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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国学知识大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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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有为之思想,自成一体段。彼视天下终可达于太平,而其致之必以渐;乃以礼运大同、小康及春秋三世(据乱而作,进于升平,再进于太平)之说佐之。其对于宗教感情之热烈,及其论修察克治之精严,则其精神,得诸佛学及宋学。其重视物质(有为著物质救国论),则其得诸近代欧化之观感者也。有为之为人也,富于理想,而于眼前之事实,认识不甚清楚。观其后来竭力反对对德宣战,且固执民主政体,必至争端,因之牵入复辟案中可知。

    其弟子梁启超,世与其师并称为康、梁;实则性质与其师大异。启超之为人也,博学多通,而自己并无心得。但于各种学术,(1)能多所通晓;(2)且能观其会通;(3)又能援引学理,以批评事实。故其言论,对一般之影响甚大。

    与康、梁同时者,尚有一谭嗣同,著有仁学一书;其思想之体段,亦颇伟大。但立说太幼稚,太杂乱,盖因早死,其思想未能成熟也。

    此外近代有思想者,尚有一章炳麟(亦名绛),其人之思想,并不伟大,亦不精深,但极刻核,遇事皆能核其真相,不但就其表面立论;故不牵于感情,震于名声,如其所作代议然否论,是其一例。又有严复,论事亦主核实,近于炳麟。要之,近代之思想家,康有为近墨家、儒家、阴阳家,梁启超近纵横家,章炳麟、严复近法家。此外徒读故书,贩译新说,自己并无心得,皆不足称为学也。

    西学输入以后中国学术曾受何等影响?此当以根本改变吾人之思想者为限。若忠实翻译,或引伸发论,则仍是他人之学术也。以吾观之,中国学术思想,受西洋之影响者,有下列数问题:(1)受科学之影响而知求真;(2)不责实用;(3)知分科之当务细密:此皆方法问题。在主义上,其初“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之说,固不足论。后来偏重政治;实则西洋政治学说,与中国并无根本异点。其最后能改变中国人之思想者,达尔文之种源论,马克斯之资本论;此两书本非只讲一种学问,其影响,可使各种学问之观点,皆因之而改变者也。(凡学问,必如此,乃可谓之伟大。但此等大发明,多系时代为之,非尽个人之聪明才力也)'种源论盛于民国前十余年至民五六年,自强之观念,由是普遍于中国。资本论盛于民五六年至今日,由是而得认识社会组织(社会之组织,各有不同,皆随环境而定,并无优劣之分)。至于其他西洋有名之学说,若“四度空间”等,则以不合中国学术之个性,未能有影响于中国(四度空间为物理学上最有价值者,而于哲学上则平;中国哲学之发达,远胜于物理学;故其说亦鲜有注意者矣)。学术之事,穷极则复;苟于其穷时,有一新学术输入,而惬心贵当,则遂假而用之,不复劳自己进行新发现。故设西洋学术不于是输入,中国学术亦自将另起一新局面。此犹玄学之后,适有高深之佛教输入,而学者不复旁求矣。'

第8章 经子解题(1)() 
自序

    本书皆予讲学时所论,及门或笔录之,予亦稍加补正。群经及先秦诸子之真者,略具于是矣。所积既多,或谓其有益初学,乃加以编次,裒为一帙,印以问世焉。此书有益初学之处凡三:切实举出应读之书,及其读之之先后,与泛论大要,失之肤廓,及广罗参考之书,失之浩博,令人无从下手者不同,一也。从前书籍解题,多仅论全书大概,此多分篇论列,二也。论治学方法及书籍之作,亦颇浩繁;初学读之,苦不知孰为可据,此所举皆最后最确之说,且皆持平之论,三也。然学问之道,贵自得之,欲求自得,必先有悟入处。而悟入之处,恒在单词只义,人所不经意之处,此则会心各有不同,父师不能以喻之子弟者也。昔人读书之弊,在于不甚讲门径,今人则又失之太讲门径,而不甚下切实工夫,二者皆弊也。愿与承学之士共勉之。驽才自识。民国十三年(1924)七月。

    论读经之法

    吾国旧籍,分为经、史、子、集四部,由来已久。而四者之中,集为后起。盖人类之学问,必有其研究之对象。书籍之以记载现象为主者,是为史;就现象加以研求、发明公理者,则为经、子。固无所谓集也。然古代学术,皆专门名家,各不相通。后世则渐不能然。一书也,视为记载现象之史一类固可,视为研求现象、发明公理之经、子一类,亦无不可。论其学术流别,亦往往兼搜并采,不名一家。此等书,在经、史、子三部中,无类可归;乃不得不别立一名,而称之曰“集”。此犹编新书目录者,政治可云政治,法律可云法律,至不专一学之杂志,则无类可归;编旧书目录者,经可曰经,史可曰史,至兼包四部之丛书,则不得不别立丛部云尔。

    经、子本相同之物,自汉以后,特尊儒学,乃自诸子书中,提出儒家之书,而称之曰经。此等见解,在今日原不必存。然经之与子,亦自有其不同之处。孔子称“述而不作”,其书虽亦发挥己见,顾皆以旧书为蓝本。故在诸家中,儒家之六经,与前此之古书,关系最大。(古文家以六经皆周公旧典,孔子特补苴缀拾,固非;今文家之偏者,至谓六经皆孔子手著,前无所承,亦为未是。六经果皆孔子手著,何不明白晓畅,自作一书;而必伪造生民、虚张帝典乎?)治之之法,亦遂不能不因之而殊。章太炎所谓“经多陈事实,诸子多明义理;贾、马不能理诸子,郭象、张湛不能治经”是也。(与章行严论墨学第二书,见华国月刊第四期)按此以大较言之,勿泥。又学问之光大,不徒视前人之唱导,亦视后人之发挥。儒学专行二千年,治之者多,自然日益光大。又其传书既众,疏注亦详,后学钻研,自较治诸子之书为易。天下本无截然不同之理;训诂名物,尤为百家所同。先明一家之书,其余皆可取证。然则先经后子,固研求古籍之良法矣。

    欲治经,必先知历代经学变迁之大势。今按吾国经学,可大别为汉、宋二流;而细别之,则二者之中,又各可分数派。秦火之后,西汉之初,学问皆由口耳相传,其后乃用当时通行文字,著之竹帛,此后人所称为“今文学”者也。末造乃有自谓得古书为据,而訾今文家所传为阙误者,于是有“古文之学”焉。今文学之初祖,史记儒林传所列,凡有八家:所谓“言诗,于齐则辕固生,于燕则韩太傅;言书,自济南伏生;言礼,自鲁高堂生;言易,自菑川田生;言春秋,于齐、鲁自胡毋生,于赵自董仲舒”是也。东京立十四博士:诗鲁、齐、韩;书欧阳、大小夏侯;礼大小戴;易施、孟、梁丘、京;春秋严、颜;皆今文学。古文之学:诗有毛氏;书有古文尚书;礼有周礼;易有费氏;春秋有左氏;皆未得立。然东汉末造,古文大盛,而今文之学遂微。盛极必衰,乃又有所谓伪古文者出。伪古文之案,起于王肃。肃盖欲与郑玄争名,乃伪造古书,以为证据——清儒所力攻之伪古文尚书一案是也。参看后文论尚书处。汉代今古文之学,本各守专门,不相通假。郑玄出,乃以意去取牵合,尽破其界限。王肃好攻郑,而其不守家法,亦与郑同(二人皆糅杂今古,而皆偏于古)。郑学盛行于汉末;王肃为晋武帝外祖,其学亦颇行于晋初;而两汉专门之学遂亡。此后经学乃分二派:一以当时之伪书玄学,羼入其中,如王弼之易,伪孔安国之书是。一仍笃守汉人所传,如治礼之宗郑氏是。其时经师传授之绪既绝,乃相率致力于笺疏。是为南北朝义疏之学。至唐代纂五经正义,而集其大成。(南北朝经学不同。北史儒林传:“其在江左:周易则王辅嗣,尚书则孔安国,左传则杜元凯。其在河洛:左传则服子慎,尚书周易则郑康成。诗则并主于毛公,礼则同遵于郑氏。”是除诗礼外,南方所行者,为魏、晋人之学;北方所守者,则东汉之古文学也。然逮南北统一,南学盛而北学微,唐人修五经正义,易取王,书取伪孔,左取杜,而服、郑之学又亡)以上所述,虽派别不同,而同导源于汉,可括之于汉学一流者也。

    北宋之世,乃异军苍头特起。宋人之治经也,不墨守前人传注,而兼凭一己所主张之义理。其长处,在能廓清摧陷,一扫前人之障翳,而直凑单微;其短处,则妄以今人之意见测度古人,后世之情形议论古事,遂至不合事实。自南宋理宗以后,程、朱之学大行。元延祐科举法,诸经皆采用宋人之书。明初因之。永乐时,又命胡广等修四书五经大全,悉取宋、元人成著,抄袭成书。自大全出,士不知有汉、唐人之学,并不复读宋、元人之书;而明代士子之空疏,遂于历代为最甚。盖一种学问之末流,恒不免于流荡而忘反。宋学虽未尝教人以空疏,然率其偏重义理之习而行之,其弊必至于此也。物穷则变,而清代之汉学又起。

    清儒之讲汉学也,始之以参稽博考,择善而从,尚只可称为汉、宋兼采。其后知凭臆去取,虽极矜慎,终不免于有失,不如专重客观之为当也。其理见下。于是屏宋而专宗汉,乃成纯粹之汉学。最后汉学之中,又分出宗尚今文一派,与前此崇信贾马许郑者立别。盖清儒意主复古,剥蕉抽茧之势,非至于此不止也。

    经学之历史,欲详陈之,数十万言不能尽。以上所云,不过因论读经之法,先提挈其纲领而已。今请进言读经之法。

    治学之法,忌偏重主观。偏重主观者,一时似惬心贵当,而终不免于差缪。能注重客观则反是。(今试设一譬:东门失火,西门闻之,甲乙丙丁,言人人殊。择其最近于情理者信之,则偏重主现之法也。不以己意定其然否,但考其人孰为亲见,孰为传闻;同传闻也,孰亲闻诸失火之家,孰但得诸道路传述;以是定其言之信否,则注重客观之法也。用前法者,说每近情,而其究多误;用后法者,说或远理,而其究多真。累试不爽)大抵时代相近,则思想相同。故前人之言,即与后人同出揣度,亦恒较后人为确。况于师友传述,或出亲闻;遗物未湮,可资目验者乎?此读书之所以重“古据”也。宋人之经学,原亦有其所长;然凭臆相争,是非难定。自此入手,不免失之汗漫。故治经当从汉人之书人。此则治学之法如是,非有所偏好恶也。

    治汉学者,于今、古文家数,必须分清。汉人学问,最重师法,各守专门,丝毫不容假借。(如公羊宣十五年何注,述井田之制,与汉书食货志略同,然汉志用周官处,解诂即一语不采)凡古事传至今日者,率多东鳞西爪之谈。掇拾丛残,往往苦其乱丝无绪;然苟能深知其学术派别,殆无不可整理之成两组者。夫能整理之成两组,则纷然淆乱之说,不啻皆有线索可寻。(今试举一实例。如三皇五帝,向来异说纷如,苟以此法驭之,即可分为今、古文两说。三皇之说,以为天皇十二头,地皇十一头,立各一万八千岁;人皇九头,分长九州者,河图、三五历也。以为燧人、伏羲、神农者,尚书大传也。以为伏羲、神农、燧人,或曰伏羲、神农、祝融者,白虎通也。以为伏羲、女娲、神农者,郑玄也。以为天皇、地皇、泰皇者,始皇议帝号时秦博士之说也。除纬书荒怪,别为一说外,尚书大传为今文说,郑玄偏重古文。伏生者,秦博士之一。大传云:“遂人以火纪,阳尊,故托遂皇于天;伏羲以人事纪,故托羲皇于人;神农悉地力,种谷蔬,故托农皇于地。”可见儒家所谓三皇者,义实取于天、地、人。大传与秦博士之说,即一说也。河图、三五历之说,司马贞补三皇本纪,列为或说;其正说则从郑玄。补三皇本纪述女娲氏事云:“诸侯有共工氏,与祝融氏战,不胜,而礼。乃头角虫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缺。女娲乃炼五色石以补天”云云。上言祝融,下言女娲,则祝融即女娲。白虎通正说从今文,以古文备或说;或古文说为后人窜入也。五帝之说,史记世本大戴礼,并以黄帝、颛顼、帝喾、尧、舜当之;郑玄说多一少昊。今按后汉书贾逵传,逵言:“五经家皆言颛顼代黄帝,而尧不得为火德。左氏以为少昊代黄帝,即图谶所谓帝宣也。如令尧不得为火德,则汉不得为赤。”则左氏家增入一少昊,以六人为五帝之情可见矣。史记世本大戴礼,皆今文说,左氏古文说也)且有时一说也,主张之者只一二人;又一说也,主张之者乃有多人,似乎证多而强矣。然苟能知其派别,即可知其辗转祖述,仍出一师。不过一造之说,传者较多;一造之说,传者较少耳。凡此等处,亦必能分清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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