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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孟鸽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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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思虑这样周全,倒显得我一个女儿家粗心大意,忙答了声好,让妍耳上前去取,只见她撩起一侧纱缦,伸手接过一块环形碧绿色的玉佩,如此上乘的墨玉想来是他极珍贵的东西,忽然心中生出一丝感动。外面他已道别离去,我忙喊了一声:“殿下且慢!”说着,一边匆匆将怀里的帝王绿掏出递给妍耳,让她递上前去,一边朝外面解释道:“珮荨身上也没有旁的贵重物件,此玉常伴我左右,还请殿下赞为保管,等到,”说这话的时候,不知怎的竟有些不好意思,“等到了东宫,珮荨再以墨玉来同殿下交换。”只见他收下玉佩,极爽朗的说了声好,便走开了。

    等到太子的脚步声远去,宫门重新关上,我才倚在门边喘着大气,总算都送走了,若只是在皇后面前,或是单独接见太子,也许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如今同时应对这两个人,还真是胆战心惊,今夜并未面见皇后,只希望此事就此完结,不再旁生枝节。

第18章 以寄相思() 
九月初的寰方已步入冬季,倒是比梁都要早上许多,只是如今这天气渐渐冷下来,整座尺素宫便再见不到一丝绿色,更加没有生气,先前阿黛问宜星要的那几盆翠菊,一开始她还极有热情的说要好好养起来,原本以为她在栖霞宫学了那么久,应当有几分成效,没想到她终归不是这块料,每每瞧着那几株枯萎的枝干,都极为不悦,于是干脆全部挪到墙角,眼不见便好了。

    距上回中秋之夜的风波已有大半个月,最初几日她们都还兴致冲冲的讨论着大婚之事,又说寰方的这位太子是个既体贴又温柔的男子,还说我与他天造地设,十分般配,只是这外头一直没有动静,慢慢的这样的话便也听不见了,时间过得久了,我仿佛都已记不大清楚那夜发生的一切是否真的存在过,每每产生这样的念头,便要拿出那块翠玉瞧上一阵,这才明了是真真实实发生过,那人确实来过。

    活了这十多年,我从没有尝过心动的滋味,不论是早些年的玩伴项阳,还是津国皇宫里的那位太子,所以,对于寰方皇宫里的这位,根本算不得动情,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何脑子里总会想起那晚的事,他的一字一句,还有那隐隐的笑声,一直萦绕耳畔,挥之不去。后来才渐渐想明白,或许是因为知道他是我未来的夫君,不论我出身如何,日后他都是要与我共度一生的人,也是我在这寰方唯一的依靠,所以心里其实是盼着他来的,因为他承诺过,每次想到这儿便不由握紧手中的玉佩,他愿意做出这样的承诺,所以我愿意相信。

    因着天气渐冷,仅靠着现今这些东西自是过不了冬,原本妍耳还发愁,若是外面的人将我们忘记了怎么办,这日宜星便送了好些过冬的用品进来,除了被褥和炭火,还有些精巧的小物件,譬如暖手袋什么的,虽只是简单的小东西,样子却十分精致,而且整整有一箱子,倒是不知下面还有什么。宜星见我好奇,解释道:“皇后娘娘说,寰方的冬季一向寒冷,时间也比津国的要长,公主殿下头次在此过冬,难免会有些不习惯,所以专程命奴婢送来这些过冬的用品,殿下且先用着,若还需要些旁的什么东西,只管告知奴婢,奴婢定当竭力为殿下布置周全。”皇后思虑如此周全,我自然感激万分,道了谢,又请她向皇后转达谢意,她笑着应下,又指着那两个暖手筒:“这几样东西是太子殿下吩咐拿过来的,殿下说,公主殿下久居深宫,想必平日里多有烦闷,正好他从阜陵回来时带了几样有趣的玩意,便命奴婢送过来,让公主殿下留着解闷。”倒是没想到他还有这份心思,我忍不住瞧着那箱子东西,着实好奇下面究竟还有什么新奇的物件,一边幽幽问宜星他还说了什么没有,只见宜星一笑,道:“殿下还说,这暖手筒的内衬是用上好的貂绒做的,那貂是殿下亲自在山里打的,定要亲自送到公主殿下的手中,殿下说他如今不方便前来探望,只希望这一点心意能在寒冬里为公主殿下填上一丝暖意。”

    以前宜星每次送东西来,都是送到偏门外,送完边走,不会多加停留,平日里都是妍耳和阿黛同她接触,今日还是我头次见她,只听她细细转述皇后和太子的话,许是因为都是些关怀的话,对她也无端生出几丝亲近。

    待妍耳让人将被褥什么的领下去,我这才独自坐在殿里挨个儿仔细瞧这一箱宝贝,两只暖手筒做工十分精巧,伸手摸进里面的内衬,细软的绒毛果然十分舒服,不由想象着他骑马奔驰在雪山之中的样子,待回过神又不由自嘲一番,都没仔细见过他的模样,怎么能想象出他打猎是什么样子!暖手筒下面是一些小玩意儿,有一面做工精妙的手绘美人儿团扇,还有些小东西都是在寰方的集市上见过的,最下面竟还躺着两只竹蜻蜓,这做工和样式倒是和项阳先前送我的一般无二,还记得是当初在津国皇宫过得那个生日,韶敏姑姑专程帮我从宫外带进来的。只是后来无意间叫珮荨看到了,她没见过那样的东西,很是喜欢,我便割爱让给她了,如今我已来到寰方,也不知她怎么样了,会不会不同意那个让我代嫁的决定,会不会为了我哭一场,其实这么久以来,我从未真正怨过她,虽然我走到今日的地步全是因为她,但这毕竟不是她的主意,也并非她能左右,所以偶尔还是会想起她,想起以前在嵌巧宫的日子。

    妍耳帮我将那一箱子的东西收好,又过来铺床,见我已将暖手筒派上用场,不由笑道:“看来,寰方的这位太子殿下倒真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只看他如今这般关怀的态度,便知你们日后定能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我自然知道她是在取笑我,只感叹一声,坐到榻上:“再怎么说如今我也津国的公主,又是他名义上的太子妃,不论怎么说,也不好太过冷待。”

    她却不认同我这话,凑过来:“若真的只是面子功夫,他又何必如此周到费心?以前在津国的时候,我曾在

    皇贵妃那里见过一副暖手筒,听说那料子还是东渡最上乘的云锦,当时咱们陛下亲自命尚服局连夜赶至,那般精致贵重,想来整个津国都再也找不出第二副!如今,寰方太子送来的这个,看着倒是能与之媲美,虽然那一箱子东西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细看下来,样样别致皆是精品,可想那太子殿下心里有多重视你!”

    听了妍耳那番话,我又重新思索起来,按理说,虽然我是未来的太子妃,但他也不必做到如此,若说是动了真心,更是无稽之谈,他连我的面都未曾见到,又不知我究竟是怎样样的人,又如何会倾心呢?原本我们的这场婚事就是两国为了巩固局面定下的,他若能欣然接受便是难得,如今却处处殷勤,倒是让人捉摸不透。

第19章 初雪之夜() 
一直等到十月底,寰方陛下才有了正式的旨意下来,那日宫里的大监来得极早,妍耳匆匆服侍我洗漱更衣便出门接旨,大监传来陛下口谕,说十二月初五宜嫁娶兴土木,是个极好的日子,我与太子的大婚之礼便定在那一日,一切事宜由内廷打理,如此一来,这尺素宫倒是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功夫。

    话虽如此,阿黛她们还是兴高采烈的上下张罗起来,连那身已被压在箱底数月的喜服都给翻了出来,但既是大婚,想必内廷会重新备下喜服,这一身衣裳怕是已派不上用场,但看着她们在殿里殿外片刻不停的忙上忙下,也不好扫了她们的兴致,只是委实不明白究竟哪里有这么多要准备的。

    说起来,这一天发生的事倒是极多,原本这尺素宫里就没有安排太监,所有的粗活累活都是这一众女子动手,这一大早大监来传了旨意,妍耳便领着人开始收拾庭院,搬墙角的几个花盆时,她一时没注意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手落在摔破的花盆碎片上,割出好大一条口子。我只听见阿黛大叫了一声,急忙出门,便看到那一地的血,着实吓人,忙快步上前查看妍耳的伤势,只见她紧紧握住手臂,额头上已是大颗大颗的汗珠,想来是疼痛难忍,于是即刻让阿黛去请太医。

    片刻,便见着一年老的太医随着阿黛匆匆而至,为妍耳仔细包扎之后,又开了一副方子,嘱咐说,如今天气寒冷,伤口愈合得要慢些,接下来几日要好生休养。不想太医前脚刚走,妍耳便开始自责,“都怪我不小心,这原本本好好的日子,真是太晦气了!”

    听她这样说,我终是忍不住上前,“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还说这样的话!你自个儿瞧瞧你这手臂,现下本就入冬了,天气寒冷,若是一直养不好,这双手你还要不要了?”

    许是没想到我会突然如此疾言厉色,她忽的愣在原地,接着埋下头默不作声,阿黛见气氛不对,忙笑着上前拉住她,“妍耳姐姐这伤口有些深,得好好养上一段时间了,那接下来几日,你的事情都由我来负责吧,放心,我会做好的!你就乖乖听太医的话,好好休养一阵。”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退下。

    待两人走远,我才忽的泄了气,也搞不清楚忽然之间这是哪里来的这样大的火气,冲动过后,如今只剩满肚子的后悔,她受着伤,却还是想着怕因为自己这事不吉,影响了我的婚事,说来还是怪我性子太急,只希望她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因着妍耳的事,我心里一直不大舒坦,一整天都窝在寝殿里,她们都没见过我发脾气,吓得不敢进来,到了夜里,阿黛才端着两碟酥饼进来,一脸谄笑的递到我面前,“姐姐晚膳用得少,肚子一定已经饿了吧?阿黛亲手做了酥饼,姐姐多少吃一些,这手艺还是我跟咱们津国皇宫里的大厨学来的,姐姐看看阿黛的手艺有没有进步!”

    深知她是在哄我高兴,不由心里一暖,从津国来的这一行一十三人,我们三个当算是最亲密无间的,原本下午我便想着去看看妍耳,但又碍于面子,迟迟迈不出这一步,现在倒是想通了。她如今受了伤,心里定是需要人关怀的,不如我也学学阿黛,亲手做两样点心,去讨一讨她的欢心。这样想着,心里便舒畅许多,阿黛见我似乎有了笑意,这才长长舒上一口气,一屁股坐到榻上,拿起一块酥饼自顾自吃起来,一边还不忘夸赞自己的手艺果然不错。

    夜深了渐渐有些冷,正要起身去关窗,阿黛放下手中的酥饼一个箭步冲上来,一边还大喊着:“我来!”我只微微一笑,说无妨,让她回去坐着,她却不肯,执意不让我动手,只任她去了。只见她合上窗户前朝外面瞧了瞧,“早上还听妍耳说这两日要下雪,看这天气,只怕今晚就会迎来一场雪了,说来这还是咱们到寰方迎来的第一场雪呢。”闻言,我也上前看了看,可能今年这初雪是不远了、

    两人在窗户旁边站了好一阵,直到阿黛已冷得受不住,这才合上窗,“这寰方的冬天真是太冷了太冷了,眼瞧着又要下雪,好在我有先见之明,几日前便让宜星再送几床褥子过来,只是她说皇后宫里近日有些忙,外面就要下钥了,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送过来。”我上前拉住她,提议说,若是今夜送不来,便让她来跟我挤一挤,她只一笑,说要回去照顾妍耳,也是,妍耳如今手上有伤,想必日常起居都不便,有个人在身边照应自然是好。

    送阿黛出门之际,她又转过头来,说:“妍耳知道姐姐是担心她的伤,她也不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姐姐不要往心里去,明日一早起来,便什么事都没有了!”我冲她点头一笑,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第20章 阳景当昼迟() 
许是因为要下雪了,夜里格外安静,只是冬日里天干物燥的,加上这一整天心里都不大舒服,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折腾到半夜已是口渴难耐,但现在已过了三更天,不想打扰阿黛她们休息,便自己翻身起来找点水喝,摸黑找到小厨房,刚好妍耳煎过药的小火炉还未熄灭,便坐下来给自己烧点热水。守在炉火旁,整个人瞬间暖和起来,望着摇曳不定的炭火,睡意渐来,打上几个哈欠,终是没忍住小憩片刻。

    梦里是在一个白天,我同妍耳还有阿黛围坐在院子里吃火锅,各种菜品摆满了好大一张桌子,我站起身夹菜,锅中的汤水溅到手上,疼得我立马扔掉筷子,众人全都围上来,吵吵嚷嚷的说个不听,阿黛气得将整口锅子打翻在地,滚烫的汤汁洒得到处都是,又有几滴溅到身上,只觉手上越来越疼,这才从梦中惊醒,原是火炉上的水已烧开,我靠得近,便溅到了身上。虽然那场景有些违和,但这个梦却格外真实,方才梦中的喧闹声似乎到现在都还萦绕耳畔,我伸个懒腰,给自己倒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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