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压寨-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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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你们回来了，我还怕宫钺岭给忘了呢。”见两小只又大了圈，四方芙乐得不行，揉着两个毛球笑道，“才几天不见，你们就长大了呢。”
两只毛球在地上打滚，没事翻起肚皮给四方芙摸，煞是可爱。
归弃离开后去找了二毛，身为狼群的首领二毛原本犹如高岭之花，即便在四方芙面前也维持着一丝高冷。但，一见到归弃就撒欢地跑了过去，整个从狼变成了犬。
“好了，别撒娇，带我去找阿呆。”归弃揉了几下二毛并没和它玩的意思，二毛也很识相一听是要去找阿呆，就转身去和同伴们打个招呼，然后带着归弃去那山洞。
一人一狼走走停停一夜，终于到了之前那个山洞。这山洞，依旧散发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归弃立于山洞前，双眸略显复杂之色。
转而看着二毛嘱咐句，“你在外面等着，不论发生什么都别进来。”说完便只身走进山洞，被留下的二毛蹲坐在那儿。
归弃款步走入山洞，山洞中黑漆漆地光线灰暗，勉强能看清脚下，不过这些他并不在意，循着一路走进山洞也没见那个四方芙口中的怪物。
“喀嚓”脚下一声脆响，低头一看竟是一根不知什么动物的骨头。
这声响似乎惊动到了什么，归弃能感觉到有东西在靠近，但他并未害怕，而是继续寻找。
走着走着，归弃在一处停下，双目望着前方漆黑的地儿道：“出来吧。”
话音在山洞中回荡，下一刻就有东西从黑暗中走出，巨大的身体被一群黑色的东西笼罩看着让人有点恶心。
归弃没在意这些，而是抬头凝视着那怪物已经被黑色东西包裹而仅仅留出一条缝的双眼。
“果然是你。”怪物似乎能听懂归弃的话，巨大的身体微微动了下，“你是不想让她看见你现在的模样吧。”归弃伸出手驱赶着庞然大物身上的黑色东西，那些黑色的密密麻麻的东西似乎收到惊吓，一瞬间全部散去。
带这些东西散去后，剩下的便是一个肉身已经被吞噬地差不多，满身千疮百孔的庞然大物。
归弃见状忍不住皱眉，伸手覆上庞然大物毫不在意那令人泛呕的身躯，道：“我是来帮你解脱的。”
闻言，怪物的双眼流下泪水，是喜是悲不得而知，但这一刻归弃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变得平稳。
“回去后，我会告诉她，你被怪物杀死了，而我杀了那怪物。”归弃语气轻柔极了，一字一句都带着温柔。
说完，归弃退开抽出腰间的长软剑，一跃而起直接贯穿其头部。只是一瞬间，庞然大物倾倒在地，布满黑色物种的山洞逐渐变得明朗，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东西瞬间褪去消失。而地上躺着的，是一只只剩骸骨的雪貂。
归弃将骸骨包在锦帕内，长叹一声道：“早知如此，当初我便不该救你，让你受尽这般痛苦。”
回忆其那年，四方芙还只有十岁，雪貂阿呆因为顽皮而从高处跌落奄奄一息，他因不想四方芙太难受而决定以蛊毒替阿呆维持性命。
然而，他一人又岂能扛得住为两个个体同时续命。就这样，在约莫半年前他就察觉到阿呆的一样，那时被反噬的迹象。但为时已晚，他也无能为力。
而多年后的今时今日，四方芙还是要面对阿呆的离去。早晚都是如此，他不免怀疑当初为何要一时心软做那般蠢事，还让阿呆在这半年内经受折磨，走得又是如此痛苦。
若是当年他带着阿呆就那样回去，兴许四方芙还能同它见上最后一面，好好埋葬它。
如今，却只剩下手中这一堆白骨。天命难违啊
归弃将包着阿呆骸骨的锦帕收入怀中，走出山洞是二毛起身走了过来，他伸手轻抚过二毛的背，二毛似乎懂了什么似得用头蹭着他的手，像是安慰。
“二毛，其实你知道它就是阿呆吧？”归弃问，二毛微微低下头。
动物之间能靠气味分辨对方，人却不能。二毛应当是一开始就察觉到，只是不明白而已。
如此说来，之前阿一也一起来过这儿，它也应当有所察觉吧。
而此时此刻四方芙还在担心归弃和担心阿呆中，靠在阿一的身上摸着毛嘀咕着，“不知道阿呆怎么样了，归弃不会有事吧？”
一听见阿呆的名字，阿一并没像以前那般露出不屑，而是低着头。
第112章 终此一生 平凡度日（）
归弃带着阿呆的骸骨和二毛回来，四方芙见他并未受伤终于安心不少。但，当归弃将一个锦帕摊在桌上，锦帕上堆起的白骨让她浑身一寒。
虽然曾经做过最坏的打算，但事实呈现的这一刻她还是很难受甚至不愿接受。
“那怪物已经被我杀了，而阿呆我也带回来了。”归弃按照方才答应阿呆的话说着。
四方芙看着小小一堆的白骨，想哭却流不出眼泪，心中更是难过。
“找个地方，我们埋了它吧。”
四方芙没吭声，只是点头。归弃拿起锦帕和白骨走出门，四方芙跟在后面沉默不语。归弃决定将阿呆的骸骨埋在门前的树下，这样每天四方芙都能看着它。
风忽而吹起，吹动着树叶随风摆动，一片落叶飘零而下，正好落在埋葬阿呆的地儿。
“阿呆在下面要好好的哦。”
归弃看着眼前的情景，面对这样的生死别离，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人的一生中要经过几次生离死别？兴许每个人都不同，但四方芙所经历的已经够多了。
“阿四，你还是别回那个寨子了。”归弃还是决定劝服四方芙，回到那里对她对他们并无好处。
“可是我答应过宫钺岭，会回寨子去。”她记得宫钺岭离开前所问，也记得她自己是如何回答。
归弃神情十分认真地看着四方芙说：“你要知道，以你的身份若有一天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会被你所连累。难道，你不担心他们那么多人的安危？”
四方芙并未想过这些，而归弃的话却让她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她指天起誓答应归弃不泄漏自己的身世，不泄漏他是谁。
但是，这些都是现世存在的，也是将来可能会发生变故的。若是有一天，风云突变，宫钺岭也好其他人也罢被牵连的话，她会愧疚。
“我知道了，我会考虑清楚。”
归弃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开留下四方芙一人站在书签，望着那片落叶。
走回屋子，归弃站在门前望着四方芙，随即轻轻摇头。
他不想四方芙回去，并非担心连累那些人，而是担心那些人会连累她。那个寨子里的人，同阿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更是会打破阿四平静生活的存在。
当年他费尽千辛万苦地找到她，就是想为好友保留唯一的血脉，为了让好友能在泉下得以安心，他才会带她来到津唐国，希望能远离一切纷争俗世，终此一生平凡度日。
但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同那些人相识，那个宫钺岭还有他的两个弟弟，是最不该同她有任何瓜葛之人。
如今看来，他得盘算下，逼不得已时带着她回噬玄国。只是，带个他国之人回去毕竟遭到极力反对，就像当年他救回四方芙的爹顔仁那样。
当年索性顔仁对他就救命之恩，才被允许在噬玄国养伤，不然随意踏入噬玄国境内的外人，都是格杀勿论。
虽然噬玄国风景优美、民风淳朴，但对外来之人向来戒心很重。毕竟在许久许久以前，噬玄国曾经同外界有过短暂的接触，直到有人妄图将噬玄国占为己有。那一次血的惨痛代价，不得不让噬玄国当时的国主立下一条死规：非本国之人，格杀勿论！
顔仁之所以没死，一是因为救了他，二是他以性命做担保。虽然破了这条规，但也让顔仁立下毒誓。
如今，他后悔不已。当年，若没让顔仁立那样的毒誓，该多好。
全家死于非命，自己尸骨无存。虽未逆了誓，却应了验。
这一切，自当是他亏欠顔仁，亏欠四方芙的。
过了好一会儿，四方芙从树边走开，回到木屋看着归弃说：“我想好了。”
“如何？”
“我不回去了。”那个山寨，她不能回。为了宫钺岭和山寨上下那么多条人命，她不能抱着一丝侥幸，拿那些人的性命开玩笑。
归弃宽慰地点头，他知道四方芙是懂事的，更是善良的。以他人的性命作为前提，她是不会随便拿他人的命开玩笑。
“但我想告知宫钺岭一声，免得他们为我担心。”毕竟当初她是答应会回去的，如今反悔若不告知实在说不过去。
归弃想了想，他不能让四方芙再回去，但他也不能露面。那么，就只能让宫钺岭再来一次。
“阿一。”归弃唤一声，阿一就乖乖地走过去，“你去将那宫钺岭找来。”阿一听言仰下头，转身就跑出屋子。
幸好还有阿一它们能帮忙找人，这样他们二人都不用去一举两得。
“带人来前我会回避，你想好如何同他说吗？”
“想好了，我想应该没问题。”其实四方芙并没想到借口，只是觉得直接告诉宫钺岭她不回寨子，也许就行了。
从寨子到四方芙住的地方不远，过了几个时辰阿一就带着宫钺岭来了，而归弃早早地就躲了起来。
“阿、阿四，你找我？”宫钺岭跑得气喘吁吁，一路上都以为四方芙出了什么事。
方才在寨子里好好地，突然听见殷大娘喊他说阿一来了，而阿一见了他掉头就走，琢磨了下他还是跟了上去。毕竟，阿一是个十分有灵性的动物，它会突然来找他一定还是有事。
“我找到阿呆了。”
“真的吗？太好了！”
四方芙沉默了会儿，望了眼远处的树说：“我把它埋在那棵树下了。”
宫钺岭一听有些愣住，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面带歉疚地说：“抱歉，我不知道它”
“没什么，总会有这么一天，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说着四方芙暗暗提下气说，“找你来，我想告诉你，寨子可能我回不去了。”
不知为何，宫钺岭听了四方芙这话虽然有些失落，更多的确实放心。之前同他二弟聊过之后，他也想了许许多多。想着，兴许四方芙不回山寨便会少了许多节外生枝。
毕竟，四方芙迷一般的身份，让他和二弟都有些担忧。而他们只想平稳度日，不希望再生枝节。
在这样的前提上，四方芙的去留似乎变得很明确。她若回来，他自然是高兴是欣喜，当更多的是不安。她若不回来，他有失落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安心。
有时为了更重要的东西，是必须割舍一些不舍之情。
“我知道了。其实，我也猜到会有这样的可能。”宫钺岭笑着，笑容不见异常确实发自内心，“虽然你我成了亲，但并无夫妻之实。去留当是你的自由，而我虽然有点不舍，但也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更重要的人要保护。”
四方芙听着，虽然最后那句她有些不是很懂，但宫钺岭能如此反应她已经感到十分欣慰。
“这些日子谢谢你们，可能我还是比较适合一个人隐居。”
“因为你是和动物更能自在相处的四方芙啊。”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言。
第113章 祭扫（）
宫钺岭离开前说会时常来看看她，生怕她一个人住在这里有点什么事没人照应。其实，她都在这里住这么多年，大多时间也是一个人生活，如今只不过是回归从前的生活。
但，宫钺岭说不论如何他们二人都已经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就该互相照应。听他这么说，四方芙也没办法回绝，只能随口应下。
归弃等宫钺岭离开后就从屋后的走出，听了方才二人的对话他也很少很少放心。本以为宫钺岭不答应，没想到竟会应得如此顺利。
也是，想来以他们自己的处境，对于阿四这般身份成谜之人，确实会有所顾忌。
“阿四，以后为了大家好，还是少同他来往吧。”归弃知道这样说有些决绝，但这是对双方最好的办法。
既然大家都有故事的人，若是碰在一起，兴许会叙述到一个相同的故事。如果真成了那般，恐怕就会永无宁日。这样的是，他绝不能让其发生。
“嗯，我懂，我不会连累无辜的人。”四方芙误以为是自己单方面会给他人带去威胁，归弃并未告诉她实情。
有些事，不能说也不知要如何说出口。一切都还是他的猜测，毕竟只是凭借多年前的记忆与印象。但他宁错杀勿放过，一切可能威胁到四方芙生活的人和事，都不该踏入她的世界。
“兴许你会有点难过，但我也是为你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