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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暴君盛宠:一品女婢-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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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黎那臭小子都二十二岁了还不成家!都怪你!”

    “嗯?!有我什么事?”

    “若不是你成日给他灌输什么好男儿志在四方,他又怎么会整日的不着家,那军营之中连只正经的母耗子都见不着,你叫他怎么找媳妇!!”

    秦胤瘪瘪嘴,只能虎着脸一声不吭的听着妻子的唠叨,但眉眼中仍是带着笑意。

    缅胤三十九年,十二月二十七。

    再过三日就是除夕,慕黎那臭小子终于是开了窍,只不过他寻的这个姑娘有些彪悍,是有着巾帼人屠之称的飞鸾女将军屠山媚。

    他们的婚期定在二月初一,此时秦胤正轻手轻脚的整理行囊,晌午夫妻二人就要动身前往盛京操办儿子的婚事。

    “老婆子!快起来吃饭!行囊我都快收拾好了!乖!今天别赖床!”

    入冬以来,她的精神越来越不济,而人也越来越像个老顽童,撒娇耍赖古灵精怪。

    “老婆子!”

    秦胤无奈的走到床榻边,推了推她的肩膀,触手间是一阵冰凉,他怔了怔,旋即伸手探向她的鼻息,这一次,再也听不到她调皮的嘤咛

    他安静的合衣躺下,将妻子已然略显僵硬的冰凉身躯反转过来,贴着她安详的面庞,将妻子最后一次紧紧的拥入怀中。

    “我生气了!李轻眉!”

    “说好的要亲眼看着慕黎成婚!说好的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你这个骗子!我我我爱你!”

    “别闹了好不好!别吓我”

    他心里知道,这一次,她真的没有闹。

    “你还没有亲眼看到媳妇的模样!”

    他喃喃低语,旋即有些踉踉跄跄的起身,走到衣柜边取出一套崭新的裙褂鞋袜。

    又盛来一盆热水,开始替妻子整理遗容,他整理的很慢很慢,知道她爱美,于是取出她常用的敛妆盒,一如每个清晨那般,开始替妻子描黛眉,点绛唇。

    他们夫妻二人的万年吉地早已经建成,就在院中的枣树下。

    将盛装打扮后的妻子抱在怀中,他的步履有些蹒跚,但却不曾退却半步

    他是医者,自然有办法令妻子的遗体保持栩栩如生,容颜不腐,她那么爱美的女子,定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容颜因生命的流逝而腐化

    当闻讯匆匆赶到的女皇陛下三兄妹撞开篱笆院门之时,已是除夕之夜。

    “父皇!”

    女皇秦慕轻看着眼前的一幕,几度哽咽,但见自己的父亲揽着已然没有生机的母亲,正不住的往她碗中挟她生前最喜欢吃的菜,此时那碗中已然快要盛不下他的深情。

    “都坐吧,好好吃一顿团圆饭!”

    秦胤并未抬眸,他的眼神始终定格在李轻眉的身上,他的声音有些疲惫的沙哑。

    女皇与星夜澈夫妇,还有司空念卿与呼延幼薇夫妇,以及秦慕黎屠山媚夫妇沉默的落座。

    端起碗筷,看着满桌丰盛的年夜饭,却味同爵蜡。却见秦胤将李轻眉的脸转向屠山媚的方向,指着屠山媚对怀中的妻子柔声说道。

    “你看,这就是黎儿的夫人,你看到了吗?长得很标致,英姿飒爽,看着就是个好姑娘。。。。。”

    听着自己的父皇对着自己的母后描述着新妇的模样,桌旁的几人俱是眼眶微红,秦慕黎与屠山媚红着眼睛,起身走到父母的身侧,双膝跪地。

    “母后,阿黎该死,阿黎来迟了。。。”

    “母后。。。”

    “不必举行国丧,你们的婚期按照原计划进行,就这么说定了!”

    按照祖制,太后薨逝必须守孝三年,国丧期间寻常百姓亦不能嫁娶,更何况是作为太后亲生子的黎亲王殿下,那么秦慕黎的婚期势必延期,但秦胤却坚持婚期照旧。

    母后薨逝,秦慕黎又怎能在此时张灯结彩,敲锣打鼓的迎娶新妇,但这一次秦胤的态度异常坚定,母后已经离世,担心悲伤过度的父皇会因此而一蹶不振,众人最后还是不敢拂逆他的意思。

    缅胤四十年,二月初一。

    整个盛京城都沉浸在黎亲王与飞鸾将军屠山媚大婚的盛世旷景中,屠山家的红妆岂止是十里,而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的黎亲王殿下一身大红喜服,那喜服素雅至极,他却珍惜不已,因为那是他的母后亲自裁制。

    同年,在位四十载的缅胤女帝秦慕轻下旨昭告天下,将于三月初一正式退位。年仅二十岁的太子秦之翳将于同日举行登基大典。

    缅胤女帝虽执政长达四十年之久,但后宫却仅有两位皇夫,故而子嗣并不多,只有两子一女。

    太子秦之翳是已故多年的皇夫邰城翳之子,二皇子秦之澈与小公主秦瑶光是她与中宫皇夫星夜澈所育。

    虽不同父,但弟弟与妹妹几乎是太子秦之翳一手带大的,故而三兄妹的关系素来亲厚,这也令秦慕轻宽慰不已。

    因着要处理退位的相关琐事,故而女皇这几日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满满,行装都已打点好,明日即可动身!”

    戎马半生的星夜澈在成为女帝的皇夫之时,就已经卸下铠甲以及自己的豪情壮志,甘之如饴的成为女皇的中宫男后,替她掌管后宫事宜。

    “还有邰城翳,我将他的牌位也一并带来,届时安置于草堂内,方便你拜祭,我想他定也是欢喜与我们一道归隐山林的。”

    “谢谢你,言澈哥哥!”

    作为继后,秦慕轻知道他这些年来的艰辛,太子与他的关系更是不睦,但他从未透露出半分难色。

    “陛下!太上皇在奉先殿内呆了三日仍未出殿,属下等人担心他老人家的身子骨,特来请陛下劝劝太上皇!”

    “混账!三日才来通报!你们这是想要找死吗!朕不是说了要寸步不离的照料父皇的饮食起居吗!”

    自从母后离世之后,她的父皇似乎有些失常,终日喃喃自语,甚至记不得她这个女儿的名字,有好几次都不记得回锦瑟殿的路,御医说,这是得了呆症。

    “属下的确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太上皇,但太上皇前往奉先殿内祭拜先皇,依照祖制,我等非诏不得擅自踏入奉先殿,否则杀无赦。。。。”

    “父皇!”

    秦慕轻慌慌张张的朝着奉先殿疾驰,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油然而生,她几乎是哭着推开奉先殿的大门。

    “父皇。。。。”

    偌大的奉先殿内空空如也,她焦急的找遍每一个角落,却仍是找不到父皇的踪迹。母后已经离世,如今她更不能失去她的父皇!

    “难道!”

    她绕到太祖的画像前,这画像后有一道暗门,那是历代皇帝才知道的密道,父皇定是通过这密道离开了皇宫。

    女皇陛下匆匆踏出奉先殿,父皇孤身一人到底回去哪里!他在皇宫内都经常迷途,更何况是出宫!

    患了呆症的父皇甚至有时候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他能去哪里?旋即想到了某种可能,她眼中的担忧与恐惧更甚。

    “传朕旨意,准备快马,朕要去扶风!派人通知黎亲王,速到扶风找父皇!”

    “轻眉,我回来了!”

    秦胤衣衫仍滴着水,手中提着一只用草绳穿着的鲥鱼,他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却不知为何,仍是清晰记得回家的路,还有妻子的名字,甚至记得她最爱吃的鲥鱼。

    他拄着拐杖,蹒跚着走到枣树下妻子的墓碑前,点了点那墓碑上的字,仿佛那就是妻子的额头,但触手却是一阵揪心的冰冷。

    他愣了楞,旋即转身走进厨房,过了好一会儿,他嘴角噙着淡笑,手中端着一盘红烧鲥鱼,那鲥鱼虽看着完整无缺,但内里早已挑尽鱼刺,他将鲥鱼放在妻子的墓碑前。

    旋即踉跄起身,走到房内换了一身衣裳,如果秦慕轻在的话,定能一眼就认出那是除夕之夜,与母后离去之时所穿的布料花纹一模一样,显然取自同一块布料。

    他颤颤巍巍的坐在妻子的墓碑前,与她的墓碑紧紧依偎,旋即取出一本手札。

    “二月初一,黎儿大婚,他身上穿的是你亲手裁制的喜服,接新娘子的十六抬花轿绕着盛京城。。。。。。”

    她说要亲眼看着儿子娶妻,她未达成的遗愿,他就算赴汤蹈火,也要圆她的遗憾。

    二月十七,女皇披星戴月终是赶到草堂,不知为何,今年的雪下的比往年都大,女皇的心也如坠寒冰。

    “父皇!!”

    她顿时泣不成声,她的父皇抱着母后的墓碑,嘴角噙着前所未有的幸福笑意,已然成为一座再也无法分离的冰封雕塑。。。

第451章 ——步步风里,步步你(司空阙番外)() 
冉渠帝国,樊京。

    明熙三十年的杏花春雨,来的有些晚,天地间只看得见一片模糊的烟雨蒙蒙,漫天的细雨淅淅沥沥落在夹杂着暗红色血迹,历经沧桑的青石板上。

    一穿着黑色斗篷的女子横笛于轩辕台之上,那诗一般空灵婉转的笛声,合着雨音,仿佛从水墨点染的绝美画卷中跳脱出那般,一声声散入飞花春城处。

    淡烟疏雨中,那轩辕台上正此起彼伏的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屠刀砍断肉块的声音。

    这九尺邢台上人头落地的声音是独属于明熙三十年,樊京城的春雨声,而那在雨水中晕染若泼墨般的血腥,为姹紫嫣红的春日,平添一抹渗人的猩红色彩。

    “启禀丞相大人,左都御史贺知章满门一百六十二口已全部斩首示众!”

    “嗯!”

    笛声骤停,旋即一黑衣劲装的女子擎着一把大黑伞,翩跹而至,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慌乱与忐忑。

    “主子!不好了,九皇子将老爷气的吐血了!”

    “什么!!钟离胤,我要杀了你!”

    愤怒的女子语气中带着咬牙切齿说道,阿爹是她的逆鳞,谁碰谁死!她一个箭步翻身跃上马背,甚至连遮雨的斗篷都因焦急的动作而滑落于肩。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带着乖戾之色的阴蜇容颜,但见一二十出头的女子横刀立马,正杀气腾腾朝着西南方向的丞相府邸疾驰。

    愤怒的马蹄声回荡于粉墙黛瓦,曲水深巷内。

    女子很快就行至府邸前的烟波桥上,兀地,她猛的勒紧缰绳。

    “吁!!你!站住!”

    她调转马头,翻身跳下马背,而被那女子唤住的老妪已是瑟瑟发抖,谁人不知,谁人不识,眼前的女子就是帝国的权相赵轻眉。

    她在民间声名狼藉,获得两个旷古烁今的第一称号,樊京第一丑女,以及帝国第一佞臣。

    更有山高皇帝远的偏远郡县,将她画成凶神恶煞的模样,贴在门上充当化解煞气的门神,她要做什么!

    看着眼前的女子笑眯眯的徐徐走到自己的面前,那老妪已是吓得面色苍白如纸。

    似乎也知道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气质不佳,于是赵丞相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旋即勾起唇角,以期能让人觉得她和颜悦色一些。

    “别紧张,我只想买你的山楂糕!”

    她在袖中摸索片刻,旋即将一块银锭不偏不倚的丢进那老妪装着零星铜板的瓷碗内。

    “多包几层油纸!”

    “啊?哦哦哦哦!”

    老妪埋首连连点头附和,双手颤抖的开始打包山楂糕。

    待接过老妪的油纸包,那女子牵着马儿走到丞相府大门前,早有伶俐的小厮闻声迎上前来伺候。

    女子一脚跨过门槛,忽而想到些什么,于是愣住脚步,她无奈的举起手中的山楂糕,忽而轻叹一声。

    “明明我是被你气的要回来杀人的,为何还要记得你喜欢吃山楂糕?”

    “我真的是来杀你的!”

    她自言自语的说着,旋即有些自嘲的摇摇头,将手中的山楂糕随手丢给一旁的贴身侍卫。

    “赵喜,赏你!”

    “啊?”

    赵喜苦大仇深,捧着手中的山楂糕,这玩意能吃?想起那酸爽的滋味就忍不住酸倒牙,也就只有东苑那位喜欢吃这重口味的糕点。

    “赵兰,将这山楂糕送到膳房,以膳房的名义给东苑送去。”

    “诺!”

    “阿爹!”

    “我儿回来了!咳咳咳。。。”

    床上的中年男人挣扎着坐起身,原本清隽的脸庞此时是毫无血色的病态惨白。

    “孩儿替他道歉,阿爹。。。”

    “他是中宫所出的九皇子,我怎敢真的怪罪于他,轻眉!爹的身子骨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含饴弄孙那日!”

    “你与九皇子已然是一对怨偶,我们赵家若要延续香火,已是没指望靠他,爹给你寻了一房夫侍,下个月初九是个黄道吉日,你只要等着纳夫郎即可!”

    “阿爹!孩儿不。。。”

    “赵扶,若是相爷拒婚,即日起也不必往我的院中送汤药,我要去阴曹地府找她母亲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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