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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孟鸽传-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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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两人走出老远,渐渐看不清身影,濮阳临依旧站在门口,像是极为舍不得的样子,我也只能跟着候在旁边,暗暗揣摩一番,他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天伦之乐,说的应当就是这个吧!”突然,他说了句。

    天伦之乐?我疑惑这抬头看过去,只见他嘴角擒笑,思绪似已飘离身体,继续幽幽道:“幼年时,我也曾于父皇和母后膝下承欢,那个时候的他们,是整个皇城里最惹人羡慕的一段佳话。本以为,能侍奉他们到老,如今我却只身一人,再也回不到小时候了!”

    原来,他的笑容里蕴藏的东西,是苦涩,难怪,说的话也透着苦涩,让人忍不住跟着伤感,跟着回忆起那一段过往。

    不等思绪飘离,身边的人突然转身,已换了副轻松的样子对着我,“你究竟给那小家伙看什么书呢,这么神秘!”

    他这一说,我又想起下午的事来,因着不愿再提那囧事,忙挪开视线,转身往回走,“江妃二女传,小郡主涉猎甚广呢!”

    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他却跟了进来,只是没再执着于刚刚的问题,兀自在殿内踱步起来,似是许久没有来过的样子。仔细算来,自赵妃上次生病之后,他确实许久没来这里了。

    未免打扰到他,我只默默收拾着小暮元留下的东西,正要将书捡起来,他已先我一步伸手,就着打开的页面翻看一阵,突然幽幽道:“江妃二女者,郑生悦之,却不知其神人也。”说完,便将书还给我,似笑非笑,又让人有些看不清。

第73章 暮惟拜师() 
此番,鄯王携一对儿女在宫里住了一个多月,每天打发两个孩子到追云阁,自己在千熹堂中休养,偶尔找濮阳临聊聊天,也只说些琐碎家事。

    原本,他父子三人是因着赶赴阜陵上祭顺道回宫,濮阳临这是头一次见自己的侄儿侄女,多留些时日也是应该,但我总觉得此事并非如此简单,这其中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这日,我照旧提前准备了茶点,等了半天却都不见那兄妹俩的影子,正疑惑着,就听见门口传来响动声,忙起身上前,来的却另有其人。

    门口的黎嘉贺显然也有些惊讶,只一瞬,就换上了温和的表情,微微一福,“一心想着进来瞧瞧,不想吓到了相宜姑娘,还请姑娘勿怪!”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怎么会在这儿?

    “左师大人言重了!”我礼貌的回以一笑,邀他进殿。

    他这是头一次进追云阁的大殿,走走停停,四处观望,大致巡视一遍,不由感叹,“先帝在时,我曾随家父来过一次,当时的追云阁还是个幽暗狭小的藏书之所,如今眼前这样貌,早已非往日可以比拟!相宜姑娘果然能力卓然,难怪如此受陛下重视!”

    虽同他交流不多,但每次都能听到诸如此类的一番话,照他一向铁面冰冷的行事作风,应当不至于向我一个小小女官进言献媚!我只不失周到的朝他一笑,请他随意。

    走到窗边,他看到摆好茶点的座榻,忽的一笑,“这是”说着,若有所思的看向我,“莫非相宜一早料到我今日会过来,所以提前备好了茶点?”语气好生玩味。

    不知怎的,他这话虽是当玩笑说的,我心里却是骤然一紧,缓了片刻,才露出个笑,“大人说笑了!近日,世子和郡主时常过来看书,所以我提前做好准备,只是今日他们迟迟未来,也不知是耽搁了,还是有别的安排。”

    “原来是这样!”只听他轻笑一声,“既然他们今日不过来,那我可以先坐一坐吗?”说着,也不等我答话,径自落座。

    他是堂堂左师,我自然不敢怠慢,忙上前添茶。

    就此,两人相对而坐,各自品茶,再没有交谈。

    见他的次数不多,只从别人口中听到过,这位黎左师年纪虽轻,一身本事却十分了得。当时任京兆尹时,才二十出头,已是大有作为,在京城名声大噪。

    后来,黎家没落,他在此等危难之际受命任左师之职,不仅未曾受当时朝局之上各种纷扰,反而突显才智,雷厉风行的作风也让文武百官信服!

    这样的人,绝不应该是我面前这温文尔雅的样子,只是我不明白,他接近我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他也相信那些传言,认为我与濮阳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想利用我来对付濮阳临,或是,想要从我身上得到关于濮阳临的信息?

    每一次与他交流,都极为谨慎小心,唯恐稍有不慎,就会透露出不利于濮阳临的东西。

    一壶茶尽,他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也没有看书,只偶尔转过头去望望窗外。

    见状,我也只有继续保持沉默,正要起身去泡一壶新茶,远远就听到暮元的喊声,急促的步子越来越近,待听清声音,她人已进了大殿。

    一进屋,她便直直跑到我面前,嘟着一张嘴,“今天是王兄一直拖着不出门,可不是我迟到的!”

    看她那模样,我便忍不住笑,突然想起旁边还坐在人,忙拉着她上前,“郡主,这是黎左师,黎大人!”

    她抬头望望我,俯身问了个好。

    黎嘉贺正要回礼,起身之际,世子也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鄯王,今儿这追云阁好生热闹,我却隐隐觉着有些不对劲,只是一时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

    鄯王与黎嘉贺也是旧识,两人寒暄起来,我忙让小印子再设两处座榻,重新添上茶点。

    两人聊过一阵,谁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半晌,鄯王才转过头来,“这一个多月,教他们两个读书写字,费了你不少心,暮惟常说,你教了他许多平日没学过的东西,让他受益颇深,是他半个师父!所以,本王想着,你们既如此投机,不如叫他拜个师父,也不枉你多日辛苦!”

    这我如何敢受,于是连忙摆手,不等我说话,他又继续道:“再有两日,我们就要回晋州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成个礼,正好黎左师也在,可以做个见证!”

    我已激动的站起身,他依旧不等我说话,反而转过头去问黎嘉贺:“不知可否劳烦左师大人做个见证?”

    “世子拜师这样的大事,黎某自是却之不恭,王爷不嫌弃就好!”黎嘉贺也跟着帮腔,说着,一边站起身。

    鄯王这一说,此事似乎就这么定下了,只见他面向暮惟,一脸正色道:“今日,你就正式拜相宜为师,从今以后,要虚心受教,视之为师为长,勤谨恭敬,不得有违!”

    闻言,暮惟抱拳一福,“儿子记住了!”

    鄯王点点头,又邀我上前,“相宜,上座!”

    愣愣看着面前这景象,似是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不过是拜个师,鄯王既然觉得我担得起,那我也不好再多言。

    在鄯王和黎嘉贺的注视下落了座,接着,暮惟就恭恭敬敬端上一杯茶来,直直跪到我面前:“学生暮惟,今日拜于师父足下,日后,定虚心接受师父教诲,以师父为尊,不负所望!”

    他一脸慎重,字字句句都铿锵有力,我颤颤巍巍伸过手去,这一杯茶似有千斤重量,在他和他父王,还有黎嘉贺的注视下,总算是喝下一口。

    师父?原先,小印子也老是叫我师父,他口中的这个称谓,可没有现在这一声称呼来得重!

    拜师礼毕,鄯王似是终于松了口气,几人笑着说话,我才慢慢缓过来,忽的记起一样东西,忙唤了小印子去取。

    很快,小印子便将东西拿过来,我打开锦盒,摸了摸这本整洁如初的素书,重新盖上盖子,递给暮惟,“这素书是当初鄯王赠予我的,记得王爷当时说过,此书得人不传,必受其殃,如今将它赠予你,也是顺应天命,还望世子深研其中奥义,也不负王爷所托!”

    他愣了片刻,才伸出双手,声音依旧十分响亮,“多谢师父,暮惟定不负师父和父王所望!”

    鄯王欣慰的点点头,跟着,暮元也凑上来,瞧了一眼锦盒中的古书,一脸纯真的问我:“为什么姑姑变成师父了?”

    我笑着摸摸她的脸,轻声答:“暮元叫我姑姑,我就永远是暮元的姑姑!”

第74章 归期将至() 
转眼,已到鄯王回晋州的时候,因着之前的交情,他已待我如同家人,只是我深知尊卑有别,虽同他亲近,却不敢越矩半分。

    倒是这两个月里,暮惟和暮元两兄妹时常赖在追云阁,时间长了,便生出一种格外的亲切。

    暮惟年纪不大,却十分成熟懂事,原本就视我如同长辈,拜师过后,更是事事恭敬,勤勤勉勉。倒是暮元,向来没规矩惯了,总是喜欢依偎在我怀里,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时常惹得人啼笑皆非。

    可等到分别之际,他们都是一副依依不舍的委屈模样,暮惟上前行了个大礼,他这一跪,让人心里好生动容。

    而暮元就一直紧紧抱住我的腿,将头埋在我身上,最后抬头轻轻唤我一声,好生可怜的模样。

    送别鄯王的这一行人,除了濮阳临和连知韵,还有朝中许多大臣,自然,黎嘉贺也在,还有赵奢。我一直不明白鄯王此行的意义,说起来,此次是世子头次拜见濮阳临,可他在宫中停留这么久,难道真的没有别的目的?

    事到如今,我自是知道濮阳临城府极深,只是我原本以为,对于他的所作所为我都能深谙其道,可是渐渐才发现,事实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就像今天这样的安排,绝非无意发生,他的目的是要将我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只是,我猜不到,他的意图究竟是什么,我对于他而言,又算是什么。

    鄯王离宫之后,追云阁又恢复了往日的沉寂,重归宁静,没想到一时还有些不习惯,看着摆在面前的两样点心,不由自嘲,现在恐怕没人会来品尝它们了。

    窗外的银杏树依旧孤零零站着,先前满地的落叶也不知所踪,萧索,原来这就是繁花之后的落寞。

    迎面一阵风来,有些刺骨,不由缩了缩肩,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人。

    愣愣看着来人,却是半天开不了口。

    只见连知韵也缩着肩膀,忽的又皱起眉,“你莫不是病了?”

    “没,没有。”我依旧有些愣。

    闻言,他只轻笑一声,兀自在对面落座,一边说:“瞧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只病了,恐怕还病的不轻!”说着,微微靠过来,“对影相思,不好根治!”说完,还一边摇头。

    我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差点就要呛到。

    他却不等我多言,又幽幽道:“天已寒,风急相思苦!”

    “别胡说,我才没有相思病!”我这才放下茶杯,瞪他一眼,继续转过头去看那棵光秃秃的银杏。

    不一会儿,他才又开口,“鄯王的那一对儿女确实可爱,只是世子自幼便经历了很多事,所以少年老成,转念一想,若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必然是要失去另一些的!”一边说,一边冲我一笑,继续道:“至于郡主,有她父王和王兄的庇护,自然无忧无虑,处处不用担心吃亏!你们既如此有缘分,日后也可以多去晋州探望!”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我只暗暗无奈一笑,是啊,大抵我是有些想念他们了!这偌大的深宫,我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深陷其中的,只是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不能全身而退了!

    或许,只是这些年过得有些寂寞,毕竟这宫墙之内太过冷清,或许,我只是希望身边有人陪伴,说说笑笑,解个闷。

    这一刻,我仿佛理解了覃嬷嬷,她在这皇宫里的一生,比我要长上许多许多,总要找一些寄托。

    少了那兄妹俩的欢闹,连知韵又重新成了追云阁的常客,每次从暖阁里出来,总要到大殿里坐上一坐,两人煮一壶茶,听他说说外面的世界,好像也是个不错的打发时间的方式。

    只是没想到的是,除了连知韵,追云阁里还多了两个身影。

    一个是黎嘉贺,虽然我一直不知道原因,但他确实对我越来越友善,时常过来坐坐,偶尔还带些名贵的砚台之类的东西。

    他的刻意示好,我自是看得明白,也有些胆战心惊,我知道他能力不凡,也知道他此举定有别的意图,只是我不能猜透,也没有办法回绝。

    另一个人便是赵妃!

    自那次在花池帮她解围之后,她似是对我有了几分信任,不时过来走一走,聊些有的没的。

    原本,深宫里的日子就极其百无聊赖,有个人说说话自然是好,她性格温和,两人也算谈得来。

    谁知那一日,她突然问:“听说,自陛下登基之后,一直是你在御前侍奉,陛下十分看重你,所以我想着,整个宫里,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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