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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桂香十里-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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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长打了个稽首,就朝着院外走去,严老夫人就要上前留人,可就几步的距离,她却追不上前面的莫道长。

第73章 不信() 
莫道长一离开,严睿嘴上不说,可心里记得三棱这份情,想着该怎么来还。

    “可要进去看看?”严睿朝他问道。

    三棱犹豫了下,摇了摇头,她好了就行,进去了也只能见到他俩的情深意浓,进去了平添尴尬。

    严母叫了人好生照顾三棱,又让人熬了补身子的药汤给倾言和三棱都送了份。

    这就在家里发生的事,自然就传到了严老爷子的耳中,当然他也不会一听这事就担心的病发躺床上。

    可心里不放心,就拉着严母将事情的始末都给了解了清楚,至于云家的生意,他现在是不放在心上了,只要家人都平安就好,他是放宽了心。

    对于儿子儿媳的前世姻缘,他们二老也是惊讶不已,只道这是天定的姻缘。

    莫道长没告诉严老夫人,李倾言只有三年可活,李倾言自己自然也不会多说,若是二老知道了,现在就不会这样的放心了。

    严睿这些天一直陪着李倾言,连着楠香斋的事都叫人搬到府上处理了,直到她的身子好转,脸色有些红润了,他才全心神的投入到楠香斋的事情中。

    李倾言知道是三棱用寿命救得自己,好几次去去书轩院看他,见到三棱时候,他总是用一种很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这目光是不加掩饰的。

    她记得以前他看自己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她一直将三棱当成自己的弟弟。

    “这是自己该还的,你当日救了我,我就下决心要报恩的,夫人不用内疚的。”

    每一次去找他三棱都会这样说,这让她更加心疼了,她知道那目光是什么,她懂得,可她给不了他。

    楠香斋内,严睿看着桌上一叠单子忙着,这些天来退单子的人多了起来,一来是有云家的带头,一来是严霖从中作梗。

    他现在需要找个时间去和严霖将事情说清楚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中午,回府的路上,本不想有所耽搁的,可在路上瞧见了严霖进了一家酒楼,就想着趁机将他身世的事情说清楚。

    让马老伯停了马车,进了聚味楼,问清了严霖所在的房间,这酒楼的掌柜认识他,亲自将他带到了严霖的包间内。

    “这是稀客。”见到走进来的人,严霖冷笑道。

    “这聚味楼我可是常来,怎么是稀客了。”严睿见他那番模样,便反驳了一句,本来是不打算与他做口舌之争,就当年的事情说出就行的,可一见他这样子就忍不住回了句。

    “行,严老板确实不是稀客,不知今日来此是为了何事?若是想劝我对楠香斋放手,那严老板还是请回吧。”

    严霖清楚楠香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段话就是把‘软刀子’,插进严睿的胸口。

    严睿这回忍住了想驳回的冲动,道“我今日不是来找你做这些无谓之争的。”

    严霖抬眼瞧了他一眼示意他接着说。

    拉了把椅子落座,盯着他接着道“父亲和母亲觉得你是因为误会了自己的身世,现在才会对严家做出这样的事,我今日就是来将二十年前的事告诉你的。”

    听到他提起自己身世,严霖直直的看着他,误会自己的身世?!怎么可能,严家是没办法了吗?想了这样的手段来劝自己收手,他倒要看看他们编出个什么故事来。

    “误会了?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误会了?”严霖将手上的杯子放下道。

    这时候,小二端着菜推门进来,见房内的气氛不对,也不多言,小心的将菜摆置好了就退了出去,还轻轻地将门给关上。

    “边吃便说呗。”严霖拿着筷子夹了口菜扔进口里,不在意的说着,好像就要听个无自己无关的好笑故事一般。

    严睿拳头紧握,考虑着要不先打他一顿再说。

    “二十多年前,父亲和谢桐是好友,谢桐也就是你的生父,他们一起在嘉庆做生意,本是一帆风顺的,可有一天因为一批货,两人一同去出去了,在回去的路上就发生了意外。”

    说到这里,严睿停顿了下,看着毫无反应了严霖,心底一时间不太确定,和他说了到底有没有用。

    严霖又夹了口菜,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说,那目光要多让人嫌就多让人嫌。

    严睿不管他接着道“父亲的马车当时在后面,因为听到了婴儿的声音,就调转马车朝着林中去寻找,等到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谢桐他们都死了。”

    “你接着说!”严霖狠狠地将筷子掷在桌子上,他想听严睿怎么编接下来的剧情。

    “你父亲临死时将你和你母亲托付给父亲,他告诉父亲他以前是为前太子做事的,现在朝中有人要除掉他,当时的情况,他只能让父亲马上回去安置好你和你母亲。”严睿接着说道。

    这些话听咱严霖耳中,只觉得是讽刺,若真的是他这样说的,那张庭告诉他的都是骗他的,那自己这些天做的岂不是毫无意义。

    他不相信,下意识的不愿意去相信。

    严睿瞥了眼面色难看的严霖又道“父亲怕朝中那人再查到你和你母亲,就将当时怀着你的谢夫人接到自己的府邸,那时候父亲上下打点才将谢桐之后的事情给摆平,也让后来出生的你姓严了,你母亲是生下你没多久病逝的,你现在还什么想不明白的吗?”

    “够了,若真的如你所说那样,那为什么十年前要从嘉庆搬到这里?为什么你的学识那么好偏偏又来和我争夺这严家的家产?”严霖站起来撑着桌子怒问道。

    “为什么?因为当时嘉庆府内一个小小的县丞找上门来,他用你父亲的事来威胁父亲,迫使我不得不退出那次童生试,为了摆脱周溪的纠缠,父亲才搬到杭州来的,现在知道了可还对父亲对严家有怨怼?!”

    严霖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心底早就埋下了对严睿的话不信任的种子,怎么会这样就听信他的话。

    张庭的话和严睿的话相差太多,可两人说的一些地方又对的上,他现在还是相信张庭的多些,毕竟这么久了,毕竟自己已经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严家的事,已经回不了头了。

    “我不相信你说的,还请严老板回去。”严霖狰狞的看着他,手指着门口一字一顿的说着。

    “不相信,呵呵!事实便是如此,你可以去查,但不能将父母的心血毁于一旦,就算没有生育之恩,但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

    严睿怒极反笑,他没想到知道了这些事,严霖竟会不相信,还是之前的态度,他真不该对严霖还抱有期望。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现在我不是严家的人,你……不是我大哥,严老板,请回!”严霖咬着牙红着眼睛,一个劲的让他走。

    他不想让严睿再看到自己等会的样子,迷茫,困惑,还有对严家的……不会有的,自己的心整个都黑了。

第74章 昧心() 
第二天,严霖派了心腹去嘉庆查当年的事,至于对楠香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没用那些下作的手段,生意上的该争夺的还是争夺。

    当然,没了严霖暗地里的干扰,在严睿的安排下,楠香斋这段时间又恢复了不少,再没有人退单子。

    二月,天气依旧有些寒冷,却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严睿趁着这些日子严霖松懈了些,自己也有了些时间,便差人将严霖关田闻的地方给打听了清楚。

    地方算不得隐秘,他找了好些人打算下午就去将田闻劫出来,到时候现将蒋禹城这碍眼的除去,免得他和严霖搅和在一起。

    李倾言听他说了今日下午的计划,知道他今天也会去,叮嘱他到时候小心,别伤到自己。

    两人的感情比起之前还要亲密的多,言谈笑语间尽是恩爱之意,李倾言只想紧紧抓住这人再不放手。

    见他收拾妥当,李倾言将他送到门口,两人双手相执,面对着面,严睿一把将人抱在怀中,“放心好了,仅这一回不带你一同外出,以后我再不会将你独留在家中。”

    他知道倾言最怕的就是独自等待,可他这回确实不能带她一同去,万一磕着碰着了,他要心疼的。

    “但愿此次后,倾言每时每刻都是与君携手同行。”两人松开了手,李倾言痴痴地看着他的脸庞,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见他与自己挥别,见他带着人上了马车,渐行渐远。

    “门口风大,夫人快些进去吧。”菀清在她的左侧提醒着。

    直到看不到严睿他们的身影时,她才点头“嗯”了声,随着菀清进去。

    严霖还在等着派去嘉庆的人查出的消息,这些天他总是在想着自己信了张庭的话是对的还是错的,他已经开始动摇自己起初的想法了。

    他父亲严琦松是个什么人,这么多年他清楚的,可是当时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又该怎样解释。

    他要的是报仇,为父母复仇,若是严家不是仇人,那自己这些天到底是做了什么!!

    所以他不敢相信严睿说的话,也宁可认为严睿是在骗他的,就算停下了对楠香斋的暗地动作,也没有停下明面上对楠香斋的针对。

    此时,一个小厮在他房门敲门道“少爷,蒋禹城蒋公子来了。”

    就算搬出来这么久,严霖还是让人叫他少爷,不是家主之类的。

    “带他过来。”严霖低沉的声音响起。

    蒋禹城来找他不过两件事,他不用猜就知道。

    严霖叫人煮了热茶,自己端了一杯,一手拿着茶杯拨弄着里面的茶沫子,等着蒋禹城开口。

    蒋禹城现在和以前并无多大变化,就算蒋家没落了,对他的影响似乎不大。

    毕竟他的妻子嫁给他的时候,带了不少的嫁妆,供她使用花费好一阵子,而且,李倾语的母亲生怕她在蒋家受了委屈,尝尝叫人送东西来。

    李倾语是看不上他,可到底是两个人过日子,变纵容他拿一些。

    蒋禹城坐了好一会再颇为勉强的开口道“严兄,这回生意上我可是尽心尽力的帮着你,你现在可否将我家的房契还给在下。”

    “呵呵”严霖冷笑一会,将房契从一侧的抽屉里拿出来,放在两人间的案几上,看着一动作像是早有准备。

    “你家中不会穷的要将宅子给买了吧?”严霖继续讥讽道。

    “家里的人不安分,现在房契在我手上,该赶出去的就赶出去,免得在家中碍眼。”蒋禹城想到了家中的乌烟瘴气就满脸的怒气。

    严霖抬眼看着他一眼,蒋家的人真的一个比一个还要狠,蒋禹城这是要将自己的家人往外赶了。

    “严兄,田闻不知是不是能交给我,到时候送的远些,也算是了却了一桩事。”蒋禹城试探般的问道,他也是近来查出田闻在严霖手上的事。

    “在我这儿,尽管放心就行。”他怎么会将田闻交给蒋禹城,有把柄在自己手上,蒋禹城做事才会有所忌惮。

    蒋禹城面色不变,一言不发,一手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案几,咚咚咚的作响,这么冷的天折扇不离手,倒是让严霖多瞧了几眼。

    心知得不到田闻,他便转移了话题疑问道“严兄近几日怎么对楠香斋的劲头松了些,这样不就让严睿有了翻身的机会?莫不是严兄现在念了情分欲收手了。”

    “情分?!我与他们并无情分可言,……这事怎么做不用你来多管,楠香斋我欲如何便如何?”

    一提起严家和楠香斋,严霖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刀尖般的眼神射向蒋禹城。

    蒋禹城一时觉得这室内比外边还要冷上三分。

    “少爷,少爷,不好了,大少爷……严睿带了人将田闻给劫走了。”一个满身是伤的下人边喊着边跑了进来,说到大少爷三个字的时候明显顿了顿改了口。

    “你说什么?!”

    “田闻落到了严睿的手上!”

    一道惊怒的声音响起,却是蒋禹城的,惊怒过后,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来回走动。

    “完了,完了!全完了!”

    “你得救我,现在楠香斋还没倒下,我手中的铺子还有用,只要现在你帮我度过这一劫,楠香斋我一定帮你全都拿到手。”

    蒋禹城着急的抓住严霖两手的袖子,被严霖用力的将他的双手挣脱开。

    “上回的钱只够我烧楠香斋的店子在楠香斋闹事,这一次严睿有人证在手,就算给再多的钱贿赂县衙的人,也是成不了的。”

    他故意这样说着,其实对于严睿来劫人的事,他早有布置,严睿的脾性他多少知道些,蒋禹城他怎么会放过。

    “你别忘了,人可是藏在你这里,到时候一查你也是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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