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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九霄与君谋-第43章

小说: 九霄与君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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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颂说得头头是道,周天熠听进去也理解了,无奈地指着她一字一顿说道:“官商勾结!”

    “哎呀,我们可是被压迫的老百姓呀!”秦颂脸色一变,难得娇软的声音在周天熠的心头荡起一圈涟漪,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圆桌另一边的其他三人都禁不住低头偷笑。

    “罢了,这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周天熠轻咳一声化解尴尬,算是接受了秦颂对于物价异常的说明,但逼得商贩涨价至此,这额外的税收怕是比商品本身还要高了吧,而阳城百姓对此又习以为常,若真是地方加税,那必不是短期,想罢,他又嘀咕了一句,“但愿并非如此。”

    周天熠说的没错,饭后确实有的忙,广寒和月笙分头出去打探消息。他们管中所见的阳城一隅无法代表阳城,更无法代表整个豫岩的情况,实际上,他们对这里仍是一无所知。

    所谓情报,还是自己收集到的最可信。

    沈不闻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就埋头进自个儿的院子捣鼓起药方和药材,秦颂稍稍陪周天熠多走了一段路,考虑了一阵,她继续方才饭桌上的话题,虽看不出沈不闻是否包藏祸心,但她对他还是防了一手。

    “在接管京周的秦氏产业前,我随哥哥与地方官府接触过,秦氏业大,地方税与官府一般是三七分,而那七分也是放归到了货品里,只涨三分地方税的价格。”

    见周天熠听得认真,秦颂接着说,“但这只是秦氏而已,以秦氏的产业,哪怕三分也够地方吃喝一年了,可对于其他商贩,或许五五分,或许七三分,有时十成十都有可能。”

    “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做这种事!”如此饱其私囊,周天熠听得怒气马上上了脸。

    秦颂一笑,止住脚步抬眼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人,说道:“据说这是淮扬的官吏想出来的法子,其本意只是补贴地方财政。诸华战事不断,国家多拿财税支援前线而削减了地方收支,地方税本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地方需要钱,国家给不出钱,地方只能想办法自给自足,赋税加一成对于富庶之地百姓的生活,其实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战争是国家的灭顶之灾,国之百姓同样负有义不容辞的责任,任谁都无法诟病这个战时的临时讨巧政策。

    周天熠一时竟无言以对,他常年在前线,军饷物资源源不断,这是支撑一切胜仗的后勤保障,他深知久战累民,可没想到会百孔千疮到这种程度。

    “三国已经停战议和,豫岩深受战火摧残,国家减税,地方加税,如此以权敛财又不用于正途,是该治治了。”周天熠的怒气已经压了下去,恢复冷静后,漠然出声,豫岩与淮扬情况不同,哪能一概而论,地方税在阳城早已失去了其原本的意义,成为官吏中饱私囊的借口。

    况且,前线的战士们浴血奋战不正是为了国家长治久安,百姓安居乐业吗?

    “秦颂告退。”说话间已经到了秦颂院子的门口,点到即止收住话题,她未行礼单单说了一句就转身向寝房而去。

    秦氏在豫岩的产业究竟有没有受到影响,现在还未可知,但哥哥疑似设计让昭王带她同行的目的,她大概有了点眉目,这是真正希望由周天熠出面彻底解决豫岩的问题啊

    而她,便是“引人入胜”的解说,这角色也唯有深谙商道又与周天熠关系较特殊的她能胜任。

    钻进寝房,拆了发饰卸了妆,秦颂就往床榻上倒去,许久没有日夜兼程地赶路,入了阳城也还没歇停过,她是真乏得有些撑不住了。

    周天熠独自一人又在这阳城的秦宅里转了几圈,一边想着“重税”之事,一边探寻似的研究着这宅子。就秦颂带他们拐进的这坊间来看,这宅子虽不在权贵聚居之地,却占了个十分清净低调的刁钻位置,算个“战略要地”,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

    更令周天熠惊讶的是,这宅子的格局与如今四方宅院的布置有相当的出入,若猜想没错,这门门院院廊柱间的设计均是来自这片土地尚为一体之时的诸华,而各房各院里的家具摆设恐也是诸华时期的旧物,保存得这般完好是悉心维护的结果,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

    世人皆传秦氏代代行商积累万金富可敌国,但秦氏究竟富到了什么程度,好像没人能确切的说出来?

    不知不觉地,他已从后院走到了前院,而在前后院交界的墙角边,似乎藏了一个有趣的东西。周天熠上前拨开低矮的灌木丛,其后被遮挡住的竟只是一块发黑的石碑。

    岁月流逝在碑身上留下道道浅白的痕迹,诸华古体的“秦”字静静地躺在碑面上,却露尽锋芒,没有建碑原因也没有立碑时间,这石碑就像沉淀在古老时间里的遗物,只是偶然间被他撞见了。

    不过是一块被遗弃的石碑罢了,周天熠没有兴趣研究太久,倒是那石碑上笔力浑厚似入木三分的字给了他极深的印象,可又想不出是出自谁人之手,他记在了心里,改日想寻名家手笔做做比对找到这位大家。

    一圈转完,周天熠也想回寝房稍作休息时,广寒踩着点回来了。

    “主子,我寻到安王殿下的联络方式了。”

    周天熠一愣,面露喜色,即刻向着小院里的书房快步走去。他们一行在饶城城外时,收到过一次哥哥周天慕的传书,说是与沈医女一同前往豫岩的前线四城看看瘟疫的情况,让他、三哥和母妃都不要太担心他了。

    饶城距离京周过近,非常时期,周天熠未及时给哥哥回复自己的动向,而如今已经到了豫岩,纵使周天磊知道了他的行踪也不可能强行将他召回了。这里是边境,皇帝的命令对他还没有那么大的约束力,哪怕鱼死网破,到最后吃亏的也只是周天磊自己。

    他的二皇兄虽然疑心重了些,但大致还是个明君,绝不会拿四方的国运去赌一场兄弟间的胜负。

    周天熠在桌案前提笔,简单地说了下最近的行程和打算,让广寒马上飞鹰传书给周天慕,报个信也报个平安。

章四十五、不必见外() 
秦颂一觉醒来已经入了夜,她错过了晚膳,腹中饥饿,抚着侧额昏昏沉沉爬起来后,在外间听到了动静的月笙连忙进来扶她。

    “小姐,怎么样,你好些了吗?”月笙在接近傍晚的时候就回了宅邸,秦颂在寝房熟睡她不忍心打搅,但宅子的主人不做安排,侍人们也不知准备了晚膳后如何处置。她跟随秦颂多年,这些小事在主人不在的情况下自然能够代为处理。

    “去打一盆热水来,我想净脸。”几日的疲乏得到缓解,秦颂的精神好了不少,“再让人多烧些热水,晚些时候我泡一会儿解乏。”

    “小姐,晚膳我让人分成小份直接送到客人们的院子里了。”打了水来一边伺候秦颂打理,月笙一边向秦颂汇报,“小姐的晚膳我已经吩咐厨房去热了,马上会送过来的。”

    “你自己吃过了吗?”秦颂忽然打断了月笙有条理的分条陈述,这一路月笙跟着她一起奔波,更多的时候还要侍候完她才能去歇息,同样是女子年纪又相仿,她知自己丫鬟的辛苦更知她的忠心。

    月笙是跟在秦颂身边最久的丫鬟,主人对她的体恤,她一直都记在心里,“小姐放心,月笙也不会亏待自己的。”

    秦颂用饭时,月笙说起了下午她打听到的消息,秦颂最在意的就是哥哥来信上所说的“楚湮有难”,尽管看着不牢靠,她这二表哥对她还是极好的,因而月笙打探消息也更多地倾向了楚氏方面的。

    可奇怪的是,她完全探听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楚氏的祖宅在豫岩中心的湘城,离阳城不算太远,但也有一段距离。以“禾氏”的情报网,千里万里尚能闻到几丝风声,阳城和湘城不过一两日的路程,毫无音讯实在不可思议。

    “小姐,翠峰楼的刘掌柜确实是这样告诉我的。”见秦颂面露疑色,月笙又加了一句。翠峰楼是秦氏产业的同时,也是“禾氏”打探消息的据点,其负责人刘掌柜是秦颂亲自提拔的人,情报应该不会有误。

    “嗯,楚氏那边你多留意,尤其是我二表哥的事情。”秦颂点头,蹙着眉压下自己的担心,接着问道:“钱氏药行如何?”除了楚湮,她比较在意的就是在京周连夜往豫岩赶去的钱逸戎了,假药从钱氏流出已是事实,钱氏没有申辩的余地,除了找到罪魁祸首和尽力补救挽回声名,钱逸戎别无选择。

    “说来也巧了,钱少爷这几日恰好在阳城的药铺里。”月笙一笑,她了解小姐对朋友的重情重义,因此钱氏的消息也打探了不少,“药铺这几日虽然开着门,但没有做任何一笔买卖,钱少爷似乎在查账清点这数月的流水账目。”

    “哦?”听罢,秦颂颇感兴趣地抬眼,没有头绪就先查账,这还是很久以前她对他说过的,既然他如此选择,看来钱逸戎对假药之事完全没有把握,嚼着热过后有些变了味的菜羹,她终究还是见不得钱氏一蹶不振,又问道:“钱氏的铺子在哪儿?我明日去瞧瞧。”

    “不远的,在主道东边那条街上。”

    “嗯。”秦颂回忆了一遍今早走过的主道,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她也没什么胃口,稍微吃了点就罢了手,“收拾完这桌子你就去休息,明早也不用来服侍我晨起了,多歇会儿吧。”

    “小、小姐”月笙犹豫,有时小姐对她们这些下人太好,她真真觉得无以为报。

    “你再撑下去,我可要让沈大夫给你开补药了!”秦颂挑眉打趣说,月笙硬撑着说不累,她哪里看不出?

    “放心,有人比我更想了解假药的情况,你家小姐丢不了!”之后,也不管月笙有没有明白她所谓的“有人”是谁人,秦颂就起身往侧间走,睡了一下午出了点汗,身上还是粘的,她得去洗个澡。

    “是,月笙明白了。”

    出乎秦颂的意料,月笙的反应奇快无比,这下换她犯疑了,这丫头究竟明白了什么?可她已经来不及叫住她了,收拾完桌子,月笙就飞快地溜走了。

    虽然对自己的丫鬟放了豪言,不过秦颂并不确定明日能否把周天熠拉住与自己同行,街头老太太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这回跟着周天熠又不能暴露身份,她单独出门,或者月笙单独出门,或者她们两人一同出门,她总有股不安感,万一真被那柳氏公子瞧上了呢?

    如此一想,她更把主意打到了周天熠身上。

    …

    周天熠人在豫岩,可京周送来的密函却从未断过,他每日都得花不少时间处理各种事务,完全不像他之前嘴巴里说的,是无事可做的“闲王”。

    一早起来梳洗完毕,秦颂就到主院寻周天熠,就怕他先她一步出去了。昨夜沐浴过后,她吃了几口后来月笙再送过来的点心,就又倒在床榻上睡着了,现在可谓精神饱满,体力充沛。

    与她想的一样,周天熠早早就进了主院的大书房,经过一夜,怕是京周又送来不少“疑难杂症”,她站在外头的门边无声地看了一会儿,里头的人一封一封地拆信在看,或锁眉或舒展,或面无表情思忖后提笔疾书,俨然是人在外也算无遗策的模样。

    秦颂的嘴角有了个小小的弧度,迎着朝露在晨曦里眉眼认真的周天熠,确实赏心悦目。

    阳城秦宅的仆从迎面而来,正想出声向她行礼,却被她以动作制止了,接过仆从手中的茶水,悄悄进了屋步到周天熠的桌案边,她无声无息地把茶水放到了他的手边,又不声不响地只站着不退出去。

    周天熠原本对下人为他端茶送水之事就习以为常,因而茶水放下后就没有抬一下眼,可眼前晃动着的人影久久没有离去,他有些不满了,“放下就出去”最后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就止住了声音,秦颂正对着他笑得灿烂,颇有你奈我何的耍泼感。

    他放下手中的信件,瞥了眼桌案上的茶杯后,抬头同样笑着对秦颂言说道:“我家夫人泡的茶,我怎么能不喝呢?”说着,就拿起茶杯啜了一口作品茶状。

    秦颂的眉微微一动,脸上尽力保持住毫无破绽的笑容。

    出了京周后,他们似乎就没了地位等级的束缚,也可能是愈渐熟悉使然,秦颂更加自我的一面逐步展露了出来,面对周天熠时不时的调笑逗弄,她也有了自若应对之法,譬如现在的笑容满面却不语。

    半晌,秦颂未上钩,他也觉得无趣了,敛了敛神情笃定又认真地问道:“说吧,有什么事?”大清早就跑他这儿来献殷勤,说全无目的,他是不信的。

    秦颂丧气,噘了噘嘴反问道:“我没事儿就不能来给你端茶送水了吗?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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