周天熠的帖子失了兴趣后,秦颂就把看账之余小作休息的时间放在了茶道上,方才她路过周学礼和周学易所在的屋子,见没了侍人的两人桌上连杯水都没有,又见两人专心致志整理和看帖的认真模样,就顺路给两人带了两盏茶。

    “谢过秦小姐关心,没什么苦不苦的,九叔连路都给我们铺好了,再做不好也当不起天家人了。”周学礼起身接过茶盏,温雅地笑道,掀开盖子喝了一口,脸色微变,“茶香四溢,入口甘甜,秦小姐好手艺。”

    “二殿下也歇歇吧。”秦颂又把茶端到周学易面前,周学易同样起身接过,却是在喝茶时朝秦颂多看了几眼,小姑的吃食小宴上他见过这位秦家小姐,但也没有太过在意,不是世家出身的女子多多少少会沾染些世俗气,或许礼教言行也没那么得当,秦颂不值得他正眼相待,至少当时他是这么想的。

    但是现在这从进屋起在举止上就无懈可击的女子真是末等商族家教出来的低劣女儿吗?她不像世家千金那般软柔又恪守礼教,却在与他们的言谈中透出人皆向往的亲切,而她那股环绕周身的清冷之气,又为她徒增几分干净和飘渺,看得到,摸不着,惹人心动。

    “咳。”周学礼看到弟弟打量秦颂的目光太过肆无忌惮,他出声打断,接着就向秦颂颔首行礼,“能尝到秦小姐亲自泡的茶,我们当真是有口福的,这屋子借给了我们,却被弄得这般凌乱,还请小姐莫笑。”

    收了托盘,秦颂回笑道:“大殿下哪里的话,两位殿下的到来加快了疫病的救治,让豫岩百姓少受病苦,就是把我家这宅子拆了,也是值当的。秦颂就不打扰二位殿下应对公务了。”向两人欠了欠身后,秦颂退了出去。

    待秦颂完全走远后,周学礼敛起了神情,说话的语气也异常肃冷,甚至透着作为兄长对弟弟的严厉,“学易,你这是在做什么想什么?”弟弟启事后,虽然好女色了些,但也从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吴淑妃是严母,从前对学易管束较多,现在放开了些,弟弟放纵点也无可厚非,可是秦家小姐光她前几个月在京周掀起的风波和九叔对她的维护,她就动不得!

    “我”周学易没有反驳周学礼,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更庆幸自己管住了嘴,没有在秦颂面前说多余的话,冷静下来后,他只能苦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九叔以正妃之位求娶她,不是没有道理。”

    “父皇那段日子也想着纳她为妃,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不了了之了。”周学礼松了口气,回忆起当时京周的风起云涌,秦氏偷税漏税,秦颂入狱,他几乎已经认定了秦氏罪有应得,株连三族还是九族只是父皇心情的问题,可那日在朝堂,九叔引入秦氏嫡长子,仅秦风一人,就推翻了他们先前搜罗到的铁证,甚至逼得父皇不得不让利给秦氏,还破格加封秦颂为兑悦郡主。

    平民之女直接加封郡主,这是四方多少年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了

    周学礼斜睨着一旁的弟弟,看到他的眼中还是沾着占有的欲望,不放心地提醒道:“学易。”他只唤了一声,就静默不语地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放弃,又说,“单单凭借她对九叔以名相称,她就比我们高一个辈分,你可别”

    “哎,我知道,我知道。”周学易点头点得有些不耐,哥哥的提醒正戳到了他心里,可秦颂的眉眼就是在他眼前挥之不去,明知不能想不该想,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中,他烦躁地起身,“我去院子里走走。”

    弟弟自律的克制令周学礼欣慰,他轻轻舒了口气,“回去之后,该让父皇和母后为你订门亲事了,这样许就能收心了”

    …

    周学礼和周学易介入疫病救治,最大的好处就是有皇命,能够动用官方的力量。

    豫州的各级官吏都参与到了治病救人中,集一个州的资源进行再统筹和调配,其效果可想而知。

    至于豫岩官吏在疫病、毒症和假药中打捞钱财之事,才至豫岩的周学礼和周学易并没有察觉,而周天熠也没有想要马上把他们都处置了。

    法不责众只是一种说法,但仗着人多不惧国家律例的惩罚而肆意妄为,那他就让他们再学习一下什么叫“国有国法”。

    他不能让重要的豫岩陷入混乱,所以短时间内无法清算太多的官员,但以优胜劣汰为掩护从下至上不露端倪地慢慢置换,应该是不会影响到豫岩的正常运作的,而下一批上任的新官吏,该是能给豫岩带来一阵子清明了。

    “唉”周天熠背着手对着窗外,他的临时书房外是一方荷塘,临近大暑,池塘里的荷花都开了,淡香宜人,却无法舒缓他的神经。他循着齐王给的信息查探过冯氏在四方的资产,空了,全部都空了,冯氏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不见,只有那几座人去楼空的宅邸和宅邸中偶尔翻到的冯氏家徽,可以向他证明,冯氏族人确实在此居住过。

    冯氏一日不除,他就心神难安。

    “怎么又叹气了?”抱着两本厚账簿的秦颂一踏进书房,就听到周天熠在唉声叹气,她把账簿往桌案上一摊,笑得有些得意。

    周天熠诧异地看向账簿,疑声问道:“怎么,难道全部看完了?”话音未落,他就觉得自己问得太多余,秦颂这灿烂的笑脸明显是向他邀功来了,收起对冯氏的思绪,他快步坐回桌案前,边翻看边问道:“怎么样,查出了多少?”

    她以为他还会多惊讶一会儿,晃了晃脑袋略有失望,其实这官账比民间的账目看着方便多了,她掌握了其中记账的门道后,就看得飞快,当然,存在的问题也不分巨细地都记录在册了。

    “这这么多?”周天熠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向秦颂,这两本哪里是账簿,分明是面前的姑娘拿来记录哪本账簿的哪一页存在什么问题的总整理,看这量,岂不是每一本账簿都有问题?

    “有些小的差池,能看出来的我也记上了一笔,就当是给做账的官吏上上课吧。”秦颂嫣然一笑,她对账簿的要求向来是分毫不差,官账上小的计算错误她也看不过眼,又不能随手修改,只能整理出来给周天熠看。

    周天熠快速翻看了一遍,满意地合上账簿,面上是决胜千里的锐利笑容,“好,辛苦了,今晚随我出去一趟,见个人。”

    “啊?”秦颂不明所以,但这笑,她看得非常喜欢。

章九十二、一州之长() 
秦风在桐城安顿下来后,首先还是去顾管了下秦氏在豫岩的产业,妹妹该是自王君若出事起就无暇再接触各家商行的管事了,现在更是在协助昭王殿下清查官账。

    其实秦氏产业一直走在轨道上,哪怕不是他或者妹妹亲自盯着,也不会出大纰漏,不过,看了齐王送给周天熠的冯氏产业名录,这里头有不少都与秦氏在生意上有往来,而如今冯氏完全退出豫岩,他想顺着自家生意这根藤摸一摸瓜,没准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子风还是真是极少约束你啊”周天熠瞥到了又匆匆出门的秦风,对着占了自己桌案的秦颂感叹道。秦风明明特别关心、特别爱护自己的妹妹,却从没有因为任何原因限制过秦颂的行动,甚至纵着她往外走,“天瑟身为公主,都没你这么自由过。”

    在似账本的记录簿上用朱砂圈重点罪证的秦颂停下了手中的笔,沉默了片刻,像是在酝酿措辞,“大哥那样做,才是为了我好,不走在外面,又怎知世界之广阔?不接触各种各样的人,也不会知晓人心之险恶。还有”

    “还有什么?”秦颂很少耍嘴皮子讲大道理,难得聊起,周天熠很有兴趣听她继续说下去。

    她微微叹了口气,“天熠,公主才是天底下最不自由的人,哪怕荣华无限,她婚前受天家约束,其言行必须是贵女表率,适婚时多被作为政治联姻的新娘远嫁他国,婚后还要受夫家管束,她的自由何在?”

    周天熠微怔,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大皇姐,长公主周天遐,她远嫁南岭时,他还未出生,小时候听侍候在身边的姑姑说,长公主不哭不闹地欣然同意了南岭王的求娶,却是红着眼睛强打着精神出嫁的。

    “不会的,我们都不会让天瑟那样的。”周天熠脱口而出,可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似的,天瑟已经十六岁了,本是到了寻一门好亲事的年纪,父皇不在,长兄不在,那能做主的便是二皇兄,但周天磊完全没有为妹妹寻驸马的意思,他这是在打什么算盘?

    秦颂看着周天熠焦躁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都是一样的,只要是哥哥,碰到妹妹的事总会显出与平日不同的冲动。

    在她看来,周天瑟的和亲命已经定了,无关她的哥哥们护不护着她,愿不愿意她远嫁,她是皇族,皇族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她的一切就属于四方千千万万的民众,必要时的牺牲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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